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必那般生分。”景陌洛暗松了一口气,好在没被发现他是思念极了才借故而来,再走近了水池一点儿,倾下身子将干净的衣物放在岸边上。
景陌洛抬眸望了云落夭一眼,眼波流转间的柔情满载,让云落夭一怔,僵直着站在水中,而楚钰的手却抱的愈发的紧了,却是缓缓说道:“小五也洗的差不多了,既然景公子来了,便就一同回去罢。”
云落夭拿眼斜了楚钰一眼,觉得他此刻,忒有人情味,他感觉到她的注视,微微一笑,道:“别这么看着爹爹,景公子全然就是个和事佬,爹爹再如何也不会对他怎样。”
语气有些深意啊,云落夭下意识的琢磨了一番,她不能说是聪明绝顶,但面对这一个个心思复杂的男人,光是猜他们就有得烦了,若是哪天她能把他们一个个看懂了,那这世间的事儿,也没几件能难倒她了。
“起身吧,别让景公子久等了。”楚钰说着,也便松开了她的腰肢,很快,景陌洛便伸手过来,想将云落夭从水中扶起来。
楚钰瞥了一眼景陌洛的手,再挑眉看了他一眼,他有些不自在,眼神略微的闪躲,他面色平静的似夜,淡淡道:“怎么景公子还会怕我,平日里不是滔滔不绝的么,刚才还说不必生分?”
云落夭竖起了耳朵,方才楚钰自称的是‘我’,而非‘本王’,这不是因为逆境而来的自贬,反是一种说不出的亲近意味,尔后她听景陌洛道:“你始终是五儿的第一个男人,对我来说,也是长辈,尊敬你是应该的。”
好好的一句话,偏偏就听着让人不痛快,楚钰眉心皱了皱,谁稀罕他当他长辈!
暗中汹涌,但云落夭却没觉得不妥,反而觉得不用刻意去改,他们就是这个相处模式,她伸手放在景陌洛的手心中,刚想借力起身,突而觉得不对,又缩回了水中,不悦道:“你们转过去,我自己能起来。”
楚钰翩然的上了岸边,一身染湿的衣袍勾勒着他完美的身形,一览无遗,他脸色还有些冷的发白,却更是一种好看,那种好看,大约是不似凡人的美。
他也不说什么,只是未转过身去,就这么自然的伫立在水边,像是等景陌洛将她拉上来,景陌洛嘴角上翘,长长的睫忽闪了几下,柔声宠溺道:“五儿,我们也不是没瞧见过,你无需如此拘谨。”
云落夭睁大了眼瞪着他,什么无需拘谨,这是两回事好不好,斜睨了一眼楚钰,有几分求救的意思,他却不咸不淡的站着,说:“小五,爹爹很冷。”
言下之意,她再磨蹭着,他快被冷死了,她皱起了眉,什么时候,这两人像是在同一战线了呢,蓦然想起晚膳时候凤孤云所说的分配法子,这两人该不是……想提前习惯着……
楚钰与人亲近不了,除非是有人能死皮赖脸的接近,他看着冷漠,实则是不善交际,却吓跑了那些想与他交好的人,反而景陌洛次次的为她的事儿去纠缠他,两人无形的亲近了很多,他要是想能吃得饱点儿,眼下,确实只有景陌洛与他稍微……那么一丁点儿合得来。
云落夭咬紧牙关,才又伸出手放在景陌洛手心,任由着他带着上了岸边上,身上未干的水珠被清风一吹,冷的直哆嗦,而景陌洛只是抱住了她,几乎是用他的衣袍将她的身子擦干。
没有预料的不自在,景陌洛只是认真的将衣袍给她一件件的穿好,一件绣着牡丹儿的小肚dou,嫣红的衬得景陌洛的手指尤其的莹润白皙,他很认真的给她穿着,她斜着眼,看一旁的衣袍,是一件红色的纱织女装,暗暗的花纹很精美细致。
他一边为她系着丝带,一边说道:“一直等着你回来寻我们,这些衣物,全是楚钰备着的,他那儿整整一柜子的女装,五儿穿也穿不完,都极漂亮精美。”
云落夭闻言,瞅了楚钰一眼,他怔了怔,别开眼低声道:“你总是外出,爹爹想……还是让人多给你备些衣物放着,几天置办一件,不想现在会攒的这么多了……”
崭新的衣裙,质地是上乘的蚕丝衣料,云落夭望着,眼眶有些干涩,她从来都不知道楚钰会劳心这些,她在这儿这些年,所穿的用的物件,难不成都是他一一置办的。
衣裙着好了,担心一身湿润的楚钰着凉,几人未作停留,径直的回阁楼的方向,阁楼上五间房,只有两间没点灯,其余的都灯火通明着,有种等待的意味。
云落夭尾随着两人上了阁楼,吱吱呀呀的阶梯声响回荡在耳畔,她敛眉思索着,这两人今晚如此,该不是因为真的想一起吃饱?
