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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作孚-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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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万,多一块洋钱不给。于是他将刘湘赔偿的16万开成两张支票,一张10万,给了杨森。另一张6万,入了他自己的账。”

“此人果然巨贪!打着爱国者招牌,到底还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

“我们把这件事捅给刘湘杨森,此人可真成了夹在两个军阀之间的——那一片紫菜。”

泰升旗教授冷笑:“想知道这6万洋钱现在在何处?”

“在何处?老师您,连他藏赃之处都查清了?”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教授抬头望着眼前的大楼工地。

“他把钱藏在工地?”

“想知道这栋楼怎么能这么快就破土开工吗?”

“上个月他才打建楼的主意,手头还一块钱都没有!”

“四川经济界的朋友告诉我,这楼的一期预算是75000元,不得少于74000元。知道这74000元他从哪儿找来的?”

“不知道。上个月他还困在老师您说的两个军阀、两桩大事当中,来回折腾,焦头烂额,他哪儿有时间去找这么多钱?”

“田中君,你跟了升旗教授学经济这么多年,怎么连这个账都算不过来?”

“卢作孚把这60000元全投到这栋楼了?”

“你说此公,贪,还是不贪?”

“贪!唔,又不贪。”

“刘湘截获杨森军火,他却截获刘湘给杨森的军火赔款。”

“此人太擅长阴谋。”

“可是他又将此事明明白白地告诉杨森,将截获的60000元一分不少全以杨森的名义捐赠给中国西部科学院,这栋楼,将来建成,将命名为惠宇——杨森字子惠。杨森一听……”

“自然大喜。”

泰升旗将手头报纸抛向田仲,报纸上可见标题:“多谢杨军长募捐给科学院大洋房一座”,上面正有杨森欢喜捐赠的新闻图片:“一转身,他同样将此事原原本本告诉刘湘。刘湘一听……”

“喜出望外。”

“当然,那是在他的地盘上搞建设兴科学。你说,此人阴还是不阴?”

“阴!唔,又不阴。”

“接下来,田中君该问我,他还差14000元啊?”

“是啊,他上哪儿去弄?”

“他在两军间斡旋时,两军谈判代表都是他的朋友,他无意中获悉,事前为20军牵线向英国人购买武器与事后向21军告密的都是同一个人,一个外国人——他特聘来为他修筑铁路的总工程师摩根的学生皮蓬。”泰升旗教授道,“于是,卢作孚叫他的弟弟卢子英——就是对面工地上脚手架下腰佩短枪正在看蓝图的那位——径直去找皮蓬,揭穿他两面三刀鬼把戏,皮蓬吓得魂不附体,只好将牵线与告密所得辛苦费6000元全部交出。”

田仲说:“这一来,皮蓬和他的老师摩根面子丢尽。此人出手真狠。”

“狠?第二天,卢作孚告诉摩根,他的好赌的学生皮蓬决心改邪归正,从此戒赌,并将最近一场生死豪赌赢得的6000元全部捐赠给自己日后愿为之献身的科学事业,捐赠给中国西部科学院。只是,卢作孚觉得以皮蓬的名义捐赠,不够吨位。摩根高兴万分,自己又增加4000元,凑足10000元,以摩根的名义捐赠。这一来,皮蓬在摩根那儿不遭骂名,摩根在峡区留下美名。你说,此公狠,还是不狠?”

“他要的70000万,总算凑足了。”

“还差4000元!”

“零头。小数点后,忽略不计。”

泰升旗教授正色道:“最大一笔洋钱,正在这零头。”

田仲:“哦?”

“刘湘请卢作孚找杨森那一夜,给了他2000元舆马费,重庆商会也给了2000元,他原单照收。却在此时拿出,凑足了74000元的零头。”

“这是个什么人啦?”

“这正是我最想搞懂的——在中国,委屈谦退的人,我见多了。此公为何总能委屈而求全、求得全胜?为何总能双赢,越做越大……”

工地上一声呐喊,工人们正将一根大梁用劲吊起,一片闹忙。不知几时,卢作孚的身形出现在工人当中。

“中国人爱说眼见为实,今日升旗亲眼一见,仍不敢相信自己所见是实——这年头,居然还有这么一个中国人,率领一群人,在向一栋科学院大楼上架房梁!”升旗一叹。

这天清晨,刘湘与何北衡站在阳台上望着晨雾中的轮船。二人所站之处,正是半年前刘湘聘任卢作孚为航务处处长之处。刘湘一叹:“我不准,他还是走了。”

何北衡:“当初受任,他便有言在先。”

刘湘:“约期半年,半年期满,即办移交。”

“不过,虽只干了半年,上任时承诺的三桩事,他桩桩办成!”何北衡递上卢作孚亲笔写给刘湘的辞职书:“他说有一桩大事他未办成。”

刘湘:“什么事?”

