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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元华说:“可那是嫣红小时候的事情啊,跟一个小姑娘说这些话,不是骗子又是什么?”
吴氏说:“嫣红小时候,石头也是小孩子。两个小孩子一起说些故事,就说人家是骗子吗?”
马车又爬上了一道山梁,下了坡,前面出现了一条河流。朱开宇兴奋地说:“元华,过了这条河,就是我的老家了。你看到没有,河上有一座大桥,这座桥就是我爷爷修的。修桥铺路,我爷爷也算积德行善的人。”
吴氏撇了一下嘴,说:“你爷爷修桥,还不是为了断人家于之树家的财路?至今为止,于之树对你爷爷可是记恨着的。”
朱开宇说:“于之树摆渡是要收钱的。我爷爷修了路供乡亲们通行,给大家省了多少钱,提供了多少方便?不管我爷爷这人有多坏,这件事做得还是对的。”
吴氏心想,做人要凭良心,朱允修桥无论出于什么目的,起码方便了乡亲。这件事,其实还真不应该责备人家。
不一会儿,马车就来到了河边。那座桥上,桥两头却有人把守。梅七巧刚要将马车赶上去,就被人挡住了,伸手说:“交过桥费。每人两个小钱,车辆四个小钱,你们五个人一辆车,一共十四个小钱。”
梅七巧说:“过桥还要收钱啊?去年我们过桥的时候,也没见收钱啊!”
那人说:“去年是去年,今年是今年。从前朱老爷人人都夸他是正人君子大善人,他自己又做里长又做族长的。那时候,自然不好意思收钱了。可如今没人夸他正人君子大善人了,反倒背了一身骂名,也不是什么族长里长了。所以,他自然不能白白修桥让大家过了。”
朱开宇说:“你胡说!我爷爷修这座桥,就是为了方便乡亲们的,怎么会收钱?”
那人端详着朱开宇,问道:“你是……”
朱开宇说:“朱允是我爷爷。”
那人立刻点头哈腰地说:“老奴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原来是小少爷啊。既然是您,自然是不收钱了。”
朱开宇说:“你们这帮奴才,把住桥头收钱,我爷爷知道吗?”
那人手往桥翅一指,说:“小少爷请看,这是老爷亲笔书写的告示。”
大家顺着他的手势往桥旁一看,果然见那里挂着一块大牌子,上面用毛笔写了几行大字:此树是我栽,此桥是我开。要想桥上过,留下过桥财。
这一行下面,还有一行更小一些的字,写道:花钱修桥,收钱回本。
朱开宇刚刚还夸爷爷修桥铺路干了件好事,如今却来了个现世报,话刚出口,就遇到爷爷修过桥费。而且牌子上的那些话儿,就像土匪劫道的口气差不多。看来,爷爷这个土财主,真的破罐子破摔了!他又是羞惭又是气恼,跑过去扯下那块木牌,用脚跺跺跺,跺了个粉碎。
就在这时候,桥那头响起一声咳嗽。吴氏很熟悉这种声音,知道朱允到了。
朱允是听到桥头有争吵声,从大老远里走过来的。自从他这座桥开始收费之后,三天两头就有人与收钱的发生争吵。遇到事情,朱允需要出面,能解释他就解释,解释不清的,张口他就骂。反正如今的朱允,自从那张伪善人的面皮被人家撕下来之后,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简直就成了老无赖。
凡是收费问题发生争执的,朱允出面,基本上都能把事平了。朱允如今家中养上了荷枪实弹的家丁,寻常百姓,谁敢惹他啊。
朱允溜溜达达走了过来,见到这帮人,颇感意外。他没想到吴氏居然敢回到驻马屯,也没想到自己的孙儿居然和吴氏她们一起过来了。
他见朱开宇用脚跺碎了他亲自书写的收费牌子,气的山羊胡子都翘了起来,喝道:“你这混蛋孩儿,不好好在家里读书,跑到乡村撒什么野?”
朱开宇抱怨道:“爷爷,你怎么这样?修桥补路本是积德行善的义举,你如今怎么拿来搜刮穷乡亲?”
朱允说:“我这桥修起来,免费让大伙走了好些年,这德也积了,善也行了,如今收点钱,难道不应该吗?”
朱开宇说:“当然不应该。你既然做善事,那就做到底,做个半途而废算怎么回事?”
梅七巧插话道:“这喝尿老头本来就不是个善人。从前还把狐狸尾巴藏在裤裆里,如今干脆露出来耷拉在身后好扫地!”
