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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暖一听顿时脸色沉了下来:“他为什么要回来?”
阿兰见她脸色不好看,赶紧吐了吐舌,转身下楼准备饭菜了。
秦暖坐在床上,看着还没离开的高晟,没好气地问:“厉漠年到底要做什么?让他赶紧放我走!”
高晟推了推眼镜,脸上带着笑,可是声音却异常严肃:“太太,你可能还不太了解厉总,为了您的安全,也为了苏悦好,您还是不要和苏悦有什么牵扯了。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秦暖心中一窒,声音也冷下来:“你在威胁我?”
高晟摇头:“我只是说事实而已。四年前厉总能把苏悦弄得一无所有赶出夏城,这一次也有办法再让他再栽跟头。毕竟苏悦自己身上也不干净!”
第一百二十九章 这一世,再不相见(1)
听完高晟的话,秦暖脸色顿时煞白。高晟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她不能再和苏悦牵扯不清楚,哪怕表面上的都不行。因为厉漠年有的是手段可以使。
秦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怒气:“这么说,一切都要由他决定了?他厉漠年想要做什么就是什么!谁也奈何不了他了吗?”
高晟推了推眼镜,带着笑:“太太,你应该比很多人更明白的。离婚不是一件小事,秦氏集团到底给不给,都是厉总一句话的事。太太一定不会希望秦老爷子一生的心血最后毁在太太的一时任性上!瑚”
最后一句彻底击垮了秦暖。“哗啦”一声,一个花瓶从她手边飞起,狠狠砸在高晟脚下。
“滚!——”她眼中通红,指着门:“给我滚出去!铄”
“太太。”高晟惋惜轻叹:“忠言逆耳利于行。太太不了解世道的残酷,能做到像厉总这样退让的地步,又有几个人呢?”
“自古都是雪中送炭无人,锦上添花的多。厉氏如日中天,又得了城际绿洲项目。厉总现在又得到了刘老的赏识。其实,太太也明白,树倒猢狲散,秦老爷子过世了,秦家的威望不在了,太太要真的和厉总闹起来,谁又会站在太太身边呢?”
“就算是厉总把黑说成白的,把秦氏说成是厉氏的,这一场糊涂官司要打下去,太太又能怎么样?拖个几年,厉氏财大势大,无所谓的。可是太太就垮了。秦家那一点点家业也会彻底垮了。何必呢?”
秦暖浑身颤抖,用力过猛的胳膊还在颤抖。
“滚!……我不想再听。我只要我爸爸的秦氏……”她捂住脸,“我欠我爸爸的,我要还给他……不然我爸爸九泉之下都不会心安。”
“滚!我不想再听,我不想再见到他……不想再见到他……”
高晟歉然笑了笑,躬身退了出去,甚至还贴心地带上房门。
秦暖缓缓跪坐在地上,心中第一次被满满的绝望填满,再也没有一点空隙……
这一天,缓缓过去了。
……
夜幕降临,一辆新款加长型林肯缓缓停在了别墅跟前。
厉漠年下了车。一抬头,二楼黑沉沉的,没有一点亮光。他眼中沉了沉。
阿兰赶紧开门迎上来,殷勤地接过他的手提包:“先生回来了?”
“太太呢?”厉漠年边走边问。
阿兰犹豫了下:“太太说头疼,就不下楼了。”
厉漠年脚步顿了顿,继续冷冷往前走:“去敲门,把她叫下来吃晚饭。不吃饭怎么行?”
阿兰听出他口气不好,急忙点头蹭蹭上楼去敲门。
厉漠年走到了客厅,一桌子热气腾腾的饭菜喷香扑鼻。外面冷冽的空气都被这温馨气息击溃。他几乎是同时松了一大口气。一整天在公司高强度工作的疲惫一下子消散。
曾几何时,他开始怀念这个味道,这个氛围。一桌子的饭菜,站在餐桌旁等着他回来的小女人。只是现在这些平常都不知还剩下多少。
阿兰走下来,怯怯摇头:“太太睡着了。敲了很久都不开门。”
厉漠年闻言,扫向高晟的眼风就有些凌厉了。
高晟眼观鼻,鼻观心:“太太下午发了一阵子脾气。把床头最喜欢的宋朝梅花瓶都砸了。”
厉漠年眼中一沉。那是她最喜欢的一个小花瓶,当初他让高晟花高价悄悄买来,摆在她的床头,她一连好几天都爱不释手。现在搬家了特地带过来,没想到她竟然砸了。
“都是我不好。”高晟忽然开口:“我应该好好劝一劝太太的。”
厉漠年看着餐厅一桌子的饭菜,忽然没有了胃口。他烦躁脱下外衣,冷冷道:“劝什么劝?她现在什么话能听进去?”
