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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卓航道:“我知道。她夫人上回来找我之时已明确表态,不介意做小。他们夫妻如此委曲求全,倒是我成了不识抬举。”
严守成继续说道:“即便这件事情可以遮掩含糊过去。可有一样,他是怎么也推脱不了的。那便是卷款私逃一事。我了解过,他与您一同做的生意,几乎是全由您出资。如今东窗事发却突然消声觅迹。这其中惯用的伎俩应是已卷走大笔钱财。只是沈女士您还未曾将这些告知您的代表律师,也就是我。”
事实如他猜测的一模一样。作为律师不仅文思过人,口才更是一级。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为她两单官司的律师。所以说他是上海滩一流的,那是有实力的。
沈卓航笑道:“严律师所言句句属实。他的确亏空了我公司一大笔资金。可我没有办法证明。”
“作为一个律师。不仅要叫自己的客户受到法律的保护。更是要懂得所有一切钻空子的行为。”
这样一句话,或许从律师口中说出是十分不妥帖的。可却叫客户听得十分满意。
他继续说道:“只要他回到上海。我们便能叫他将吃进去的全吐出来。”
沈卓航兀自点头,她明白了严守成的意思,“好。我也再从别处去打听打听,是否有他的消息。”
她第一个想到的是秦溢文。第二日,亲自去了伯约翰会一会他。仍是初见时候的模样,见到沈卓航分明有些意外,眼中却是掩不住的惊喜。仿佛是刻意、他避而不谈胡从良,即便他知道沈卓航此行的目的。可倒是愿意多兜些圈子,与沈卓航多讲一些话。
虽是故友,可沈卓航却怎也无法与他尽兴相谈。只是草草聊了几句,她便单刀直入。说话的时候,她甚至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秦溢文看。可到头来,他却只是坦荡荡的说着不知道。
之后,沈卓航想了很久,终于想起了一个不太可能的人。或许知道胡从良的去向。
那便是查理。毕竟他们在英国的时候是室友,又是一同闯荡事业的好友。
在上回合作后,查理已经去了天津发展。沈卓航许久没有联系他,倒也突然想到,可以找他在生意上帮帮忙。这个电话倒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关于胡从良。查理同样也是不知道。
很奇怪。这胡从良一家子倒是仿佛从来没存在过一般。这叫沈卓航心中很不舒服。前些日子忙也就罢了。如今,旧事重提。她不得不面对愚昧的自己。
她缓了缓精神,继续问道:“对了。查理,你在英国有没有人脉可以帮助我进口一些医药用品?”
电话那头,查理说道:“这个倒不是没有。但是海莉你也知道,上海的海关检查之严格。若是一个不好,那赔得可就大了。”
沈卓航有些无奈,这已经是她最后一个希望了。前两日张会计才刚刚得出结论。若是赔了这笔生意,他们公司就等着清盘倒闭吧。沈卓航不愿叫自己的心血就这样付之东流。
“啊。”
此时,查理仿佛想到什么一般。
有些兴奋道:“你可以去找苏。上次我们找不到卖家。就是他帮助的我们。我想他路子如此广。或许可以就近为你找到一批货物也不一定。”
“苏是指苏惊蛰?”
沈卓航有些愕然。因为她从来没想过。他竟会在背后默默的帮助自己。
可查理的答案显而易见。电话中,他对苏惊蛰的好感可不止一点点。
放下电话后。沈卓航想,如今就连叶世芳都不再其位。南京自然是暗波涌动,苏惊蛰应是帮不到自己了。其实说到底,她却是本能抗拒有求于苏惊蛰。
此时,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
原是曹勇七。因佳节将至,他差人送了些月饼到沈卓航府上。与他多做交流,沈卓航突然觉得这世上,人人都是普通人,即便是骇人听闻的青帮老大亦是如此。
此后,说到到货物问题,她颇有些怨念的抱怨道:“七爷。您的消息也太落后了。那叶先生早已经辞去了南京的职务。帮不到我了。”
曹勇七却说,“我什么时候让你去找叶世芳了。不是叫你看报纸了吗。”
沈卓航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说道:“七爷,你索性不要卖关子了。我都快愁死了,烦请指条明路。”
曹勇七哈哈笑道:“那日带你逃婚的小子啊。”
沈卓航意外脱口而出,道:“苏惊蛰?!”