朱允骂道:“你这个恶女娃,想当初我就应该一顿拐杖打死你,也省了你一天到头跟我作对!我今天打死你也不晚!”擎起拐杖,当头就打向梅七巧。
眼看那拐杖就要打在梅七巧头上,朱开宇扑过去推了她一把。梅七巧堪堪躲过了这拐杖的一击,朱开宇却没躲过去。朱允那带着铜箍的拐杖头,硬生生敲在朱开宇的脑袋上。
朱开宇只觉得脑袋瓜子一阵巨疼,伸手一摸,摸了一手血。朱允见一拐杖给孙子将脑袋瓜子打破了,也害怕了,急忙跑过去查看伤口,却被朱开宇一把推开了。朱允向站在桥两头的收费人喊道:“你们傻站在那里干什么啊?还不快扶他回府包扎?”
那两个人赶忙过来扶起朱开宇,一溜小跑往村里走去。梅七巧很挂念朱开宇的伤势,也一溜小跑跟在后面。朱允却拉了她一把,问道:“你跟着干什么?”
梅七巧说:“你把朱开宇打成这样,我担心,所以我要去看看。”
朱允说:“我的孙子,我愿意把他打成什么样就把他打成什么样,管你什么事?”
梅七巧说:“朱开宇是我朋友,当然关我事了。”
“一男一女岂能交朋友?”朱允狞笑着看着梅七巧,“你是想做我的孙媳妇吧?也不掂量一下,你全身的骨头几两重,有资格做我们朱家的媳妇吗?你今天要跟进来我也不拦你,不过到了朱府,那就是我的天下了。到时候我会怎么对待你,我现在都还没想好呢。不过我可忘不了我们之间的深仇大恨。从远里说,你和嫣红、石头装神弄鬼,拿着我和春花的裤头挂在村头,让我颜面扫地。从近里说,为了你们家那个破茶楼,让我破了好大一笔财。你说,你这样的人去了我的地盘,我会怎么对付你?”
梅七巧被他这一番威胁,心中还真有些怕了。她想自己若贸然进了朱府,恐怕朱允会想些恶毒的方法对付我。但是自己就这样被他吓倒了,又有些不甘心。于是,就决定教训他一下。
她笑着说:“你既然不让我进去,我还不喜欢进呢。你那个朱府,臭烘烘的,进去后我都恶心。”
朱允说:“你不进去,算你识相。”说罢,转过身就往前走。
梅七巧猛地飞起一脚,就踢向朱允的脚后跟。朱允猝不及防,一个嘴啃地摔倒了。梅七巧马上跑过去问道:“哎呀朱老爷,你怎么了?”
朱允觉得嘴疼,摸了一把,手上都是血。原来这一跤摔得突然,把嘴皮磕破了。他说:“好你个梅七巧,竟敢暗算我!”
梅七巧说:“我哪敢暗算你呀?你给你孙子打破了脑袋,自己马上就磕破了嘴皮,这叫什么?这叫一报还一报。依我看你刚才是被神仙弄倒的。”
朱允哼哼唧唧地说:“哪有这样坏的神仙啊?”
梅七巧说:“朱老爷,我看看你磕得重不?”假装过去查看,一只手掀起朱允的山羊胡子,忽然一用力,给朱允揪下一撮胡须,往空中一抛,拔腿就跑。
等朱允艰难地爬起来,梅七巧早就跑得没了踪影了。
六十八、赖上乡村的公子哥儿
梅七巧跑到桥头时,却见桥边空无一人,于是便往家中赶去。回到家里,就见吴氏、嫣红还有马元华正在那里忙忙活活打扫房间。见到七巧回来,吴氏问道:“朱开宇的伤口怎么样了?”
梅七巧说:“我哪知道啊,朱允这死老头不让我跟去。”
吴氏说:“你不跟去就好。朱允这人可坏了,你进了他们朱府,会吃亏的。”
梅七巧说:“我出去弄些草,咱们把炕烧一烧,要不今晚上没法睡觉。”
就在这时候,石头兴冲冲地闯了进来。
石头见到嫣红,高兴地说:“嫣红,你回来了?”
嫣红笑着点了点头。
石头一转脸又发现了马元华,那张脸顿时黑下来了,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马元华说:“嫣红回到乡下,你分明就近水楼台先得月了,这不公平,所以我也就跟过来了。”
石头不满地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嫣红在城里的时候,我怎么就没觉得不公平?”
“那是因为你对嫣红爱的不够。”马元华说到这里,看了嫣红一眼,“你说呢,嫣红?”
嫣红低着头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跟你是好朋友……”
马元华得意地看着石头,说:“你听见了吧?连嫣红都说我俩是好朋友,关系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