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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已杀青,剧组计划今天回去。因为山区离市区还有一段长长的山路加高速,前一天又下了雪,路面滑开不快,坐车需要大半天。冬日里天黑得早,剧组说好要早早出发。左饕一睁开眼便瞬间完成了从睡眼朦胧到精神饱满的转换,就像一直清醒着。他瞄了一眼支离破碎的闹钟,决定一会要把它藏好,避免白可嫌弃他败家。此刻左饕的心情很舒爽,占有欲十足地把白可拦腰揽进怀里,摸了一遍他光衤果的细滑肌肤,又在他的嫩脸蛋上志得意满地香了一口,才懒洋洋地给肖勉发了条短信:
“可可累了,我们明天回。”
肖勉:“……”太没有组织纪律性了!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啊!肖勉刚准备让助手去叫他们,只见左饕又补充了一条:
“不要来敲门,否则后果自负。”
肖勉:“……混蛋。”
肖勉想了想,还是给混蛋留了一辆车。如果白喆说累,那一定是真的累了,他知道自己拍的这玩意儿多能折腾,他也知道白喆有多入戏吃了多少辛苦。电影史上就曾经有过女演员拍完最后一场戏直接被送去了精神病院。天分是好东西,它让拥有者达到平庸者永远无法企及的高度和深度,也能让他们疯魔,毕竟越锋利的刃越容易受伤,像左饕那么傻大黑粗的棒槌才比较扛操练。他本来想让白喆再坚持一下、进了城再休息的,不过既然左饕发话,除了白喆基本也就不容别人置喙了;而白喆现在很可能没力气收拾那货。
肖勉带着剧组百十来号人浩浩荡荡地撤退了,嘴里嘟囔着:“怎么就这厮这么好命。”
白可睡了很好很强大的一觉,精神和身体上的压力经过发泄,都得到了绝佳的放松。他感受到左饕的体温,用脸颊在他硬邦邦的胸肌上蹭了蹭,又伸手往下摸——他爱死了左饕的八块腹肌。
左饕面无表情地偷偷往上蹬了蹬腿。
于是白可变成枕在他的咯吱窝上,手里摸到腹肌以下某部位。
白可:“……”
左饕:“大吗?喜欢吗?”
白可很无语,“…… 几点了?”
左饕说:“4点。”
白可随手把玩着,勉强睁开眼,“我只睡了2个小时?”
左饕:“下午4点。”
白可心里一紧,手里也就一紧。左饕一声没吭,下巴的肌肉绷了绷。
白可赶紧松开手,“疼吗?”
“……”,左饕表情很镇定,鬓角流下一滴汗。
“真的不疼?”
“疼、不说呗。”
小左饕都快怕了白可的小嫩手了。
两人利用多出来的一天,晚上到大姐家吃饭顺便道个别。大姐和热情洋溢的姐夫极高兴,把舍不得吃的饼干、橘子等零食拿出来给他们,大姐还大喊道:“大黑子,快来!左饕来了!”
大黑子摇头摆尾:“汪!”
左饕:“……”
这里的人一旦拿你当自己人,那真是舍得掏心掏肺。大姐忙忙碌碌,说要给他们整几个硬菜,姐夫一把手都不伸,盘腿往炕上一坐,端上来两个菜就招呼二人先吃,非要跟他们整两盅,生怕招待不好。
大姐的小儿子跑进屋,挨着炕沿站着,不错眼儿地盯着桌上的鱼肉,把整条食指都伸进嘴里,啪嗒啪嗒地流口水。他的花棉袄都看不出本来颜色了,特别是前襟和袖口上一片亮光。
白可一愣,“哟,小宝贝,你几岁了?”
小孩儿吸了一下鼻涕,不吱声。白可很想给他擦一擦。
姐夫一竖眉毛,威严说:“你叔问你话呢!这熊孩子!”
小孩儿这才分神看了一眼白可,瞬间就被这位漂亮叔叔的美貌震惊了,只觉得他比杀生丸和美羊羊还好看!他怯怯地说:“6税。”
白可不知道自己已经战胜了杀生丸和美羊羊,微笑说:“你肚子饿了吗?上来吃饭吧。”
此姐夫很爷们儿地一挥手,“不用!让他跟你嫂子外屋吃洽!”
白可很疑惑,左饕这些日子却对他们的习俗有了一定的了解:家里如果来且(客人)了,妇女和儿童是不上桌吃饭的。
左饕说:“大哥你瞧不起俺们咋滴?都不是外银儿!让大姐跟侄子一块堆儿吃呗!你们要再仄么外道,俺俩可走了嗷!”
白可 :“……”
姐夫迟疑了一下,左饕给白可递了个眼色。两人相处多年,培养了非凡的默契,白可会意,伸手把小孩儿抱上炕,放在最里面,温声问:“想吃什么?叔叔夹给你?”
