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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妤沁扑哧一声笑出来,道:“好姐姐哟,我看呀,人说话,有时候未必比狗好听呢。”凌层安也微微笑了,却不说话,看着林妤沁、叶瑾儿你一言我一语地出言相讥。
好啊,竟把我比作狗了!我将手缩到袖子中,握紧了拳头,咬紧牙根,抑制了内心的怒火,一言不发。
凌层安忽而笑道:“你看你们,怎这么多话说,人家宝林妹妹跪着多累。宝林妹妹快起来吧,不然皇上又该心痛了。”
我心又是一阵刺痛:心痛?他又何来心痛?你不过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我又是生气,又是痛心,却又无可奈何,只能道:“贵妃娘娘说笑了,臣妾身份低微,何德何能,能让皇上怜惜?贵妃娘娘身份卓越,国色天香,才是皇上最为牵挂的。”
凌层安叹了口气,道:“唉,皇上要宠谁爱谁,也是皇上的事,又何来牵挂一说呢?”她稍稍顿了顿,眼光一凛,道:“不过,本宫既然坐到了贵妃的位子,就不想整天为这些琐事忧心焦虑。本宫早就说过,宫里最要紧的,就是安受本分,循规蹈矩。各人有各人的位子,若是不安心自己的位子,恐怕本宫也保她不住了。”
凌层安是在暗示我,若是再敢“专宠”,或者搞些什么花样,就休怪她不客气了!难道,她竟然猜出了我利用庄晔晴,向胤綦告状么?她竟然可以猜透我的心思?我头脑嗡嗡直响,又是一身冷汗。
我也不知怎地从麟趾宫出来,脑中依然是一片混沌。梓菊挽着我的手,回到清芳堂,只听梓菊“咦”了一声,惊讶道:“这门口怎么摆了盆月季?”
我一看,不正是一盆白色月季,端端正正地摆在清芳堂正门么?我有些奇怪:清芳堂还住了莹美人、馨贵人,不知这月季是谁的?
我走近细看,只见一片叶子下,挂了一张小纸牌,月季枝繁叶茂,若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我拿起纸牌,上面写着“宁”。“宁”正是我的封号,看来这月季应当是送来给我的。
我让梓菊把月季搬入了房中,又召来众人,问道:“这月季是谁送来,摆在门口的?”众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却一起摇头,说是不知道。
这可奇了,到底是谁送来的呢?既然小海、玉瑕都不知道,这花应当刚送来不久。难道送花者就不怕莹美人、馨贵人取了么?是了,这人定当熟知我的作息,算准了我回来的时间,赶在我回来之前将花送来,又避免了花被取走。可是,送这月季来,却又是何意呢?
我让众人都出去了,独自留在房中,对着月季细细思量。忽然,我发现那朵开了三成的,碗口大小的月季,有些奇异。开了三成的月季,中间包心处,应该是含苞而紧致的,可是这朵月季却有些松散,且非自然的松散,倒像是被人强行剥开的。
我轻轻拨开月季的包心,果然中间有张折起来的小纸片,上面写着几个字:“勿乱静观”。
这几个字,与那个“宁”字,像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完全没有笔锋,也全无笔法可言,柔弱无力,极端生涩,倒像是不会写字的人,照了这些字在临摹。
“勿乱静观”,是在暗示我:千万不要乱了阵脚,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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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写了纸条送来?这字又完全看不出出自何人手笔,难道是乔伊静,让侍女照着她写的字临摹的?按目前的状况,最有可能的应该是乔伊静。一来,她是凌层安最大的竞争对手之一;二来,我对于她来说,应该还有利用价值。
我点了火,把这纸条和纸牌烧了。
我静静想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前日,胤綦还为凌层安罚我跪一事发怒,怎的昨天就变了卦,反而倒麟趾宫去了呢?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呢?是胤綦念及旧日之情,还是因为其他缘故?
