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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并未想过利用她,但她的心,却先一步死了……于是,选择了彻底离开他……
沫沫……
他的心猛然痛了……
仿佛有人生生将他的心脏从他身体里摘除一般痛不可遏!
沫沫不会的……
沫沫不会那么狠心的!
就算她躲到天涯海角也好,就算恨他入骨也好,也绝对不会用死亡来报复他的!
她知道的,一旦她死,他也无法独活。这样的话,她的死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她死了,他也不会为此痛苦,没有机会为她怀念一生,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毁了自己一生!?
但是,她究竟在哪里呢……
每一次想到自己那么没用,连她都无法留下,就会觉得自己很该死,可是,他又不肯自我伤害,因为,他知道,她会感觉得到的。感觉到他的痛苦。
他说过,只想给她快乐和幸福的吧……
如今,他还有没有机会做到呢?
*
另一边。
阴冷而肃杀的男子横抱着昏睡的少女一路走到了桃源深处。美丽不可方物的花瓣柔软而缠绵地在温柔的夜风中飞扬着,远远看去像是成千上万只粉蝶在翩翩起舞。
应该把她扔到哪里?
他有一些头痛地想,自己真不该多此一举。
深夜的桃源漫溢着扑鼻香气,静冷美绝。
她一直都没有醒来。
他第一次发现,救一个人比杀一个人难太多了。
睡梦中的少女脸上爬满了虚汗,她的脸色惨白,仿佛遇到了偌大的悲伤。
“沫姐姐——沫姐姐——姐姐!”
“你醒了。”他的声音冰冷到了极点。
倾尘吓了一跳,眼睛瞪大很大,语无伦次地说出了那句是个傻孩子都会问的绝杀句:“你?!是你——我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哪里?”
他没理她,转身就走。
她气极,下床追他,却不料全身无力,自己跌在了地上。
好痛啊!倾尘趴在地上龇牙咧嘴,差点就哭出来了。可他竟站在原地看她,仿佛在打量一个怪物。
这个混蛋!竟然看着她摔倒也不会上前扶起她,真是气死人了。
倾尘愤愤地盯着那冷面的男人,“你——你把姐姐还给我!”
不可理喻!
他皱了皱眉,继续往外走。
“你给我站住——”
莫名其妙!
他仿佛没有听见她在他背后声嘶力竭的哭泣,不明白女人哪里来那么多的眼泪,哭了多少个时辰还不肯作罢,烦死人了。
倾尘好不容易才站好身,气得说不出话来,然而一想到秦如沫葬身火海,就觉得整个人都麻木了——
彻底哭过之后心情好像好了一些,她有些难过的想,如姬离开自己,自己就再也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她好想跟她一起去死,然而内心却有总抱着一丝希望。
他再次进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碗药。
冷冷地走近她,下令道:“喝了它。”
她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顾自己低头生闷气。
“或许你那个亲人已经逃出来了。”他这样说。
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安慰’人,她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脑袋有什么浆糊仿佛突然融化了。对啊,说不定——说不定如姬根本就没有死呢?她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一定要找到她!
“喝!”
他的耐心已经被她磨尽了,端着药朝她的嘴巴送去,她偏不如他愿,抵死不肯下咽,他懊恼地钳住她的下颌,将汤药灌进了她的嘴巴里。
她喝完之后推掉了药碗,他冷冷地盯着她,握紧的拳发出骨骼的声响。
她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你要杀我就快点动手!”
女人真是麻烦!
喂她药还这么拽!
欺负他不会吐槽是吧!?
他握紧的拳头一点点松开,彻骨的阴寒从他的眉宇间褪去,然而依然是太过冷酷,“这里就一个碗,你打碎了,以后拿什么来盛饭?!”
(画外画外:到底谁欺负谁啊,你这个吐槽帝!)
☆、病好了就走,这里不养闲人
倾尘没有想到板着脸的冰山竟然会蹦出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他懊恼地盯着她,目光寒到了极点。
“你叫什么名字?”她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移了话题。
“嗯?”
“你的名字——”倾尘看着他,口是心非地说道:“我说过,我会一直‘恨’你,所以,必须要知道你的名字。”
他其实没有那么讨厌,当时的她这样想。
“戚绝凉。”他仿佛甚少喊过自己的名字,显得异常生涩。
“我叫倾尘。”
“诶?”→文·冇·人·冇·书·冇·屋←
“……木头!”
