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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水虽然浅,水流却急,江九月脚步不稳,连走了几步,却差点栽倒,有些后悔的想着,这种寻路的事情,让他来办就是了,自己何必跟着来。正这么想着,忽然脚下一滑,向后倒去。
云廷渲像是身后涨了眼睛似的,连忙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才缓解了那一跌的劲道,站稳。
江九月松了口气,往边上跨了一步站好。
云廷渲却伸出一只手来,神色淡然:“将手给我。”
“不用了,你在前面走着,我跟着你就是了,或者我去岸上等,你找到出路再来寻我也可以。”江九月摇头道。
云廷渲神色不变,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伸出去的手执着的停在原地:“你跟着我?你能跟的稳吗,耽误了时间中了瘴气,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再说……若是你站在岸上等着我去寻到了出路,你就能保证我不会自己走人还要回来找你?”
江九月僵住,这个男人,就不能不这么实际的点明情况,让人没得选择吗?
“将手给我。”云廷渲又道。
江九月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白皙的手伸进了他摊开的手掌之中,瞬间感觉到一股沁凉,手下下意识的缩了一下,云廷渲却不再说话,握住了她的手,一步一步往上游走去。
江九月看着面前挺拔伟岸的背影,过长的袍子并没有因为要下水而编起,反而是托在水流之中,随着她们每一次上前而抖落灿烂的光辉,阳光淡淡洒落,他的背影就像镀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晕。
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绝云气,负青天。
忽然想起这几句话来,她恍惚之间觉得,似乎就算此刻天塌下来,他也支持得住一样。
云廷渲稳稳地走在前面,并未忽略背上那份过度灼热的视线,嘴角弯了一下,他握着江九月的手,微微紧了紧。
从小溪之中踏水而上,两人直直走了两个时辰,时间已经中午,却还没有看到源头,溪水还是如下游的一样清澈,水中也还是无鱼,两人都有些饿了,便在溪边坐了下来。
江九月暗忖,还好在离开那一处空中楼阁的时候就早有准备,顺手把自己后背上的小包拉到了前面来,解开绳结,小小包裹之中竟然是松子。
“给你。”拿了两个递给云廷渲,江九月自己也拿了两个,然后再次把小包打好了结,如今食物紧张,紧衣缩食都是为了能活的更久一些。
云廷渲接过松子,优雅进食,视线却一直锁住小溪水源上游的地方。
江九月想了想,问:“是不是这小溪也有问题,所以我们怎么找都找不到源头去?”
云廷渲摇头:“没有,脚上的触感是真的,我们一直在水流之中行走。”江九月闻言,忽然明白从溪水之中过的另外一个原因,只怕就是为了防止再次被假象迷惑吧?
这种迷踪阵之类的东西,她以前还只在书本或者电视电影里看过,如果找不到阵眼,他们想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而她对奇门遁甲根本一无所知,希望便只能寄托在云廷渲身上了。
想到此处,她不由朝云廷渲看去,俊美的侧脸映入眼帘,带着超乎常人的英毅和挺拔,她想,他们一定会出去的,没有任何理由的,她信得过他。
两人休息了片刻,又继续往前走去,走了两个时辰之后,云廷渲忽然停住脚步,江九月无奈也停了下来,“怎么了?”只是话才刚出口,忽然瞪着自己看到的情况说不出第二句来。
不远处的石壁上,一颗巨大的松树从石缝之中伸了出来,四周的枝叶密密麻麻的衍生成为一个空中楼阁,走了几个时辰,居然走回了原地,而且是从水中走过,难道水可以逆流?
“这溪水有问题。”
云廷渲道,锐利的目光看着脚下湿透了的靴子,拉着江九月的手,迈步上了岸,“今日先不乱转,耗费体力了,晚上好好休息,明天再说吧。”
江九月点了点头,忽然想起那有着密林蟒蛇的地方,抬头看了云廷渲一眼,江九月道:“不如我们明天先去蟒蛇沼泽那里看看,如果那是假的,不知道人踩下去会怎么样。”
云廷渲挑眉,不咸不淡的道:“你就不怕那下面是另外一个深渊,一脚踏空命归阴曹?”
江九月张了张嘴,不服气的道:“那万一下面是平地又怎么样?”
