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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要的是更深层次的理由,安繁锦,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景杞微微倾下身子,幽深的瞳眸似乎要看到她的心里,“别告诉朕只是因为她们无视中宫,不来请安行礼。”
“争宠。”繁锦抬头,平日里澄澈的眼睛此时却如蒙了雾气,愈发分辨不清楚她到底是作何所想,“皇上,臣妾是在争宠。”
景杞料到她千般回答,却没想到她会是如此答案,不由得一怔。短暂的研究过后,一抹阴冷的戏谑凝于唇角,“安繁锦,你是先帝指给朕的皇后,是上天所赐,朕想要摆脱都摆脱不掉的皇后。这样稳固的后位,难道还需要争宠?”
“何况,你如何料到,朕会宠你?”
“不管臣妾如何,总是陛下您的女人。”繁锦将自己指甲上的玳瑁假甲一下一下摘掉,放到玉瓷的指甲匣里,一声一声无比清脆悦耳。“后宫中已有传言,说臣妾是个摆设,若是此种言论肆行下去,臣妾该如何自处?”
“事到如今,臣妾已经猜得出您前三日为什么临幸别的嫔妃,第二日清晨也要与臣妾共寝一床的原因。您是想欲盖弥彰,您在宫里多年,最知道这一个词儿在宫闱的意义。越让其他嫔妃住口,这样的传言反而会传的愈快。表面上看来您是体谅臣妾的意愿的君主,即使讨厌臣妾,也要做的天衣无缝,给臣妾一个好的名声。至于那些妃子们是不是传出去,只是他们的错误。其实您在背地里,乐得见她们将臣妾置于无尊之地。”
“可是皇上,这样做对您有什么好处?”繁锦微微一笑,“臣妾是不在乎这些,反正关系已然如此。可是您呢,您对臣妾的反感如此之大,就不怕将安府失火一案牵扯到自己身上来么?灭安家不成,所以记恨当朝皇后。陛下,这样的理由不是说不通的。”
“那你那意思,今日惩罚郁嫔还是为朕所着想?”景杞眼眸里的幽暗慢慢加深,渐渐调制成极其诡异的探究之色,“是为了保朕名声?不让众人将安家失火一事的线索引到朕的身上来?”
不等繁锦回答,景杞突然倾身,用力握住繁锦的手腕,用力到仿佛想将她捏碎在自己手里。他的眼神阴鸷,暗红的烛光掩映之下蒙上一层令人惊惧的光,“朕想知道,既然知道先帝旨意,那日在宸王府,为何不从了宸王?那时只差夫妻对拜最后一步你们便能成为夫妻。若是从了宸王,依照先帝天子当娶安女的旨意,你依然是皇后,而宸王则是夏唐帝君。”
“反而朕,会什么也不是!”因为用力,景杞的指甲泛白。每一个字眼,都像是咬牙恨出,犹如她是一个他躲避不及的猛兽,几近要崩溃他的所愿所想。
“臣妾只想报仇,却不想误国。”繁锦看着他的阴鸷,眉间的拧蹙反而和缓,“家仇只是面对一个人,而误国却要面对天下。”
那日在王府宴上,王家少爷王子华告知她与繁素说皇上与宸王亲临,她们需要表演乐艺面君。也是这么一曲《春雪》,他们表演过后,却因王家不能合理向景杞解释自己的身份,跪在地上不能平身良久,等到景杞喊起的时候,她的膝盖已经受伤,平白无故的,直愣愣的栽倒了一旁。
那时席上一片慌乱,除了繁素紧张,还有一个人惊慌的超出所有人想象,那就是宸王景略,刚刚见面的宸王景略。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慌乱的扶起她的身子,脸上焦灼急切之意顿显,他害怕的几乎忘记了男女之别,竟要掀开她的裤脚查看。
当时,身为乐女的繁锦繁素,甚至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却因为他的举动,背负了投怀送抱狐狸精的恶名。
或许那是他对她的一见钟情,情之所至,不能控制自己行为举止。可是这个天地总要顾忌的太多,他太过外显的情绪流露,反而成为她选择他的最大牵绊。面对个人感情尚且如此,若要面对整个天下,那这样心神外露的缺点,几乎就会被放大成整个夏唐帝国的弊端。
所以,在那日原本该属于景略与她的婚礼上。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景杞,那个面临处于他心尖上的王芸楚,依然能做到淡薄平静的男子,像是什么都不会存于自己的心中,所有的一切诱惑,在他心里总是过眼云烟般的从容。
尽管,对于景杞来说,跟了景略剥去他的帝位,这才是最狠厉的复仇。
可是,终究是个人仇恨,不能殃及天下。
这是她的原则,仇恨之下不得不顾忌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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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一代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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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凌嘉
她是他的妻,但他们之间横亘着不可逾越的亡国之恨。
他想控制她,她想侵蚀他,强者争战,必有一亡,是她死还是他灭?
