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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如此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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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引 子
引 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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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马长川，望海奔腾〃的古句是对长川市最典型的写照。
东西横穿整个长川市的野马河在市中心有上百米宽的河道，到了黄海的入口处突然缩小到了十几米。水流也没有因收缩而如想象中湍急，而是意外的平缓。河水在长川市与黄海交接之间是有名的国家AAAA级风景名胜区七象山。这山极具张力，素以〃奇如黄山，秀如泰山，险如华山〃而著称。或许正是因为这山峻拔异常的缘故，奔腾的野马河到了这里，也收敛野马般的狂放，文静如饲养的小马驹起来。
七象列峙，耸接云霄。山名也由此而来。
在山的腰窝间千年古柏掩映着的就是千年古刹七象寺。寺门前飞瀑流泉的磅礴气势，寺庙后小桥流水的幽雅别致，寺庙内奇峰怪石的巧夺天工，让所有的来客眷恋神往并忘途其间。寺庙始建于唐朝，历经风雨沧桑。宋朝大火，元初人祸，清末战乱，文革废除无一幸免。庆幸的是改革开放后，得到了省政府的极度重视，又建了起来。所以说是古寺，指的是位置和名字，而不是眼前这崭新的蓝瓦灰墙的七象寺寺体了。
九十九级民国时铺就的台阶扶岩而上，进入寺门两侧分别是伽蓝殿、天王殿、地藏殿、四方三圣殿。正对大门的就是大雄宝殿。在大雄宝殿后面一片松柏林间是寺内僧侣休息吃住的地方，七象寺主持打坐的地方在寺的最西北角，大青石粗糙砌成的方形石室，上顶为茅草覆盖。山上唯一的一条溪水就在这个小石屋的位置拐了一个急弯，呈V字形在石室内转了半圈又走向无限的山境去了。
但这个地方对于游客是禁地，所以也很少有外人得知寺庙里这个奇异的地方。在我着笔之前，也是寺庙于1984年重建并迎接香客开始，除了寺庙的老住持外，只有两个外人来过这里，其中一个还是个梅艳芬芳的女人。
2004年3月4日上午11点钟，这个女人再次出现在了这间石室。
恣意的阳光下，神秘的石室里传出老主持沧桑且无尽悲凉的声音。
〃曾经有一个禅师……〃
第一章 长川重案
1。
长川市。2004年3月，正是桃红柳绿的好时节。可是在王大辉看来，这个月的每一天都是在地狱里熬着的。
四年前他开始在长川市的建材市场出售钢材，生意也过得去，手里便有了点钱，可偏偏前年的时候，被眼前这个破烂大厦的所谓旺铺勾去了魂儿，一下子把这些年攒的钱，其中还包括父母晚年的养老钱全部投了进去。
当时苏楠便一个劲地劝他不要买这种预售的商铺，现在想想是对的。可是那个时候，你能等楼建起来再买？一天高过一天的房价能让你兜里的那点钱等吗？
这下可好，阳光很明媚地洒在王大辉紧锁的额头上，阴云却浓重地笼罩在长川市市中心的这片天空上。
面前是一个建了一半的大厦，规划的是三十一层，前后两座。如今只有四层附属楼群立在那里，凄凉又无助。在大厦的南入口，就是大海房地产开发商的国际君豪大厦售楼中心，大红色铝塑板包裹的房子格外耀眼，玻璃推拉门上那牢牢盘着的不锈钢链子锁，灿烂夺目地闪烁着。
和王大辉一样遭遇的不在少数，怎么说也有三百多个，以每个人平均投入了20万计算，就是6000万的数目。前几次来售楼处的时候，售楼小姐还是和蔼可亲地进行微笑式服务，用说过无数次的理由再次搪塞工程延期的原因，无非也就是两种：第一，2003年全国流行非典型性肺炎，估计是连水泥沙土也怕被传染，所以被迫停工半年之久；第二，国家上级的各项政策让规划方案一再更改。不是处于地震地带不能建高层吗，不是外墙原先设计干挂玻璃幕墙，现在扰乱卫星系统吗。如此多的理由，难怪王大辉等彻底火了，和他一起来的几十个业主，一起朝售楼处大吼：〃你们别他妈的把我们当三岁的娃耍，你们这么多原因，让我们掏钱时干什么去了！〃
