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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命老人”嘻嘻一笑道:“但没有死,对么?你不想买,我也不卖了,反正你是绝对不肯出价钱的,同时,你这一搞,我卖命的纵有九条命也得赔本,算了吧!”
江湖郎中道:“什么意思?”
“卖命老人”道:“如果‘血秀才’一旦发现受骗,他不把你生吃了才怪。”
江湖郎中面色一变,道:“什么受骗?”
“卖命老人”披了披嘴,道:“你那东西分明是假的,真的你藏起采了,对不对?老汉在你任汪老二抢夺时,才发现这事实,凭你的贼手贼脚,汪家五鬼无论如何不会得手的,你是想把那些贪婪者的目标,移到汪家五鬼的头上,但你错了,纸包不住火,总是会烧穿的,现在你直接开罪了‘血秀才’,看你怎么了?”
姜是老的辣,田宏武大大佩服,这一点他是再也没想不到的。
那东西到底是什么,竟引起了“血秀才”这类巨擘的觊觎。
江湖郎中有些沮丧地道:“事已至此,只有走着瞧了。”
“卖命老人”淡淡地道:“你还是找个洞隐藏起来是正经,不须多久,麻烦就来了,你怎么应付?”
江湖郎中双睛陡地一亮,道:“我说呢,江湖中从没有你‘卖命老人’这一人物,原来你是……”
“卖命老人”扬手道:“少说几句,事情算暂时告一段落,你还是请便为上。”
江湖郎中目注田宏武道:“这位小友是……”
“卖命老人”立即代答道:“老汉的主顾,他没名号,问了也是白问。”
江湖郎中尴尬地笑了笑,道:“算你狠,我真的该走了!”
他拿起串铃药包,出庙扬长而去。
田宏武口唇一动……
“卖命老人”道:“不必开口了,老汉知道你想问什么,假郎中叫‘天不偷’,是贼祖宗,除了天之外,什么都偷,而且从不失手,不过,他是半个好人……”
田宏武目芒一闪,道:“什么叫做半个好人?”
“卖命老人”道:“做设本钱生意的,当然是坏人,但他专偷不义之财,拿来周济穷人,这是好事,所以叫做半好人。”
田宏武道:“有意思!”
“卖命老人”道:“你很想知道那破布包着的是什么东西,对么?告诉你,你不知道最好,知道了有害无益,那是‘天不偷’冒充走方郎中,替大名府江员外的宝贝儿子治病,潜入江家宝库,施展空空妙手,无意中发现了这件武林喧腾了近百年的异宝,他得手之后,怎会泄出江湖,便不得而知了。”
田宏武掩不住好奇之念,期期地道:“前辈真的不肯告诉我?”
“卖命老人”摇头道:“不知道最好,免得卷入这场风波之中,你等着瞧,大热大闹还在后头。”
田宏武吁了口气,只好作罢。
“卖命老人”嘻嘻一笑道:“刚才这票生意没做成,钱却用完了,你继续买命么?”
田宏武知道这类玩世不恭的异人,行径多不可测,卖命只是句笑话而已,当下又摸出一锭金子,两粒金珠,道:“就买下去吧!”
“卖命老人”接过手去,道:“放心,你绝对不会吃亏的!”
田宏武笑了笑他想起在伊川附近,此老曾化装成自己的形貌,替代自己在“木客”
“魔母”手下死了一次,怪人异行,实在是不可思议,此老难道真的是为了几两银子而卖命么?当然不是,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哎哟!”一声,把田宏武吓了一大跳,只见“卖命老人”双手捂着肚子,愁眉苦脸地,田宏武急问道:“前辈怎么了?”
“卖命老人”道:“饿了,得去祭祭五脏庙。”
田宏武为之忍俊不禁。
“卖命老人”又道:“有了钱,肚子饿得快,片刻都难挨,老汉先走一步了!”说着,横拖竹棍,飞快地走了。
田宏武知道他是怕自己提出问题,而故意逃避了,只好付之以一声苦笑。
大概再没有比一个问题闷在心里更难受的事了,但人家逃避问题,也是没办法的事,不算也得算,仔细一想,“复仇者”,村姑打扮的少女,童梓楠,还有“影子人”,加上现在的“卖命老人”,都一样的神秘,而偏偏都与自己发生了关系,到底这中间有什么文章呢。
他们,会不会是一伙的人物?
太阳已升起老高,他想,该走了!
