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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汉军水师舰队作战是否始终如一,绝不抛弃友船。”楚流烟即刻就将话题挑明,隐逸只指其他的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是否会分兵来救援这些被应天水师援兵所部围困住了的几艘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战船。
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官听得楚流烟如此见问,心下不由极为佩服,楚流烟的这番问话实在是高明之至,只指今日战局的核心,若是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不会抛弃这些被围困的战船,自然就会派兵相救,而只要派兵相救,那么眼下也只有围困应天水师殿后所部将士的汉军水师舰队有此余力,有兵可以拨付出来,可是一旦派船驰援,想要剿灭汉军水师殿后所部必然就会战力不足,想要在江面上绞杀应天水师殿后所部就有些困难了。
而楚流烟的问话正是触及了这个要紧的地方,这名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投诚过来的应天水师将官颇有些紧张,此人心里头明白,自己正要面对一个绝大的考验,若是说的不准,不知道楚军师会不会心怀芥蒂,进而怀疑自己投诚归顺的诚意。
想到了此处,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官不觉心内颇为惊惶,觉得自己若是回答的和事实不符,恐怕就会给楚流烟留下一个不尽不实的印象,自己投奔到应天水师军中多要仰仗楚流烟的大力不可,若是此时在楚流烟心目之间烙下这等的不良印象,对于自己日后的前程恐怕颇有阻碍。
这般想来,不觉有些头涔涔而汗津津了,江风极大,时近黄昏,居然连嵴梁背上都渗出了黄豆大的冷汗来。
楚流烟见到这名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官如今在这种天气下直冒汗,心下明白此人定然是心下焦急,原因便是自己方才的那个问题极难回复,此人定然是害怕所言之事和事实若是有所出入,自己会责怪于他,故而方才是如此窘迫的情形。
既然看出了此人的心意,楚流烟不免有些怜矜的对着将领说道:〃不必害怕,眼下的情势也是寻常,将军不必过虑,本军师不过是想要听听你的看法而已,列为参考,并无它意。将军只要将想想前此汉军水师战策,遇到这等情形究竟会如此行事,也就可以了。"
归顺过来不久的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官见得楚军师出言慰藉,心下略微安定了一些下来,沉下心来默默的想了一阵开口对着楚流烟言道:“楚军师,若说汉王水师的作战方略,自是同进同退,结下战阵与敌对阵,若是说抛下这些战船不管,和军中的规制有些违背。”
楚流烟听得他如此言语,被中途拦截他话头道:“照你所言,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战舰进退素来有所定规,这等情形,汉军水师的其他战船定然不会见死不救,那么就一定会分兵来援,可是此话?”
闻得楚流烟这般说法,这名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官微微踌躇了一番方才开口回话道:“依照平素的情形观之,理应如此,只是今日的战事极为复杂,不知道领兵的将领是否会独出机杼,若是如此的话,恐怕汉军水师舰队分兵驰援的这个看法会落空。”
楚流烟听得他如此言语,心里头不觉有些惊心,不过面色上确实丝毫痕迹也不露的说道:“将军在汉军水师中效力有年,可曾见过例外的情形?”
