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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叫我倾阳。”东方倾阳停顿了一下。“本公主只认西门疏一个六皇嫂。”
西门疏心中一暖,她得到了倾阳的认可,淑太妃的认可,唯独得不到东方邪的认可。
其实,她该感激东方邪的无情,若不是他那颗怎么也捂不热的心,她也不可能与木夜走到今天。
笑笑没事,她借尸还魂爱上端木夜,对东方邪的恨,只余下一夜之间灭了相府的仇。
也因如此,她顾虑重重,不忍心掀起天下大乱。
“不知公主来玉溪宫所谓何事?”西门疏迈步,坐在东方倾阳对面。
自从出事后,她有好些年没见到倾阳了,记忆中,她的个性刁蛮,却也豪爽。
“甘蕊儿,我真是恨你,恨不得杀了你,也嫉妒的发狂。”最后一句,东方倾阳说得很小声。
西门疏一愣,对她的恨,与嫉妒感觉莫明其妙。
“六皇兄爱上了你,木夜表哥的爱也转到你身上,力风不顾道德伦理为你痴情。”话音未落,东方倾阳心底不禁又升起嫉妒和愤恨。
“力风?”西门疏蹙眉,倾阳为东方邪跟木夜抱不平,她能理解,为甘力风让她不能理解。
“我爱他,我对他的爱,一点也不输给他对你的爱。”见西门疏吃惊的表情,东方倾阳的脸色变的更加难看,羡慕、嫉妒、愤怒。。。。。。
所有的表情夹杂在一起,整个脸看着都扭曲的变型。
西门疏恍然大悟,她记得倾阳跟自己说过,她爱上了一个将军,还是自己给她出主意,投其所好,乔装混进军营,抓到机会就表白。
只是,她从来不曾想过,那个将军居然是甘力风。
突然,西门疏明白她为何恨自己的同时又嫉妒,因为甘力风爱甘蕊儿,即使甘蕊儿进宫为妃,还对她念念不忘,依依不舍。
一时之间,西门疏不知道对她说什么,千言万语只化为淡淡的一句。“我们是兄妹。”
这是她拒绝甘力风唯一的理由,也是最致命的理由。
“兄妹。”东方倾阳冷笑一声。“你知不知道,他对你该是怎样的深情,即使你是他妹妹,他依然刻骨的爱你?给不了一世的相守,却默默无闻的为你做着一切,将你与木夜表哥的儿子换成六皇兄的女儿,明知在皇室偷梁换柱是死罪,仍旧为你而为之,他对你的爱,终是以有求必应成就了唯一。”
西门疏沉默,甘力风有多爱甘蕊儿,她感觉得到,经东方倾阳这么一话,她顿时有一种,不回应甘力风的深情都是一种罪过。
不是她铁石心肠,而是不爱就是不爱,即使她不是真正的甘蕊儿,可这具身体是甘蕊儿的,兄妹相恋,在这世上,能有像端木凌然这么疯狂的人,没有几个。
甘力风是爱甘蕊儿,却谨守那道防线,足以证明,他的爱是理智。
东方倾阳又说道:“我终于懂了,为何六皇兄始终在挣扎,莫名的痛苦,对你拿不起,放不下。哪怕他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轻而易举便能将你囚禁在身边,时间久了便能将木夜表哥在你心中的位置取而代之,却终究他没这么做。因为他比谁都清楚,如果他有一丝丝逼迫你,他与力风将会反目成仇,他在爱你的时同,在对你做任何事前都会先将力风考虑进去。”
西门疏在心里冷笑,如果她知道,东方邪在她入宫第一天对自己做的事,还能说出“在对你做任何事前都会先将力风考虑进去。”
“木夜呢?他对我的爱又如何?”西门疏淡然的问道,甘力风跟东方邪她都说了,怎么能忘了木夜。
她这排列,显然在她心目中,木夜排在最后,不过也能理解,一个是亲哥哥,一个是深爱的人,一个只是表哥,她能将亲哥哥排在深爱的人后面,表哥在最后人之常情。
“你确定木夜表哥对你是爱吗?”东方倾阳不答反问。
西门疏眼皮一跳,她万分确定木夜对西门疏是爱,对甘蕊儿就不确定了。
“木夜表哥爱的人是六皇嫂,他对你的感情连占有都算不上,没有爱,何来占有欲,他只是在利用你,六皇嫂痴心于六皇兄,在六皇嫂身上,木夜表哥输给了六皇兄,而六皇兄爱上了你,所以。。。。。。不用我道明,聪明如你不可能猜测不出其中之意。”木夜毕竟是她表哥,虽没什么感情,那份亲情却牵动着,有些话,她不想说得太直白。
“被他利用,我甘之如饴。”西门疏的回答,让东方倾阳吃惊。
愈加对她不满,她所不屑的,正是自己追求的。
“你怎么这么贱?”贱字就这么从东方倾阳口中脱口而出,若被甘力风听到,肯定又对她退避三舍。
对这个“贱”字,西门疏一点也不感冒,伸手端起一杯茶,优雅的泯了一口,抬头,清眸淡淡的望着天上那弯明月,神色很是惬意,漫不经心的开口问道:“说了这么多,你又帮我分析了他们三人对我的感情,你到底是让我接受谁,拒绝谁?”
