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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声闷闷的低吼声从胸间迸出,凤流钺紧紧地蜷着身子,感觉到自己头痛欲裂。
当紫苏看清了弗林的样貌时,震惊地蹙拢了眉心,那个人是秦皇身边的贴身内侍,他穿着便装在这里。。。。。。难不成那躺在地上挣扎的男子是。。。。。。。
无论他是谁,救人要紧,紫苏果断地提起裙摆,忍着心口的阵痛,奔向了前方。VedS。
“敢问。。。。。。可否让我看看。。。。。。。”十数名黑衣大汉围拢在凤流周围,在严密地保护着他,紫苏无奈,只能早早地止住了脚步。
然而,话音放出,冷寒锐利的长剑已在刹那间直逼她的咽喉,冰凉的触感在她的肌肤上游走。
紫苏讶然地望向那名黑衣人,连忙解释:“我没有恶意,只是听到他的痛呼,所以才过来看看。我是大夫。。。。。。”
躺在地上的凤流钺因为备受病痛折磨,那英挺的五官变得狰狞而扭曲,但他还是辨出了紫苏柔婉清新的声音。
“退下。。。。。。”他艰难地张开颤抖的唇瓣,吐出了满含威势的喝令。
“是。。。。。。”黑衣人恭敬地收起长剑,后退了几步。
弗林隐约地觉得这个女子有些似曾相识,却怎么也记不起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她,“你是谁?究竟能否救治我家。。。。。。我家主子?”
“我是这附近麟趾宫的宫女,可否让我试一试?”紫苏垂着头,避重就轻地回答,她只想救人,并不想暴露身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麟趾宫。。。。。。。”装满疑虑的视线上下打量紫苏,发觉她穿得衣衫确实是宫装,而且方圆几里都是皇室属地,除了麟趾宫外,没有其他庄园,平民百姓没人敢轻易踏入这里。
“让她来。。。。。。。”头痛得仿若要裂开一般,凤流钺顾不得其他,他想要试一试。
“是。”弗林微微颔首,带着紫苏走向凤流钺身边。
紫苏蹲下身,柔软的素手狂颤着探向凤流钺的袖口,指尖搭在他的脉搏上,屏息凝神地号脉。
蓦地,凝重的神色袭上颊畔,她惊异万分地低语:“头风。。。。。。他有很严重的头风。。。。。。。”
弗林讶然地望向紫苏,惊叹于她高超的医术,“没错,我家主子。。。。。。是患有头风。”
“这头风乃是顽疾。。。。。。很难根治。”紫苏为难地蹙紧了黛眉,纤细的指尖按在了凤流钺的脖颈上,感触到了他极快的脉搏跳动,
“不好。。。。。。要赶快施针!不然。。。。。。他会有危险。”颇纱入现。
紫苏曾在医书上度过有关头风的记载,头风严重者,若是医治不及时,不以针灸畅通血脉,轻者易偏瘫,重者可能有生命之危。
听紫苏这么一说,弗林也顿时慌了神,以往陛下虽然偶尔也会犯头风,但都是在宫中,御医们及时施针,不久病症就会得到舒缓,可如今,这麟趾宫距离咸阳城也有段距离,纵然哨骑们跑得再快,来回也需一个时辰。
焦躁不安地看着凤流钺越发难看的脸色,弗林也是没了主意,他能信任眼前这个身份不明的女人嘛?若她存心谋害陛下,这可如何是好?
“这。。。。。。”弗林犹豫不已,他真是下不了决心。
突然间,满是冷汗的大掌竟握住了紫苏的皓腕,凤流钺大口喘着粗气,他的视线模糊,只能隐约看到紫苏的眉眼,“下针。。。。。。寡人信你。”
空灵的美眸中漾起了幽美的波光,紫苏的心扉拂过了一丝暖意,生死关头,他竟向自己交付了信任。
她没有随身携带银针,无奈之下,紫苏只好拔下了头上所有的发钗,找了最细的两根,在火上灼烧一会儿。
“帮我把他的衣衫解开。”紫苏在药篮中恰好发现了两味可以缓解头风的药草,她顾不得礼仪,将之放入口中嚼碎,而后捧至凤流钺唇瓣,“含住它,会好一些。”
凤流钺平躺在溪边,任由内侍们给他退下上身的衣衫,他不由分说地含住了被紫苏嚼碎的药草。
“陛下。。。。。。”弗林想要阻拦,却迟了一步,但他还是坚持从紫苏手中拿来残存的药草,随即塞入口中,为秦皇试药。
紫苏匆匆起身,跪在溪边,双手探入溪中,掬起一捧冰凉溪水,她快步折回,猛地松手,使之自凤流钺的头顶倾泻而下。
“你。。。。。。你。。。。。。”看着她周而复始这般数次,弗林气愤地指责:“这等大不敬行为。。。。。。你是不想活了!”
