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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言,心里说不出的酸涩和无奈。
他在电话里似乎感受到我的沉默,忽然轻笑起来,“宜笑,你下手真狠。”
“心疼了?”我恶狠狠地回道,“告诉韩嫣嫣,我不会怕她,也不会妥协。她想告我,随便告去,我随时奉陪!”
健彬大笑,“瞧你凶相,她心里早已害怕,哪敢告你?”他逐渐敛了笑,认真道,“宜笑,其实当嫣嫣将钱砸在你的脸上,你知道吗?我很心疼你。”
我的意识有些浅淡的恍惚,有什麽在胸膛重重地敲打了几下。
“钟健彬,你要是胡言乱语,我照样会朝你下手!”
“宜笑,我只是说我的感受!”他有点急了。
我凶狠地骂了一句,不假思索地关了机。
在外面怔忡了半晌,我的恍惚还没消退,不知不觉到了田妈家。
正值田妈的孙女放寒假,这段时间在奶奶家暂住。她好像在看综艺节目,电视机声音放得很大。田妈和我说了几句话,便蹙起眉头喊孙女:“没看见奶奶在聊话吗?声音不会轻点?”
孙女却不在意,还兴高采烈地招呼我,“宜笑姐,快来看省卫视的相亲节目,好看着呢,可火了!快看,又有女嘉宾被牵走了!”
出自好奇,我坐了过去。电视里果然佳丽无数,观众如云,一片音乐声和掌声。镜头扫过去,最後停在一个美女身上。那女子容貌出众,打扮又时尚,声音嗲嗲的悦耳动人。
我猛然一惊,这不是韩嫣嫣吗?
她不是已经有健彬了吗?上相亲节目干什麽?
尚在愣怔疑惑,田妈的孙女兴奋地指给我看,“她叫韩嫣嫣,还是安洲城人呢。这麽多佳丽,数她最漂亮,出镜率最高。我们班大部分人都挺她,我也是她的粉丝。有人说她是官二代,名气靠金钱叠出来的,我们都不相信,肯定是那些嫉妒的人想损她!”
我盯着电视屏幕,脑子一片空白。直到节目结束,田妈的孙女伸了个懒腰,依依不舍道:“想看这节目,要等一个星期。我不希望韩嫣嫣被人牵手,希望她一直待在舞台上。当然,这也是韩嫣嫣的想法。”
田妈催促孙女进房间睡觉,我也站起来,想就此告辞。电视里的韩嫣嫣早已不见,换之以新闻节目,我好心地帮田妈关掉电视。
银屏下端有个字幕新闻在移动,仿佛被什麽触动,我拿遥控器的手微微地颤抖了一下。
“星泉实业公司日前以12。56亿元的最高报价中标安洲城溪江区东侧(地块二)居住项目用地……”
我清楚地记得,冯大泉的公司就叫“星泉实业”。
星泉实业公司。
崭新的楼层,宽敞的大厅,外有穿警服人员把守,很难想象这里的董事长就是冯大泉。
印象中的冯大泉一副落魄相,口袋里的烟随时会递出来,西裤总是沾着泥灰。他开着半旧半新的车子,行色匆匆。
听说这家公司才搬过来半个月,自从中标之後,前来采访的媒体络绎不绝,但是全被冯大泉婉拒了。冯大泉从事房产将近十年,没见多少起色,负债投资溪江区却赚了第一桶金。尤其是最近几个月,随着房价的不断上涨,冯大泉再次在溪江区投下了赌注。
冯大泉发迹了。
发迹暴富的冯大泉反而显得神秘,深藏不露。他会见外人也是选择性的。
我准备了两天时间,摸准冯大泉中午会待在办公室里小憩。然後请顾俊颢帮忙,以安全检查的名义一同前往。
冯大泉曾经出钱给我母亲治病,这件事顾俊颢听我提起过。虽然他并不理解我此番意图,但是他没有主动问起,我也不会解释。
到了公司,顾俊颢出示了证件。保安人员通过内线电话,得到冯大泉允许,才放我俩进去。
走廊里,我示意顾俊颢在此等候,自己慢慢朝冯大泉办公室方向走。
“宜笑。”顾俊颢突然叫了我一声。
我回头。
顾俊颢笑了笑,说:“如果遇到危险,你首先要想到,我离你不远。”
“哪有这麽玄乎?”我也笑了,朝他挥挥手。
冯大泉办公室门口,我轻轻敲了敲门,听到冯大泉熟悉的声音,“进来。”
我开门进去。
冯大泉靠在沙发上,呈半寐息状态。他的脑袋已半秃,额头泛着油光。人也长胖了,整个人看过去状态甚佳。
“秘书不在,有什麽公事请直说。”他依然眯着眼睛。
“我找你,想问几个问题。”我平静地答话。
冯大泉腾地一动,他蓦然睁开眼。我清楚地看到,他惊骇地盯着我,神色变得惨白,如同大白天见了鬼。
“你……你是谁?”他惊呼。
我冷冷一笑,摘下头上的风雪帽,“冯老板,你不认识韩宜笑了?”
