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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心理学-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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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就可以看出对付女子的两种不同的得救的方法来,一是旧的,一是新的。从来女子可以陷溺的深坑也不止一个了,但是最危险、最容易坠入的自无过于性的深坑了。刚才所提的新旧两种拯救的方法,究属那一个好,到此自不言而喻。
    在近代的情形之下,我们要寻找反对性教育的重要的议论,已经是不很容易。所以我们如今读到法国写实派小说家杜德(Alphonse Daudet)所说的话,便觉得顽固得可笑。有一次有人在性教育的问题上征求杜氏的意见,杜氏代表着当时一般男子的见地,表示反对。他认为对于男子这是不需要的,因为他们在街上和从报纸上自然会得到一切的知识,无须特地介绍。“至于女子呢——那就绝对不行。我不愿意把生理的事实教给她们。要教的话,我只看见坏处,看不见好处。这些事实是丑得很,对于女子的本性是极不相宜的,她们知道之后,要震惊,要厌恶,要觉得一切理想都是空的,都是骗人的,因而灰心丧志。”这一类的话就无异于说:街道上既经有许多水潭在那里,可以供给任何人做饮料,我们又何必开掘自流井或创办自来水厂呢?和杜氏同时的那位英国诗人,柏德谟(Coventry Patmore),在他那篇《贞洁观念今昔观》的论文里①所持的见地恰恰与杜氏的相反,他对于所谓“不贞洁的病症”很下了几分针砭,并且认为这种病症是从“我们近代不神圣的缄默”中产生出来的。这种不神圣的缄默,恰好就是杜氏所竭力辩护的那种东西。较柏氏略后,俄产而法籍的医学家麦奇尼哥夫(Meichnikoff),也从科学方面申说道德行为决不能没有知识做依据的道理,并且说,“最不道德的行为要算是知识的缺乏了”,他这一番话尤其是为了女子才说的②。
    比利时著名的小说家乐蒙念(Camille Lemonnier),在他那本《恋爱中的人》(L’Homme eu Amonr)里,便拿性教育的重要做了一个题目。书中的情节是这样的。一个青年男子,从小就在一个普通所谓循规蹈矩的环境①冒尔:《相反的性感觉》(Kontrare Sexualempfindung),第592 页。②此种法律与警力的无能为力,向为法界熟知此事者所公认。故维尔搭窪(F。 Werthauer)在他那本讲大都市的道德的书(Sittlichkeitalelikie der Grosetadt,1907 年)里始终主张做父母的人应负性教育的责任。①柏氏尝著一富有艺术价值的书,叫做《诗的宗教》(Religio Poetae),此文即为书中之一篇。②见麦氏文集《乐观之文集》(Essaiso Optimistes),第420 页。里生长起来,一向把性和裸体一类的事实当做又污秽又可耻的东西。因此,在成年期内,错过了好几次自然的与健全的恋爱的机会,到了最后,竟坠落到一个淫荡的女子怀里,受她的支配宰割,做她淫欲的工具;在他上场以前她已经玩弄过一大串的男子;他实在是最后来填她刀头的一个。乐氏这本书是性教育的一个贡献,他苦口婆心的要人了解性的教育是卫生的、健全的、自然的一种功夫。不幸一九○一那年,他在勃吕奚(Bruges)地方受了法律的检举。后来虽被判决无罪,但已经很可以反映出近代一般人在这方面的感想了。
    7 母亲的导师资格
    上文所引杜德所表示的一类旧的见地,以为性的事实既龌龊得令人厌恶,又可以使青年人的心灵上起剧烈变动,以至于灰心失望——实在完全是错误的。李德尔顿以为这种事实应该由母亲讲给儿女听,并且根据了经验说:“儿女们听这种讲解的时候所表现的那种天然的尊敬之心、那种了解的真切、那种天真细腻的神情,真是一种绝大的启示,教你知道自然的美是没有穷期的,没有涯涘的。我常听见人家讲到童年天真的美有非笔墨所能形容。
