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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娴心内暗恨,一直寻思着会不会是自己的心思被老太太看穿了,特意让张娥来看着自己的?好在张娥不可能时时看着她,机会还是在那里的,因此她也不和张娥争辩,由着张娥折腾,若是今日她成功得了太子青睐,总有替自己和母亲出气的时候。
张娴张姒一行人在急走,谁也没留意到人群中少了个丫头素弯,此时素弯正抱着云锦纱衣飞奔回红梅院。
孙紫抱过孙白,得意地将皓腕上的血玉镯在猫眼前晃动。
“有什么得意的,这种东西猫爷我多的是。”
“什么?你竟然有很多,在哪里?我是你的主人,你的就是我的,快点给我交出来!”孙紫小声威胁。
“你在说什么?”张娥见孙紫对着一只猫低语,好奇地凑过来问。
“没事,这猫藏私,我正教训它呢。”孙紫笑着说,张娥却更疑惑了,心想一只猫而已,能藏什么私?
当张娥她们去中门时,大夫人却在荣庆堂的偏房里急审张娴的奶娘蒋妈妈。
原来一大早大夫人在老夫人那里出来,心里越想越恼,越想越恨,想着当年莫明其妙背的这个黑锅,不但这么多年来同几个继子女暗中势同水火,还让当年极受宠的自己一夜之间失去了将军老爷。虽然平西将军奉老夫人命将她扶了正,主持中馈,也没再纳妾,可这与失去夫君的爱重比起来,大夫人还是觉得得不偿失,否则她又怎么会只生了两个女儿,却没有亲儿子傍身呢?
尤其是今天老夫人当众给她打脸,分明是从没将她放在眼里。既然如此,大夫人决定要为自己重新打算一下了,否则等到张建和沐王府的郡主成亲后,恐怕离交出管家之权也不远。到那时两个女儿出嫁后,自己的下半生岂不是还要看继子的脸色过活?
想到张娴不愿嫁岳家,她自己又何尝满意?那岳家她早已着人打听清楚,岳家封候已经四代,到了老候爷手里已经第五代,那时位高权重的男人哪个不是妻妾成群,嫡子庶子一大堆,一代代分下来,除了一个候爷爵位看起来还有几分尊贵,祖上的那点家产积蓄早已所剩无几。尤其是到了老候爷这代,下面的嫡子庶子加起来都有八九个,再加上孙子孙女,一大家子好几十口人,也没有分家,光想想都觉得头疼。那世子和世子夫人也还正当壮年,张娴若嫁过去,不熬个一二十年别想封候当家。
大夫人实在不知岳家有哪点看入了将军的眼,非得要结这门亲,但在以夫为纲的古时女子眼中,要反对也是需要勇气的。但大夫人此时却改变了想法,既然张娴对太子动了心思,自己何不暗中助她一把?只要做得妥当,成了最多再受顿排揎,却可让亲女攀上高枝,不成也没任何损失。
大夫人打定主意后,折向海棠院而来,刚跨进院门,却见到门口守着的张娥带来的婆子,心中一惊,忙止住要去通传的丫头。
那张娥平时从来都对她所出的两个妹妹爱搭不理,此时怎么想起上海棠院来?大夫人停了一下,当即转回头,叫人暗中传了张娴的奶娘蒋妈妈即刻到荣安堂。
那蒋妈妈一见大夫人的阵仗,立刻知道大夫人要过问五小姐的事了,立刻将张娴如何花一千两银子从孙紫手里买三姑奶奶的纱衣,再如何大闹红梅院,以及打算赶在六小姐为老夫人献琴艺之前抢先一步出场等等一一回禀大夫人。
“糊涂!”大夫人一听立刻大怒,“你们这起子人都是浆糊脑子吗?五小姐不经事倒也罢了,你们难道还看不出这是那孙紫死丫头下的套吗?白白地给人哄了一千两银子去不说,那三姑奶奶的东西都是你们能动的?再说了明知六小姐也要穿那云锦纱衣,你们偏要和她的一样,你们这不是在直接打二房和老太太的脸吗?”