转眼到了二楼的走廊上,她还若有所思的垂着头走着,前面的两双棉靴便顿住了步子,下意识的抬眸看他们,景陌洛目光柔和的看她,说了一声:“五儿早些休息。”
说罢,他便推门进了一间房中,下一刻,本黑暗的房间从窗户透来了丝丝的光线,云落夭有些怔愣,再回眸看楚钰,他一脸清幽之色,缓缓道:“爹爹要去换衣袍,以免着凉了还要小五照顾,今晚,小五还是去看看三公子。”
云落夭心底一慌,听不出他什么意思,难道是因为她晚膳的时候说的那句话么,急道:“爹爹,我陪着你,万一夜里起风,你身子寒……”
他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却似有一声叹息隐匿在空气之中,他说:“小五没发现,自你晚上说了那句话,他们个个都待在房里不敢争宠,既然你允诺了他,就莫要食言。”
云落夭怔了怔,当真是……还不等她开口,楚钰便回了房,毫不留情的关上了门,她急得慌忙跟上去,却是吃了个闭门羹,贴在门上,苦不堪言,有些哀求的意味,道:“爹爹,你让我进去么……”
她也知若是答应了凤殇止却没去,很是伤人心,但她着实……紧张啊,光是想他的名字就紧张,更不要说共处一室,她曾和他共处时心跳加速的快晕过去,这事儿可不是开玩笑的!
楚钰亦还在门前未曾走远,背贴着房门,仿佛都能感受到她的双手正抚在门上,祈求他开一下门,这便也就够了,他阖眼,将心中的苦涩压制下去,他静静的听着她在门外的声声呢喃,转身,竹制的门,上方镂空糊着窗纸,下方则是紧密相连的竹片儿,透过窗纸,能看到她娇小的影子,可怜巴巴的不肯走,他心疼的伸手,隔着窗纸,一寸寸的抚摸她的影子……
她心中,他总还不是那么难以亲近的不是么,那么多美的惊心的男子,哪一个敢说心中不怕她会因彼此的容貌而冷落了谁,他的小五,他看着长大的女子,他俯身,色淡如水的薄唇竟吻上了那张薄凉的窗纸,深情如斯。
屋内未掌灯,云落夭根本看不清屋内的任何动静,而屋外的月光,却能让他将她的影子看得清清楚楚,云落夭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她也不再哀求了,只是低声问:“爹爹,你当真舍得让我去,你当真不会难受么……”
问的都是废话么,云落夭真想咬断自己的舌头,而屋内的他却恍然醒神了,慌忙离开了窗纸,他这&是在做什么稚气的事儿,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和道:“景陌洛跟爹爹说,你会有十个夫君,爹爹从不信所谓的命理之事,却也不失为一个自我安慰的法子,你若真问爹爹舍不舍得,自然是不舍,甚至几分怨气,怨你多情,怨你多心,怨你不能只属于爹爹一人,想来,他们跟爹爹想的都是一样……”
他语调转得更淡更柔了,道:“若是再一场争执不休,爹爹也不知你会选谁,不愿冒这个险,虽说你心中并不介意楚离与爹爹的关系,但爹爹自是在意极了,只怕你偶尔想起,连看着爹爹的模样,唤着爹爹二字的时候都会难受,纵被无情弃,不能休……”
爱便就是,纵被无情弃,也不死不休,云落夭怔怔的看着一片漆黑的竹门,咬着唇,许久才发出声音来:“我知道你们心中都有怨气……”
“那便要看,小五怎样化解这怨气,让我们好好相处下去了,时候不早了,爹爹想睡下了,夜里凉,三公子必定会照顾的你周全,至于楚离的事儿,小五想好了对策,再与爹爹商量,切勿一人冲动行事。”楚钰说着,也便离开了门处,将身上湿润的衣袍褪了下来,依旧未掌灯,怕她看着他的身影了,待在门口不动,这种担忧却隐隐的有些喜悦,怨气一堆,宠欲却是穷极一生也倾之不尽。
“知道了。”云落夭见屋内到此刻还未点上烛火,也明了他是真不会开门了,而凤殇止,怕也因为那句话一直等着不敢睡,又满心的期待与担忧罢。
提步前再回望了楚钰的房间一眼,她缓缓道:“爹爹,我去了,你……多盖些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