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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作孚-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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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一支强击机分队飞宜,卢作孚难逃绝杀。日本军中,是人皆说“武士道”,老师布衣,却于寂寞中默默信守此道,是田仲所见武士道中第一人。居然于决心置敌于死地、且断定其必死无疑之时,对宿敌行南宋百姓敬其丞相之礼,令田仲惊叹。胜利后回国,一定要把老师的事写下来,留给后来的学生,教他们如何爱国,爱到什么程度……

这么想时,田仲觉得那莫名的恐惧也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老师与他的宿敌两强决斗前才会激发出来的那一腔豪气。田仲开始筹划17日的行动,突然一愣,一味遐想,居然忘了老师嘱咐的最要紧一句话——“日落之前,必须离船!”

田仲赶紧行动,拿刀去沉船客舱中割下一大块行船时遮风的帆布,将电台、王八盒子,连同脱下的衣裤全裹在里面,捆成个大包袱。临出驾驶舱前,想起胜利后,此船值得重游,童心大发,便拔刀驾驶舱板壁上刻下一行字:“沙扬娜娜曾驻节于此!”然后肩扛包袱,小心翼翼过了跳板,踏入退水后的大片烂泥滩,却踩着一暗坑,泥水没齐胸部,包袱也落入水中,幸好早有所备,未浸湿装备,赶紧要拖了上岸,忽听得人声,只见一队便衣汉子从岸边分两路蹿了过来,一望身手,便知是自己的中国同行。田仲本能拔枪,这才想起王八盒子连同电台一起裹进了包袱,急中生智,索性将包袱按向泥坑中,自己身形也向下一缩,只露出鼻孔在外,浑身稀里糊涂,居然未被发现。只见汉子中那个戴鸭舌帽的为首者背一侦测电台,向船上一指,率先向沉船冲去,一脚踩在田仲脑瓜上,田仲整体身体“咕噜”一声陷下泥潭,这人恐怕是把田仲的脑瓜当成了泥潭中冒出的一坨稀泥,也没在意,踏上跳板,蹿上船去,接着就听到他从驾驶舱中发一声喊:“沙扬娜娜这娘们跑了!”

好厉害,这人居然识得日文。田仲想到,自己在驾驶舱刻下的字用的是日文。田仲从泥潭中重新冒出头来,一脸稀泥,整个头倒真的成了泥潭中一坨稀泥。所以当这队汉子在暮色中撤出沉船时,根本无从发现脚下还有个大活人。田仲在泥坑中屏住呼吸死里逃生……扛着包袱刚翻上那边垭口,田仲暗自庆幸,更暗自佩服。那天因升旗判断重大失误而失去的对升旗的信任,重新得到恢复。

淡忘

大撤退后,合川麻布小贩卢茂林只读过四年小学的二儿子卢作孚回到民生公司,股东们续聘他为总经理。1939年10月10日,国民政府授予卢作孚三等采玉勋章。几年后,卢作孚写下《一桩惨淡经营的事业》,其中有一段回忆到大撤退。

当宜昌码头前这片荒滩被升旗断定为日中战事的“第一战场”时,这里同时也成了中国演艺界第一大舞台。

这天,天刚亮,一个消息被荒滩所有的人奔走相告——“中国影人旅行剧团”今日乘轮到宜。

说起这个剧团,名气大了!七七事变后不过三月,由作家陈白尘、导演沈浮等人发起,上海明星、联华、艺华、新华各影片公司明星纷纷加盟。

“谢添、白杨都要来!”李果果来到12码头,向正在民主轮前指挥装卸的小卢先生报告这消息,卢作孚听了,却扭头对文静一笑。文静对李果果嗔道:“你这才来报告哇,晚了!他们撤退,就是卢先生派民贵轮接的。昨天卢先生就给民贵拍了电报,邀请他们到宜上岸为民众演出一场。立冬了,想给前方将士募集寒衣。”文静望着繁忙的码头,“抢了这多天,卢先生也想让全体船岸人员劳逸结合一下。”

“上策!这即便不是小卢先生到宜后最英明的决策,也是最英明的决策之一!”李果果乐得耍嘴皮子。

“我们出发去夔门的水路上,剧团在船上抓紧时间排练了陈白尘的话剧《卢沟桥之战》。船上乘客就成了我们的观众。在快到宜昌的前一天,突然接到电报,要求剧团在宜昌上岸,为给前线打仗的士兵募集棉衣,进行义演。接到这个电报已是常熟,可大家谁也没有睡意,连夜准备了几个义演的剧目。我邀吴茵、燕群两人,现排了一个短剧《过关》。我演把关人,吴茵、燕群演一对母女。这个戏说的就是过关难的故事。剧团在宜昌上岸时,露天剧场的票早卖完了,连站票都没有了,演出的时候,墙上坐的都是人,整个演出也特别热烈,从台下不断传出热烈的掌声和口号声。”60多年后,86岁的谢添还记得23岁时大撤退途经宜昌的一个个细节……

