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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爷肯赏脸,是我的荣幸才对。”
胤禔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领着胤礽一路回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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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宿
东头所是三进的院落,胤礽一走进前院的门就看到其中一间厢房的露台上,那盆在微风中摆动着的腊梅正开得娇艳欲滴,一时目光被吸引过去,便顿住了脚步。
胤禔笑着解释:“那间是我的书房,太子爷送的腊梅我一直都有细心照料着。”
胤礽偏头睨他一眼:“那还真是难为你了。”
“那倒不会,伺弄花草倒也还有几分乐趣,这么好看的花,看了也赏心悦目,我感谢太子爷还来不及呢。”
胤礽闻言微撇了撇嘴,大步进了正房里头去。
下人奉上茶与点心便在胤禔的示意下退了出去。
胤禔把那盆盛着枣花糕的碟子推到胤礽面前,道:“上回在钟粹宫,我看你吃了挺多这个的,你尝尝吧。”
胤礽看了一眼,兴致缺缺:“这与那日的能一样吗?”
胤禔闻言笑出了声音:“怎么不一样?那日的是我额涅做的,今日这些,却是传授我额涅手艺的嬷嬷亲手做的,我额涅一年也就做那么一回,而我平日里想吃,便是吃这些王嬷嬷做的,可是比额涅做的还要好些呢。”
胤禔说着捻起了一块糕点直接送到了胤礽嘴边,而胤礽就这么迷迷糊糊地张开了嘴,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小口,直到甜腻的滋味蔓延上味蕾,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真是丢脸。
胤禔眼里闪过一丝戏谑笑意,在胤礽略带懊恼的目光注视下,把他咬剩下的那半块糕点扔进了自己嘴里,夸张地用力嚼了两口,吞了下去。
“好吃吗?”欣赏够了胤礽脸上各种嫌弃的神情变化,胤禔才笑眯眯地开口问道。
胤礽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掩去自己有些尴尬的情绪:“尚可。”
胤禔轻笑,开始没话找话与他闲聊,胤礽的目光落在桌上搁着的九连环上头,一时好奇就拿到了手上来拨弄,胤禔看着他的动作,停下了嘴不再扰着他,走到了一旁坐下,慢慢啜着茶,视线却是有意无意地掠过胤礽身上。
一开始只是一时来了兴趣,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之后,胤礽彻底与手里的东西耗上了,全神贯注地研究着解环的要领,直到下人进来问胤禔要不要用膳,胤禔偏头看一眼还在埋头对付那九连环的胤礽,无奈吩咐:“先等一会儿。”
手里的东西被突然多出来的手夺了走,胤礽有些恼
怒地抬头,朝着不知何时站到他面前来的胤禔伸出了手:“给我。”
“我解给你看。”
胤禔说着两手快速动作起来,速度之快胤礽一时看得眼花缭乱,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九个环便整齐地排到了他面前的桌上,胤禔笑得有些得意:“如何?”
胤礽撇了撇嘴:“尚可。”
又是这句,胤禔摇了摇头,正欲把东西收起来,胤礽突然按住了他的手:“这个借我玩玩吧,过段时日再还给你。”
“行,你拿去吧,不用还了。”
“不必,我会还的。”胤礽坚持道。
而他某些时候的性格执拗得近乎让人啼笑皆非,其实这点胤禔一早就发现了,便也随了他,点头答应了。
“你要不要留下来一块用膳?”
胤禔说的只是客套话,胤礽却是没有拒绝,因为只是加餐,上的不过是几道小菜和一些点心,胤礽吃了个七成饱之后就停了筷子,正想说要回去,何玉柱进来禀报说外头突然下起了暴雪,问是不是能晚点再走。
上元节才刚过,会下暴雪倒也不奇怪,而东头所离毓庆宫距离也不近,胤礽无法只得又坐了下来。
只是这雪一落似乎就不停了,一个时辰过后,胤禔笑着提议:“太子爷若是不嫌弃,就在这东头所歇一晚如何?”
“你这院子里不是只有一间正房?”
虽然后面还有两进院子,只是一来因为没有人住还没收拾出来,二来,胤礽也不可能住进他的后院里头去。
胤禔无奈道:“太子爷您住正房,我去书房睡便是。”
胤礽不置可否,犹豫了一阵突然问道:“我想看会儿书,能不能去你书房看看?”
