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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了摇头:“这样说来,我可不可以说因为公子的琴曲太过沉重,而让我想起了一些往事呢?”
“哦?”冰冷的一声疑问。
米小媚点了点头:“是呀,刚刚恍惚间,我甚至把公子你当作了一位故人。”
手再微微拨动琴弦,弦端微颤,震出徘徊曲折的音韵:“什么故人能让米姑娘在刚刚那曲子里想起?”
“与曲子无关。”言尽于此,米小媚不肯再谈。她隐约觉得,刚刚那个眼神,恍惚之间,竟让她有了莫名的熟悉之感。
“姑娘不愿多说便罢了,”此人显然也十分善解人意,从米小媚的言语之间听出了不情愿,又问:“几日不见,米姑娘过的怎样?”
米小媚笑了笑:“这几天很累,帮春风馆赶画稿,几乎崩溃,不过可以见着许多千娇百媚、性情风姿俱不相同的美人,倒也算是补偿,日子过的也算充实。”
“看来米姑娘是惜美之人。”那嗓子说出来的话,句句如在粗石上擦过,听不出喜怒。
米小媚点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以这样用么?”
又是拨响了一根琴弦,清音不绝:“自然可以,倒是忘了米姑娘是画师,珍惜世间之美理所应当。”
“画师谈不上,幸得公子收留,小媚那不能见人的一点画技,才勉强找到了用武之地,也多亏公子,才让小媚找到了避身之所,只是姑娘们的画已经全部完成,小媚的脚伤也已痊愈,正想找公子告辞,既然公子今日在此,那小媚不妨趁机……”
手掌一翻,按在琴上,弦音顿绝,那双幽深的瞳又复是凝在了米小媚身上,深邃而冷冽,隔着这纱幕和十余步的距离,米小媚仍是觉得背上忽然而下的冷汗,黏的难受。
一惊之下,米小媚自是住了口,可却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怎会引起这位几次相处下来,完全摸不到他任何感情的人这么强烈的反应。
只听一阵哑然的轻笑:“米姑娘离开了这里又欲往哪里去呢?”
“不知道。”米小媚摇了摇头,“处处无家,处处皆是家。”
“那为何不可把春风馆当作你的家?”淡淡的反讽。
米小媚轻叹,坦白:“春风馆不像是能作为家的地方。”
“这样直白,对于主人家是否不太尊重?”缓慢而粗粝的声音,
米小媚似是有些感受到了“不好意思,我只是道出了心中所想罢了。”
“因为没有所谓的自由?”仍然是轻嘲。
“你怎么知道?”米小媚有些诧异,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能看出她心中所想。
“那你能找到养活你的方法么?这次若不是我救你,如果你真正被卖入妓院,你认为你还有所谓的自由来追求么?”声音中终是带上了明显的怒意。
米小媚也是被激怒了,她有她喜欢的生活方式,由不得别人勉强:“追求自由并不是全部,这里的氛围我不喜欢,太过沉闷压抑,时时刻刻都会让我觉得我是个无用之人,是处在更低地位的女人,而知道这样的一种状况,却没有办法反抗,没有办法扭转,你又可知那是种怎样的感受?”深呼吸几下,望向帘中之人,她突然觉得自己这火发的跟他的怒气一般莫名其妙,深呼吸几下,缓下心神,米小媚道,“公子的救命之恩,小媚感激在心,至于生存之道,上次小媚有心事在身,才会一时不慎,险些丧命,现在小媚已放下过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请公子不用担心。”
“过往?放下了么……”喃喃的念了一遍后,又复冷声道,“若是在下以报救命之恩为由,强求米姑娘留下,米姑娘会否暂时留在春风馆?”
