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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一旦涉及到咨询你可以起身就走,怎么样?” “可你是我的咨客。” “这好办,你把我忽略就是,你们在课堂上不是经常虚拟对象吗?” “这怎么可能?”母亲从她身后走过问谁打来电话,她用手捂住话筒,说一个朋友约去喝午茶,母亲立刻催她赶快去,她一人在家不会有事。“那好吧。”施小茹不再坚持。“我……我现在样子很难看,你会失望的……” “没关系,我也打扮成很难看,让你更失望。” 一小时后,他们在段思宏经常去的那家酒吧相会。段思宏照样绅士风度提前恭候,点了两份热咖和一桌零食,小侍走后,起身掩上门,以一种体贴入微的声音说:“想哭就哭吧,憋在心里会生病。” 施小茹一直憋着的眼泪,这一刻哗哗下来。 她哭的时候,段思宏扭过头看着窗外,芭蕉叶上落了两只麻雀叽叽喳喳叫不停。他望着窗外说:“干咱们这一行的人,注定一辈子心里苦闷,一定要学会自我调节。” “好啦……”过了一阵; 施小茹抹着脸说,眼皮和鼻子尖儿都是晶莹红润的。段思宏大叔模样地笑了一下。施小茹哭湿的脸上也笑了一下,说:“我的样子是不是很可笑?” “看你说的,都这会儿了还说这个。” 施小茹道:“看来还是你说得对,出来一下心里好多了。” “你总该给我们一次机会吧,每次都是我们向你坦白交代,这次也让我们扮演一把牧师的角色。” 施小茹笑了,睫毛上挂着泪珠儿,说:“其实我挺喜欢听你说话的,只不过……” “只不过有行规,咨询师必须是我们的镜子,更不能接受施惠。” “你得原谅,这也是为你好。” “谢谢,那么今天什么都不谈,只讲笑话,你想听什么样的笑话,我不停地讲,荤的素的古今中外的,只准心里笑,脸上不许笑。”段思宏不动声色的样子已经叫施小茹憋不住笑,说:“别搞得这么深奥好不好,我又不是小孩子。” “对对,博士,我忘了对面坐着博士。” “去你的。” “那就先讲一个‘丈母娘挑女婿’吧?说有一女子生得绝世无双,漂亮到什么程度?西施看见她赶紧戴口罩,貂蝉看见她捂住脸就逃,杨贵妃看见她连华清池都不敢下了,宁肯身上长虱子也不脱衣裳。说倒底有多漂亮,柳叶儿眉比柳叶儿还细,杏核儿眼比杏核儿还圆,樱桃小嘴儿一点点,浅一点儿太雅,深一点儿太艳。”段思宏望着施小茹。“像谁呢?现在这样的美女基本绝迹,如果拿你比喻……”
《轻轻的抚摸》第二十章(4)
“停停停,先声明不许拿我开心!” “好好,你这不是叫我睁眼说瞎话吗?” 施小茹顽皮地两只手放在耳旁,时刻准备堵住耳朵,现在她已经把离家时的烦恼忘掉。段思宏讲完“丈母娘挑女婿”,又讲一个“闹鬼”,再讲个“赶火车”,男女主角分别赋予不同方言,特别是上错火车的女主角把施小茹笑得前仰后合。“不许笑!”段思宏板着脸说。施小茹想想还是忍不住笑,说:“你这是说的什么地方话,把我肝都笑疼了。” “唐山话。” “侉得直掉渣儿。” 段思宏捏起女嗓唱了一段评剧:“巧儿我自幼儿许配赵家……” 施小茹两只手摇晃着叫道:“不行了不行了,快打住!” 段思宏绷着劲不笑,说:“要不要我再用唐山话来一段电话咨询?”施小茹正笑得喘不上气来,忙摆手,段思宏已经开口:“喂,是博爱吗?我是开滦矿务局的局长的老婆的表妹的外甥女的同学她妈。我叫黄乾……”施小茹的笑声像是忽然被刀砍断,她睁大眼睛看着段思宏,一瞬间想起了带班电话咨询的那个夜晚,那不曾谋面的女咨客…… 段思宏也被施小茹忽然僵持的神色惊醒; 短时间里,他们面面相觑。 “怎么了?” 段思宏想起那个灰色的夜晚,有些后悔。 “没什么,”施小茹掩饰。“挺好玩儿的,能把刚才的话再学一遍吗?” “对不起,刚才是即兴表演,过了就忘。” 施小茹做出一个遗憾的表情,但还是太显生硬,被段思宏看穿。两个人半天没说话,都陷入尴尬。“我们接讲吧。”段思宏打破局面说。“我同意。” 施小茹说,内心慢慢冷静。