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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所有的一切。
“妹土!”朔风兜着几个野果,朝着我飞跑过来,带得那山坡上了石块和泥土簌簌滑落。
他放下那几个果子,半跪在我的身边,双手抱着我的左脚,用手按住那还在汩汩流血的伤口,待血流的缓了些,便放下我的伤脚,对我说了一声:“你不要动,我很快就回。”便消失在了山谷之中。
隐隐约约听得见山谷中有受惊的苍鹰尖叫,苍鹰仓惶地盘旋在山巅,卷起山中的树枝摇曳晃动。
不到半个时辰,朔风果然就回来了,他的怀中揣着从山中采来的药草,胳膊和脸被山中的岩石蹭破了皮。身上到处都是青紫红肿。他来到我的身边,用石块将那些药草飞速地捣碎,直捣得那些药草成为一团绿色的稀泥,这才将这些绿色的泥膏状的草药敷在我的脚上受伤的地方。
这草药真是神奇,没多大功夫,脚上就不再有血水流出,疼痛也缓解了好多。我问朔风:“这是什么药草?”
“这叫丹草,是治伤救命的神药。多长在峭壁之上,不容易采到。”朔风拿着剩下的丹草告诉我。
我接过这神奇的丹草,看着它细细的叶瓣儿,我不懂草药,我想它可能有点类似于云南白药之类的的功效,能够起到止血、消炎和镇痛之类的作用吧。不管怎样,它可是救命治伤的宝贝。我将它揣在怀中,对朔风说:“以后我也可以照着它的样子去采。”
“妹土,看来你真的是忘记了以前的好多事,这丹草原本就是你告诉我的。”朔风微微皱起了眉头,拿起一个野果儿递给我。
我接过那野果儿,根本就不想吃什么东西。朔风对我说:“妹土,这里只能吃点这果子。”
我盯着那青绿色的果子,目光有些迷离,自言自语地说:“元唐受了那样重的伤,他活不了的,他一定活不了的。”
“啪!”地一掌,朔风愤怒地将我手中的果子打落在地,恶狠狠地揪着我胸前的衣衫,对着我咆哮:“妹土,为什么总是要想着他?”
我并不挣扎,平静地说:“如果他死了,我也不可能再活。”
“好!你想陪他一起死是不是?我就让你死个痛快!”他怒吼一声,拽着我就往水潭边拖过去,提着我的头发朝着水潭按了下去……。
等我在水中一直呛得足够,他这才将我的脸从潭水中拉了出来,我的肺部被水呛得胀满,“哇!”的一声仰脸朝着空中连续喷出几大口水,在夕阳的光影中,这些水在我的眼前就像是七色的彩虹一样耀眼。
我的头发湿哒哒地贴在伤痛的脸上,胸口的衣衫已经湿透。就算我欠他吧,就让他杀掉我解除心中的愤恨吧,反正,我很清楚的是,没有元唐的日子,对我来说什么都是虚无。
朔风就这么狠狠地盯着我,一直盯得我浑身冰凉,他才慢慢放开了他的手:“滚!滚到他那里去。”
我拖着受伤的脚,一瘸一拐地便朝着我们来时的方向走去。
我不认识方位,自从穿越到这里之后,我的活动范围只是在有唐部落和清风部落之间,我也不知道怎样在山林中辨别方向。我只是朝着西边走,朝着落日的方向走,因为我们来时的方向就在西边,有唐部落就在西方,元唐,也在落日的方向。
在这样的时刻,我这样的行为其实是自寻死路。我何尝不知道,心中回想着元唐倒在血泊之中的样子,心中千遍万遍竟然只有一句话:“元唐,你不要死。你死了,我也不会活。”
一个身影从身后飞了过来,是朔风。他大喝一声:“你不要命了吗?”便一把抓住我的腰,拽起我的身体带着我飞快地掠过山林,掠过草地,掠过层层的山峦……
☆、第51章 我恨这里的一切
朔风将我带回到香溪河边,停了下来。我微微喘着气。最后一抹夕阳的光辉照耀着朔风,他真的帅极了,美到了极点。我这才发现,原来男人的潇洒也是可以如此的摄人心魂。
朔风放开我,深深地看着我,伸手触摸着我的脸颊:“妹土。”
我低头躲避,对他说:“朔风,忘记妹土吧。不要再记着寻仇,回到遂人部落去,找一个比我要好的女孩。”
“我的心里,永远只有一个妹土。”抬头看他,朔风眼里闪动着泪光。
不知该怎样去安慰他的心,负心的人是我。想伸手去安慰他,却被他狠狠推开,咬牙对着苍穹高声发出诅咒:“我恨这里,我恨这里所有的一切!”
