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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行六眼神越发冷鸷,看着季兰月的眸子幽蓝幽蓝地发着寒。
季兰月被她看得一哆嗦,手上抓着季行六袍子的手指怕地缩了起来。
“季太师,朕的两位爱妃今日可是真的受了委屈,林美人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没了。你看着朕要怎么处理这件事呢?”邶岳王看似好说话的问着问讯赶过来的季恒,其实这话里的意味几分威胁几分考虑这些个千年士族的深厚底蕴,他这皇帝也不是全然惹得起这些个簪缨世家的,更何况当着这顶级士族之一的当家人说要处理他的嫡女。不过皇家子嗣这种大事,料他季家再有权势,这事也是揭不过去,得要留下点什么以正视听。
季恒跪地,陈恳地说:“小女年幼,不通文墨,此无心之举,望陛下网开一面,微臣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这是可以处置了。
邶岳王挥挥手:“皇后,后宫的刑罚你熟,你看着处理吧。”
文皇后点头,正要处理这事。
“皇上,臣妾妹妹不懂事,年少丧母,没得人教导她,是以不知此香竟是这般歹毒之物,只是臣妾六妹妹虽则无辜,但林美人和明妃妹妹出事也是事实,六妹妹是该受惩罚。可世人也说过长姐为母,六妹妹今日犯事,可否让臣妾代为受过?”那赫然走出的优雅高贵的大美女即季行六的大姐季卿,还算受宠的卿贵妃。
她这言词恳切地为妹妹求情,惹来邶岳王心中感慨怜惜,邶岳王正要应了这话茬,怡贵妃开口打断了这两人:“卿贵妃怜惜自家妹妹大家都理解,只是国有国法,宫有宫规,可不是说句代为受过就随便谁都可以代替犯人受过。卿贵妃要知道,有些规矩是万万乱不得的。要不,以后有些不着调的有样学样可怎么好?”
这指桑骂槐的说着季卿不着调,没有规矩,罔顾国法宫规,季卿冷瞥她一眼,没做声。陛下还在跟前呢,这位这么沉不住气,看来是有人太春风得意一时忘了自己不再是身份尊贵的容家嫡长女,现在她和她可都是天子身边一微不足道的妃子,逞强太过对谁都不好。
果然,邶岳王脸色不好地瞪了怡贵妃一眼,制止她再胡说八道下去。
接下来,文皇后开口让底下的人取来后宫常用刑具,取其中一根细长竹条。
季卿一看,脸色不好。这竹条,是后宫那些疯妇专门杀人不见血,专打后宫有孕妃子致其不能怀孕的诡异道具。她这不怀孕的被打虽说后果没有那么严重,但是也不会好受到哪去。
这个时候,季行六出声了:“贵妃娘娘不用了,臣女身上这香本来就没问题,不可能是百里飘花香。”
“怎么可能?贵族用的这味香只有一种百里飘花。”被质疑,郑夫人出来证实。
“郑夫人你说的没错,贵族的淡淡微香只有这一种有女国的百里飘花,但是我这用的不是贵族的香料,我这只是一般有钱就可以买到的寻常香料,只是味道类似于夫人你说的百里飘花香罢了。夫人若不信,可再闻闻。”季行六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伸手解下挂在腰间的香囊。
“咦,若细细闻,好似真的不同。”郑夫人道。
“这种味道吗?我府上三房的长媳就随身带着这种香囊,听她说是她家商铺里卖的很好的一味香,都是给那些商人有些闲钱的庶族用的。我三房长媳你们知道的,邶岳顾家皇商之女。”又一贵妇人出来说道。
“是吗?我也闻闻。还挺好闻的,是庶族的香料吗?”
