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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键盘上敲击的指尖顿下,禇昑恩眼角轻扬,用一种悠长悠长的幽凉目光看过来,“说说,现在的我在你眼中什么样。”
禇昑恩的不急不慢更把杨钢逼出一肚子气,他目光灼灼逼视对面的人,双手死死捏着桌缘,撑起的双臂,衣袖里肌肉绷硬鼓紧,“禇昑恩,当初之所以和你做朋友,那是因为你除了超高智商和精准的眼光外,你够本事,讲义气,为人正派。可瞧瞧现在,你除了在工作上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禇昑恩,私底下你变成什么样?你自私,你冷血,你以伤害一个对你好的女人为荣,这是大老爷们该做的事吗?”
禇昑恩气定神闲靠坐在位上,看好友情绪激动,他浅浅翘嘴,“对我好的女人有很多,不知你说的哪位?”
“别他妈给我提冯依!那个小妖精,老子明天就让她滚蛋!”杨钢手一挥,好似空中就有冯依虚无的影像,他一巴掌将她拍得灰飞烟灭。
“真是抱歉,从明天开始,冯依会是我秘书。”
杨钢猛地拍桌,怒火中烧,“那个女人屁能力没有,不过仗着自己有张和冯莹八成似的脸,进公司以来作威作福不说,还敢向胡晨拍板!禇昑恩,你确定要用这样的人?”
“有什么关系,我用着开心就好。”他微耸肩,闲适的神情借着雪光映进杨钢眼底,该死的从容。
“你这自以为是的家伙,等着吧,有你后悔那天!”杨钢伸长手臂,往他方向狠狠戳了几下。
气得不轻,都快要爆炸一样,杨钢怒不可遏,转身就往外走,来到门口,正欲甩门,他突然又顿住。
禇昑恩依旧靠老板椅里,动也未动,只是眉骨矜贵的拧起。
杨钢回头,一种失望到近乎绝望的目光,悲凉的落好友脸上,“禇昑恩,你可以堕落你自己的人生,但十几年的兄弟,我有义务对你负责。我知道你心底清楚,冯依就是冯依,根本不是冯莹。你之所以把她放身边,不外乎羞辱小浔。你要小浔自责,要她难堪,要她为当初的自私付出代价。但我今天还真要说几句,如果小浔不掐断电话,冯莹就不死了吗?”
“至少我可以和她说上话。”就是这个遗憾,让那女人一辈子休想得到救赎。
“哼……”杨钢嗤笑,“莹莹的死所有人都有预期,当然,所有人也不想她死,所以你才和冯思成把她送过去。你们舍不得冯莹,小浔也一样,她和冯莹几十年的姐妹,我不相信她真可以狠心到知道那是冯莹的遗言还故意把电话挂断。可就因为她想和自己的老公好好待会儿,就让她背负一辈子甩不掉的罪孽,这一切对她来说难道不是伤害?小浔除了承受好友离去的痛苦,比起你来,她还要多受一份内心的煎熬,这些你替她想过没有?”
“那女人真厉害,就算做出那种罪无可恕的事,你们一个个还是站她那边,我的妻子,看来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为什么所有人都把简小浔当受害者?为什么?禇昑恩不懂。
他的执迷不悟,杨钢摇头,“该说的我都说完,当然,这终归是你家务事,我无权干涉。只是禇昑恩,我真是觉得你很没品,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无非把当初你送冯莹去瑞士,把加速她死亡的内疚统统转嫁给小浔,你把小浔当替罪羊,禇昑恩,你,人渣!”
“滚!”
第5卷 第209章 梦醒时分
好昏好昏,整个世界都在打转。
艰难的撑开眼皮,室内灯光蒙蒙,简浔溜着浑浊的眼珠看了一圈,自己躺在沙发里。
整个身体热得快要融化似的,简浔颤颤的坐起来,她看去庭外,借着室内微弱的尘光,依晰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还在下雪。
掌心探上额头,好烫!
茶几上摆着感冒药,杯子里还剩一半的水,简浔吃力的跪在茶几前。她挤出一粒药丸,手心摸着玻璃杯,“嘶……”冻得简浔一个哆嗦,牙齿咯咯打颤。
吃药吧,吃了就会好了。
手臂抖个不停,杯里的水高低晃荡,简浔服完药丸,又再看电视墙后的壁钟,已经九点了,他什么时候回来?
从公司直接回家,晚餐也没吃,加上生病的关系,此时整个人虚弱得快晕倒。
糟糕,感冒药都吃了好几粒,不见丝毫起色。而且还发烧了,应该去医院。
简浔又望外面的天,黑色延伸,除落地窗前飘飘洒洒的雪花,其它什么也看不见。
好难受……
实在熬不住,简浔摸出手机,一声,两声,除了等待的嘟嘟响,电话无人接听。
怎么回事,难道看见电话是自己打的,他不接听?
