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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零一家:从大陆到台湾的父子残局-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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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就读过《三毛流浪记》、《三毛从军记》,也看过书上的丰子恺的漫画书,读得特别熟的是一些《儿童知识》杂志,最爱里面每期都有的连环图,四格的,大多是成语或是历史典故,也有一些是著名文学作品改编的,也都只有四格。我就依照自己的记忆,把这四格漫画说成故事,同学们也都听得入神。习惯成自然,以后上说话课,不用老师问,同学就鼓噪着要马国光讲故事,那我就当仁不让了,总是从众之命。

可惜故事终究有讲完的一天,老师再问谁要上来讲故事,我就不敢举手了,岂知同学还是要我上台,我说没有故事了,就有人回答那就把那个什么什么再讲一次好了。于是我上台把说过的故事再说一次,大家依然听得入神。因为,虽然同出于一个四格漫画,我总是会添油加酱,颠颠倒倒,说出跟上次不太一样的故事,并非真有所好,实乃不得已也。至今讲同一门功课,也自然而然地会说出不同的内容感想,其来有自。

后来写作成为我的重要生涯,教书成为我的职业,也跟小时这一段讲故事的经历息息相关。

当时台湾光复未久,台湾有许多人不清楚自己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老师常常以我作例子问大家:

“马国光是哪国人?”

“中国人!”同学齐声回答。

“我们大家都是哪国人?”

“中国人!”大家的声音更大了。

老师听了很高兴,要大家一起说:

“我们大家都是中国人!”

现在已经事隔六十多年,我却再也无法当做“中国人”的样板了,要是问我是哪国人,就会一时千头万绪,欲语还休。

第五章 失落的童年

引子

在台北青田街七巷六号度过了童年、少年与青年

那个时代

时值民国三十八年(1949),这一年的四月二十一日,长江江阴炮台撤守,共军大举过江。五月,“老总统”来台,用了一个当时便记住了,自此一辈子没有忘记,也没见到谁在别处用到的动词,唤作“复行视事”,搞不太懂,后来知道,就是重掌权力之意。后来又发现另一词,好像也是只有对于“老总统”才有作用的,唤作“几秩晋几华诞”,讲的是年龄,如八十二岁,偏不说八十二岁生日,要说:“八秩晋二华诞”。

日子像清风翻书,一页页飞过,这几年间,记得听到街上有人放鞭炮,却又不是过年,然后长辈们互相开心地道贺,方知因为韩战开打,美国的第七舰队来防守台湾海峡了。反共教育排山倒海的,充塞在所有人的心臆里,读的是反共书、唱的是反共歌、画的是反共画、演的是反共戏,演讲作文,总是要找机会反共,结论不是明年回南京过年,就是回家乡团圆。至少有许多人,吃的也是反共饭,他们是以反共为业的,当然是行动少口头多,“共匪”太遥远,我们真没机会见到“共匪”。是不是政府要把反共搞得更充实,就一天到晚地强调“匪谍就在你身边”,要大家好好地抓匪谍?宣传海报把匪谍画成戴了墨镜躲在阴影里的恶人相,都那么样倒也很好辨识。在街头巷尾、车站、闹区、风景区,只要有人的地方,都贴上抓匪谍的赏额,那个时候大家都穷,那么多钱,谁不想要?但谈何容易?眼前真有的话,五年抓一个,都可以吃饱饱。也可以成立抓匪谍公司,分门别类各司其责的抓,按制度分红,稳赚不赔。问题是监狱里虽然有许多的匪谍,却都是特定机构的人才抓得到,平常百姓,能不致无端地变成匪谍被他们抓去就好。几十年之后,才知道真有告密的人,他们几年告一个呢?