紫苏卧坐在凤流钺身旁,见他面色稍有好转,轻声解释道:“冷水浸头,是缓解头风最简单的方法。现在我要施针了,请你们散开些。”
弗林对紫苏仍是半信半疑,但奈何秦皇下了令,他须得遵从,长臂一扬,示意所有人后退。〖Zei8。Com电子书下载:。 〗
双手相互搓着,紫苏努力回忆起医书中标明的穴位,捏着银钗的指尖因忐忑而微微发抖。
拂开了凤流钺耳边的碎发,紫苏迅速地找准了穴位,动作熟稔地下针,缓缓捻着,弓起指节随之按压周边的穴位。
而后,她找到了另一侧相应的穴位,仍是准确果决地施针。
紫苏一边施针按摩,一边密切观察着凤流钺的反应。
半个时辰汲黯,紫苏在他身上十几个穴位分别施了针,并且细心地按摩穴位,此刻,汗水已然浸湿了她的衣衫。
弗林以及一众侍卫们都在紧张地等待着。
“你感觉如何?”紫苏俯下身,双手攥握成拳,有节奏地敲击凤流钺脖颈两侧,她关切地问。
“好多了。。。。。。。”那种剧烈磨人的疼痛随着一根根银针刺入穴位,随着她颇有力道的按压在逐渐减轻,凤流钺的神智其实已经恢复了。
他甚至眼帘半眯,近距离地观察了眼前的女子许久,只不过,她太过全神贯注,压根没注意到罢了。
听到凤流钺的回应,弗林及侍卫们全都松了口气,单膝跪立在他周围,朗声恭贺:“陛下洪福齐天。。。。。。。”
他已没有了大碍,紫苏不欲邀功,她起身离开,“你的头风没有大碍了,但回去还是要根治的。我告辞了。”
“等等。。。。。。。”她急欲逃离的神情映入凤流钺的眼底,勾起了他心底的不悦,大掌恢复了气力,攥紧了她的长袖,“你是谁?”
“这位姑娘,你方才救的人,是我大秦国君。。。。。。。是陛下。。。。。。。你报上姓名,陛下定会重重嘉奖!”弗林走上前,对紫苏的态度也变得和善了很多。
“这。。。。。。不过举手之劳。。。。。。。”紫苏费力地想挣脱凤流钺的大掌,奈何他攥得太紧,“既然救的是陛下,更是奴婢的荣幸。”
“真是个懂事的人。。。。。。”她得体的回答增加了弗林的好感。
“陛下已无大碍,奴婢得赶快赶回去,主子还等着伺候呢。”扬起手臂,袖口的布帛发出了破碎的声音,紫苏恭敬地服了服身,踏着仓惶的步履奔入林中。
“陛下,可否要追她?”弗林不明白她为何逃开,这明明是天大的好事啊?
“不必。。。。。。”凤流钺挥开了内侍们,自行坐起身子,狭长的眸子眯起,睨了一眼留存在掌心的衣衫碎缕,“寡人相信,自会有相见之日。”
他认出了方才救他之人便是那日在猎场的女子,只不过,今日再见,她脸上的那道疤竟神奇的消失了。
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了,但唯有一点,凤流钺是足以肯定的,救他的女子不是楚国郡主芙姬。
这一切到底是阴错阳差,还是别有图谋?
“陛下,您。。。。。。还有去麟趾宫吗?”原本微服出宫就是为了来麟趾宫一探究竟,谁知半路出了这等差错。
“起驾,回宫。”凤流钺潇洒地转身,翩然跃上马背。。。。。。
第七章 谁人楚舞?
楚国,瀛都
凤麟轩
千容浅站在外殿中,幽魅的紫眸望着那在摇篮中睡得很熟的婴孩儿,一股厌烦之感却自心底升起。
几日前紫遇诞下了一个男孩儿,她在宫中的地位似乎也随着这个孩子的到来而越发巩固。
内宫的妃嫔们络绎不绝地前来恭贺献媚,甚至有些朝臣开始提议将紫遇的孩子立为太子。
缓步地走出了殿阁,伟岸的身影孤独地矗立在殿外的长廊上,难言的落寞萦绕着千容浅。
每当看到紫遇那张酷似紫苏的脸庞,他的心扉便会不由自主地感到疼痛。
想到紫遇和这个孩子的平安,是用紫苏的性命换来的,千容浅负疚地难以自拔。
浓稠的哀伤跃入眼底,千容浅垂下头,只能兀自地想念着紫苏,追忆着曾经她在身边相伴的美好与甜蜜。
“陛下。。。。。。”小安子觉察出了这位王者眉宇间的哀伤,将厚厚的披风覆在千容浅的背间,“天凉了,还是进殿吧。”
“寡人。。。。。。不想看到这个孩子。”冷唇微启,吐出了低沉的字音,他仰起头,遥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