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然怎么可能会那般魔怔不孝,但那之后再见神婆夏小满多少有些不自在。这会儿夏小满一开口,他立时没电,讪讪地略一拱手。点头应了。
夏小满笑眯眯的点头啊点头。如此甚好,您老要念经咱也找个暖和地方念吧。让“年悟空”同学陪您,咱没那脑细胞可陪葬的,就不奉陪了。
然“年悟空”同学也是不肯牺牲脑细胞的,随即便道:“满娘,刚才窦家还送了两抬盒瓷器,也不知装的都是什么,想来也能是拔尖地,一会儿抬到厅里,请表哥表妹挑挑,再与姨母捎上几件。”
夏小满笑容被冻僵了,心道,行,你可真行,这又把唐僧推给我了!却也没辙,咳嗽一声,应了,吩咐人去做,而后先让了纪淙书夫妇,再推了年谅往舱里去。
纪淙书并不耐烦挑选瓷器这些,又心知是给年谅的礼,和他不相干,便只是谢过并不肯要,年谅再三让了,他也没松口,一番推让,他也忘了先前要同年谅争辩个什么了,更是无心品茶闲谈,便告了辞带着纪戚氏回自己舱室去了。
纪灵书方才听了年谅道是窦家有送瓷器,因思及席上那瓷质不错,若拿水一润必会更好,便想若要有小些地盆钵,用以养鱼倒是极美。本是欣然跟着要去挑的,结果大哥先一步这般辞了,她便也没好意思再说什么,瞧了两眼那抬盒,也张口告辞。
夏小满原没太注意她什么表情,他们不要瓷器才好…………倒不是她小气,是省得她还得浪费时间陪着,这会儿她只想着赶紧把身上沾了酒气的衣裳换下去,趴在被窝里好好暖和一会儿。因此纪灵书也说不要,她就准备送客了。
年谅那是坐在轮椅上,底盘低啊,小姑娘瞄抬盒那眼神他倒是瞧的真真的,他素来当纪灵书是亲妹子待,见她是喜欢地,便笑道:“表妹还是瞧瞧有没有中意的吧,也不误什么。”
纪灵书犹豫了一下,年谅笑向夏小满道:“满娘在这里陪着表妹挑吧。青樱,推我回房更衣。”又向纪灵书道了句“少陪”,便回舱室了。
纪灵书略有些不好意思的冲夏小满一笑,低声道:“灵书是想寻个养鱼的盆钵。”
夏小满想了想纪灵书那几条金鱼,嘿,这盆怕是不好寻。当下吩咐小丫鬟把抬盒打开,东西一样样拿出来,往长几上摆了,让纪灵书过去自己挑。
两个四层地抬盒,东西到是装了不少,从杯盘碗碟到笔架笔洗都有,还有一双瓷枕。夏小满看来看去,觉得窦四爷这还不是送礼呢,是送样品,想拿这个来打动年谅吧。一会儿纪灵书挑完看来这东西还不能收到舱底去,得等年谅来过目,决定到底合作不合作。
说起来,那确是一桩白来钱地买卖,只不晓得代价是什么,若是所求不过是个稳当…………毕竟知府也有年限的,胡家却是有百余年历史的望族,地位磐石一般…………那这桩生意倒可做得。年谅现在只有崖山庄和年寿堂玫州分号的人事任命权和流动资金使用权,并没有最终产权,那算不得他的家业,瑾州的铺子,说是早晚要给他的,但若在那之前就被败光了,他怕也没辙。此去若是能安置点儿自己地产业。将来若有什么,也可退守……
呸……她一晃脑袋,琢磨什么呢?!还是顾好自个儿吧。给谁打算?!搁这儿多少日子还得两说呢。现在是利益共同体,他地短期利益她要管,这长期利益。嘿,以后地事就以后再说吧。
她抹了一把脸。也低头去看那些瓷器,她也不懂什么鉴定,瞧着甭管什么釉色地质地都差不多,便也就挑挑花纹罢了,可看了几眼。也没太中意的,而且大部分要了也没用。这踅摸一圈便只拿了两个三寸的白釉小碟子,准备放到梳妆盒里装耳环戒指等小饰物,这纯白的碟子盛上翡翠坠子玛瑙珠子。想来是极好看。又实用。
她把碟子交给身后小丫鬟叫送自己舱里去,回过头再瞧纪灵书,却见小姑娘端着个花里胡哨地圆钵,搁那细细看细细琢磨呢。
夏小满皱了皱眉头,不会吧,小姑娘素来很有品味啊,怎么拿了这么个不着调的。和她刚才在酒席宴上说地那话也不相符啊。品味落差也忒大了点儿吧。
