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本来是想要林永年瞧瞧他是否像个老前辈的,但话说一半,才想起林永年已双目失明,如何一个瞧法,因而才连忙歉笑着,将话锋一转。
那青衣妇人,本来是在垂首想着心事,闻言之后,才抬起头来,目光一触之下,不由“咦”地一声道:“想不到您还这么年轻……”
原来这独脚老者,方才那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完全是伪装,此刻,呈现在青衣妇人眼前的,除了那只独脚之外,面容竟还相当英俊,最多也只能估计三十五六岁哩!
那独脚人截口笑道:“年轻是谈不到,但年纪不会比贤伉俪大,倒是事实……”
林永年这才截口问道:“阁下究竟是谁?”
独脚人笑道:“我的真实姓名,说出来,二位也必然不知道。”
这当口,青衣妇人却突生警惕地不由心头往下一沉。
她,原本因那独脚人是一个老头子,而其所表现的言行,又显然是侠义道中人,才不加考虑地贸然相随前来。
此刻,独脚人所显示的真面貌,年纪并不老,而且也决不比她大,她自负颇具姿色,又要照顾一个双目失明的林永年,在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情况之下,如果那独脚人是一个披着侠义外衣的坏人,以其武功之高,那后果还能设想吗!
独脚人当然不知道她内心的想法,走在当中的林永年,自然也不知道,但林永年因青衣妇人忽然停住没接腔,只好插口接道:“这位兄台可能是一位不求闻达的奇人,但咱们萍水相逢,承兄台义伸援手,目前又得前往府上打扰……”
独脚人截口笑道:“林大侠之意,是认为没有姓名,不便称呼?”
林永年点点头道:“正是。”
独脚人笑了笑道:“在下姓白,草字文山,二位都没说过吧?”
“白文山?”林永年重复了一句之后,摇头苦笑道:“白大侠,这姓名委实是不曾听说过。”
白文山淡淡地一笑道:“不过,如果我提起另外三个字。
也许贤伉俪会有点印象。”
林永年笑道:“原来白大侠另外还有化名?”
“那不是化名,”白文山含笑接道:“是三个完全与姓名不相干的字。”
林永年不禁一愣道:“这就奇了。”
白文山神色一整道:“我所要说的,是‘翡翠船’三字。”
青衣妇人听得美目中异彩连闪,林永年却不由地脱口发出—声惊“哦”道:“原来白大侠也是与‘翡翠船’有关的人,怪不得武功如此神奇。”
白文山精目中也是异彩连闪,扭头注目问道:“听林大侠这语气,似乎曾经在哪儿遇上过另一位与‘翡翠船’有关的人?”
林永年不由讷讷地道:“是……是的。”
白文山目光深注地接口问道:“那是怎样的一个人?”
林永年只好苦笑说道:“白大侠,请多多包涵,在下曾奉严命保密,任何人面前不得泄漏。”
白文山微一沉思,才正容接问道:“贤伉俪知道方才那两个什么令主的来历吗?”
白文山这话,说的虽然是“贤伉俪”,但实际上却是专对青衣妇人发问,原因是林永年双日已盲,自然不能瞧出敌人的来历,能够瞧出敌人来历的,只有青衣妇人,但那青衣妇人心情不宁,久久不曾开口,所以他才不得不于问话中,用上点技巧。
林永年自自摇头苦笑,青衣妇人却淡淡地一笑道:“瞧不。
出来。”
白文山正容接道:“在下可以坦率告诉二位,那两个,也是与‘翡翠船’有关的人!论辈分还算是我的师侄。”
青衣妇人讶问道:“那是说,与‘翡翠船’有关的人,可分为正邪两派?”
白文山点点头道:“可以这么说。”
接着,又目光一掠青衣妇人与林永年二人,才正容接问道:“贤伉俪当不致认为我白文山,是邪派方面的人吧?”
林永年含笑道:“白大侠说笑了。”
白文山正容说道:“那么,林大侠请答我一问:林大侠所见过的那位与‘翡翠船’有关的人,曾否告诉过你姓名?”
林永年点点头,道:“曾经告诉过。”
“林大侠也还记得?”
“是的。”
白文山正容如故地接问道:“林大侠,如果我能说出那人的姓名和与他的关系,林大侠是否可将那人的住处告诉我?”