“你大可以试试。”云廷渲吐出一句话来,用内力蒸干了脚上的靴子,然后往那一处空中楼阁走去。
江九月愣了一下,试?要是下面真的是蛇窟岂不是找死?要是下面是猛兽呢?或者真的沼泽?思来想去是平地的可能性根本是最小的,她是傻瓜才去试。
“你要发呆到几时?”云廷渲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打碎了江九月的思考,江九月忙上前几步,湿透的鞋子让她很不舒服,不过比起晚上呆在谷底受瘴气侵蚀,这点难受便也不算什么了。
“我们现在就要上去了吗?”江九月问。
云廷渲一点头,黑袍一闪之间,已经握住了江九月的腰,江九月连忙抱住他的脖子,防止自己掉下去,如同昨晚一般,足尖轻点两下,踩着崖壁上突出来的石块,云廷渲稳稳地落到了松树之间,然后伸手放开了她。
江九月的脚踩到了树枝间的时候,忽然有些后悔。
因为自己的外衣上还有一大片的血迹,她虽然不至于有洁癖,但是向来爱干净,顶着这样的衣服跑了一整天,已经是极限了。只是现在看看云廷渲,已经闭目入定,只怕也不会再送她下去让她洗掉外衣上的脏污吧?
头疼的皱了皱眉,江九月低头看着湿透了的靴子,忽然哀嚎一声,真是太糟糕了!
思前想后了一会儿,江九月坐到了树枝上,先把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放在一边,然后弯腰去脱鞋子。
白色的软靴因为踩踏在溪水之中早已经泥泞不堪,她又没有云廷渲的本事可以用内力烘干鞋袜,此时穿在脚上便十分不舒坦。把靴子和袜子脱下,拧开了水,然后撕扯了外衣上的一些布,勉强把泥土擦拭干净,她才皱着眉头把鞋子放到了较高一点的树枝上去,希望晚风吹拂之下,明天鞋袜就干起来才好。
收拾好了鞋袜,又放好了外衣,江九月百无聊赖,便翻出昨天看过的书来,学着书上的那些儿脉络图,学习导气归元之法。
她看的认真,没有发现云廷渲何时睁开了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那双小巧玲珑的玉足,神情迷惑复杂。
他并不会以为江九月是天生放荡所以在他面前这样,只是,如此不在男子面前注意形象的她,是不是在傅随波扶她的时候也这般大大咧咧,或者在金瑞带她骑马的时候不当一回事?
想到此处,他心里忽然不舒服起来,如果不是此次掉下悬崖绝壁,是不是她真的会准备好了治疗用的药材,然后如同他离开那般一走了之?
清晨,天刚露白,江九月便醒了过来。
清醒的原因与昨天一样。
有些无语的看着那只在自己脚边蜷缩的白色小东西,江九月揉着有些发涩的眼睛,暗忖这家伙真会扰人清梦。
昨晚看了那本书,又忍不住学着书中脉络走气小周天,等回过神来已经是半夜,按她的感觉,她自己睡了绝对不超过四个小时,不是说那些练武之人几日几夜不睡都神清气爽?怎么她少睡了几分钟都这么累。
白色小松鼠还不知道自己犯错,舒服的蹭了蹭江九月白嫩的脚心,绕的江九月一阵麻痒,差点失声笑了起来,忙缩回脚,这一看,挂在松树枝上的白色绸袜,和一旁的白色软靴都已经干了。
拿过鞋袜穿戴整齐,小松鼠圆圆的身子向前滚了两圈,窝在了江九月脚边,小脑袋蹭着她的脚踝,一双棕色的眼睛眨了两下,无言的祈求。
江九月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把自己挂在一旁树枝上的小包拿下,从里面取出一颗松子放进了小家伙的爪子,小松鼠才扭着肥肥的屁股又缩到她脚边去了。
江九月浅浅的笑了笑,才回头朝着云廷渲坐着的位置看了一眼,一看之下,顿时瞪大了眼睛。
没人。
原本他盘膝坐着的地方,除了厚厚的松针,再无其他。
江九月蹙了蹙眉毛,时间尚早,要寻路也不该是这个时候,况且……从松针缝隙里瞥了一眼紫气缭绕的谷底,在没有太阳照射的情况下,谷底瘴气尤其厉害,云廷渲也不该在这个时候下去吧?
那他是去了哪里?
如果他一时半刻的回不来,自己岂不是要在这半空之中一直等着?想到此处,忽然有些懊恼自己为何不先学轻功,至少不会被困在这里不上不下。
小松鼠喀吧喀吧吃完了松子,闪着圆圆的眼睛,晃着屁股到了江九月面前,棕色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