米小媚讶然看向帘中,眉目间色彩几加变化,最终一弯唇角:“如果是这样,小媚自当留下,救命之恩不得不报,虽然不知道小媚留下能报什么恩德,小媚也会遵恩公的意思,留在这里,这是江湖道义,小媚不是不讲理的人。”
“恩公?”声音一缓,带着不浓不淡的讽意,“如果我强留你下来,米姑娘口中叫恩公,心中怕是对我怨恨无比吧。”
米小媚蹙眉,她不觉得对他有什么好隐瞒心中想法的地方,她是连他的真面目也未曾见过,那二人甚至都不算真正的相识相交,微微一笑:“如果公子不说出理由而让小媚一直迷惘的话,怕是会的。现在不会,以后也会慢慢而生,而取代小媚心中对公子救命之恩的感怀。”
“这样么?”帘幕中的声音竟似是传出了轻微的笑意,“米姑娘先回房休息吧,这件事以后再说。”
以后?以后该拖到什么时候?米小媚知道,自己算是暂时被扣在了这里,缓缓叹了口气,米小媚不知道自己这次如果用翻墙的招数离开又算是什么。春风馆是武城第一大妓馆,很多达官贵人都喜爱到这边来找乐子,因此春风馆埋了不少暗卫,无论白天深夜都是戒备森严,要她跑,还真得寻方法。
琴音复又响起,和着那暗哑粗糙的声线:“米姑娘如果想要翻墙逃走的话恐怕不划算,毕竟春风馆中的暗卫,不比一般,要是抓住了米姑娘却把米姑娘当作了该在前面伺候的,我又恰巧不在,那老鸨管不了暗卫……”
“好了好了,我明白了,在得到你的放行令之前,我不会轻举妄动的,”米小媚截住了他的话,“如果公子有闲的时候,不妨去找郎中看看嗓子,自己的身体,要多加爱护才是。”
说完就施施然往房边走去。
抚琴的手在听到她说爱护嗓子的时候微微一滞,帘中的人,唇边漾开了一抹笑意,不就是讽刺他话太多么,米小媚……
就在这时,从院子门口突然传来了绝不该有的喧哗,正要回到廊下的米小媚便不由也停住了脚步,只听一个尚处在变声期的男声响在院墙边上:“我偏要往这边走,不许拦着!”
“王公子,那边真的不能去呀。”老鸨相劝的声音。
怒到极点的声音:“大胆!本公子你也敢拦?”
又是一个稍微成熟点的男声响起:“王公子,那边是春风馆老板的住处,绝对不许任何人靠近的。”
“老板住处又怎样?本公子偏是要去一探!”脚步声越发逼近,米小媚暗道,这人派头倒是真的很大。
运功时带动的风声响起,随后便是草叶被惊动的窸窸窣窣,米小媚暗自揣测,怕是传说中的暗卫出来了。
“大家勿动,切勿乱动!”那个稍微成熟点的男声说道。
琴声一停,米小媚不禁回望亭中,现在一片宁静之下,倒是让米小媚想着,这个稍微成熟的男声有些熟悉,不过是谁……她一时之间倒是想不起来。
亭中的春风馆老板粗粗的质问声响起:“怎么回事?”
那老鸨忙道:“惊动了老板,是贱妾之罪,罪该万死。”
低沉粗哑的声音再复响起,几乎一字一句:“我问的是发生了什么事?”
米小媚再次看向亭中,不料亭中之人倒是颇有几分威信,若是被质问的是她,也保不准会惊破胆子,那老鸨如此畏惧倒也正常。
老鸨颤颤的说:“是这位公子,他不管不顾,硬是往这边冲来……”
“后院侍卫全部减三月工钱,至于你……”
那老鸨忙道:“贱妾有罪,半年不敢领月钱……”
“你便是春风馆老板?”那少年的声音响在墙外。
“春风馆老板正是在下,请公子恕在下从不见外客,公子还是请回吧。”
不屑的轻哼响起:“我还当会是什么绝妙人物,但听这声音,却实在让我失望。”
米小媚抿了抿唇,绝妙的人物是的,可是这声音……倒是真不敢让人恭维。
琴声复响,亭中之人声音悠闲却冷然:“让公子失望实乃在下罪过,不过请公子立即离开春风馆……”
“哼!笑话,这焰国有哪里我不能去?我倒要看看你这老板究竟是怎样一个怪人,敢对本公子指手画脚!”
米小媚正想笑,听这话倒真是有派头!
暗器破空之声响起,伴着那少年的声音:“苏钦,你来收拾这外面。”
米小媚差点被呛到,苏……苏钦?
还未来得及反应,一把扇子抵在下巴上,米小媚被迫对上了一双浅褐色的眸子,伴随着满是揶揄和不屑的声音响起:“原来春风馆的老板是个还没及笄的小丫头?”
及笄的惊喜
暗卫跟着进来,团团围住米小媚和那位少年,可少年却根本不顾,只是用戏谑的目光,上下打量米小媚,米小媚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被调戏了,脚下用轻功往后撤了一步,脱离那少年的掌控,杏眼眼角微微勾起,连带着唇边的淡讽笑意也悄悄抿了起来:“哦,原来在院子外面那么嚣张、口气这么大的王公子,就是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屁、孩呀?”针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