被她这么一问,东方倾阳顿时哑口无言。
随即自问,来这里目的到底是什么?是想来见识一下,她到底输给了怎样一个女子,还是想看看她到底是用了什么**术,让他们为她神魂颠倒?
乱了,全乱了。
西门疏心中涌起无限同情,想安慰因得不到甘力风的爱而悲伤的东方倾阳,可她的安慰又充满了无力感。
对此刻的倾阳来说,她的安慰显得太讽刺。
西门疏抬手,揉搓着眉心,她不知道该如何令甘力风对甘蕊儿死心,甘力风对甘蕊儿的爱,就如打成死结的心结,解铃还须系铃人,她不是真正的甘蕊儿,如何解开他心中的死结?
“对两情相悦的人来说,思念是折磨人的感情,对一厢情愿的人来说,思念是无尽头的痛苦,因为不愿意放下,就必须等待,必须受着煎熬,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感情,只为不给爱人带来苦恼,再见到那欢愉的笑靥。”
这是东方倾阳离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深夜,树叶沙沙的响,在这宁静的黑夜显得如鬼魅般。
一道人影在黑暗中快速地移动著,端木夜一身黑衣,妖冶的脸阴沉着,没有任何表情,一头黑发被风微微的吹起,衣袂飘荡,宛如地域的罗刹。
“这麽快就到了。”突然,一道如鬼魅般的声音传来。
东方邪也一袭夜行衣,修罗般高大挺拔的身躯矗立在前面,俊美无涛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深邃的眸中没有波澜,没有起伏。
端木夜站在他身后,妖始的脸上面无表情,冷漠的看着东方邪。
“你真是燕临国二皇子,我的表弟木夜吗?”低沉的嗓音听不出是确定,还是疑问,傲然的气息,浑然天成的尊贵,月光笼罩之下,东方邪宛如沐浴在月光里尊贵的王者,却令人看不透,这一张冷酷面容背后的深思。
端木夜双手徒然在身侧收紧,狭长的凤眸里瞬间迸射出冰刀般的寒意,表情没有一丝震惊或是意外之色,似乎早就料到东方邪会对他的身份起质疑之心。
“这重要吗?”没否认,也没承认。
东方邪瞳仁猛然一沉,眸光中多了几分沉暗的阴霾,寒声道:“不重要,无论你是燕临国的二皇子木夜,还是楚南国的摄政王端木夜,我们不可能成为朋友的实事永远改变不了。”以铁她光哽。
他们是敌人,命定的敌人,从一开始,他在与大皇子合谋那一刻,他们之间就如同水火。
“把她还给我,我可以放你平安离开。”东方邪说道。
端木夜冷笑一声,一种摄人心魄的美萦绕在他四周,脸上的表情鄙夷而轻视,讽刺的问道:“还给你,你确定吗?”
东方邪眼底一抹狠戾浮出,声音遽然深沉寒漠。“她是我的帝妃。”
“帝妃?”端木夜唇角微微上扬,笑的阴冷邪肆,阴森异常,却也格外迷人。“她是我孩子的母亲。”
这句话对东方邪来说无疑不是最致命,他们之间有孩子,而他跟她之间除了恨,还剩下什么?
如果当初,他让她生下孩子,那么他们之间就有牵绊,自己也可以用孩子来打击他,也有夺回她的筹码,可是,他不能,在他那么残酷无情的对她,他不敢将她的身份摆在阳光下晒,那么他便是彻底的失去,连努力争取的机会都没有。
她曾经那么爱自己,那份爱报恩的成分虽多,但她爱他的那颗心不假,他不相信,她现在真不爱自己了,没有爱,哪来的恨,她对自己有多深的恨,就有多深的爱。
爱恨一念之间。
“那又如何?”东方邪的声音清冷,无端多了股决绝的寒漠气势。“你与她生的孩子,却叫我父皇。”
这是他唯一可以拿来攻击端木夜的筹码。
空气陡然下降,暴戾残忍,阴沉冷冽的气息,瞬间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