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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
“傅”字才喊出口,双手触到苍松子身上,着指如冰,看来师傅业已仙去多时了!
方玉琪毫不犹豫,双手一抄,抱起师傅,平放到云床之上,他跪倒床前,抱着师傅,再也忍耐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过了一会,他头脑逐渐清醒,想起师傅昨晚还是好好的,怎会突然暴卒?难道是中了人家暗算?
想到被人暗算,方玉琪顿时热血沸腾,急忙把师傅遗体,仔细检查了一遍,可是又瞧不出什么异样?
再向房中打量了一阵,也并无半点痕迹。
以师傅的武功,当今武林,又有谁能不动声色的加害于他?看来当真是他老人家寿限已终!
方玉琪泪眼模糊,突然发现地上还摔落了一支墨水未干的毛笔。
哦!师傅在仙去之前,还在写着什么东西?心中一动,俯身捡起笔来,向桌子一瞧,果然铺着一张素笺,上面写了许多字迹。当下拭了拭眼泪,/看武侠,请到清风阁/仔细一瞧,只见上面写着:“字谕琪儿,余心脉将竭,为时无多,吾天台一派,源出崆峒,自开山祖缔创迄今,千有馀载,惜年代久远,致本门无上心法之“离合神功”,因而失传。
“经历代师祖潜心研讨,虽各有小就,终难大成。于是师勉其徒,徒勉其孙,各以心得,遗之后人,以期能继先人遗志,恢复本门固有神功。
“昔年汝师祖曾以合为用,由心神合一,凝虚成力着手,练为阳刚之气,裂石开山无坚不摧,其劲虽强,然与离合神功刚柔互济之道,相去仍远。
“余有鉴于斯,惮心竭力,穷三十年之时光,试以离为用,由清虚无为,引力返虚着手,功虽稍进,但又嫌失之于柔,未能得离合随心之妙,倘能据此一刚一柔,继续精研,距成功当在不远矣。
“兹将汝师祖及余研练心得各一册,付汝兄弟两人,互切互磋,以继先人未竟之志。
“青儿……”
这封长函的字正是师傅的笔迹!可是写到后面一段,已经歪歪倒倒,颤抖得不成字迹。
尤其“青儿”两字,更模糊得难以辨认。
敢情写到这两个字上,心脉已竭,无法支持,就栽倒地上了。
这么看来,师傅果然不像被人暗算致死的?那末他老人家昨天还是好好的,怎会在倏忽之间,就会“心脉将竭”呢?
师傅没有说出如何使得他老人家“心脉将竭”的原因,难道他老人家在练功之时,走火入魔?又急于交待本门“离合神功”
心得,因为时不多,无暇再说明致死之因?
师傅遗书中的青儿——自己的大师兄龙步青,那是一个英俊潇洒的青年,比自己大了五岁,已经尽得师傅真传,早在三年前,就下山去了。
师傅这次把师祖和师傅自己的两本研练“离合神功”的心得,传给自己,两人,要大师兄和自己两人继续研练,完成前人未竟之志。那么今后第一件大事,就得先找到大师兄再说。
可是,大师兄三年前下山之后,一直就没有回来过,自己又从没出过门,茫茫江湖,到那里去找他呢?
方玉琪一阵沉思,抬眼望去,只见案头上果然放着两本薄薄的手抄书卷,敢情就是师祖和师傅对“离合神功”的研究心得了。
当下就恭恭敬敬的把师傅遗书和两本心得,一齐收起。
忽见案头上还放着一片手掌大的红叶,状似枫叶,但四周边上,却隐隐有一圈金黄色的镶边。
这种金边丹枫,不但附近山头,从没见过,而且比普通丹枫又要大上数倍,实属罕见,不知师傅是从那里带回来的?
但他此时也无暇多想,含泪把师傅遗骸,盘膝坐好。
又在半山腰上找了一处干燥洞穴,打扫干净,把遗骸放好,移了一块大石,堵住洞口,再用泥土将缝隙封密,然后在洞口大石上,刻了一行大字:先师苍松子证道之处 弟子方玉琪拜镌。等一切舒妥之后,他突然感到景物依旧,和自己朝夕相处,恩同父子的师傅,人天永隔,仙凡异路,不由又失声痛哭起来。
从这天起,方玉琪就在师傅藏骨之处,庐守了三月。
这三月中间,他一切依旧和师傅在时一样,照着所订功课,勤加练习。
三个月时间,并不算长,但方玉琪对“通天剑法”,却已练得得心应手,纯热无瑕。
现在他该下山了!
