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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子!居然让公主伤心流泪!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你说你对得起列祖列宗吗?!走,给我到祠堂跪着去!!”
说着,怒气冲冲揪起夏侯尚的衣领便飞也似的卷尘而去!
哎哎??哎?
我在眨了眨眼杵在原地,呆若木鸡。
夏侯老头子的反应能力不是我等小菜鸟可攀比的啊。不亏是驰骋疆场和朝堂数十年老人家。
他不是看不出我与尚的夫妻情趣,也不是看不出我们你侬我侬的情调。相反他头脑清晰明朗,洞悉了我的一切小手段,并毫不留情的加以粉碎破坏。至于他因何会如此我不知道,或许他压根就不曾希望一位公主成为夏侯尚的妻子,或许他讨厌我这个硬送上门来的儿媳,或许他惧怕某些难惹的势力……但是不管是因为什么,他心中轻视于我的敌意而今倒是让我明白了个透彻。
唉~
我摇了摇头又长叹一声。生活啊,永远是那么的高深莫测。
踮起脚折了几枝白梅,放入素白绢沙中细细包好,然后我踏雪原路返回。
“是梅花呢,好漂亮。”
卷着被子暖暖的盘坐在床上的小十二况后天见我捧在怀里的梅花,嘻嘻笑的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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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何时对花草有兴趣了?你不是自诩为男子汉大丈夫,不屑于这些花草风月的么?”
我奇怪的横了他一眼,转身将白梅插入一尊黑色的双耳铜鍪里。
“是没兴趣,只是今天觉得它们分外的可爱罢了。”他朝我嘻嘻一笑,倒头又躺回去接着睡个回笼觉。
我费解的瞅了瞅小十二貌似很开心的背影,这小子今天怎么转了性子了?还笑嘻嘻的没完?瞅了他半天,也猜不出了所以然来。于是我收回视线,正想去换下衣衫,梳洗一下,余光却蓦地瞥见小十二放在床下的鞋子。
只见那双黄|色的锦绣祥云短靴的鞋帮上却沾着几块未融的残雪!
原来如此!!
我怪道夏侯山这老头今日怎会起这么早?身着便服就风驰电掣的急急奔来。原来如此!
我仰天叹了口今天不知是第几口的气,无力的很。
夫君大人啊~不是妾身我不配合你的书房计划,而是这豺狼当道,暗鬼横流的荆棘之路实在是太过艰辛了。夫君大人啊,原谅臣妾的懦弱,臣妾人小力薄,单纯柔弱,不想自找麻烦的惹祸上身。夫君大人啊,你就……忍忍吧~
绯桃之拈花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累死我鸟~~~~~~
我讨厌写这种桥段…………
“尚,对不起。这都是我的错,你还是继续,忍忍吧………”
我双手合十,对空默默的向夫君大人忏悔道。
桃花开了,杨柳绿了,春天到了。距“书房计划”的失败已两月有余。而新的“书房计划”却因男女主角无法凑齐而陷入无限搁浅的状况。
听说忍了N月+两个月的夫君大人,最近则是忙着和京都的列为将军们开各种名目的议会。盛名与荣耀的光环下,总是需要承担更多的辛苦。
一年之计在于春,不光是夏侯尚忙碌着,整个朝歌似乎都如春日里复苏的虫鸟般,活跃起来。
前几日进宫拜谒皇帝老爹,他没有如平日里那般的任性,非要让我留下多住几天不可,却整天和一些大臣权贵们讨论事情到深更半夜。哥哥姐姐们更是不敢倦怠,忙的连影子都捉不着。
无官一身轻的我此时是最开心不过的了,不但不用辛苦工作,而且连平时盘旋在周围的无形压力好像也减少了很多。
春天真是个好时节呢。
夏侯尚连着几日不曾回府,小十二也趁机不见了踪影。紫扣和绿袖被留在星泉的将军府帮忙料理府事,而新调来的侍女们大都是夏侯家所安排,唯唯诺诺的难以亲近。
于是今天身边难得的安静,恰好心情也不错,天气也是温暖和煦。定邦公府的林苑里有处桃花开的极好,不若去闲逛片刻,晒晒阳光。我望着碧蓝如洗的天空这样忖道。
于是随身拿了本书,吩咐侍从们不必跟来,信步朝林苑的方向走去。
粉色的春桃开满一苑, 落花铺满了石路和青草丛生的阆苑。若恰有一阵清风吹过,簌簌飘落的绯红之色能瞬间遮幕住天空。
闲庭信步走了一会儿,择了一棵开的最盛的百年古桃下的石凳坐下,拿帕子挥掉石桌上的花瓣,靠在上面,借着头顶上花木的荫色,翻看起随身带的书来。
当看到书中某性格暴烈的武将咬牙切齿的一句:哎呀呀,这竖子小儿却将那恩德换仇报,待老子一锤敲得他满脑开白花!!