此时此刻,简浔竟无奈的笑出声来,“禇昑恩,你够狠!好吧,希望你回来的时候屋子里不是挺着一具女尸。”
放下电话,简浔拼命揉按发胀发昏的鬓角。又饿,又热,又晕……
实在没有力气,简浔倒回沙发里。睡吧,闭上眼睛睡,等他回来发现自己不对劲,应该会送医院的。
同一时刻,豪华包厢间。
“怎么了,你今晚状态很不对,心不在焉。”冯思成吐口烟雾,眼神疑惑挑到禇昑恩脸上。
手掌轻晃杯子里浅金色的液体,禇昑恩微微眯眼,“你说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错了?什么错了?”冯思成不懂,移了位置,挨他肩坐。
想起下午杨钢的话,禇昑恩情绪低落,他把杯子往桌上一搁,长长叹息,双腿翘桌上,整个人往后躺,“我对简小浔真的太坏。”
冯思成眸一闪,俊美的面庞微微一侧,斜斜看着沙发里横靠的男人,“你觉得对不起她,从今往后想和小浔好好过日子了?”
“还能怎样?莹莹已经走了,今天杨钢也说,就算不是简小浔,莹莹也会走,而且自始至终错得最厉害的人是我,如果我不送莹莹过去,至少现在,她还陪着我们。”
自己真如杨钢所说把简小浔当替罪羊以此减轻内心的罪孽?好像,有的。
冯思成抿唇,指端香烟,腾起一缕游丝般的烟雾。身体里好似有个部位抽痛,他抬手,狠吸一口,呛人的烟雾吸进肺中,掩去了那浅浅的疼痛。
“的确,莹莹早晚都会离开,从这上面讲,与小浔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也这么认为?”疲惫的翘起眼角,禇昑恩看幽蓝光影里的男人。
点头,冯思成说得真诚无比,“莹莹命苦,从小没爹没妈,好不容易找到以为可以一辈子爱下去的男人,但又患了不治之症。比起来,小浔就幸运多了,虽不说家境富裕,可不至于像莹莹那样想吃一个鸡蛋也是奢侈。再后来,还能嫁给心爱的男人当妻子。一切都是老天爷的意思,怨不得任何人。”
莹莹和简小浔……
听冯思成对比两个女孩,禇昑恩心尖紧缩,一种浓浓的疼惜溢满心头,为冯莹。
冯思成回头,在幽暗斑驳的光线里看神情沉默的男人,垂下眼帘,他又深深吸了几口烟,烟雾缓缓喷出,如天空流动的云朵。
“有些事就是有预兆的,你离开瑞士之前,莹莹梦见自己死了。这些她不让我告诉你,她不想让你在她和家人,还有小浔之间为难。你走的时候,其实莹莹已经预感自己会死。还记得你离开时她说有句重要的话等你回来再告诉你么?或许那个时候她就想用这最后一句话,撑起生命的意志,等你回来。只可惜她到死也……”
说到后面,冯思成哑了声音,他耷下肩头,背脊微微佝偻。
“莹莹要说什么?”禇昑恩感觉嗓子灼热,刚开口,便有撕裂般的疼。
“不知道,她不告诉我,说是只说给你听。”摇头,冯思成拿起桌上的酒水,仰头灌尽。
简小浔,如果不是你,莹莹那最后一句话,我又怎么会听不见?
满满的心酸,禇昑恩捂额,好看的手掌,遮住轻颤的长睫。
豪华包间里,灯都熄灭,只有大屏幕幽幽投着蓝光。空气里到处都是烟草辛烈刺鼻的味儿,烘托两个追思里的男人。
叩叩
包间的门突然两声响,门开,黯淡的光线里,依晰是冯莹翩翩而来。
“禇总”,冯依微笑走进,她先是对禇昑恩礼貌问候,又才把资料递冯思成面前,“冯经理,请看看是不是这份资料?”
冯思成接过,却是对一旁神情恍惚的禇昑恩说,“忘了有份急件明天一早就要带走,没办法,只能麻烦小依送过来。”
像,实在太像!
冯依穿着酒红色的毛衣外套,头上还戴着一顶毛绒绒的针织帽,她眯起眼睛,眉似弯月,眸若秋波,唇角还溜出俏丽梨涡。不知是不是灯光迷离,酒香撩人,冯莹和冯依,禇昑恩有些分不清。
看禇昑恩已经坐直,他僵硬着,眼珠子好像落在冯依身上,冯思成对冯依款款相邀,“反正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