师傅遗命,要自己和大师兄龙步青共同研究恢复本门失传已久的“离合神功”,那么必须先把大师兄找回来。
第二,师叔静因师太,住在九华山,她老人家还不知道师傅仙逝的信息,自己也应该去一趟。
问题却在自己从没有出过门!
师叔前年虽然来过,但并没说出她的详细地址,自己就记忆所得,只知道她是在九华山正觉庵。
如果九华山也有天台山这么辽阔,峰峦重重,自己不知正觉庵在南在北?偌大山区,又那里去找?
但师叔在九华山正觉庵,总算还有个地址,还可以找。大师兄龙步青,是师傅收养的一个孤儿,无家无室,下山三年,又没有回来过,现在萍踪何处?要找他,自然更是困难。
方玉琪终于决定,先上九华,拜见过师叔之后,再找师兄下落。
当下收拾衣服,包了一个包裹,又把师祖和师傅的两本心得,和师傅遗书,小心翼翼的另外用布包起,在自己贴身藏好。
还恐怕大师兄在自己下山之后回来,于是又留了一封信,说明师傅仙逝,自己奉遗命找寻师兄,至迟不出一年,在师傅仙逝那天,自己定当赶返等语。
然后佩好松纹剑,又在屋内循视了一番,看看诺事停当,返身锁上板门。
再到师傅藏骨的岩洞之前,跪下去叩了几个头,不禁又号淘大哭起来。
收住眼泪,向师傅在天之灵,默默祷告了一阵。才站起身,紧一紧背上包裹,大踏步向峰下走去。
方玉琪回到故乡坛头镇,在他父亲坟前,拜祭了一番,又从乡人口中,打听到九华山是在安徽的青阳县,当下别过乡人,赶到天台城内,饱餐一顿,又添置了些衣物。
然后找到一家客栈落脚,第二天问清去安徽青阳的路程,就又开始就道。
他由天台动身,经新昌、绍兴,到达杭州,再由杭州经临安、于潜、昌化,原是一条直达徽州的官道大路。
这是第四天末牌时光,方玉琪刚出了临安两三里光景。
忽见天色逐渐昏暗,乌云四合,北风怒号,远近山峰,霎时之间,都遮上了一层浓雾,灰滔镁的,天低了许多!
眼看不是下雪,也得有大雨下来!
江南的十一月,虽然比不上北方冰天雪地,但也已够冷的。
方玉琪缩了缩头,向四处一望。
糟糕!这里前不靠村,后不靠店,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没有。
这会就非淋个透湿不可,心中一急,脚下加劲,一口气奔了一里来路。
幸好前面不远,发现一座茶亭,这原为行旅客商歇脚之用,这时雨点由疏转密。
方玉琪毫不怠慢,闪身人内,茶亭中空荡荡的并无一人。
当下解下包裹,就在青石凳上坐下。
外面已是风雨交织,这时如果是一个文人雅士,以悠闲心情,静静的去领略雨景,倒确是别有雅趣。
但方玉琪是赶路的人,中途遇雨,困阻荒亭,这心情就变成了寂寞和焦灼。
这场雨差不多下了一个多时辰,风势渐停,雨也慢慢的小了下来!
方玉琪心中一喜,立即背上包裹,继续赶路。
由临安到于潜,虽然是条官道,但在天日山脚下,山岭走伏,这条路就是绕山而行,所经差不多全是山区。
方玉琪正走之间,蓦听身后鸾铃齐鸣,两匹快马,蹄声急骤,飞驰而来!
马上坐着两个二十来岁的劲装青年,背插长剑,一手控着缰绳,一手扬着马鞭,神色倨傲,他们好似没瞧到方玉琪似的,两腿一夹,泼刺刺擦身而过!
要知适才一场大雨,满地都是泥水。这两匹快马,四蹄翻腾,自然把泥浆向后踢起,溅洒得方玉琪一脸一身。
往前一望,那两匹马,早已驰出老远。
方玉琪一阵愤怒,瞧马上两人这种飞扬跋扈的神气,决非好人,心中想着,一面用手抹了抹脸,瞧着自己身上的一身泥浆,只好等于了再拍。
他洒开大步,继续向于潜奔去!
这时差不多已是申酉之交,冬天的日子较短,此时早已昏黑下来。他一路急奔,眨眼工夫,走了二十余里。
前面是一座山岭,不算甚高,山上遍种毛竹,路是绕着斜坡上去的。
刚一走近,葛听到岭上有人喝了声:“站住!”
方玉琪初入江湖,那知忌讳,抬头一瞧,并没有见到有人,敢情那声大喝,并非对自己而发,心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