冯大泉整个人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这个人完全失态了,“你怎麽会出现?你不是已经……”
“我不是已经在那个古老年代出不来了吗?”我接过他的话,说话阴沉沉的,“你停止了对我母亲的医疗,已经知道我不会出现了,对吗?”
冯大泉毕竟是冯大泉,稍作镇定,强自一笑道:“你回来了,我当然很高兴。至於你妈的医药费,我正要叫会计汇过去。你不知道,我投资房地产亏空了,负债累累,那些医药费还是我牙缝里挤出来的。最近稍微有点缓和,又遇到公司中标,太忙了!代我向你妈道个歉,回头抽空我去看望她。”
“收起你的假惺惺吧。换做是以前,你早就开门见山就问,金缕玉衣呢?裕王地宫找到了没有?你怎麽不问了?”我丝毫不领情,步步紧逼。
冯大泉继续打哈哈,“找不到就算了。我也想过,金缕玉衣十有**没有,不可能有。”
“冯老板,不要装戏了!”
我愤然打断他,从包里取出《司鸿志》,翻到最後一页,质问道:“最後几张是你偷偷撕掉的,你是为了防止被我知道。我问你,内容是不是有关玉珠的?”
冯大泉眼光闪烁不定,勉强解释道:“我已经跟你说了,那三枚玉珠是我母亲遗留下来的,是给跟前世有缘的人的。玉珠我完完整整交给你,也警告过你,你只有三次回来的机会。你前两次莫名其妙地用了,最後一次你自己犯傻,被——”话说到此,他突然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嘴巴张得老大,一时噎住。
“这麽说,你连最後一枚的命运都知道了。”我挖苦了一句,死盯住他,继续问,“说,司鸿宸在哪儿?”
冯大泉霍然站起身,面色一凝,发怒了,“韩小姐,你是来找事瞎闹的吧?我冯大泉供养你妈多年,可没指望你昧着良心来指责我!你想找人,别处找去!”
我也不示弱,“那是用我性命换来的!对於你来说,我死在古代,正好!要找的东西究竟在何处,你也心知肚明!”
冯大泉双手一叉,怒道:“这里是我冯大泉的地盘,岂容你胡说八道!凡事都要讲证据!证据,你懂不懂?你现在就给我出去,不然我叫保安赶你走!”
我自然清楚多说无益,再也不多看冯大泉一眼,只当是自己来错了地方。
确实,我来错了。
冯大泉已非昔日的冯大泉,他早已把我当成了陌生人。
顾俊颢站在走廊尽头,极目望去,他的脸上凝着一丝困惑。见我出现,才缓缓现出一点笑容。
我不由垂下眼帘,连叫他的勇气皆无,默默地走下楼梯。
顾俊颢也默默地跟在後面。
外面寒风刮脸,树叶彩旗窸窣乱响,如嘲如讽。
“你回去吧。”我这才开口朝顾俊颢说道。
“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谢谢你,我想自己走走。”
顾俊颢欲言又止,他静静地望定我,然後仿佛很轻松地拍拍我的肩,独自开车离去。
我失魂落魄、漫无目的地游走。天上似乎在飘雪花,斜斜的风吹过,细碎的雪花湿了我的眉,迷茫的双眸就沾满了雾水。这样的雪天,丝毫没有影响道路车辆的通行,路人也是悠然行走,步履从容。
芸芸众生,我始终找不到要找的那个人。
即便是在涵淡公园,井水氤氲依旧不可深测,周围安静得没有人声,连鸟儿也缩了翅膀钻进鸟窝去了。我微微向後靠在白玉栏杆前,这里曾经是小洋楼的客厅,石栏上还保存着爱神的小雕像。我凝视着它,依稀朦胧,铁栅门那边传来德国霍希车的声音……
待醒转,眼前分明是颓败的景致罢了,什麽都在消失不见。我双手掩脸,无声地流着眼泪。
发了好一会儿呆,直到工作人员过来清理垃圾,我这才慢腾腾地起来,走出了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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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敦大酒店是安洲城数一数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