    但是我敢说他们但知其一,不知其二,他们但知天真的美,而不知世间更有美于天真的东西在,那就是把生命、生育、以及儿童们自身来历的奥秘讲给他们听的时候你所得到的一些经验。但是这种审美的权利只有绝少数的开明的父母可以享受得,一般人就谈不上了。就一般的情形而论,我们不但不能给儿女们以适当的知识的准备,并且自己也常把可以多得一些神圣经验的机会轻轻的断送了。”卡本德(Edward Carpenter)也有同样的见地,认为把母子的生物关系打头就讲给儿女听是一件又容易又自然的事。他说,“一个在春机发动期内的儿童,因为潜在的情绪的与性的本质逐渐的像花一般的开放出来,是最能够体认性的意义的,并且此种体认的功夫往往很细腻、很能不涉邪念(在今日比较开明的情势之下,儿童尤其是能如此,至少要比他的父母或保护人要高明得多了);因此,只要教的人能够有相当的同情,他是最肯领教的,他的羞耻之心决不会因此而受打击。羞耻之心是青年人的一种自然的有价值的保障,原是不该受打击的,但如今只要教得得法,也就不成问题了。”近年以来,舆论已大有变动,比较开明些的社会领袖大都承认性知识的教育不应仅仅施于男童,亦应施于女童。不多几年以前,有人把欧美各国各界男女领袖在这方面的意见收集在一起②,发现真正反对这一层见地的只有两位(犹太教牧师亚德雷Adler 与林顿夫人Mrs。Lynn Lynton),而赞成的却有法著作家亚当夫人(Mme Adam)、名诗人哈代(Thomas Hardy)、英国小说家白桑爵士(Sir Walter Besant)、丹麦戏剧家边恩孙(Bjoernson)、英国小说家开殷(Hall Caine)、作家格兰特女士(Sarah Grand)、退化论者诺杜(Nordau)、英节制运动家桑木赛爵士夫人(Lady Henry Somerset)、奥国小说家苏德纳子爵夫人(Baroness von Suttner)和美国节制运动者魏拉特女士(Frances Willard)。女权运动的领袖们,不用说,自然是在赞①《爱的成年》(Loves ing of Age),原书,第9 页。②见《知识之树》(The Tree of Knowledge)一文,载在1894 年6 月之《过眼新录》(New Review)杂志。成的一方面的。一九○五年,德国妇女保护协会(Bund für Mutterschutz)。。在柏林开会的时候,便全体通过了一个议决案,认为早年的性教育是绝对不可少的,当投票之际,几乎没有一张是反对票。至于医学界的分子,也不用说,很早就赞成这种启蒙的工作③。例如英国《医学杂志》(British MedicalJournal)在一八九四年六月九日的那一期的社论里便说:“大多数的医学界中人,假如要在这时代里在这一方面得到人家的信仰,但须翻一翻记忆的旧账,把以前因为知识的缺乏而产生过悲剧的女子举几个例出来,要不是为了这些悲剧,我们简直可以很无情的说,这种知识的缺乏可以令人发一大噱。要是青年男女对于性的关系以及选择配偶的重要,能够得到一些必要的认识,我们以为人世间定可以减少不少的悲哀与疾病。这种知识不一定是龌龊的,即使真正龌龊的话,至少要比因为没有知识而产生的胡思乱想要龌龊得好一些。”再如美国医学会(American Medical Association)有一次开年会的时候,芝加哥的刘易斯博士(Dr。 Dens1ow Lewis)也长篇大论的申说青年男女性卫生性教育的重要;刘氏以后的九位讲员,就中有好几位是举世闻名的医师,也都异口同声的赞助这种主张①。又如,霍华德(G。E。 Howard)在他那部巨著《婚姻制度史》的结尾里也认为要根本解决婚姻问题,性的教育是万不可不讲的。他说,“在未来的教育设施里,性的问题一定得占很有荣誉的地位”②。
    读上文种种,可知对于性教育的重要,在理智的认识一方面,已经是很普遍。但这种认识已经变成实际的措施与否,却是另一问题。也有不少的人一面虽承认性教育的不可不讲求,一面对于施教的年龄,却又踌躇不决。观察他们的态度,好像他们的内心始终以为性是一种不详之物,因此,性教育无非是一件不可避免的恶事,虽不能不做,至少是越迟越好。这种态度可以说是完全错误的。一个儿童对于它自身的由来,要求相当的了解,这种要求是极其自然的、诚实的、也是毫无危险的,只要做长辈的不加以遏止而使折入歧途罢了。一个四岁的小孩子也许就会很自然的单纯的提出些问题来。这种问题一经提出,尤其是在再三提过以后,我们以为便应立刻答复,答复的态度要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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