他说着忽然冷冷问:“今天的事查得怎么样?”
高晟自然知道是今天又是泼水,又是满楼道满小区贴大字报的事。这种没素质又下三滥的伎俩,除了那个女人搞出来的还有谁?
他低头轻声道:“已经找到出钱的人。把那个人修理了一顿,赶出夏城了。我能保证,两三年内,他是绝对不敢再回来了。”
“是谁指使的?”厉漠年冷冷地问。
高晟不再说,只是头更低了。
厉漠年只觉得额角的青筋又一阵阵跳动。半晌,他挥了挥手,疲倦道:“从今天起,派几个人好好保护太太。我妈那边我会去说。”
高晟低声说:“可是这次,厉老爷子也站在老夫人这边。厉总,这个不好办呢。还有好几位伯伯叔叔,都在议论太太她……情形很不利的。”
厉漠年眼中的神色复杂:“先就这样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他顿了顿,皱眉:“这个点睡什么睡?我上楼看看。”
他说着三步并做两步上了楼。
高晟看着他离去,叹了一口气坐在了餐桌旁,十分淡定地开始吃饭。阿兰结结巴巴:“阿晟,你吃了……先生和太太吃什么?”
高晟笑眯眯地抬头:“阿兰你放心,先生和太太今天肯定不吃饭了。坐下来一起吃吧。菜凉了就不好了。”
阿兰顿时无语。
……
楼上,厉漠年站在秦暖房门外。手放在门把上按了按,却是牢牢的。
门,早就从里面反锁了。
他拿来钥匙,再一推门依旧一动不动,原来竟然是秦暖把柜子从里面堵住了。
他终于恼火,怒吼:“秦暖!你把门打开!你要自杀要上吊要吃安眠药早点说一声,我来帮你收尸!”
许久,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滚!……我不想看见你!”
声音虽低,但是却还有力气。厉漠年不知为何长长吐出一口气。
“既然没死,给我开门!”他继续敲门。
终于里面传来秦暖冷冰冰的一句话:“我和你没有话好说。”随即她又冷冷丢出一句话:“厉漠年,你让我觉得恶心!”
最后一句彻底激怒了他。
“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踹开。力道之大令楼下正在吃饭的高晟和阿兰都忍不住颤了颤。
“没事吧?”阿兰捧着碗的手都在发抖。
高晟淡定回答:“放心。厉总从不打女人。”
阿兰终于放心,继续吃饭。
……
楼上,秦暖坐在床上,冷冷看着破门而入的冷傲男人。坚硬的欧式实木门被他的力道踹得摇摇欲坠。那堵在门边的柜子则可怜兮兮地躺在地上。
眼前一片狼藉。就像是她和他的婚姻,碎了一地都无法收拾。
“我让你恶心?”厉漠年冷笑踩过一地碎渣,走到了她的面前。
秦暖躲了一天也饿了自己一天,脸色很白,只有那一双通红的眼闪着倔强的光。
“苏悦就不让你恶心,是吗?”他一把抓起她的手腕,逼着她看着自己,冷笑:“无论我做什么事,都比不上苏悦的甜言蜜语是吗?”
秦暖冷笑:“你知道就好。你比不上他!起码他不会像你这样对我!他给我自由,你呢!连秦氏你都不肯还给我,你还能给我自由?比起他来,你自私得要命!”
“难怪我从前爱上的只有苏悦!不是你!”
静。
令人窒息的死寂弥漫在四周。厉漠年终于冷冷放开她的手腕:“你想要自由是吗?我给你。只要你不要后悔!”
他说着转身,楼道外昏黄的灯光在他的侧面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将他原本英俊锐利的容貌映得分外阴沉可怕。
“秦暖,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你今天惹下的是怎么样一个麻烦。等你有一天哭着跪在我面前求我,我都不会再心软。”
他说完冷冷走出了房间。
秦暖坐在床上,听着外面他吩咐高晟的声音,冰冷的,没有一点感情:“阿晟,吃什么吃,去打电话给律师,明天开始拟离婚协议!”
她缓缓闭上眼。
爱,恨……再也说不清楚了。
……
第二天一早,果然厉漠年的专属律师赶来。一个个西装革履,面容严肃。他们连夜拟出来的离婚协议,厚厚的一本几百页A4纸放在桌上,份量沉得可怕。
饶是张律师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