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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上,出现了一对主仆,主子打扮的小公子约莫十四五岁年纪,长的唇红齿白,十分秀气。
“公子,您慢点走!小心摔倒!”年轻微扬的男音响了起来,隐约还透露这着急,回答他的,是一声轻笑,带着些稚气的低软声音:“小叶子,你当你家公子是泥人吗?走这么平整的青石板路也会摔倒!”
“谁说不会?”小叶子小声的嘀咕着。
公子这身子从小就不好,老爷夫人都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里怕冻了,小心翼翼的照顾着,尽管这样,童年时候还是差点就一命归西了,还好后来遇到一位得道高僧,建议老爷夫人把小公子做女儿家养着,这些年来才少了好些病痛和磨难,今日公子溜到后山来游玩,偏要穿男装,说是没人看得到,万一要是糟了什么厄运,他小叶子这条小命岂不是玩完了?
“呀!”主子一声惊呼,小叶子惊秫:不要这么巧吧?我还想回家娶媳妇呢!
“小叶子,你快来看看,这里有两个人!”
我们叶家九代单传就我一根独苗……什么?!
“公子,你说什么?”
“你这个笨蛋,快点来看看,这里躺着两个人呢,不知道怎么了。”他自小被做女儿家养大,连生气的时候都是柔柔的,让人看了就要心生不忍。
护主!傅家家仆第一法则!
小叶子连忙上前,挡在傅醒波面前,一双眸子戒备的瞪着自家公子指的地方:“公子,你退后!”
“你去看看,我没事,那两个人是不是……”死了。
小叶子心中咯噔一下,小溪边上躺着两个人,看身形该是一男一女,全身湿透,大概是从上游冲下来的……
暖暖的阳光,照得江九月身上原本湿透的衣服紧贴,十万分布舒服,怎么回事?对了,她记得了,自己和清泉掉进水里了,清泉还被毒蛇咬了一口……
豁的睁开眼睛,她没死!
喝!这对原本上前查看的主仆吓了一大跳,连退三步,惊恐的看着骤然清醒的少女。
长发因为湿透熨帖在颊边,细腻的肌肤因为浸过水略显苍白,粉唇润润,挺翘的鼻头,一双眸子带着不符合她年龄的深沉和冰冷,长长的睫毛上带着水珠,随着她蹙眉眨眼的瞬间,滴落颊边,顺着脸蛋滑下。
“姑娘……”傅醒波呐呐的开口,想问他们为什么会在他家后山上,江九月却已经弯腰,解开自己和清泉绑在一起的腰带,连忙找出那只被毒蛇咬过的手查看伤势,另外一手已经扣住手腕,开始把脉。
没有了腰带束缚,江九月本身就宽大的外衣散了开来,穿在里面的雪白中衣露了出来,因为湿透的缘故,熨帖浑身,勾勒出玲珑体态,小叶子张口结舌:简直有伤风化!
嗖——转过头去。
傅醒波身份娇贵,哪里有女子敢在他面前如此这般?顿时愣了一下,双唇微张,嘴中喃喃着非礼勿视,正要转头,江九月一记冷眼扫来:“看什么看!”
傅醒波吓的畏缩了一下,连忙转头,这位姑娘好凶。却不知道江九月压根没理会他们。
蹙眉,江九月暗叹麻烦,那条毒蛇剧毒无比,毒素入侵,与清泉身上原本的毒素共存,本是毒上加毒,早该死了,可如今清泉也只是气息微弱,死不了……不过,这只手是毒素源头,若是不把余毒吸出来,手就要废掉了!
“谁带了匕首?”
匕首?主仆二人面面相觑,莫非他们遇到了山寨女大王?
“得罪了!”江九月一把拽过傅醒波发髻上的碧玉簪,眼疾手快,在被蛇咬中的伤口处划了一个小十字。
清泉迷迷糊糊中的一丝疼痛,让他有片刻的清醒,他看到馒头蹲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吸出一口又一口的黑血吐在一边……他真没用,一定是又给馒头惹麻烦了,此时一股暗沉袭来,再次混了过去。
江九月吐出最后一口毒血,拉起腰带系好了,转身走到溪边漱口,顺手也将那只染了血的碧玉簪清洗干净,转身:“多谢,还给你。”毒素侵入太久,若是没有这只簪子,清泉的手怕是要废掉。
“……不客气。”傅醒波上下打量了江九月几眼,如小鹿斑比的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惊奇和崇拜,这位姑娘好聪明好潇洒,给人治伤的动作也好熟练,就像大哥一样……
“喂!你是谁,怎么会跑到傅府的后山来?”在傅府做奴才,他当然知道这姑娘方才的动作是在吸毒,可是小叶子不是傅醒波,这两个人出现的太蹊跷了!