“是啊。你别看如今南京政府变化多端啊。可他小子不是普通人呢。小小年纪就捏住了上海的喉头,你觉得他会那么轻易放手吗?换做我的话,那也是要使出浑身解数保住这条财路的。只是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政府相对收严。他愿不愿意帮你这个忙就不好说了。”曹勇七详细说道。
沈卓航怎也料想不到原来自己一开始便想错了人物,“他竟有这般能耐。”
这么说来,她可一直小瞧了苏惊蛰。
一切指向都明确要她去求助于苏惊蛰。可她却进退不得。
正文 第七章 中秋烧烤聚会
中秋即在眼前。沈卓航受到了两份邀请。一是路云霄,二是叶氏夫妻的。正日那天,她却回绝了路云霄去了叶家。原因无他,只因苏惊蛰也受邀前往。她定下心肝要将自己的事业发展起来。可不能让之前的辛苦都做了无用功。
傍晚时分,她提了两手提了满满的礼品便走到马路上想要去招一辆黄包车。或许是节日的缘故。原本人声鼎沸的马路今日倒是显得尤为冷清。黄包车更是一辆不见。
等了一会儿,倒是弄堂口的喇叭声。定睛一看,是叶世芳来接她。车上同在的还有严守成律师。他也是今晚的宾客。叶太太双腿不方便,在家待久了就愈发的喜欢热闹。逢年过节,总是要大办宴会的。在上海她本没什么朋友。叶世芳倒是考虑周到。将稍微有点脸熟的都召集到家中。
去到叶家之时,苏惊蛰还迟迟未到。宾客倒都已经不少。大多都是叶世芳的同事。与太太是点头,却无法深谈,那叶太太等的也就是沈卓航。
沈卓航将大衣外套脱下,与手中礼品一起交给了老妈子。
今日她穿着一件水墨色的旗袍,虽简单,但显得十分素雅。或许是心理因素,自从她见报后,已是从生活习惯学的简约。即便是穿衣着装也不再喜爱花哨那一类型的。可即便这样,正值青春年少的她一经出现,还是惹来了不少的侧目。一则是赞美。二则是八卦。虽大多为男同事,可也免不了有女同事。沈卓航一眼便看出他们究竟在讨论自己什么。一时间站在原地,倒是有些窘迫。
“卓航。来。坐这边。”
此时,叶太太自己推着轮椅从开着的后门探出脑袋来。热络的呼唤沈卓航。
沈卓航找到了解脱,道:“好。”
便快步走了过去。
此时,户外的草坪上已张灯结彩,就等天黑。甚至架起了两个炉子。一是夜来风寒,以作取暖。而是可以碳烤一些食物,也增加聚会的趣味。
沈卓航坐到叶太太身边,道:“您怎不在屋里待着。外面怪冷的。”
叶太太笑道:“屋里的,我与他们没话题啊。你我深知,他们就是来凑数的。我等的也就是你了。”
仿佛是知道了他们暗地里对沈卓航的不恭敬。这叶太太说话也是十分的不留情面。两人相视一笑,心领神会。
“最近身体如何?那俄国医生看到了吗?”每次见面,沈卓航总要关心一番叶太太的身体。这日渐消瘦又怎能叫人不心疼。
叶太太摆摆手,释然笑道:“世间第一大名医也不过如此。不要操劳,多休息。可我日日休息,却也不见好转。”
她握着沈卓航的手,道:“若是能再站起来就好了。”
沈卓航宽慰道:“总有机会的。百年前朝廷稳固,谁又能想到满清都被推翻了,人不再分三六九等,都是平等的。有什么不可能的。”
此时,佣人送上了茶点。且要点火生炉子。沈卓航便要起身推着叶太太离开这风口,免得被烟熏到。倒是没料到一个往上的台阶竟叫沈卓航为难。她用力的推着,却怎都上不去。
“我来吧。”
此时,她侧眼瞧见一对皮鞋。抬头一看,是苏惊蛰。正带着微笑看着他俩。
沈卓航立到一边,接过苏惊蛰脱下的帽子。只见他轻而易举的就将轮椅给推到了门内。
苏惊蛰看着此时并未有动作的沈卓航,问道:“沈小姐,你不进去?”
“不了。里面怪闷的。”
实则,她能想象,若是她与苏惊蛰同时出现在那些长舌面前,又该是惹来怎样的非议。如今的沈卓航甚至有些畏惧陌生人多的地方。
叶太太适时说道:“那我们就在外面待着。这里总算也是上风口,吃不到烟的。”
“外面倒是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