头一次见到真正的“活共匪”,已经是在几十年后、去大陆看母亲的时候了。他们也是人,也讲礼义廉耻,也会作诗作词,也有情有义,但他们就是相信共产主义。但我们在过去居然深信,这个世界里,除了毛泽东、周恩来、斯大林等几个人之外,绝对无人不反共,他们统治的人民,无一不是受到了迫害,否则便是受到了欺瞒,没有例外。他们天天都在等着我们去拯救,早就等不及了。

钞票从原先一日数跌的老台币,换成新台币,四万老台币才能换一元新台币,钞票面额最大的新钞是十元,绿色直刊的图案,上面一个“国父”头像。而记忆中最早的枝仔冰是旧台币十元一根,一元新台币可以买到一辈子都吃不完的冰棒。西门町博爱路各个转角都有人“叮叮叮”地敲着上面有袁世凯头像、大家唤作“袁大头”的银元,公开的价格是四元换一个。政府实行配给制,军公教的重要收入不是钱钞,而是米、油、盐、煤之类生活中不可少的民生用品,分作大口、中口、小口,严格地制量。每月到时候就有人骑着三轮板车,上面载着这些民生必需品,挨家挨户地运送,斤斤两两地称。整个台湾都穷,有客来访,玄关地上脱下来的鞋,常常被小偷偷去,只得让客人穿着拖鞋回家。有的人不怕偷,因为一年到头只穿木屐的大有人在。

我在这样的时代中不知不觉地成长。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暴力世界

写这部分文字的时候,新闻报道中说,有一个四岁的小女娃娃,疑遭亲生母亲跟表阿姨凌虐致死,并且,杀人凶嫌涉嫌堙灭尸体。这一则新闻令人发指,尤其受害人是小孩子,他们没有抵抗力,他们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发言权,所谓民主,所谓人权,政客也不会关心,因为他们反正也没有投票权,小孩子在这个世界上是弱势中的弱势,要是父母、家人、老师不去好好地保护他们,他们的命运就可能会非常悲惨。

一个家庭到一个社会,到一个国家,能否充分地保护小孩子,是这个家庭、社会、国家文明进步的指标。否则其他的再怎么好,也不够文明,不管你有多少国民所得还是书香世家,我就是这么认为。

我就是在如此不文明的环境中成长的一代,也许不是人人都遭逢暴力相加,然而我曾经面对的世界,却真的充满暴力。

一开始就没有人会否定体罚。父母亲如果有机会见到老师,一定会说,老师请您好好地打,用力地打!不听话,尽管给我打!拜托老师!谢谢老师!

直到上中学的时候,我读师大附中初中一年级,这一所学校当时都是男生,个个都非常顽皮,把我们的班导郝春萍老师气得哭出来,并且说,怎么办?我又不会打你们。下面很多的同学高叫老师你打嘛!你打嘛!老师尽管打嘛!

大家这么叫喊着,我却暗暗吃惊不已,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好好的人干嘛要讨打?人会说出这种话来,我当时无法形容心里的感受,现在我可以说,也是一种未能充分自觉的无耻。

这个问题渊源很深,小学开始,经验的就是打骂教育。小孩子视挨打为平常,为理所当然。小孩子会不会挨老师打,很多是凭运气的。的确有的老师不打小孩,如我姐姐的班导,记得他姓陈。但也只是极少数,差别只在有的打得凶,有的打得不凶。

在国语实小的阶段,我没有见到小朋友挨打的记忆。后来读了北师附小,我固然不是常常挨打的对象,但是看到同学挨打,触目惊心,老师想要杀鸡儆猴的话,目的一定达到了。

记得当时北师附小的大办公室里,墙上高高的有一副对联,写的是“铁肩担教育 笑眼看儿童”,有无铁肩,我不得而知,笑眼却不怎么多,多的是体罚。

体罚的花样很多,打,只是其中之一。

最平常的就是罚站,上课说话,罚站!打瞌睡,罚站!偷偷吃便当,罚站!迟到,罚站!没有向老师行礼,罚站!上课看小说,罚站!走路吃东西,罚站!……一站一堂课两堂课,十分平常。

罚站又可以细分为在教室站,在大太阳下的操场站,课后大家都回家了,去办公室向老师报到,在大办公室里站。全校列队升降旗的时候,罚到边上去站!有的小朋友被老师罚在操场角落边站,后来连罚他的老师都忘了,小孩子却一直站到天黑也不敢离开,甚至于尿了一裤子。

罚站的时候,有的只是单纯地站一站,有的还要附带羞辱。花样不少,比如上课讲话,老师就用红笔在小朋友的嘴巴画上一圈,站在那里示众。有的老师制作了一顶厚纸板的高帽子,上面写着我爱讲话我很多嘴之类的言词,强迫小朋友戴上示众。有的老师觉得这样还不够,要小朋友坐在排球场中线高高的裁判椅上,远远的就看得到这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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