“露天剧场”掌声雷动。

“谢添吴茵他们演的是魁先哥!”宝锭坐在墙头上,一边鼓掌,一边断言道,“你这些天,才真叫关关难过关关过。”

“这些天堵在宜昌的人,谁不都一样?”卢作孚站在墙下说。

“看见没有?卢先生一边看戏,一边还在拿笔在纸上记,肯定是明天的运输计划。”文静说。

“唔,也就小卢先生肩膀上扛的那颗脑瓜,才这么够用。”坐在文静身边的李果果道。其实他看也没朝小卢先生那边看一眼,连戏也没看一眼。从开场锣鼓敲响以来,《放下你的鞭子》、《没有祖国的孩子》、《故乡》……一个个著名短剧由一个个更著名的明星一路演下来,李果果几乎都没看清,他一直偷偷看着身边的文静。鼓掌时,更是一点不老实地往文静身上挤。他太感激小卢先生把公司最后的两张坐票留给了他俩。文静却也没有像平时那样退避开——开演以来,她不是落泪,就是傻笑,一晚上把从前只能在电影上看到的全中国的明星全看在眼里,她兴奋得连身边坐着个李果果也忘了。

“哟嗬嗬吼,哟嗬嗬吼,西陵滩如竹节稠,滩滩都是鬼见愁;青滩泄滩不算滩,崆岭才是鬼门关。”下一个节目是宜昌学院街小学张一之校长带来的一队小学生演的《川江号子》,当中岔一岔,也好让再下个节目《捉汉奸》又有角色的谢添换个装。

“一声号子我一身汗,一声号子我一身胆!”小学生们像模像样地照着从小在江边看到的纤夫拉滩的形状表演着,墙头上却笑倒宝锭。

“傻笑个啥!”卢作孚低声喝止从墙头滑到身边的宝锭。

“我的个魁先哥耶,当真闯青滩泄滩崆岭滩,要像这群崽儿恁个吼,船早打烂了!笑死我了。”

“我看你才好笑。明明晓得别个娃娃们是在演戏!”

“哟嗬嗬吼,哟嗬嗬吼,我这肚皮!”宝锭笑得停不住。

“光会笑!就依你说,当真把你们那闯青滩泄滩崆岭滩的号子硬搬到这露天剧场来吼,一吼大半天船还没走几尺,观众早跑光了!”卢作孚低喝道,“自己不学文化,不懂艺术,还笑别个!”

“是,是,我不懂,我魁先哥懂,不就够了!”

“卢先生走到哪里都有朋友,但只有跟宝师傅在一起,他才活得像个娃娃。”文静回头望着卢作孚这边墙角。

“是。”李果果应道,一只手趁势搭上了文静扭动的削肩。文静这才意识到李果果今晚特不老实,却也没退避——此时她就是想退避,也无处可退,露天剧场早已挤得水泄不通。

“一根纤索九丈三,爷孙八代肩上拴;踩破卵石哪个怜,纤夫才懂过滩难……”学院街小学的学生们还在“哟嗬嗬吼”,笑得浑身晃动的宝锭,手头的一件东西碰到了卢作孚,冰冷地一激之后,卢作孚看清了是一把船用大号扳手。

“叫你来看戏,还带这个?”卢作孚问。

没想到这一问,无意中竟帮宝锭止住了这一阵傻笑。宝锭重新抓稳了扳手,想了想,说:“小时候,你做了定远号的船模型送我,我一路抱到上海。公司订了铁船你叫我学‘引进’,我十几年没丢开过这东西。”

“别废话了。《捉汉奸》了!”

戏台子上,那汉奸眼露凶光,正要动刀子搞暗杀。

“杀了他!”宝锭低吼,吼的是杀汉奸。卢作孚看他那样,显然没认出演汉奸的就是上个剧里的“把关人”。卢作孚冲宝锭羡慕地嘀咕一声:“我要能像你这样就好了。”

宝锭憨憨地一笑,“宝锭脑瓜没你好用,活得简单!”

汉奸被捉,卢作孚与全场人一齐欢呼,宝锭却从背后悄悄地看着卢作孚。宝锭并不像他说得那么简单,今晚他带了大扳手随身,便不是像他对卢作孚说的那样,而是另有原因。那天船到宜昌,听说码头上中国反谍人员与日谍同归于尽后,宝锭便担心上了。他知道,如果间谍要害人,第一个目标一定是魁先哥。平日跑船顾不上,今晚在魁先哥身边,他便带了扳手,怕人杂,坏人对魁先哥不利。看戏时,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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