“我是杀手,不是木头!”他不开心地纠正道。
“杀手?杀手会救人?”倾尘的脸上写满了:你是骗子差不多!
戚绝凉冷淡地道:“你承认我是在救你吗?”
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反诘,倾尘瞪着他,说不出话来。
谁知她不说话,他居然还冷冰冰追加了一句,“你的病好了就走,这里不养闲人。”
“你——”倾尘愤怒地握起拳头,之后撇过脸冷哼了一声,不再理他。刚刚才觉得他是好人呢!坏蛋!
戚绝凉抱着剑飞到屋外的大桃树上睡觉。
冷血的大木头!
*
“倾尘、倾尘——”
“姑娘?姑娘?”宫汐澈叹了一口气,怎么还没醒来。
“丞相府,我要去丞相府,说不定倾尘在那里,说不定她在那里……丞相府……丞相府……”
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锦字酒楼,牌匾的旁边分明地雕刻着诡异繁复的花样。最靠近里边的一间厢房内,端着药水进来的女子浓妆艳抹,好不妖娆。然而她的机警的眼神却有着别样的清澈。
“少主,她还是这样吗?”画扇将药水递给宫汐澈,瞥了一眼床上昏睡梦呓的女子。
宫汐澈并没有看她,只是淡淡点了点头,“旻漾那边,你有消息吗?”
“回少主,秦甫桦将于今日为画扇赎身,委屈您扮成轿夫随我混进丞相府,柏少爷那边画扇会想办法,这是丞相府的地图。”她说着从袖口取出一卷画来,递给宫汐澈。
宫汐澈将药碗放在一边接过画卷,站起身来展开仔细看了看,“我会尽快准备。”
“那画扇先告退了。”
“画扇——”
“在。”
“一切小心。”
画扇笑了笑,宛若有荧光在她清澈的眸闪烁着晶亮,她抿唇点了点头,退出了厢房。厢房外面,夺眶的泪水融化了浓妆,她一刻都没有逗留,若无其事地走远了。
宫汐澈回过神来,才发现秦如沫睁着眼睛看着他。
“你醒了——”
“我要去丞相府。”
“这——”
“带我去,我要去丞相府,我要去找倾尘。”
“你——究竟是谁?”
“我之前摔坏了脑袋,只知道我叫秦如沫,其他的,不太记得了。你放心,我不会给你们惹麻烦的。倾尘……我要去找她!她说不定在丞相府找我。我扮成婢女混进去,没有人会发现的,带我去好不好?我一定要找到她。”
想起她一直在梦中喊着丞相府,喊着倾尘,若不带她去,定会惹出更多不必要的麻烦。敌不过她的纠缠,他点了点头,“一切按照我的指示行动。”
“哇,你真是太好了——”她突然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之后飞快跳下床去,“我去做准备了……”
抱……抱他了……
她早已消失,气息和体温却仿佛一直都没有散去。
宫汐澈愣在原地,许久都回不过神来。
*
相府。
纳妾显然很寒碜,秦甫桦的排场还算大,请了些人来吃酒。秦如沫吃了无颜丹,没有人认出她来。实在觉得无趣,便溜出了厅堂。府内戒备不算森严,却井然有序,像是刻意提防着什么。她并没有多想,眼下大家都去喝酒了,竟有人神神秘秘地提着饭菜朝偏僻的地方走。
该不会是倾尘吧?
秦如沫微微蹙了蹙眉,跟了上去。
那个婢女一路走到一个类似山洞的出口处,越进去越觉得阴寒。秦如沫下意识地抱住双臂搓了搓,这一路也没有什么人把守,她刚生疑,便从尽头的大铜镜上看见另一边拐弯处有好几个守卫。
再走下去一定没命了。看那个婢女要走的方向就是那里没错了。那个婢女仿佛看见了铜镜折过来的身影,转过身来刚欲尖叫,便被秦如沫打晕了。
她扔下棒子,感觉手心有点发凉,快速将婢女的衣服换上,提起饭菜向那边走去。
“怎么现在才来。”守卫不快意地抱怨道。
“脚下受了点伤,耽搁了。”秦如沫低着头道。
“你是谁啊?怎么不是柳儿?”眼尖的守卫突然质疑道。
“姐姐今天身子不舒服,我是她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