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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灵书听了十分高兴,在一旁紧着点头。凌二嫂则直接出言反对,道是不可。
夏小满一挥手,道:“还有旁的活儿,也想交与凌二嫂。”她指着桌上匣子,那是买簪子时配的原装匣子,道:“方才也听闻尊夫还会木雕,想请帮仿一个这匣子,料子不拘,只看花样雕工,若能得一模一样,工钱另添五两。”
卷四 醉酹寒香酒一杯 27、狗血故事里的合作①
回程的车上,纪灵书心里酸酸的,忍不住低声叹息,偷偷抹了眼泪。
夏小满原是一直想着自家的事,还没太注意她,冷不丁瞅了一眼,却见她大眼睛湿漉漉的,小嘴儿扁扁着,一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
“表小姐?”她有些愕然,不至于吧,这泪点也忒低了啊………唔,好吧,好吧,丫头是一心向佛菩萨心肠,她是撒旦好了。
她递了条干净帕子过去,纪灵书见被她瞧见了,便就势拉了她的袖子,喃喃道:“小嫂子,咱们……帮他们一帮可好?
夏小满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道:“表小姐善心可嘉,但我听过一句话,叫救急不救穷。帮他们一家,要银子多少两?表小姐便是与他百两吧,他又能过活多久?能帮一时,能帮一世吗?况且,天下穷人这么多,表小姐可救得过来?”
纪灵书咬了咬嘴唇,低声道:“先前每年几大节,先父都要舍米舍布周济贫苦。未尝想过天下无饥馑,只想尽一己之力,多行仁义。太祖曾言,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
夏小满听着前面还很唏嘘,想起那个海滩上救小鱼的故事,垂下眼睑,幽幽叹了口气,却未成想后面就听着一句特熟的句子,…………悲壮之感荡然无存,她陡然睁大眼睛张大嘴,道:“啥?!勿以善小而不为是谁说的?!”
她前世虽是书看得多,但是没什么古文底子,也没什么好记性,诗词曲赋文章都记不详细,偶尔他们说一两句她觉得熟悉的,却也是辩不出出处的,便没往心里去。可这句……她太熟了!她中学时候还因为这篇课文没能当堂背诵下来而被老师罚站来着,记忆深刻啊。
诸葛亮的《出师表》啊!!!
纪灵书听她突然说了句不靠谱的,不由微一颦眉。道:“太祖所言。怎的?”
“没事。”夏小满嘴角眉梢抽抽着。勉强一笑,“这句说得挺好……”她可算找到根儿了。
纪灵书收拾了心情,拉着夏小满道:“我是诚意想帮凌二嫂一家,能帮多少,尽己之力也就是了。…………小嫂子也见了。凌二嫂实是好人……”
夏小满牵了牵嘴角,见了,是见了。人们都说眼见为实。可真相往往都不是看到的那样。妞啊。你要学会不只用眼睛看人。
纪灵书见她那神情,心下有些不满,紧了紧小手,认真重复道:“小嫂子,凌二嫂实是好人。”
夏小满终没忍住,问她道:“表小姐眼里可有歹人?”
纪灵书一怔,手略一松,皱眉道:“小嫂子是何意?那金玉堂的任先生便……便非是好人。”
夏小满一挑眉。道:“何以见得?”
“他断了凌二嫂夫君地双腿,逼得凌二嫂一家走投无路。”正义女神纪灵书同学道。
夏小满眼睛微眯,道:“你只看到了凌二嫂,可没听那位颜姑娘说么,他们偷了东西呢。我记得表小姐原也说不能姑息养奸。”
纪灵书一时语塞,顿半晌方摇头道:“凌二嫂不会偷东西。我与小嫂子都是亲眼所见,凌二嫂洁身自好。连白与地银子都不肯收。岂会偷人财物?”
夏小满道:“凌二嫂是洁身自好,表小姐亲眼所见。那她夫君呢?表小姐也亲见了?”
纪灵书再次语塞。终是说不出话来。
夏小满叹了口气,叫豆蔻拿了钱袋子出来,抽手抓了一把铜钱,叠成一摞,问纪灵书道:“表小姐看到几个钱?”
纪灵书道:“十七文。方才小嫂子抓时我数了的。”
夏小满咔吧咔吧眼睛,她随便抓的,自己没数……唔,这娃眼睛真毒,还是可塑之才啊……咳咳,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她伸手点了点铜钱的方孔,道:“表小姐从这儿看。你能看到几个钱?”