她好奇的凑过去看了,才明白过来。原来是那钵的画工绝佳,那器口用吉祥如意云纹为饰,外壁是不是寻常的八宝纹,却是蝙蝠、游鱼、松鹤、花蝶各据一方,也以缠枝番莲绵延环绕;而内里钵底绘着富贵花开,色彩极是艳丽,描摹极是精细,只可惜整个构图太过繁杂,让人瞧着有些眼晕。
夏小满忍不住笑道:“画的是真好。不过……就如方才表小姐说地,席上那个青白瓷碗俗了,若是单独一两个花瞧着就好,多了倒显得乱糟糟的?这个可是更甚,嘿,瞧着都迷糊呢。”
纪灵书频频点头,却不大舍得放下,叹道:“正是。灵书也是觉着这画工极佳。只是这般乱凑,实在辱没了这好画工。这画工,这画工……这画得着实是好……”
夏小满笑道:“既然表小姐喜欢,拿去就是了,也不必惋惜,反正是个赏玩,就别讲究整体了,哪里好看哪里就是了。”
纪灵书高兴的笑道:“谢过小嫂子。”
嘴上说着,手里还舍不得放下,指头掠过那纹路,禁不住吟诗道:“迷蝶无踪晓梦沉,寒香深闭小庭心……”
夏小满瞧着她是真喜欢,又因着她先前没提标志性的“圣人云”或者“诗云”,也不清楚她到底是临场发挥即兴而作,还是背咏前人佳篇,便不好直接打断坏了她地诗性,想着诗词也短,两句赞美完了就得了,便没吭声,自己盘点着到底送来多少瓷器。
谁知道纪灵书吟了几句之后,稍一顿,又继续念下去,夏小满旁地听不出来,押韵不押韵还知道,听着韵脚变了,忍不住偏头去看她。纪灵书这会儿欢喜大发了,多少有点儿忘我,眼里就没旁的了,兀自神叨叨的叨念着。
夏小满深吸了口气,唤了一声“表小姐”。改造进程忒是缓慢,得想点儿法子加速一下,再这么下去指不上那天暴走,一瓷器拍她头上让她永远闭嘴。
纪灵书被“打”回神儿来,见夏小满那个表情,扁了扁嘴,多少有些委屈。小嫂子倒是好人,就是没读过书,总是不肯让她吟诗作文章!她也不吭声了,摩挲了一会儿那花纹,转身递给拂星先收着。又瞧见一个素净的圆钵,虽内外无一纹饰,却是釉色透亮润泽,质如凝脂美玉一般。她心下便忘了刚才的不快,又欢喜起来,拿了这个摆弄了半晌。
夏小满瞧着这个,又瞧了先前的,忽然福至心灵,笑着问纪灵书道:“表小姐可是喜欢这个?”见纪灵书点头,她又笑问:“表小姐觉得这个好些,还是刚才那个好?”
纪灵书以为夏小满只肯给她一个,瞧了夏小满两眼…………小嫂子素来没这么小气,是方才生自己气了?唔,不会,必是这两个中也有她喜欢的。小姑娘自己这么琢磨着,倒有些犯难,微颦着眉,看来看去,比量半晌才喃喃道:“各有各地好呢。灵书也极是为难。莫若小嫂子喜欢哪个就留下,余下那个与灵书便是。”
夏小满只笑道:“我只问表小姐最喜欢哪一个。”
纪灵书叹了口气,紧紧抓着手里那个素净地,道:“那便是这个吧。灵书谢过小嫂子。”说着让拂星把那个填彩满纹的圆钵放回去。
夏小满哑然失笑,把那个塞回拂星手里。笑道:“我只是问表小姐一句哪个更好罢了。两个都是表小姐地。”
纪灵书一怔,随即不太高兴了。当是耍她,便嘟嘟着小嘴,道:“小嫂子莫要与灵书玩笑。”
夏小满已经很久没瞧见小姑娘甩脸子了,好像打入二月那次两人掰扯完,纪灵书一直待她和颜悦色的。这会儿绷起脸来。她倒有些不适应了。
以德服人。以德服人。夏小满对自己说了两遍。然后挂上职业笑容,指了指那个素净的圆钵,问纪灵书道:“我想问问表小姐,为什么选这个?”
见她皱皱着脸并不说话。夏小满便自己道:“我来猜猜?那花色地。细看画工极好,单拿出来哪个纹路都是一等一的,可惜了,堆在一起了就太乱,如表小姐先前说的,反而不好了。再有一个,表小姐说这圆钵要用来养鱼。那就要显得鱼好才行。这个花哨的,放进鱼去怕都是找不到鱼在哪里…………满眼看的全是花了。这叫什么,喧宾夺主吧?”
纪灵书见正让她说着了,抬头认真打量了她,见她实不是嘲讽玩笑地样子,便也不恼了,点了点头,低声道:“正如小嫂子所说。灵书便是这般想的。还有也是那个不好配架子和纱呢……实在纹图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