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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扶着米小媚从苏夫人房中出来,苏桦便从回廊边走过来,从丫鬟手中接过米小媚,往回走。
很长的一段路,两人都没有说话。
米小媚微微扬头,看着他柔和的侧脸弧线,咬了咬下唇内嫩肉,轻轻一笑:“苏家很大吧?听说三天后有聚会?”
“是,这里是主宅,还有很多偏室的叔伯兄弟都住在焰国其他地方或者是武城另外的宅子里。”苏桦温声解答道,“我祖母是祖父的正室,而我祖母只得我爹一子,所以现在主宅里只有我们一家人。”
“哦……”米小媚更是理解为何苏夫人会这般难过了,这种大家族很讲嫡庶之分,主宅只有每一代的嫡子嫡孙才能居住,苏老爷和苏夫人在他们对苏钦失望后,几乎是有将苏桦当作嫡长子培养的打算。小时候的苏桦想必就是非常懂事了吧,不然为什么苏老爷和苏夫人不肯放手呢?
某些念头,电光火石般在米小媚脑子里窜过,她突然明白为什么苏泽一定要苏桦出家了。如果说苏钦无能,苏桦出家,那么这苏家的产业,能继承的还有谁呢?
以往苏家是代代单传,可偏偏这一次苏夫人生了五个儿子,所以可以选择比较。
苏泽……他居然安了这样的心?
米小媚虽然讨厌苏泽,可仍觉得难以置信,但想来想去,苏泽那些对苏桦不冷不热的表情,那些冰凉的目光,想方设法破坏苏夫人要挽留苏桦的行为,一切都与这个解释无比吻合,由不得米小媚不信。
一时心里气愤难当,虽然苏桦想要出家,可是,一个弟弟这样对哥哥真的合适吗?
苏桦将米小媚送回了房便离开,据说又是该去修佛的时间。
米小媚坐在床上,怀抱着自己的双膝,仍然无法安静下来,她想要去找苏泽问个清楚,可又不知道问清楚了来干嘛。如果苏泽真是这样想的,她能做什么么?难道和苏泽对着干,偏偏要挽留苏桦?她没有能力,可能徒留笑话,而且……出家毕竟是苏桦的本心。
这个家庭真的好不正常,米小媚抱膝坐在床上,才进入这个家生活不过半天而已,她就觉得自己已经要被逼疯了,矛盾非常,帮苏夫人,等于对不起苏桦,阻挠苏泽的计划,等于对不起苏桦,而真的什么也不做,她心焦,而要是真做什么,她又没有那个本事。
——“你扪心自问一下,你希望他出家么?”
突然想到苏夫人的问题,她几乎是要咆哮了起来。
她不想苏桦出家……真的很不想。
她是好奇,好奇为什么他一定要出家,她是被他的温柔所迷惑,被他的神秘所吸引,她从未见过笑容如他一般纯净的人,在她见到的世界里,人人都有肮脏的一面,可在他身上,一切都如此美好,她找不到他身上任何一个瑕疵。
他明知道自己是做什么的,却还是收留自己,细心照顾,哪怕是表明他的立场,说出他想她离开之类的话也是那般委婉。除非他是刻意让她对他有愧疚的感觉,从而做不出一些对他而言比较“可怕”的行为。可是还是说不通啊,如果是她的话,他只要将她置于一边,完全不加理会,她就会默默的离开而不至于像现在这般纠结。
再除非,他对付以前的几个女人就用的这样的手段,所以对她,本能的沿用了?还是他在怀疑她……想到这里的米小媚不由冷汗直冒,他有那么恐怖么?
好乱,简直是一团浆糊。
呜呜,不能想了。米小媚觉得自己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
娘的,她吃错药了吧,谁对她下了迷魂汤?让她半天之内关心起一个人的人生来?
捏拳,嘭的一声砸向床板,打的放在床边的书一跳,一张纸页居然就顺着掉出一大半来。
米小媚讶异地看着它,半晌才伸手去把它抽出来,上面飞舞的一排俊秀行书,米小媚辨认良久才认出来那上面写的是什么。
“注意好好保管你的春宫图。”
苏家的男人
米小媚看到纸条的瞬间,又惊又怒,这是苏泽给她的警告么?
他想在春宫图上动什么歪脑筋,公之于众?告诉他二哥,她是个怎样的女人?