纪灵书一怔,并未探头,奇道:“自然只能见顶上那文……”话未说完,自己也顿悟过来,半晌方道,“小嫂子大道理极多……”
夏小满一笑,这还是当初头次上物理课时物理老师举例的,一摞硬币,侧看很多,从上往下看,你就能看见一枚而已。看不见地,不代表不存在,而能看到的,都只是现象而已。其实,世事多是如此。
她道:“我多说一句,表小姐莫怪,表小姐到底年轻,又是心慈,瞧见了弱者,就不自觉的站到她一边儿去了,殊不知世事繁杂人心险恶。让表小姐三思,既是免得伤了好人地颜面………你也见了,凌二嫂不是个肯受施舍地,你硬给,怕是要遭她恨呢;也是让你保护自己,她真是好人倒还好,要是坏人,你怕是被人算计了而不自知呢。”
纪灵书点点头,低声道:“原无一人像小嫂子这番话教导我……我原还觉着小嫂子未读过书……唔,是我想左了……”她的声音越发低下去。
夏小满忽然一笑,终于伸手去掐她的脸…………她一直想这样做却一直不敢,道:“丫头,话我说了没用,你能想明白才算数。人么,总是一点点长大的,姨夫人也好,我们也好,总不能护你一辈子,你早些明白这些便是为咱们好了。”
纪灵书由着她掐了,也没恼,眼圈红着,低低应了一声,道:“我以后三思便是…夏小满点点头,又道:“其实我瞧着凌二嫂也不是坏人,不过,咱们就算给她再多银子,也不能帮她一世,而且你也知道,她不会平白受人恩惠,现在我倒想了个法子,既能周济她,又不让她心里不自在的。做好了。还许是一条生路。”
纪灵书忙抬头巴巴瞧着她。殷切道:“那敢情好!”
夏小满一乐,丫头嘴上应得好,可实际上观念还是没转过来,还是心心念念的要助人为乐。她可没兴趣单纯的施舍,她所能想的。永远是如何双赢。
听着凌二地事时,她第一反应当然还是不做首饰铺子实在可惜了。不过想到古今差异,想到宠物服装都不能得到纪灵书这样爱宠物人的认可。那她所知的那些首饰样式怕也是无用的。而且。成本是大问题,那些购买金银玉石地钱从哪里来?
如果用年家地银子,就等同于是年家的产业,就同三房那边一样,自家只抽两成,八成入年家官中。而那两成,还是年谅地,她得多少要看年谅赏多少。她就同五奶奶一样,不过是个经理人罢了。
即使是用年谅自己地银子,打着年家名号,用年家仆从来经营,那还要分六成利到官中………黑是黑,但其实也是常理,在玫州这样的地方。没有年家这样地家族来撑腰。想做大买卖,肯定变成肥羊。让人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说到底,年谅徒有个爵位,不过空领钱粮,无官位便无实权,若非姓年,又外借胡家势力,他又算得什么?
所以,想要钱是自己的,就只能自己出银子做项目,还不打年家的名号…………她现在脱了奴籍,算是平民了,那些铺子收入便可算是自家嫁妆、体己钱,可以随意支配,将来也是遗留给自己所出地孩子,和年谅无关。她只那么几百两,又没仗势,便只能做些小买卖,不显山不露水地,闷头发财罢。这么算来,想做首饰铺子实在可笑。
原是想,若开个铺子,打着锔首饰的招牌,能锔就收手工钱,不能锔,就低价收些碎玉、下脚料,再琢磨一番,做一些小坠子啊拼贴的小挂件之类的出售,虽然这些在古代并不值钱,利润不会很大,但成本相对也不高,利润还是比较客观的。
再有,便是另一低成本但做好了可能是高利润的东西…………包装。
包装物应用最为广泛,从食品到生活用品都是需要包装的,便是微利也能凭借多销而获得不菲的总利润额。更何况包装如果应用好了,是会创造大价值地…………她不会去做虚假包装和过度包装,但是必要的包装是可以提高产品档次的这个世界上不是没有好包装,比如她那白玉簪的匣子,比如纪灵书初来时送她那纸笺的匣子,都是顶精致漂亮的。但是并没有大批量应用,只有一些相对高档的东西才会带特别地匣子,而寻常产品匣子千篇一律,缺乏特色新意。
根据产品设计订制包装,成本低廉…………木料也好,金银配件也好,所用都不多,而如果是给首饰行提供外包装,那利润也不会低。要愁地,只是工人和设计师。前者,要看那凌二手工效率有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