这一问,又使林永年为难了,只见他呆了半晌,才讷讷地道:“这个……”
这时,他们已到达一处非常险峻的隘道前,白文山摆手止住后面两骑,他自己则飘落马下,向青衣妇人正容说道:“林夫人,由此地起,马匹已不能用,贤伉俪请下来歇息一会儿,再步行吧!”
青衣妇人蹙眉接道:“白大侠,由这儿到尊寓,还有多远?”白文山道:“路程倒不远,翻过这个峰头就到,不过……”
微顿话锋,才神色一整说道:“我必须在这儿解开贤伉俪心中的疑团,才继续起程,否则,我自己心中,也深感不安。”
被对方一语道中心事,青衣妇人不由讪然一笑地,飘身下马,并将林永年也扶下马鞍,白文山则帮着他们将行囊由马鞍上卸下来,然后微微一笑道:“贤伉俪请就地坐下,听我慢慢道来。”
青衣妇人扶着林永年坐在草地上,她自己也偎坐在一旁。
白文山俟对方两人坐好之后,才坐在对面,目注林永年,正容说道:“林大侠,现在请听我说一段往事,如果这一段往事中,有你曾经见过的人,那你心中的疑团,就自然解开了。”
林永年点点头道:“好的,在下恭聆。”
白文山仰首凝注夜空中的闪烁繁星,幽幽地一叹道:“一晃眼间就是十多年了,但回想起来,却有如就在眼前!……”
话锋微微一顿,沉思少顷之后,才娓娓地说出他的往事来。
他这一段往事,与古若梅向周幼梅所说的完全一样,不过,他是以第三者的口吻说出,并没说明他自己的身份而已。
—直说完之后,才目注林永年问道:“这些,林大侠是否曾经听说过?”
林永年摇摇头道:“没有,但这里面,有我曾经见过的人。”
白文山道:“林大侠所见过的人是谁,我暂时不问,现在,先表明我自己的身份。”
接着,才长叹一声道:“我,就是那身中毒药,拼死逃出那一对狗男女魔掌的两人中之一,也就是同门八人中的老末。”
青衣妇人接问道:“白大侠,还有同时逃出的那一位呢?”
“那是老七。”白文山凄然一笑道:“他就在山上,如今墓木已朽了。”
说着,精目中出现了晶莹泪光。
这一段往事,本来就足以使天人共愤,此刻,白文山这哀悼师兄的语气和神情,不由使林永年与青衣妇人,也禁不住心头一酸地,发出幽幽的叹息。
半晌,青衣妇人才注目问道:“白大侠这条腿是……”
白文山钢牙一挫道:“这是百里源与公冶如玉那一对狗男女下毒的结果,我为了保全性命,不得不将毒质*聚于腿部,然后将左腿齐膝废去,才苟全性命,活到今天。”
接着,又长叹一声道:“可是,我那位七师兄,在突围时受伤太重,不能运功*毒,以致饮恨而死。”
这时,林永年才接问道:“白大侠,您与另外两位被公冶如玉夫妇借故支走的师兄师姊,以后一直没见过面?”
“是的,”白文山轻轻一叹道:“不但不曾见过面,而且至今生死下落不明。”
接着,又目光深注地说道:“所以,我怀疑林大侠以往所见过的那位与‘翡翠船’有关的人,如非是我大师兄邵友梅,就必然是二师姊古若梅!”
林永年讪然一笑道:“白大侠,我不知道此中还有这么一段艰辛,否则,也就不会瞒着你了。”
白文山显得颇为激动地道:“林兄,我正等你给我佳音哩!”
这一段谈话,不但消除了林永年、青衣妇人二人心中的疑团,也无形之中,使双方的距离拉近一步,白文山不自觉地将林大侠改成了林兄。
林永年也显得非常激动地道:“白大侠,那……那是你大师兄邵大侠……”
不等他说完,白文山倾身一把扣住他的左腕,急声问道:“快说,我大师兄在哪儿?”
林永年左腕上,有如扣上一道钢箍,以他的功力,也感到痛彻心脾,承受不了,不由使他蹙眉苦笑道:“白大侠,在下鸡肋不足以当虎腕……”
白文山这才连忙卸劲松手,截口歉笑道:“林兄,请多多担待,我是骤闻大师兄消息,才兴奋过度,有点忘形。”
林永年一面抚摩着自己的左腕,一面正容说道:“白大侠,令师兄虽然指明住处,并还说明了联络的暗语,但能否顺利地找着他,却还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