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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七巧说:“你看,还没过门呢,你就先替人家操心了。我怕你是生吃萝卜淡操心,这么些年了,说不定石头已经有老婆了。”
嫣红说:“可是我说过要回来找他的,难道他忘了?”
梅七巧说:“你这么多年也不找他,说不定他还以为你忘了呢。”
嫣红抱怨道:“那他怎么不来云城问问我?”
梅七巧说:“云城这么大,他来了后一时半刻也找不到你。其实原该你先去找他的,因为你已经答应回去找人家了。”
嫣红说:“是啊,都是我的不是。”
马车走过一个高坡,下坡的时候忽然遇到了状况。前面不远处,路上横亘着一条沟。那条沟虽然不是很深,却立陡立陡的,车子肯定是过不去的。
两个姑娘下来查看了一会儿,梅七巧说:“雨把路冲垮了,怎么也没人修一下啊。”
嫣红犯愁地问道:“七巧姐,我看我们是过不去了。”
梅七巧不服气地眨巴着眼睛说:“我们已经走了一大半路程了,难道还能半路上折回去吗?”
嫣红说:“那我们还有什么办法?”
梅七巧说:“我们在附近搬了石头,把这个沟填一填,也就过去了。”
嫣红犯愁地说:“噢,天哪,那得多少石头啊。”
梅七巧说:“没事,用不了多大功夫,我们就会填平的。”说着,就在附近搬了石头往沟里填去。
嫣红也帮着搬石头。她不能搬大块的石头,因为她搬起来的时候,那双小脚就支撑不住身子,因此她只好搬一些很小的石头。这个时候她就很羡慕梅七巧的一双大脚,什么都能干。她想,那马元华说的是有道理的,女人缠足,确实很不方便。
梅七巧见嫣红搬起石头来很艰难,便说:“你上马车等着我就行了,你一个小脚女人,干不了这些粗活。”
嫣红说:“我行的。”
梅七巧说:“算了,你还是歇着吧。一会儿把衣服脏了,让石头看见不喜欢你,他会说这是从哪里跑出来一个泥姑娘啊?”说着就“咯咯”笑了起来。
费了一个时辰的功夫,梅七巧搬进去的石头勉强将那道沟填平了。她赶着马车,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眼前又是平坦的道路了,两人的心情为之一爽,又说又笑。
走到下午时分,车子来到了五龙河边。就在他们刚刚把车子赶上桥的时候,迎面遇到了朱越风。
“大伯!”两个姑娘一齐喊了起来。
朱越风端详了好一会儿,方才认出梅七巧和嫣红。他笑着说:“原来是你们啊,唉,都长大了,能耐了,能自己赶车了!”
嫣红说:“伯伯,我们要去你家。”
朱越风说:“你们来到驻马屯,自然就来我家。我这刚刚要去云城呢。”
梅七巧问道:“哦,伯伯要去云城?”
朱越风说:“石头这个混蛋,不打招呼就跑了。我想他是不是跑到云城找你们了,你们难道没看见他?”
嫣红说:“没看见啊。伯伯,他为什么突然跑了呢?”
朱越风说:“不知道啊,本来家里给他定了一门亲事,都说好今年秋天给他办婚礼了,可是他忽然就不声不响地跑了。这个孩子,就是个闷葫芦,要是不同意这门亲事,他倒是对我讲啊。”
嫣红低着头悄悄笑了,心想,看来石头心里还是有我的。
梅七巧说:“伯伯,人家石头明明和嫣红说好了的。等长大了,就娶了嫣红,带着嫣红去东北山挖人参果,采蘑菇什么的,你凭什么就给石头找媳妇了?”
朱越风说:“你们小孩子过家家说过的话,也能当真?”
梅七巧说:“怎么不能当真?你看,嫣红今天不是来了吗?她要问一问,石头是不是还在等她。那么今天我要替嫣红问你了。伯伯,嫣红做你的儿媳妇,你愿意吗?”
朱越风笑了:“嫣红这么乖,能做我的儿媳妇,我自然愿意。”
说话间车子就过了桥,然而梅七巧却勒住马,将车子又调了回来。朱越风问道:“七巧,这是怎么回事?”