“小叶子,别那么凶。”傅醒波责备的看了一眼小厮,略带歉意的看向江九月:“姑娘,小叶子只是职责所在,不是故意针对姑娘的,还请姑娘不要介意。”
“嗯。”江九月点了点头,看向四周的雾霭,已经傍晚了,他们居然在水中漂流了一天!“这是哪里?”
☆、25、救治
“这里是浣翠山,是我们傅家的后山,我叫傅醒波,是傅家的小公子,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公子!”小叶子挫败的看了主子一眼,你崇拜人家也得看看她是好人还是坏人吧?
“江九月。”
浣翠山在泰阳县内,而依傍浣翠山的大户人家傅家,正好就是清泉药栈的东家……据她所知,傅家的小公子似乎从不出门,据说有隐疾。
小叶子皱着眉,戒备的瞪着江九月,“公子,这两个人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看起来好奇怪,不像好人,我们快回去吧,要是老爷夫人知道你偷溜出来,一定会狠狠的罚我的!”
傅醒波无奈:“你就知道人家不是好人了?”
江九月探了下清泉的脉息,神色凝重:“傅公子,我是清泉山人,以采药为生,并不是坏人,这次去后山采药,同伴不小心被毒蛇咬了,才会失足滚入山涧,飘了一天到了这里,现在我同伴中毒已深,必须马上医治,还请……”
傅醒波眼眸更亮:“好,没问题,我这就带你去找我大哥。”
“公子,你忘了我们是偷跑出来的,大公子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
傅醒波充耳不闻,上前去帮江九月扶清泉,价格不菲的袍角略过草地,沾染了些许干草屑。
小叶子:“……”
江九月深深的看着他,回了感激的一笑,“谢谢你。”
“没事没事,小叶子,你还不来帮忙?”
小叶子哪敢不来帮忙?自家公子那身子能搬得动那么大个儿的男人吗?无语的上前接了傅醒波的工作,江九月和小叶子一边支着清泉的一只胳膊,勉强扶持他向前走,傅醒波心情甚好的走在前面引路,可是想到江九月的同伴命在旦夕,又隐隐开始着急起来。
希望大哥能把他治好。
山道离宅院大概半里路程,傅醒波前面跑的气喘吁吁,开了后门之后,赶紧让处在呆滞状态的家丁去找大哥,那方江九月和小叶子也扶着清泉进来,不一会儿,几人进入了一桩雕梁画栋,院内植着无数奇花异草的院子。
傅醒波转头:“我大哥快来了吗?”
仆人道:“大公子正在药栈里呢,已经派人去通知了。”
什么?傅醒波为难的看向江九月的背影,他出生医药世家,当然看得出来那个男的真的快不行了!
“麻烦给我一套针。”江九月的声音传了过来,傅醒波一愣,忽然想起方才九月姐姐把脉的姿势很熟练……“还不快去,把大哥房里的金针拿来。”
满屋仆人愣了一愣。
小公子这是闹哪出?大公子的金针可不是随便谁都能用的,况且,这么一个浑身湿透又狼狈的人,哪里用得着小公子这么殷勤?
“还不快去!”傅醒波皱眉,声音也高了些。
“是。”
江九月回头看了傅醒波一眼,少年回以一个安慰的笑容,一双眸子清澈无双,笑起来的时候,左颊还有一个小小的梨涡,江九月心中一动,真是个干净的人。
“傅公子,我方才进来的时候看到院子里面有种金兰草,可否借用一下!”
“你……金兰草你借的起吗?拿什么还?”小叶子气愤,那可是小公子种了五年才种活的。
“可以。”傅醒波天生好脾气,白了小叶子一眼,就答应了。
江九月立即起身:“我开个方子,劳烦厨房帮我煎药,现在,马上。”
小叶子膛目,看着下人们把江九月的方子拿走,并且把院子里唯一一株他当做祖宗伺候的金兰草给拔了走:公子!你到底中了什么邪。
不一会儿功夫,金针到了。
江九月捏起金针,熟练的摸索穴位,准备下针。
这是第一次,这么迫切的想要救一个人的命,也是第一次,她觉得上辈子那二十几年的医,还有点用处,只是没有业火丁香,原本的毒就解不了,如今毒上加毒,她唯一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