“这种香囊,我府上那几个姨娘也有用这的,对,就是那些庶族的香料,她们那些还不够格到贵族所属的沉香屋去买香料,所以肯定就是这个了。是庶族的香没错,不会是贵族的那什么百里飘花。”
最后很多人出跑出来闻着证实着。
不过这些人的话不算什么有力的证据,一直到秦小太医,这个太医院左院判登场才最终得了结论:“季家六女郎那香囊里盛着的香料确实是不属于有女国贵族之香百里飘花,这香料不过是咱邶岳最普通不过的庶族间流行的香。倒是这个女郎身上两种香味混杂,被浓烈香味盖住的那味香才是百里飘花。”秦小太医慢悠悠地瞥了眼看热闹的季兰月,心里还在嘀咕这女郎什么品位,怎么什么香料都往身上泼,弄得一身的怪味。
“什么?你胡说什么?我身上怎么会有这种香味?”季兰月心中一惊,随即看向季行六。
六妹妹这是在对着她笑,阴测测的好不恐怖。难道是六妹妹掉了包?这个时候,季兰月才似急了,她现在终于知道母亲为什么要她做两手准备,就是四姐姐也提过,可她当时在马车上闻着六妹妹那一身百里飘花的熏香,以为根本没这个必要了。若然放了,此刻的局面就不会这样了,那些人不怀好意的目光该是停在季行六身上,而不是她身上。可是现在,大厅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她的身上,看着她满满都是同情。这一味香料害得宫里的两位妃子见红,一位直接小产了,而她即便不是故意佩戴的这熏香,对于皇上来说也是一样的,一样的要惩罚她伤害皇嗣。
秦小院判皱眉看着季兰月,心里很是不满意这女郎对他医术的质疑,于是他道:“为了证明下官所言非虚,皇上可立刻派人让这女郎把身上这衣裳换下来,让人对比一下这熏香是不是有女国的百里飘花。”
“那好,来人,带这女郎下去换衣。”邶岳王挥手示意下面的人,立刻有两宫女出来陪同季兰月去隔间换衣。
季兰月终于知道焦急了,回头左顾右盼向着刘氏求救,而刘氏却只是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却是无能为力。
那个低贱的丫头真的在月丫头身上动了手脚,她真是千防万防,在双重保险的巨大保证下,得意忘形失了判断力。瞧着对面季行六不动声色的模样,刘氏恨得咬牙切齿,可惜却于事无补。
那熏香竟然是染在季兰月头上插着的那支发簪上,季兰月千算万算可是怎么也没算到,那熏香是被均匀涂在季兰蓉送给她的那支发簪上。隔间里,当郑夫人指出熏香来自于发簪时,她整个人都懵了。怎么?不是季行六将计就计使了掉包计要害她吗?怎么查出来的真相却是四姐动的手脚。季兰月迷惑了,随即她又想到前些时日五姐对她的那些算计,她这四姐可真是狠毒。可是为什么啊,她是她的同胞妹妹,为什么四姐对她下起手来却是如此不手软?
季兰月恍惚地走出换衣的厢房,前厅里刘氏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对她使眼色,是又要她反口什么吗?母亲真是看好她,可惜她没四姐那个心眼和本事,手段着实差了点,如今证据确凿,陛下铁了心要办这佩戴香料的人,而太师爹爹也是插不得大手,她今日这罚是罚定了。季兰月有点心灰意冷地看着文皇后和几个面上含笑的贵妃围着的那些处罚宫人的刑具,她乖乖走过去。
确认无误,文皇后面无表情地下达口令:“用刑。”
因为掀开里衣,这刑罚是隔着一方屏障的,外人是看不到里面的情形的,但是随着刑罚的开始,人们仍然可以清晰地听到在里面受刑的女郎尖叫的声音,一声声,声声尖锐刺耳,到最后,那嗓音嘶哑已经喊不出什么正常的音。
听着季兰月的一声声惨叫,季行六心里也麻麻的,觉得心里一阵发堵,只是细想下,如果此刻被刑责的人是自己,又有几人会来同情她或者更严肃点说这个时候谁能保得住她?如此,她对季兰月自作自受的遭遇不忍什么呢,真是可笑得很。
这季兰月出来,身上倒是看不出什么明显伤势,只她扶着腰走路都晃的模样,想必那刑罚不会比打个几十板子好受,宫里的人嘛,要说有善茬在,她也不信。
只是眼望着季兰月恶毒地瞪着她的眸子,季行六却是意味不明地笑了开来。
季兰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还是你们教我的以牙还牙,有仇报仇,最毒妇人心。
季行六敛下眸子,掩饰戾气。
宴会继续进行中。季兰月食不下咽,刘氏焦急不堪,太医来看过后,说月丫头以后再难有孕,怎么会这样?宫里的这些刑罚果然不容人小觑,她本以为陛下那里有季恒挡着,皇家应该不至于对月丫头下狠手才对。邶岳王不也赞同了小惩大诫吗?原来就只做的表面功夫,表面上对月丫头惩罚得很轻,实际不知用了什么鞭打月儿的肚子,这酷刑竟然让月儿……刘氏这时恨极了文皇后和两个要追究的妃子,就是这些人对月儿选用的这类巨狠的刑罚,这些皇宫里的人是真狠,但是她最恨的是季行六,恨今日受刑的为什么不是这个贱丫头,明明她跟月儿都计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