说完这句话,他便朝着山林飞纵而去,最后一抹霞光消失了,青苍苍的山林中回荡着他痛苦的声音:“我恨这里所有的一切!——”
我的泪光在眼中闪动,朔风,是我在这个蛮荒时代最大的亏欠!
我不知道元唐现在在哪里,是躺在了扶风部落,还是被送回了有唐部落?我能够断定的是,扶风部落的异人绝对不会让有唐部落的族长死在他的山洞,他绝对不会因此而与有唐部落的人成为死敌。
对异人来说,最好的消除责任的方式莫过于,将身受重伤的元唐送回有唐部落,将一切的罪责都推在朔风和我的身上。
我的判断很准确,当我拖着受伤的脚,蹒跚地奔向有唐部落那熟悉的洞穴时,远远就听到沉闷的木鼓声和族人们的哀哭之声……
这样的场景让我又想起了阿爸临终前的一幕,我不也是这样心惊胆颤地走向那一片哀嚎痛哭之声的山洞吗?我的心和这暮色一样地冰冷漆黑。
元唐,他正躺在这哀哭声声中的山洞。我根本就顾不得脚上身上的疼痛,不顾一切地,发疯似的朝着有唐族的山洞跑去。
烟雾缭绕,山洞里弥漫着浓浓的青烟,不知道燃烧着什么样的植物产生的这这种烟雾,带着强烈刺鼻的蒿草味道。
布荆正带领着一些有唐族的女人,一人手中抱着一个用树筒和兽皮做的木鼓,敲着令人心寒胆颤的鼓声,闭着眼睛哼唱着哀哭的歌。
十多个有唐族的男子身上脸上涂满黝黑的染料,只露出黄黄的牙齿,头上插着长长的翎羽,腰间绑着虎豹之类的兽皮,手中拿着石矛、石斧,踏着鼓点的节拍,口中念着喃喃的咒语,正在跳着遒劲的舞蹈,这应该就是最原始的驱魔除邪的巫舞了。
我闯进人群之中,燃烧的篝火旁,看到了躺在地上一张兽皮毯上的元唐。
在这一片吵杂和哀嚎声中,元唐静静地躺在篝火的旁边,脸色白得象一片纸,原本魁梧的身体,此时,就像一片萎落在地上的枯叶,静静地毫无声息。
不知道他到底流了多少血,他身下的兽皮毯染得通红。他安静地躺在篝火之旁,身边一切,巫舞、哀痛、焦虑、泪水……都与他毫无关系,他象是安静地睡着了,进入了属于他自己的安静、温柔的梦中……
我俯身半跪在他的身旁,用颤抖的手去触碰他的身体,将脸轻轻地贴在他的脸上,他已经毫无气息。
我贴着他的脸,轻声说:“元唐,我回来了。你不要死,不要离开我。”
“滚开!你这个邪恶的女人!不准你碰他!”燕子从身边冲了过来,扯着我的身体就往洞外拖,她的满脸是泪,眼睛通红通红。
“燕子,我是妹土。不要赶走我。”我哀求道。
“妹土?你就是一个妖女,是你害死了元唐,你给我们滚!滚出有唐部落!”燕子咆哮着。
“他没有死,元唐他不会死的。”我哀哭道。
“就是她,就是这个女人害死了元唐。把她赶出去,不要让她再呆在这里。”
“滚出去!滚出去!”
……
人群骚动起来,四周都是驱赶和谩骂之声。就在元唐生死未卜的这一时刻,这些平日里温情的族人对我翻脸无情。
“唐姐姐,求求你,让我留在这里,让我留在这里陪他。”我向唐姐姐哀求,她是最怜我的人,她一定会帮我。但是,这一回,她却冷冷地回避了我祈求的目光,只给了我一副冰冷的侧脸。
“木唐,木唐,求你帮我说句话。”我向木唐求助,他闷闷地转身就出了洞口。
我不怪他们,真的,一点都不怪他们,他们说得一点也没有错,是我害了元唐,是我害得他们就要失去赖以依靠的族长。如果没有我,元唐就不会变得如此模样。是我,是我这个自认为高他们一等的现代人害了元唐,害了他们。
但是,我不能走,我不能离开元唐。哪怕我救活不了他,我也要陪着他,再也不会离开他。
我的手死死地抓着洞壁的岩石柱,不管他们怎样拉扯我,我的就是死死地抱着石柱,任他们将我的手指掰得鲜血淋漓,我不会放手……
伤心到极点的有唐族的族人们还是狂暴地将我从石柱上拖开,将我拖出了有唐族的洞穴,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