“大夫人,饶命,都是奴才们一时糊涂了,没想到这些……。”蒋妈妈忙硊下磕头请罪。
“大太太请息怒,这也难怪蒋妈妈她们没想到,那表小姐现如今和从前完全两样,五小姐一时大意也是有的。你就消消气,当心自个儿的身子。”大夫人身边曾吃过孙紫亏的贾婆子也忙过来劝道。心想着蒋妈妈再是张娴的奶娘,有几分体面,那也是奴才,难道主子的话还敢不遵从?说到底还是张娴太意气张扬。
“孙紫那里我过了今日再找她算帐,”大夫人抚着额头坐下,贾婆子忙凑过去为大夫人揉肩,蒋妈妈也赶紧膝行过去捶腿。“只是今天那纱衣,五小姐绝不能穿出去,贾妈妈,你让彩云去将我屋里大衣橱顶上檀香木盒子里的千羽衣拿出来,再配上头几天刚为五小姐做好的妃色窄袖绫衣和百褶裙,将这几样包好交给蒋妈妈,悄悄地给五小姐送去。不得有误,要快。”
“是,”贾婆子领命飞快地退走,大夫人又对蒋妈妈耳提面命一番,才领了丫环婆子去和老夫人会和。
第十六章姨老太太
祯裕帝登基时,老将军因从龙有功,再加上平定西域诸部,被封为世袭罔顾的平西将军,到今日已是第二代,仍然皇眷正隆,大将军张忠手握重兵二十万,为大秦朝镇守西大门。
那御赐的将军府第,历经两代整修,颇有雄壮之势。前门一片足有半亩大小的开阔之地,没有平常高宅府第的石狮子之类,却是一溜儿的系马桩和凉棚,因老将军退居京城时常有旧部和尚武的知交好友来探望,所以在府门前特设了马棚,还有专门看马之人,整个京城只有平西将军府独一家如此作派。
此时,张勇率了将军府的大女婿礼部侍郎顾长庚,及自己的两个儿子在府门前迎候老夫人的亲姐姐,张勇的亲姨奶奶荣国公周老夫人及其长媳陆氏和两个十五六岁的孙女儿。
张勇上前请过安后,亲自将姨老太太扶下马车,接着其他女眷也下车来和众人略略见礼便被请进了大门,那大门后也是长长的一条可以跑马的通道,直通中门处。
老夫人见了胞姐,忙率了大夫人,二夫人,张娥几姐妹及孙紫亲下台阶迎接,众人见礼时,姨老夫人特意打量了孙紫几眼,然后老姐妹二人亲热地手拉手。
“姐姐,可盼着你来了,要不是有今天这场事,早就要去烦姐姐了,还好姐姐疼我,今日早早地来了,我们可趁机多说会儿话。”老夫人已年届六十有多,此时见了亲姐姐,也似小女孩一般撒起娇来。
“你是该来看我的,看你这府里,修得跟个战场似的,每来你府里一回,我都要脚酸好几天。”荣国公老夫人也嗔笑道。
“这都怪侄媳妇,早该为姨老太太和大表嫂及小姐们准备步撵的,我这就让人准备去。”旁边的大夫人连忙说。
“你别瞎忙,我这是说笑呢,谁不知道你们将军府的规矩?我那妹夫在的时候,,天天在家打铁溜马,府里连株花都没有,我叫人送来两棵五百两银子一盆的洛阳紫牡丹竟让他拿来喂了马。这一转眼我们也该去了,到了那边我们这些老家伙们可不就能天天热闹了?”
姨老太太大发感慨,老夫人听到说起故去的老将军,也有点伤怀。
跟在后面的陆氏忙提醒她婆婆,“母亲,今天是姨太太的好日子呢,母亲怎么好好地说起这些来了?”
“唉,瞧我这张嘴,今天这种日子说这些做什么呢?我听人说太子爷已经借故去了周相和陈阁老家中,皇后已经下了三张邀请盛夏同去太平山庄避暑的帖子,一张周相的幺女,二张陈阁老家的孙女和外孙女,不知今日你家有没有这个福气?”说罢姨老太太还特意看了一眼端庄娴雅的张嫒,张嫒俏脸微红低头不语。张娴则在一旁不屑地暗自冷笑。
老夫人带了客人先去荣安正堂,这正堂是老将军在世时为接待他的军中来客修建的,正对大门的墙上挂了老将军沙场杀敌用的大刀和弓箭,下面摆两张酸枣木大圈椅和黑漆硬杨木大理石八仙桌,左右两边是同样的小一号的酸枣木圈椅,俱无纹饰和雕花,古朴厚重,隐隐一股雄壮肃杀之气。
众人对着老将军用过的御赐大刀和弓箭鞠躬行礼,这是将军府的一大规矩,尤其是到将军府上来做客的人是必不可少的。孙紫想这老将军也应该是一个乖张独特之人吧。
“这是老头子留下的臭规矩,总是烦扰客人们,姐姐可别见怪啊!”
“快别这样说,我妹夫忠君恤国,战功彪炳,他当得起这个。”姨老太太严肃的说。
仆妇们撩开东边的厚布帘子,众人进入旁边的小偏厅,孙紫眼前一亮,这小偏厅与正堂简直是两个世界。
右上首是琉璃五彩炕面上铺了猩猩红毡垫,中间设了小巧的黑翅木炕桌,下面是黑漆嵌金兰草纹花梨木脚踏,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