到了3月初的时候，也就是当初保证交房的那天。工地还是没有动工的样子。偌大的工地上除了两个看建材、水泥、沙和砖头的老头，就没有看见一支施工的队伍。别说交房了，这样下去就是再过两年也休想建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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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第一章 长川重案（1）
3月4日清晨。王大辉跟着几百个业主浩浩荡荡地前来打算讨个说法的时候，售楼处已经是大门紧闭，一个鸟人也找不到了。等他们浩浩荡荡地再从售楼处奔到大海房地产的总公司时，让他们彻底绝望的事情已经在等着他们到来。
大海房地产的总公司位于长川市东部临海的位置，背依七象山。正面和市政府遥遥相望，高六层。王大辉一伙打出租车的不在少数，也有的开着自己的轿车，总之百多辆车子就这样齐刷刷地奔驰在这条望海路上。到了楼下才发现门口早就围了数十辆车子，不同的是，这些是清一色的警车，亮着红绿灯闪着急促的警报声。
出事了！出事的正是大海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
这一天的《长川晨报》在最显眼的头版位置写着几个黑体大字：开发商携巨款逃跑，6000万房款谁来负责？
6000万人民币是什么概念，以一个普通家庭每年吃200斤猪肉，每斤猪肉市价6元计算，可以吃上5万年。以王大辉目前的经济收入，每天出售钢材3000元，赢利200元计算，需要八千多年！难道这个开发商被猪油蒙了脑袋吗？
你是谁？
你的良心彻底让狗吃了？你抱着6000万跑路的时候就不觉得胳膊腿很累？！
这个时候该找谁呢？王大辉等首先就是围住了长川市公安局。
〃你们是做什么的？〃
〃你们怎么为人民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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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什么时候能把我们的钱追回来？〃
〃那可是我们的血汗钱！〃
看看日历表；是星期四；应该是正常上班的日子；可是豪华红色大理石镶嵌的十几层高楼；往日熙熙攘攘，车来车往的地方，在这个关键时刻，没有一个人出来解释一句，没有一个像样的领导出来安慰两声。门卫处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看着这些人围在门口，竟然不感到别扭，还呵呵笑了两下。
王大辉正巧看在眼里，心头火气直往上升，上去跳起来对着警卫的鼻子就是一拳；小伙子骨碌一下从地上爬起来，刚要冲上去来几个回合，看了看眼前的阵势，一溜烟跑进了院里，再也没有出来。
到了下午，几百名业主又兜回到国际君豪大厦售楼处，白底黑字〃还我房子！还我血汗钱！〃的条幅挂满了整个大厦；以及在东边的房地产开发商的大楼。
满眼望去，白底黑字的无数条条幅就如阴云一般，一片叠着一片地压在了王大辉等人头上，以及长川市看似晴朗的天空之上。
2。
3月4日早上8点。大海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四楼。
当几百名业主围住大海房地产开发公司大楼的时候，四楼总经理办公室的窗口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红色开襟毛领上衣，FLX的牌子，黑色纱料的长裤，短发；面容身段柔媚多姿。她就是大海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的总经理梅萍，携款失踪的是副总经理严涛；也是和她结婚五年的丈夫。
全公司职员都被放了假，回去等候通知。这是她第一时间得知自己的丈夫携款失踪后的第一个举措。严涛他到底想做什么？难道真的打算逼我到绝路？在商场上混久了，常见老总携款逃跑的案例，没想到自己让严涛开了先河。你跑就是，为什么还要在离开长川之前给长川市发行量最大的报纸发通告呢？梅萍眼睛死死地盯着窗外叫嚷的人群，她终于明白，原来严涛是恨她到了极点的，原来严涛一直在和她做戏。
办公室的门轻轻地推了开来。进来的是长川市公安局局长宋宣扬，身体没有平常的领导所见的那种大腹便便，相反，身材峻拔，虽然四十多岁了，脸色却红润得像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背头，梳得光滑整齐。右胳肢窝夹一个公文包，左手拿着一张今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