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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天因为憎恨而提升了功力,终将所有的黑气全部收进体内,他望了望发青的双手,阴冷地笑道:“哼哼哼,这样,长风那家伙也不是我的对手了,待我休养数日,便启程去蜀山,要他们领教我的厉害!”说着,他把手朝着议事大厅的顶上一伸,将那把巨大的太阿剑吸了下来,拿在手上,道:“嘿嘿,就是这把太阿剑……当初我来鸣剑堂,正是看上这把剑和门内众多愚蠢的武徒,如今鸣剑堂全灭,所有人的功力为我所用,这剑自然以后就归我了,哼哼!”
说罢,长天便收回剑来,用黑气将其横于身旁,然后,他回忆起在蜀山的往昔,想起那两个师弟还有师父太初,便对着有些昏暗无光的天空愤恨地道:“太初真人,到底是你精明,知道我终有一天要危害人间,走前还要震碎我的经脉,害我直到现在方能重见天日……如今,你已死了,你最得意的弟子长空也轮回转世去了,你们又能奈我何?”
长天阴冷地笑着,似又想起了什么,他睁大了三角眼,猛然惊道:“不对,刚才对战时,那种熟悉的感觉,很像长空……长空……竟是他!长空轮回转世竟是韩夜!”长天惊讶地想着,终于明白了一切,他心道:“难怪张括会把他掳走,原来是要再结师徒缘、化昔日恩怨!难怪他资质那么高、学得那么快,原来他上世本就根骨奇佳!难怪蜀山一心要栽培他,原来长空今生就是韩夜!太熟悉了,太熟悉了!要不是这次正式交手,我还发现不了!”
长天越想越怕,心道:“从前我三人同在太初门下,他虽为三师弟,却总比我和长风高出一筹,如今他这转世怕也不逊于他……我又失算了,若是早杀了他就好了!”
长天对于这个三师弟,心里还是有些畏惧的,然而,片刻之后,他又回归阴冷,险恶地道:“不,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现在就去追上他们,然后把他们全杀了,什么长空转世、太初转世,一个不留,到时还有谁能阻止老夫?”
念及于此,长天笑了,阴险地笑了,他双拳一握,化作一团黑气,离开了已成一片死地的鸣剑堂……
却说韩玉用三辰闪助众人逃离了长天的魔爪,韩夜背着奄奄一息的司徒胜、带着司徒云梦一同御剑飞行,韩玉则带着薛燕跟在其后。
薛燕握紧粉拳,皱着纤眉道:“想不到那老乌龟这么厉害,我那青鸾斗伞又不知道怎么用,打他不过啊。”
韩玉凝重地望着天云之端,点头道:“姐姐说得是,怕是我们修行不够。”
“不是修行不够。”韩夜皱着清眉对众人道:“是我们始终小觑他了。”
三人对这次的失败交流着,司徒云梦却没在乎这些,她用白兰般的素手发着水香之气,想给韩夜背上濒死的司徒胜疗伤,却又遇上了和焚天一样的情况,因为司徒胜的体内如今只剩三魂一魄,哪是普通仙术能救得活的?
“爹~!”司徒云梦尝试了很多次,都不能让司徒胜恢复神采,她只好把头贴在父亲慈厚的背上,柔声地泣道:“女儿……女儿无能……女儿实在没办法~~!”
少了六魄之人,耳朵里蜂鸣不断,眼睛朦胧模糊,呼吸也是只出不进,用不了多久便会魂飞魄散。面容惨白的司徒胜想起毁于一旦的鸣剑堂、想起他枉死的二弟和其他弟子,不禁老泪纵横,叹道:“我司徒胜这一生,好似青天里横船渡江,只见得外表风平浪静,却看不到江中暗流汹涌,如今终要船毁人亡。”说着,司徒胜痛哭不止,道:“二弟走了,鸣剑堂毁了,我报不了仇,如今却要去见阎王,唉……”
“还有办法的,还有的……”云梦向前面那个值得依靠的男子愁问道:“夜,要不,带我爹去医仙那里吧?”
韩夜不知道该不该点头,但是,他明白医仙也是救不活司徒胜的,就算他把司徒胜带去那里,医仙拿什么补全司徒胜的其余六魄?不过,韩夜很是担心云梦,生怕她一下子受不了会崩溃,便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关于医术,薛燕是最清楚不过的,医术当然补不回人的魂魄,因此,薛燕也很是担心云梦的情绪。
司徒胜虚弱无力地道:“傻孩子,你听过哪个大夫能解救无魄之人?面对现实吧,爹要死了……”
司徒云梦自是不敢面对现实,但她爹却非要戳破,她更是受不了,用手把她爹连同韩夜环着,紧闭着玉眸,泪花飞洒,她使劲地摇头道:“不……不~!爹,求您别丢下女儿了~!女儿、女儿已经走了个大哥……如今你再走,叫女儿怎么办~!怎么办啊~!”