复仇大戏尽在《一代枭后》
第六章 失子
景杞看着繁锦良久,在百春楼都可以那么有生气的一双眸子,此时却蒙上了一层无奈和悲戚。虽然繁锦没有说什么理由,但是刚才那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是她进入到他心底的第一句话。
他站起身来,明黄的衣摆如同刻意缭乱她的神志,微微在她眸前摇晃。她无意纠缠于那样的颜色魅惑,稍稍低下头来,目光集中在他青色长靴的图案上。那日她在王府第一次见到他,首先触目的也是这一双靴子,当时面君心情紧张烦乱,见礼的话虽早已经在脑海里记了千遍万遍,可还是止不住的紧张。无奈,她只能通过聚精会神的专注于一件物品来驱散自己的紧张情绪,却没料到,这一双靴子,仿佛善于占卜的卦师,在那一刻便明了了他们之间的渊源。
或许是现在太过孤单,她又无法抑制的沉浸在了记忆里,只听上方他的声音传来,似是叹息又像是允诺,“朕知道了。”
繁锦起身,迈前一步顺又跪下,看着他的背影低下头,“皇上慢走。”
却没料到景杞已经迈出门槛的脚又抬了回来,头也没回,挺拔的身影在屏风上面像是剪影一般,描出柔和却灰暗的痕迹,“以后每月一日,十五日,三十日,朕都会来这里。”
只过了五日,繁锦真的依言将郁嫔自冷宫中放了出来,出宫时的郁嫔头发凌乱,衣衫也甚为不整,只悄悄进前一步,几乎还可以闻到她身上所散发出的臭气。繁锦有些不解,只困了五日,至于如此失魂落魄的吗?
却听玉梨说道,郁嫔是第一个进了寒露宫还能出来的嫔妃。
以往进入寒露宫的嫔妃,说是惩戒个人品性的不端,其实往往只是中宫或其他权势较大的嫔妃看人不顺眼的借口。宫中虽然冤魂无数,但仍不能草草处死一人性命,因此,将人抛至到那个阴森恐怖的寒露宫,便成为最好的办法。
那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宫廷地狱。进了寒露宫的人,唯有一条路,便是等死。
繁锦终于知道那日郁嫔面如死灰的缘由,也终于知道景杞为什么如此快就奔到玉鸾殿的原因。看景杞那个样子,郁嫔是他最喜欢的宠妃。他们大婚不久,繁锦就处罚郁嫔,这看起来,确实像报复。
只是,繁锦的报复,永远不会这么低级。他们之间的纠葛,还不至于从一个妃子便算起。看得出来,景杞虽然喜欢郁嫔,但也只是浮于水面的喜欢。那样的爱意,面对王芸楚才能释发的爱意,郁嫔无福享受。
所以,郁嫔不足以成为她的棋子。
没想到事情却有了变化,郁嫔被送回未央宫后,太监来报,说郁嫔下体突然流血,太医诊查,原来郁嫔已有一月孕事。
存于母胎未满一个月的孩子,在寒露宫的清寒侵袭之下,成为郁嫔身下最艳丽的一抹血迹。其实繁锦只是想惩戒郁嫔的无状,并没料到事情会有如此变端,瞬间心如乱麻。
只因为自己的一句话,一个胎儿便失去生命迹象。
安繁锦果真不再是安繁锦,皇后之名,不仅是尊贵的身份,手里拿捏的,更是令别人惧悚的权力。
大婚如此长时间,她第一次意识到这个问题。
千思万虑之下,繁锦决定去上元殿请罪。郁嫔腹中的胎儿若是没有出现差池,该是夏唐的皇长子,这样的意义举国皆明。那孩子虽是郁嫔之子,但是名义上却也应该尊称她一声母后。一场惩戒,稀里糊涂的,便让她背上了弑子的罪名。
匆匆走到上元殿,侍候的太监说皇上并不在上元殿,已去了未央宫。繁锦便又赶到未央宫,经太监通报之后便伏地跪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臣妾繁锦特来请罪,望皇上惩处。”
她甚至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