小孩儿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不住地偷看白可,本来就红扑扑的小脸蛋越发羞涩成了猴屁股。
左饕:“…… 这孩子将来有前途。”
姐夫大喜,因为演员是见过大世面的。
不一会儿大姐做完饭也上了桌。看得出,对于一家人一起吃饭,两口子其实很高兴。
大姐乐呵呵的,不住地给白可夹菜,“多吃点,瞅你瘦得跟猴儿似的!”
白可:“…… 谢谢。”
大姐又想让左饕别客气,然后发现自己太多虑了。
大姐:“…… 矮妈你比俺家大黑子还能造!”
“造”在东北方言里是稍微带点贬义的“吃”的意思。于是左饕终于赢了大黑子一次。
大姐手艺很好,特别是叫做“大丰收”的一小盆,里面用肉排、窝瓜、扁豆、地瓜、土豆、玉米炖了一铁锅,上面还贴了甜甜的苞米面大饼子,用料实在,香香烂烂地都化到了一处,吃得左饕筷子抡得有如旋风!
姐夫端着小酒盅,有点目瞪口呆。大姐在片场见惯了,有心理准备,但左饕明显的超长发挥还是充分满足了她的虚荣心,美美地骂道:“真是个饭桶!”
餐桌上就是这样,有一人吃得香,其他人看着也会有食欲。小孩儿人来疯,跟左饕抢着吃。大姐见自家儿子的鼻涕都蹭到了白大主演看起来很值钱的毛衣上,就想把他抱到自己身边,结果小孩儿不干,非要挤着白可坐。大姐就要打,小孩儿哇地一声就哭了。白可赶紧哄他,给他喂肉吃,小孩儿就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大嚼了起来。大姐仔细观察,发现白可好像真的不嫌自家埋了咕汰的臭小蛋子,也就抿嘴一笑不管了。
这里的人情绪激烈,喜怒皆形于色,让白可总是措手不及,又感觉分外简单轻松。
小孩儿吃饱了就坐不住了,白叔叔再好看也不能像大黑子一样陪他玩,遂窜下炕追鸡撵狗去不提。
大姐见小孩儿跑远了,才犹犹豫豫地说:“饕子啊,大姐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要是唆了啥不招你待见的,你可别记恨。”
左饕放下筷子,“你唆啵。”
白可:“……”
大姐试探问:“你跟白主演是不是搞对象儿呢?”
白可:“……”
左饕如果没把腮帮子塞得鼓鼓的,那么他的侧脸就像精雕细琢的塑像一样优美而锐利。左饕抿了抿薄唇,回答:“是。”
大姐眼睛瞪得溜圆,“矮妈真是啊!我瞅你俩谁也不像二倚子啊!”
左饕很想骂一句,但碍于姐夫在场,“滚犊子”要怎么说出口……
姐夫却怒了,训斥道:“你个农村老娘们儿知道个啥?瞎叨逼!人家爱咋咋滴,用你献个毛儿的爱心?你是红十字儿会啊!”
大姐嗫嚅:“我就问问……”
“问啥问!问、问!你是电视台啊?啥玩意儿二倚子!有你这让儿说话的么?!”又转头安慰白可,“大兄弟你别嗔心,你大姐她没说你!”
白可:OTZ
后来姐夫还是忍不住对左饕说:“兄弟你真有种!”
大姐其实是偏向左饕的,送他们走的时候,顶着姐夫严峻的目光硬着头皮偷偷扯左饕衣服。
左饕并没介意,知道大姐心直口快、快人快语,面瘫脸问:“又怎么的?”
大姐很担忧地说:“饕子啊,你以后收收狗脾气,背老跟人家激的恼的、又打又骂的。人家长得又好、脾气又好,还是大明星,那不说甩你就甩你啊?”
左饕:“…… 我没打骂他。他打骂我比较多。”
大姐翘起大拇指,称赞他说:“纯爷们儿!像你姐夫!窝儿里横的男银是最没能耐的男银!”
姐夫:“…… 别瞎说!”
大姐又拉着白可,“你们来的时晌不好,冬天死冷死冷的,等夏天你们再来!那时候树全绿了,漫山遍野全都是花!啥颜色的都有!松鼠兔子舀哪儿跑!还有山泉水,顺甜顺甜的!秋天山上就结果子,松子、榛子、山核桃,还有蓝莓,都是绿色食品!你跟左饕一起来!”
白可听着大姐乏善可陈的形容,突然觉得这里虽然物质条件不丰富,却像是神仙待的地方一样。春天冰雪融化草木发芽、夏天花木繁茂生机勃勃、秋天硕果累累满山丰收、冬天再次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一年四季都是风景。城里人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