庙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杂沓的马蹄声,接着是人语之声,看来是有人在庙门口下马,田宏武心中一动,转身进入东厢房,把房门掩上,然后到窗前从棂孔朝外探望。
五条人影,进入庙中,当先的是个枯瘦老人,蛇眼,山羊须。
另外四名武士随在身后。
田宏武一眼便看出这老人正是“火堡”总监察“丙丁神”蔡铨,火器能手,绝技是“五雷神火掌”。
蔡铨打量了一下庙院的形势,扯开破锣般的嗓子道:“你们四个分别在两厢埋伏,必要时使用火器,不许现身,对方很可能是‘复仇者’的手下,本座到前边守着树梢,以防意外。
“是!”四武士齐齐躬了躬身。
蔡铨转身出庙。
四武士两名走向西厢。
另两名朝田宏武藏身的东厢走来。
田宏武内心激荡起来,他们要对付的是谁?为什么说可能是“复仇者”的手下?如果是童梓楠等其中之一,今天非要揭开“复仇者”之谜不可。
心念之中,两名武士已到了门边,却没有立刻进房。
田宏武悄然移身门后。
武士之一道:“说真的,对方如果真的是‘复仇者’手下,恐怕不容易对付,弄不好又得死人,单单对付一个‘追魂剑’费了多大的力,若不是‘木客’‘魔母’联手对付,‘追魂剑’还不是为所欲为,视咱们四大堡如无物。”
另一个道:“可不是,四大堡主,一死一残,另赔上那多高手,连‘复仇者’的影子都摸不到一下,我……实在有些胆寒。”
“不要紧,‘复仇者’对我们这些小角色还不屑下手。”
“到底‘复仇者’对咱们四大堡过不去的目的是什么?”
“谁知道是什么深仇大怨”
“半月前,‘云堡’宋统领大白天陈尸在官道上,说什么被列为二十七号,下一个不知又轮到谁?”
“对了,听说有人出面调停这档子事”
“进去吧,这桩事少开口为妙。”
两武士推门而入,“砰砰!”两声,栽了下去。
对过厢房里的听到了声音,一个大声道:“毛七,怎么回事?”
田宏武故意吹了个口哨,重重地拍了两下门。
西厢房的两武士,仗剑奔了过来。
“毛七,捣什么鬼?”
“唔!”
一名武士冲入房中,田宏武飞指疾点,闷哼声中,仆地栽倒。
另一名在门外的发觉情况不对,抹转头就待退走,田宏武电闪扑出,一指点倒,然后拖入房中掩上房门。
蔡控匆匆奔入庙来,左右一顾盼,道:“快来了,注意别弄出声音!”
说完,略作犹豫,转身走向东厢。推开房门,见四名手下去躺在地上,不由惊叫出声。
仅仅只够他转念的时间,剑尖已抵上了后心。
蔡控亡魂大冒,栗声喝问道:“什么人?”
没有反应,穴道一麻,人便栽了下去,五个人倒做一堆,堂堂“火堡”总监察,被点翻了还没看到人,这种窝囊遭遇,可能是他平生第一次。
空气顿呈一片死寂。
又一条人影奔人,田宏武定睛望去,不由心头大震,来的竟然是三师兄夏侯天,只见他低沉地发话道:“蔡总监,对方一进店便下手,不能稍有迟疑。
说着,奔入正殿藏身。
田宏武的眉头皱紧了,本来判断他已伴随小师妹回南方,所以才要师兄上官一雄赶回去,阻止他与小师妹的婚事,并请师父治以大逆之罪,想不到他仍在北方,那小师妹呢?
小师妹根本不知道他是杀师兄的凶手,也是出卖同门手足的人,如果中了他的圈套而委身,后果便不堪收拾了。
想到这里,只觉一颗心似乎要蹦出腔子来,手脚都发了麻。
他们是准备对付谁?
他想冲出去,抓住这不仁不义的师兄,问问小师妹的下落。
他想杀他,他的所作所为,百死不足以偿其辜。
人影出现在视线中,他的头有些发眩,来的,竟然是师兄上官一雄。为什么师兄也没回南方?
他明白了,夏侯天布下了这陷阱,是要对付上官一雄,狼心狗肺,该杀,他紧紧捏住拳头,牙齿咬得发出了格格之声。
夏侯天的算盘打得不错,把师兄诱来此地,然后由蔡铨等以火器毁了他,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做梦也想不到预伏的杀手,已被田宏武制住了。
上官一雄兀立在院地中央,铁青着脸,他在等夏侯天,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