嫣红说:“大伯,既然石头不在家,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梅七巧说:“是啊,石头既然不见了,我猜他一定去云城找嫣红了。”
嫣红说:“石头又不知道我家住在那里。云城那么大,他要找到我家定然很不容易。我们要回去,免得到时候他找到了,却又扑空。”
朱越风扯住马缰说:“你俩孩子,怎么这么性急?既然大老远来家了,先吃了饭再走。”
嫣红心想,是啊,还是在石头家先吃了饭再走吧。再说,还要去爹爹坟头看看,告诉爹爹我可能会嫁给石头了,也好让爹爹放心。虽然爹爹活着的时候不争气,但它毕竟是爹爹呀。我要给爹爹的坟头上锨土,拔一拔坟头周围的杂草,如果有老鼠窝的话,给好好堵一下。
两个女孩坐在车上,车子则由朱越风赶了。一边走,朱越风一边数落着石头。他说:“这孩子,像个闷葫芦一样,一天到头也不说话。他要是早说喜欢嫣红,那我就直接跟嫣红妈妈提亲了,唉,也免得费那么多周折。”嘴上这样说,心里却着实为送给夼里刘家的那笔丰厚的聘礼而心疼。另外,也觉得有些对不起人家刘老蔫父女。
六十、暴力拆迁(上)
嫣红和梅七巧刚刚赶着马车离开云城,莲魁茶楼就发生了大事情。
昨天,朱允找到儿子朱庆,说眼看就到老秋了。如果现在还不着手兴建凉亭,那就拖到冬天了,而冬天是不能兴土木的。如今吴氏的茶楼还在那里好端端立着,这让他看不到希望。
朱庆说:“可是官府给吴氏的期限,是两个月啊。”
朱允说:“两个月不行,太久了,那样的话就到冬天了。要建凉亭,只能再等到第二年开春了。”
朱庆说:“不行的话我再去找马知府问一下。”
朱庆来到马知府家,正遇到马知府跟儿子赌气。听朱庆说是为茶楼拆迁的事情而来的,便不耐烦地说:“我不是给了吴氏两个月的期限吗?你们也太焦急了吧?”
朱庆说:“马大人,家父说两个月太久了。到那个时候,拆掉茶楼,再想兴工建凉亭,冬天就到了。您知道的,这冬天天寒地冻的,不能搞建筑。”
马知府说:“最近李大人要来我们云城巡查,这个时期很敏感,我觉得还是以稳定为好。我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出乱子。”
朱庆说:“李大人过虑了。一个小小的民妇,会给大人添什么乱子?她有那么大的道行吗?她有那么大的胆子吗?”
马知府说:“你别看一个小小的民妇,照样不能轻视。俗话说千里长堤溃于蚁穴,为官多年,说不定就会为一点小小的纰漏毁了前程啊。要是惹恼了这个民妇,她到处上告,对我的官声也没有什么好处。”
朱庆说:“家父知道马大人为了我们朱家,担了莫大的责任,所以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昨天晚上就催我过来……唉,我本不愿意这样,可是家父这人,要是我违了他的意思,他会絮絮叨叨,烦人哪。”说着,将一个大信封从皮包里拿出来,推到马知府面前。
马知府瞧了瞧信封,里面鼓鼓囊囊的,就知道是银票,便笑着说:“令堂大人太客气了,我们之间本不必如此的……好吧,那今天就把这件事情办了。赶在巡抚大人来云城之前,把这件事处理利索了为好。”
朱庆走后,马知府调兵遣将,组织了四十多名官兵,拿着工具,在高副尉的率领下,气势汹汹来到了吴氏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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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氏正在家中刷洗茶具,忽然听到屋外面人声喧哗。她出门一看,见一群官兵手持各式拆房子的工具,聚集在自己的屋前,知道来者不善。于是她连忙退进屋子,并将门关严。
高副尉示意一个士兵,过去敲门喊话。但是吴氏既不回话,也不开门。
毕竟人命关天,屋里有人,官兵还是不愿意贸然动手拆房子。一直僵持了好久,围上来的路人甲、乙、丙、丁越来越多。大家议论纷纷,有人说:“人家好端端的房屋,凭什么说给人家拆了,就给人家拆了?”
也有人说:“这年头,官府欺压百姓,这不是官逼民反吗?”于是,有人带头起哄。一人带头,众人便跟着响应。大家围住官兵,大声斥骂起来,局势非常紧张,一触即发。
这样一来,高副尉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但是,他暗暗吩咐两个官兵回府衙汇报情况。
这时候,刘成也闻讯赶来了。他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