可笑!冷冷哼了一声,她是在忍他,不想给自己带来太多麻烦,可不代表就能任他欺负毫不还手,兔子被逼急了都是要咬人的。
米小媚从床上下来,一时找不到笔墨纸砚,干脆拿着那纸条,一路蹦着,顶着烈日,到了不远处苏泽的水泽院,绕过他院中此时风光正好的荷花池,找到他住的地方,破门而入,可里面却没有苏泽的身影。
她气愤地一转身,却刚好看到站在她后面,表情阴冷的苏泽。
苏泽轻哼一声:“跟我娘谈完了?怎么不缠着我二哥让他不要去念佛经?跑来找我浪费时间干什么?”
“苏泽!”米小媚喝住他,磨了磨牙齿,却突然嫣然一笑,“我是来借纸笔的。”
“纸笔?”苏泽蹙了蹙眉,“二哥这么亏待你?”
“你那么大方,是借还是不借?”米小媚继续笑着,手上挥了挥她拾到的那张纸条。
苏泽瞥了那纸条一眼,就看向米小媚,唇角上扬:“借,当然借,你跟我来吧。”说完就转身,米小媚喘了口气,正要跟上,苏泽却突然转过来,挑起眉尖,“要扶么?”
米小媚忙跳着后退一步,苏泽薄唇一弯,转过身大步走了。
米小媚啐骂一声,愈发肯定苏泽定然是变态。骂完她见苏泽去的远了,被逼无奈,运轻功,单左足往前纵了一截,可没有脚换的话,待一落地,又要休息好一会儿才能重新运功。不过好歹三个起落,左足膝盖已经承受不住的时候,米小媚追到了苏泽。
米小媚觉得好像自己又被他玩了一次:“苏泽,你究竟什么意思。”
“不是你要借笔墨纸砚么?我院子大,书房远,有什么问题?”苏泽带着淡淡笑意,悠闲自得地观赏着疲累不堪的米小媚,见她左足膝盖已经在不停的抖,又微蹙眉,摇了摇头,“何必逞强呢?你师父没教过你,这样用轻功容易受伤么?尤其是只会轻功,内力不济的你。”
“我轻功自己学的,你以为都跟你一样,谁都有师父跟在后面详细指导……”米小媚冷冷横了他一眼,轻功是跟着那本册子自学成才,所有的经验都是她自己在不断的吃亏中总结出来的。开始的时候,她决定学轻功,不过是为了偷了东西后方便逃跑,可第一次运气,却只会原地上下乱窜,后来终于一下窜上屋顶,却好半晌不敢下来。那次跳下来的时候,她也是扭伤了脚,无医无药,三天没有办法出门偷东西吃,就整整饿了那么长时间,饿到最后昏了过去,还发生了那样的事……总之她的过去就是段心酸血泪史,听着伤心,闻者掉泪。
苏泽看着米小媚半晌,蓦地向前跨了一步,凑近她,正沉浸在回想中的米小媚被吓得本能身子往后一仰,膝盖更是抖如筛糠,终是承受不住,一弯,米小媚便要跪了下去,却被苏泽长臂一揽,拦腰抱住,将她拉了起来,身体却被迫跟他无限靠近,慌张中一抬脸就直对上苏泽的狭长眸子,略带着促狭轻嘲的黑幽瞳仁,静静的凝视着她,在她促急的呼吸声中,这眼中的平静,便是最好的挑衅。
米小媚回过神来,便要去推他,苏泽一手伸到她膝盖弯之下,便这样平平将她抱了起来。米小媚大惊,却听他声音响在耳边,仿若吐气:“如果你不要你的膝盖了,就再动动试试,我会很乐意成全。”
米小媚一听,稍愕,便咬着嘴唇去推他:“谁稀罕!”可身子突然一空,失重感还未清晰传来,身下便是一痛,从臀部到背部,火辣辣的疼。苏泽居然生生的放了手。
她疼的皱眉,倔气上来,哼都不肯哼一声,却又被苏泽抱了起来,警告的声音冷冷传来:“米小媚,你不是想伤好了赶快走么?还是你说谎,根本就想不断受伤延长呆在我家的时间?”
米小媚听了后,推拒的动作止住,抿紧唇不再多说,任他抱着自己,用轻功掠回了木桦院。
被放在床上,苏泽手扶上了她的左膝,酸痛的感觉传来,米小媚浑身一抖,就欲往后缩,却被死死抓住,一道热流突突地灌入膝盖,在膝间回绕,将那种疼痛席卷的干干净净,米小媚几乎是舒服的哼出声来,可那热流便在此时生生戛然而止,苏泽的手也随着离开。
“上次苏桦给你的药记得擦脚踝的时候也擦擦左膝。”苏泽站起身来,后退几步,远远地看着她,“纸笔我会让人给你送来,你想怎样骂我,写下来就是。”
不待米小媚说话,苏桦目光落在她床头的书上,唇角扬起冷嘲的弧线,“不过我真心劝你,好好看着你的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