不由得被这谐趣话语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公主笑起来还是那么的可爱,让人心动不已呢。”
平地出然冒出的笑语吓我一跳,我惊诧的循着声音望去,只见几步远处的绯色桃树下,一个执扇的白衣男子正笑意盈盈的凝睇着我。
我心口一紧,呼吸一窒。
竟是禹苍!
从未料到他会出现在在夏侯府里,也不知他在那儿站了有多久。我惊骇的竟忘记如何反应,呆坐在石凳上,望着他一步步的走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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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男子施施然的停在我的眼前,微笑的桃花水眸流光溢彩,他微微弯下腰来,深深的望着我的脸庞,柔声轻笑道:
“好久不见,公主的樱唇也还是那么的妩媚,尤其是现在微启的样子,真是诱人呢~”
像是被猛然惊醒般,我忙垂首用帕子掩住双唇。而后又惊觉自己太过敏感,而做出小家气的举动来,不觉气恼的抬眼瞪向那个笑意更深的始作俑者来。
“禹大人,别来无恙。你还是那么不羁的爱漠视礼仪。”
我横了他眼,冷冷的讽道。侧身将书合上,平整了下书的四角,却不去看他。
禹苍闻言吃吃一笑,刷的挥开扇子,撩袍动作优雅的坐在我的身侧。
“这都怪公主,您的天人之姿让在下每次都心神荡漾,忘乎所以,请原谅在下的失态呢。”
靡丽婉约的声线带着三分嗔怪。
“呵呵,大人的理由真是让瑞凰无从责怪。瑞凰对大人的口才一直都佩服的紧呢,当然,对大人屡屡的失礼之举也是莫可奈何啊——大人要拜访瑞凰向来是不提前送拜帖的……”
“唉~公主殿下,这可是冤枉在下了,不是在下贸然唐突,只是侯门深似海,在下又不巧不知因何得罪了夏侯将军,所以只有出此下策,若不如此,哪得机会一睹公主芳容呢?”
我狠剜了眼这个击扇喟叹连连的伪君子。真想揪着他的耳朵大骂三声“无耻之徒”!
你不但得罪了夏侯家,皇家,还害得我现在举步维艰,被半软禁了这么长时间!我这混乱的生活一切都是因你而起!
能一举得罪这么多人,也非常人能为。况且他做的一切还是为了达到某个我所不知的目的,其背后貌似还有整个禹氏家族的支持和协助。想来有些可怕,皇朝的第一大家族整合起来要完成一个阴谋的话,其成功率是不容小觑的。所以我一直庆幸为自己选对了夫家,起码皇室因此拥有了一半制衡的力量。
而今日,他能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悠闲的在此与我胡扯,可见此时就算我喊破喉咙,也不会有半个侍卫婢女闻声而来了吧。
所以我要冷静。
我按捺住光火的情绪,扬眉假笑数声:“禹大人这般圆滑世故也会得罪人么?莫不是误会?如此,瑞凰得好好跟夫君帮你解释下。我们夏侯家家风豁达,相信误会很快就能解除呢。”
禹苍闻言,脸上笑意渐渐隐去,搁在石桌上的手紧攥扇子,猛然趋身探近,似笑非笑的睨着我,声调降了半分:
“公主……不要急着撇清关系嘛,您这样冷淡,在下会伤心的,毕竟一夜夫妻百日恩呢……在下,至今夜夜耳畔还能听到公主妩媚的呻吟,鼻端还能闻到公主肌肤的幽香,唇舌里还残留着公主的甜蜜呢……公主,你能说忘记了在下么?在下不信。相信,夏侯将军也是不信的~”
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