听得楚流烟问的轻松,可是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领却是面色凝重,细细的默想了片刻方才极为慎重的对着楚流烟回话道:“俱我所知的,并无这等情形。”
楚流烟闻得此言,心下不免有些安慰,觉得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规制如此,陈友谅又是睚眦必报的刻薄之人,想来对会麾下的将领防的严密,那些将领定然不敢自己给自己找麻烦,绝不会出格行事,看来今日极有可能可以如愿了。
“将军所言如是不虚的话,本军师觉得汉军水师舰队定然会出兵驰援。”楚流烟缓缓的对着眼前的将领开口言道。
“何以见得?”此人冲口而出的说了一句,随后意会了过来,垂手肃立说道:“楚军师既出此言,必有所据,不知能否示下。”
楚流烟正欲开口说出自己的理由,却只听得战船上有人喊道:“敌军战舰,不好,汉军有战船过来驰援此地了。”
运筹帷幄 第一百六十九章 断其枝叶
战船上将士示警之声此起彼伏,自然是传到了楚流烟的耳内,抬眼望去,只将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大阵中冲杀出一些战舰来,从直扑过来的阵势来看,显然是来回救眼下被围困的汉军战船。
只见乘风破浪而来的汉军战舰上,旌旗招展,刀枪耀目,队伍错杂,人影憧憧,极尽五花八门的能事,看情形来显然是来了不少的汉军水师牟勇。
投诚归顺过来的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官见得这种场面,不由对楚流烟佩服的五体投地,没有想到就连在汉军水师中厮混许久,依旧没有把握的事情,居然让楚流烟一语中的,说的丝毫不差。
汉军水师的将领并没有坐视不理,而是分兵驰援来了。
这等情形早就在楚流烟的算计之中,故而楚流烟的面上丝毫不露一点惊容,只是淡淡的说了声:“邀天之幸,应天水师殿后的所部的将士终于有救了。”
投诚过来的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官闻得此言,心下不觉一愣,随即便会意了过来:〃汉军水师劳动了如许多的战场驰援此地,那么剩余下来对付应天水师殿后所部的人马定然不敷使用,想要将实力不弱的应天水试点后所部的那些骁勇善战的将士一举歼灭,已然的绝无可能的事情,只怕情势要演化到势均力敌,相差无几的地步去,如此一来应天殿后所部的将士只要有心抵御,想要脱出汉军水师战舰设下的牢笼,绝非不可为之事。
心念及此,投诚的汉军将官觉得楚流烟的这般定见真如神明一般的丝毫不爽,只是不知道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领为何会如其所料,在干戈未消,大战未弥之际,却正如楚流烟所言那般分兵驰援此地。
遥指着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飞驰来援的战舰,投诚过来的汉军将领颇有有些惶惑惊疑的对着楚流烟开口问道:“军师,末将有些想不明白,楚军师如此可是在事情就断定了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定然会分兵来援,据属下所知,目下那面的战事也正在紧要关头上,汉军将领如此举动,实在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楚流烟听得投诚过来的将领颇有疑虑之心,便莞尔一笑道:“说穿了,此事并非不可预见,汉王是枭雄一类的人物,绝不会让属下的水师将领独断独行,今日之事定然是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领不敢违逆了汉王手自删定汉军水师规制典章,故而会不顾一切的分兵驰援,本军师不过只是和将军方才谈论此事之时,洞察到了这一点,方能断定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领定然不敢逾越雷池一步,也就只有分兵驰援的下策可走了。”
听得楚流烟的这番解释,归顺过来不久的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官心下更为惊诧,心下觉得楚军师果非寻常人物,居然在和寥寥数语的言谈之间,就推定了此事,而且毫无差错,简直是神乎其神,毫厘不差。
如是想来,这名投诚的汉军将官对于楚流烟自是钦服不已,觉得楚军师的行止颇为出人意表,不过见识精微深远,决断圣明,实在是超人一等。
心里头正转着念头,却只听得楚流烟吩咐道:“目下我等便要与汉军援兵交战,有一样劣势,便是我军水师的战船不如人,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舰舟大势重,且外包铁皮坚甲,来势汹汹,有是顺水冲来,可能会竟将我等应天水师的那些小船撞翻,如今唯有令应天水师战舰略为布置,好消卸掉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的冲撞之力,令其势无所出之后有所宣泄,便可一锉其锋芒。而后便可围杀堵截,将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拦截下来,决死一战。”
听得楚流烟如此说法,这名投诚过来的水师将领心里头颇为有些感慨,楚流烟的这番话语正是揭示了汉军水师作战的一大弊病,汉军水师作战之际,常常仰仗着自己的舰船有坚甲利兵,便横冲直撞,肆无忌惮,想要以此来冲破对方的战阵,取得先声夺人之势力。这番做法对于身处汉军水师舰队中效力数年之久的这名汉军将领自是安之若素,丝毫没有觉得这番做法有何不好,今日听得楚流烟的这番言辞,方才得知楚流烟对于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作战的方策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