“行。”
他的书房里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既然胤礽说想看,胤禔便大方地命人去开了门带着他过去了。
房里的摆设很简朴,除了供他歇息的床和榻,就只有一张桌子和堆得乱糟糟的书架,桌子后面的墙上挂了一幅字,苍劲有力的四个大字分外醒目,胤礽看了一眼收回了目光,在靠墙一面的巨大书架前站定,修长的手指在摆放得有些凌乱的书籍上一一掠过,一双眼睛随意打量着。
“我习惯了随手搁,也不喜欢奴才们把我要看的书弄混了没让他们收拾,所以才
会这么乱,让太子爷见笑了。”胤禔有些尴尬地解释道。
胤礽没理他,从上层书架里抽了本看着就像是被翻了很多次因而书页泛黄,甚至有些破旧了的书出来。
军制论。
随手翻过几页之后,胤礽突然侧过了头,嘴角浮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顾炎武是什么人?”
胤禔一愕,随即装傻道:“太子爷说的是何人?”
“是我在问你呢,大哥,”胤礽拖长最后一个尾音,手里的书呈到了胤禔眼皮子下面:“这书是他写的吧?”
胤禔嘴唇动了动,没有接话。
“反清志士,满脑子超俗思想,不过看这写的东西,倒似乎也是有点真本事,只是,大哥你与这样的人结交,真的觉得没有问题吗?”
胤禔一听胤礽这么说,当即也明白过来他是知道自己与顾炎武的关系了,于是干脆坦白道:“我与他只是机缘巧合之下有了师生之谊,而老师也早就不问世事,只愿做闲云野鹤,归隐山林已久。”
“所以你就可以瞒着汗阿玛私下里与他来往,还拜他为师?”胤礽嗤道:“你胆子倒是真不小。”
“汗阿玛也曾几度邀老师入仕为官,并不计较他以前的身份。”
“汗阿玛可以这么做是彰显宽宏仁德之意与爱才求贤之心,你算什么?皇子不得结交外臣,你倒是好,结交的还是前朝遗臣,你居心何在?”
胤禔无奈叹了口气,拱手作揖:“谢太子爷提醒,太子爷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事已至此,太子爷若真要告诉汗阿玛,汗阿玛追究起来,我也只有领罪受罚,绝不敢有怨言。”
胤礽冷冷撇了撇嘴,冲着桌案后面墙壁上挂着的那幅字抬了抬下巴,道:“那也是你那位老师写的?”
经世致用。
四个大字雄浑遒劲,落款为‘亭林顾氏’。
“是,是老师所题写。”
“经世致用……”胤礽缓缓念道,微眯起了眼。
经国治世,尽其所用……还真是有点意思。
胤禔一时摸不透他的心思便静默着不搭话,许久过后,胤礽道:“你答应我两个条件,我就不把这事告诉汗阿玛。”
“太子爷请说。”
“第一,这幅字送我,第二,你是
如何结交的这个顾炎武,你原原本本说清楚。”
康熙早在十四年的时候就有开博学宏词科的意向,那个时候养在宫外的胤禔整日没事就在大街小巷晃荡,有一回出了外城去玩,在茶园子里碰上康熙派去游说顾炎武的官员被他三两句话堵得一鼻子灰怏怏回了去,瞧见这一幕的胤禔好奇之下悄悄跟着顾炎武身后回了他的住处去。
顾炎武住在广宁门附近的一处四合院里,还开办了学堂,教一些半大的孩子念书,胤禔因为对这人感兴趣又本来就闲得无事,于是日日去到他院子外面眼巴巴地看着,而顾炎武看他一个四五岁大的孩子虽然穿着打扮看着像是富贵人家出来的,但汉语说得流利又每日都来,便只以为是附近商贾人家的孩子,爹娘忙着做买卖才会疏忽了他,又见他人虽小却很聪明,干脆就让他进了学堂去听课。
顾炎武教授的东西不同于平日里学的那些,国家典制、郡邑掌故、天文仪象、河漕、兵农、经史百家、音韵训诂之学,往往是天马行空,想到哪里讲到哪里。这样的教学方法对那些一心想孩子考科举金榜题名的家长来说自然是不感冒,生源流失得很快,没多久的时间学堂里就只剩下胤禔一人,俩人镇日谈古论今,闲话家常,成了亦师亦友的关系。
一直到两年之后,顾炎武无意中发现了胤禔皇家阿哥的身份,盛怒之下将之逐出了师门,胤禔百口莫辩,没多久又被康熙召回了宫,那以后也只有每年正月初二能借着给叔王拜年的机会出宫去见他一面。
胤礽听罢胤禔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