“不要总是看不开,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司徒胜面容慈祥地说着,又叹道:“只可惜,爹看不到你和侄儿成亲,也抱不到外孙,就要这般去了……”
命运总是这般捉弄人,认大哥,大哥要死,见父亲,父亲将亡,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得上父兄丧命之痛?云梦泣不成声,紧紧靠在司徒胜的背上,心里一阵痛楚。
司徒胜想了想,反正自己要死了,身名什么的倒也不重要了,他便叹道:“罢了罢了,你想和谁结交,去结吧~!想做谁的主人和头领,去做吧~!爹就你这一个女儿,就是担心你太善良,容易被人骗……”
韩夜带着些伤感地对司徒胜道:“伯父放心,我定会好好照顾她,不让她难过受伤。”
“我就是对你放心,才让你带着她出去啊。”司徒胜叹道:“其实,你们早出去是对的……这鸣剑堂有什么好的?外有恶贼、内有奸人,还不如去大千世界里游历一番来得精彩……如今这鸣剑堂毁于一旦,你们就去外面好好过日子吧,别念着这里了,若是坟墓还在,回来扫扫墓、拜拜坟就行了……”
韩玉目光黯然地道:“大伯父……”
薛燕亦是有些哀伤地道:“这老伯现在竟这么豁达了。”
“韩家的人果然最是忠烈啊……这么多年,韩风一直守着我这个大哥,也愿你们能一直守着我这女儿,她很柔弱,需要很多人来照顾她、保护她。”说着,司徒胜又带些愤恨地对韩夜道:“记着,一定要杀了那老贼,为我、为你爹娘、为鸣剑堂众多弟子报仇!”
韩夜凝重地点了点头,握紧了拳头,道:“终有一天,会的。”
下一刻,司徒胜仿佛听到了阴间镇魂的歌声传来,眼睛看不见一点东西,呼吸也停了下来,他对身后那个一心想孝顺他的司徒云梦道:“女儿啊……这辈子能做你的爹,真是上天的恩赐,爹谢谢你……别了,孩子。”
司徒胜走得很轻松,鸣剑堂忘了,昔日的三兄弟死光了,如今女儿也有着落,他还有什么好遗憾的?于是,他在韩夜的背上安然地睡去。
“爹……爹……爹~!”司徒云梦抓着司徒胜的衣背,却怎么也唤不醒、摇不醒,她回想起往昔在北苑里的那段日子,泪河决了堤。
……
鸣剑堂北苑的花丛凉亭里。
一个身穿白衣的小女孩安静地坐在石凳上,抚着桌上的琴,对身后紫色锦袍的络腮胡男子问道:“爹爹,这是什么啊?”
络腮胡男子慈爱地道:“这是琴啊,你想学吗?乖女儿。”
女孩用晶莹如玉般的美眸望着她的爹,问道:“是不是学了琴,韩夜哥就会回来啊?”
络腮胡男子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抚了抚小女孩的秀发,笑问道:“就这么想那个小子吗?”
白衣小女孩羞涩地点了点头,用手抓着裙子,抬首对她爹道:“嗯,他说了,长大以后要娶我的,我等他。”
“呵呵。”络腮胡男子和蔼地笑了,道:“那你可不能光学这琴啊,琴棋书画都要学,还要多读诗书、多听话,将来做一个贤惠的妻子,行吗?”
小云梦想了想,很肯定地朝她爹点了点头,道:“嗯!”
“好。”司徒胜笑了,对小云梦道:“乖女儿,带上琴吧,爹带你进屋学。”
“谢谢爹爹~!”小云梦高兴地右手抱起那七弦琴,左手让她爹牵着,父女俩高兴地往屋里走。
“乖女儿啊,你这么喜欢他,不让爹把他带回来吗?”
“不了,他好像不想现在回来,女儿还是等吧,爹爹也请不要勉强他。”
“好、好,呵呵,等那小子什么时候想回来了,爹再看着你们成婚生子,好吧?”
“爹爹~!”
“呵呵呵。”
父女走着走着,一高一矮的身影消失在花丛之际。
……
回首过往,那么慈爱、那么悠长,十多年的养育之恩,如今一朝散去,却不知是梦是真。
“不可以……不可以弃女儿而去啊~!女儿还想和夜一起,侍奉您终老啊~!爹~~~!”司徒云梦娇喊着,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