何北衡:“一统川江。此前,他曾多次吁请川江上所有中国轮船公司联合成一个整体,其中包括运用行政手段,又多次失败。”

刘湘问:“败因?”

何北衡望着开始繁忙起来的川江上来往的轮船:“川江人,各顾各。谁听他的?”

刘湘:“武装检查云阳丸时,他自己说的——国人凝固得像块磐石嘛!”

何北衡:“没有云阳丸这个理由后,又散成了一盘沙。川江上各中国轮船公司又成了列强餐桌上一碗鱼肉。走之前,他说,没能一统川江,是他在任留下的唯一遗憾。”

刘湘:“挂印而去,古风犹存?我怎么看着跟戏台子上演的关云长啊什么人似的?”

何北衡:“听说,抓周时,他一把抓起那顶纸糊的官帽,就扣在头顶上,还没戴热,又一把揭下,抛向窗外,望着官帽盘旋飞向杨柳渡下嘉陵江中,他拍手欢叫!”

刘湘冷笑:“这周岁看七十,还当真了!”

何北衡说:“卢作孚母亲不明儿子此举当作何解,问邻居一位前清举人,举人当场断为——官至一品二品,他也敢当,可就是办完案做完事,挂印走人,不惜官帽。古语有之——‘好而不恃,为而不有’是也!”

刘湘冷笑连声:“哟嗬嗬,越说越神了!哪天,我刘湘也学他卢作孚试试!”

刘湘揭下头上军帽,作势便要抛向江中。

何北衡:“甫公不可!”

刘湘:“他卢作孚可,刘湘为何就不可?”

何北衡:“甫公心头比北衡明白!”

汽笛三响,三只小炮艇成“品”字阵拐过两江交汇处,驶过阳台下,鸣笛敬礼。刘湘本能地将军帽重新扣在硕壮的光头上,回礼。礼毕,刘湘仍追问何北衡:“走得如此之急,他去哪里?”

何北衡:“满洲。”

“日本人想一口吞掉的地方,他赶着要去?他这一走,我这川江谁来管?”

何北衡苦笑。刘湘突然明白过来:“他上任之前提出的最后一个条件是——”

何北衡:“请何北衡先生出任川江航务管理处副处长。”

刘湘笑指江上驶去的轮船:“卢作孚啊,半年前,我刘湘就入了你的套了!”他转对何北衡:“他卢作孚既然请君入瓮,我刘湘也只好委屈你了!”

当天,四川善后督办刘湘任命何北衡继任川江航务管理处处长。

多年后,卢作孚的孙女回忆祖父:“卢作孚这一生呢,起码当过十一次官,也辞过十一次官,每一次当官,任务完成,目标达到,他就辞去了,另外呢,还拒过六次官,再有两次是与官位擦肩而过……”

日暮川江,最能让人想起老家。升旗在家中窗口望着大江,什么时候,老家三河能有这样壮观的河?由着这个思绪,他想起卢作孚,便问田仲:“卢作孚去满洲,为何目的?”

“他说带着问题出去,求得办法回来——搞他的乡村建设、民生公司。”

“今日之满洲,是谁家之天下?”

“差不多是我们的了。”

“我只怕他带去的问题,真有他的国家那么大——那样的话,他求得回来的办法,就怕是将对我的国家在川江、在中国、尤其是在未来几年中大大不利的办法了。”

“可是,这样做,对商人的他,有什么利益呢?”田仲问。

“爱国的旗号能打到多大,旗下的这位中国商人就能把他的商号做到多大!这些年来,他一路双赢,还不够说明问题么?”

这一年,卢作孚与蒙淑仪有过一个最小的女儿,十几天后就因病夭折。冷铁撞击硬石,暮霭中,小路旁,卢作孚挥舞锄头在刨地。荒江边新添一座小小孤坟。卢作孚把小女儿安葬在自己每天上班必经的江边石梯坎路旁。从坟边走过时,便摘一把江边的小花放在坟前。有天晚上,蒙淑仪待孩子们都睡了,拿这事问丈夫。丈夫答道:“淑仪,我是舍不得啊!她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上,十来天,连这个世界花儿朵儿都没看到一回……就走了,连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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