我又叹了口气:即使我知道了缘故,却又如何?他毕竟是皇上,谁又能真正猜到他的心思。凌层安说得对,皇上要宠谁爱谁,也是皇上的事啊。
天气炎热,我却微微有些发抖,不觉裹了裹衣裳,抱紧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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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落平阳众人欺
那日之后,我再也没见胤綦的机会了。
我派了小海去探听,胤綦多日均在凌层安的麟趾宫,也有到乔伊静的永福宫,与孙柔的衍庆宫。至于其他的一些嫔妃,也偶然得了宠幸。
宫里传说,宁宝林胆大妄为,不自量力,竟敢与贵妃娘娘争宠,终惹祸上身,非但得了惩罚,也失了皇上的宠爱。
是的,我知道自己确实已是宫人口中的“失宠”:自从那日之后,胤綦再也没在清芳堂中出现,连带着庄晔晴都再次失宠了。
我更知道,失宠意味着什么:非但纯修仪,林顺仪二人,即使其他嫔妃们,言语也逐渐尖刻,连那宫女、太监,见着我,也没了往时的恭敬与惶恐,连我遣小海去要些日常事物,也是百般推托,乃至出言不逊。
一个得罪了娘家背景最大,级别最高的贵妃娘娘,又失去皇帝做靠山的低级妃子,能有什么好下场呢?“墙倒众人推”,“落井下石”,如此浅显的道理,我又如何不懂?我知道自己的下场,却万万没预料到,下场竟会如此凄惨。
我的衣物送到浣衣房,竟然六七日都没有送到清芳堂。往日不过两三天,就洗得干干净净,叠得齐齐整整地送过清芳堂,现在又不是梅雨季节,衣物怎的六七日都不送回来呢?
我唤来阿宝,道:“阿宝,你去浣衣房问问,为何衣物还没送过来?”
阿宝应了,可是过了足足一个多时辰,却还未回来。我心里觉得有些怪异,于是,让梓菊亲自去寻了阿宝。又过了半个时辰,梓菊才将阿宝带了回来。梓菊抱着一团衣物,阿宝红肿着眼睛,不停地抽泣。
我有些诧异,问道:“阿宝,你哭什么?怎么去拿衣服,也要拿这么久?”梓菊把衣服递上来,只见那几件衣服,布满了灰尘,还印满了脚印,一件粉红色的纱质衣裙,裙摆处,竟还被扯开了两道口子。
我一团火腾地烧起来了,怒道:“阿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宝有些惊慌,脸也红了,抽泣道:“奴婢去了浣衣房,可是浣衣房的姑姑……和奴婢吵了起来……这衣裳……奴婢……”
梓菊接口道:“宁宝林,刚才阿宝被浣衣房的姑姑欺负了。”
原来,阿宝去了浣衣房帮我拿衣服,没想到,那浣衣房的姑姑却一脸不屑,道:“宁宝林,谁是宁宝林?哦,是了,就是那得罪了贵妃娘娘的五品宝林么?啧啧,皇上也没空闲,去看宁宝林的衣裳,急什么急呢?”
阿宝听了,争辩道:“可是这衣裳已经送来六七日了,怎么也该洗好了。”
那姑姑撇了撇嘴,道:“你若急着要,给你就是。”说着,转身,进去抱了一团衣服出来,扔过来,道:“给你。”
阿宝一看,这衣服竟还未洗,急红了脸,把衣服塞到那姑姑怀中,道:“宁宝林这衣服怎么没洗呢?这可怎么行哪?”没想到,那姑姑大怒,一把将阿宝推倒在地上,怒道:“狗奴婢,竟然敢推本姑姑!放开你的狗爪子!”
阿宝不服气,爬起来,就要和那姑姑理论:“姑姑,我没有推你,怎么冤枉我哪!”其他浣衣女见了,却一同涌上来,拉拉扯扯之间,衣服全被践踏了,还被撕扯开几道口子。直到梓菊去了,好说歹说,万般赔礼,才将阿宝带了回来。
我勃然大怒:竟连一个小小的浣衣房奴婢,竟然都敢羞辱我!我怎么说,也是一个五品的宝林,何时能轮到你一个奴婢来羞辱我!我一拍桌子,咬牙道:“什么姑姑?她到底是何人?”
阿宝吓了一跳,哆嗦着,低声道:“是浣衣房的管事姑姑金蝉。”
我恨道:“金蝉,很好,很好,我就去看看你这金蝉到底有何本事,竟敢如此嚣张!”
我唤来春娣,让她帮阿宝看看伤处,顺便上了药。我又让玉瑕拿了一件桃红色的衣裳,穿戴妥当,甚是艳丽:我依然要保持了我的姿态,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小看了我!
梓菊有些忧心,道:“宁宝林,若去了,恐怕又要招来麻烦了,现在风头火势,这口气,还是忍忍吧,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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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了那张月季上的纸条:“勿躁静观”,我知道,我要勿躁,我要静观!可是;忍!忍!忍!在这宫中,我何时不提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