她发现了他一只手腕上红肿的痕迹(刚才她怎么会视而不见呢)。她太熟悉这种皮筋抽打后留下的创伤了!可像他肿得这样厉害的还真不多见。她联想起那次代理咨询,如果真是这样…… 她不敢看那只手,每看一眼就按捺不住惊惶。段思宏正在用四川方言讲一个偷看的笑话,夹杂着眉飞色舞地表演,并没有察觉到这里的变化。她开始走神,想到两年前在校时接手的一桩咨案,一位十六岁男孩儿因染上“窥阴癖”萎靡不振,学习成绩下降,由家长带着来学校咨询中心。那时侯她喜欢在手机上配一些卡通小玩意儿,这就使她与男孩儿之间的咨询多少有点玩笑成分。很快男孩儿就不来了,不久人们在女浴室的天窗顶上抓住他,他逃跑时失足摔死……
《轻轻的抚摸》第二十一章(1)
段思宏负责部门工作以后,出任播音的时间改为每周一次,更多的时候处于自由状态来去无定。对于自身的心理嬗变他一直竭力调节。他曾背着博爱去了市精神卫生中心,用化名挂号,咨询结果是同样的“厌恶疗法”,不过内容不同,领到手的是一大包“黄连素”,咨询师叮嘱他产生欲念的时候含一片在嘴里。那段时间他对着镜子伸出舌头,就像被硫磺染过。 起初他含一片,后来两片,又变成三片,记录不断刷新,随之出现的是慢性肠炎痊愈,便秘降临,拉出的屎又长又硬,卡在马桶眼一天都冲不下去。他问自己,还需要这样治下去吗?有必要治疗吗?这种心理真的就是疾病吗?但是这些问题都找不到答案。医学给他的答案只有一个:吃药。 樱桃见他魔魔症症,问:“爸您真逗,干吗老挤眉弄眼呀。” 这天又轮到他播音,他吃过晚饭来到单位,布置完两档采访节目,又在几份需要报销的单据上签了名,开始悠哉地翻阅听众来信。与这些信函内容相比,他觉得自己是最不幸者。章阿姨转到身后,将当天报纸晃了晃,摆在他面前。上面黑体字标题写得:《老牛屙稀屎,接连不断;思宏大曝光,男扮女装》,附有他被警方押出酒吧的图片。章阿姨也不说话,磕着瓜子。足足老半天,他坐那儿。娱记是化名的,字字如刀,句句属实,相信如果没警方或知情人提供素材绝不可能如此。 “喂,主任,你怎么啦……”章阿姨突然扔下瓜子尖叫。 段思宏手里的报纸往下滑,两手一撒; 人也随之杵溜到办必桌底下。“主任主任!”章阿姨一把没拽住自己也被带倒,哇啦一声。办公室里人听见动静围过来,往起架,掐人中,拨打急救中心,一着急还把号码拨错了。眨眼工夫,救护车拉着笛儿赶来。一群穿白大褂的问怎么回事。谁也说不上来。章阿姨战战兢兢地说,人本来好好地,看着报纸突然就不行了。医生听了听心脏,还有动静,赶紧着拿担架抬下楼。 台里领导闻讯赶来,书记看过报纸没多说,让大家该下班的下班该上班的上班。有人说晚上节目正好段思宏当班,几个领导就犯了难,离节目开播只有几小时。白鲜自告奋勇,宁愿放弃休息代替段思宏。几个领导交换意见,没有辕马也只好山羊替啦,重新签署了当天的工作单。 黎云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将信将疑,正准备出门,上晚自习的女儿哭哭啼啼回来,灰头土脸,书包敞着; 说同学们都骂爸爸是臭流氓,老师也站在同学一边。黎云预感到段思宏出了什么事,赶紧给孩子换了身衣服,叫了辆的,先把孩子寄到父母家,然后赶往医院,一路上都在瞎猜。 她第一眼看见段思宏时简直没敢认。段思宏双目微闭,手腕上插一根输液管,床旁陪着女同事,一袭黑色紧身衣更突出两块Ru房。“是嫂子啦?”女同事见她操着哈尔滨腔。她拉耷下脸不回答。段思宏睁开眼。她能感到他假装观察输液情况,目光闪来闪去。 “医生说已经脱离危险了。”女同事说。 “坐吧。”段思宏拿眼睛指指凳子。 黎云站着没动窝。女同事感觉到什么,起身说:“既然大嫂来了,我就回去了。”说完客客气气告别,出了门脚底下就变成一遛风。 “怎么回事?”剩他们俩时,黎云问。 “大概累的,忽然就虚脱了。” 这话说完两个人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