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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话怎么讲?”
“太后,但从今日臣妾与其他八位妹妹入住的宫殿,臣妾便可探知一二了。庄贵嫔姐姐最为年长,且家世门第最高,被分在了东苑的怀淑宫,离皇上的乾元宫不可谓不远,由此可见,皇上心里并不是十分中意庄贵嫔姐姐,因而臣妾想,这新人入宫第一夜侍寝,应该不会是庄贵嫔。翊贵嫔妹妹与臣妾的父亲分别是从一品的武官和文官,在家世地位上倒是相当的。翊贵嫔与臣妾同在中苑,臣妾居拂柳宫,翊贵嫔居垂杨宫,在宫室上也是地位相当,因此臣妾想,皇上倘若最先宠幸翊贵嫔或臣妾中的一人,朝堂之上的风向便会有了变化,很容易文武官之间形成朋党,朝野不宁,皇上天纵英明,必然不会那么做。而俪嫔方氏,虽然在位份上不能居一宫主位,可现在住在西苑的懿如宫中的齐眉馆。俪者,伉俪情深也,这个字给了方氏,皇上必然是有深意的,懿如宫、齐眉馆,这两个名字,臣妾相信,也绝非没有含义。俪嫔天生丽质,她的父亲有只是三品官并不会对朝堂的风向有多大影响。所以臣妾想,今日侍寝,当是俪嫔了。何况,臣妾入宫前曾经听说……”
“静儿,在这后宫中,最不能道听途说,明白么?”
“是,臣妾记住了。”
“太后,掌管彤史录的人来了。”典月的声音传来。
“让他进来吧。”
“是。”
“奴才给太后请安。”
“请来吧。皇上今夜,翻了哪位小主的牌子。”
“回太后娘娘话,是齐眉馆的俪嫔小主。”
“果然是她。”太后低声喃喃,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一旁的戬贵嫔见了,忙端起一旁的茶盏:“太后,您先顺顺气……”
彤史录的姑姑看着势头不对,额头上的汗珠滚落了下来:“太后娘娘,奴才告退了。”
“下去吧。”
“静儿,真是为难你,这刚入宫,便不是第一夜侍寝。”太后的手搭在戬贵嫔的手上,轻轻地拍了拍。
“太后何须如此说呢?这样的光景,臣妾是早想到了的。”有琴抒静含笑以对,眉眼间丝毫不见愁容怒意,一如她身着的湖蓝色宫装,沉静典雅,却平整的没有一丝皱纹。
“静儿,你要记住,自从你进了这深深宫阙,你就不再是一己之身了。你身上担负着的,是有琴家的盛衰荣辱。宠爱倒不是最要紧的,要紧的是,明哲保身。深宫的女人,没有爱只会寂寞,没有权力,就会粉身碎骨。”
“臣妾明白了。”
“还有,你方才的分析,的确精到,只是,出了这颐宁宫,哀家不想再听到。朝堂上的事,不是你一介宫嫔可以议论的,这样说,会被人抓住痛脚,弹劾你干政。”
“是臣妾疏忽了。”
☆、第六章 心机初现
作者有话要说:
懿如宫应该是这一座宫殿里面装饰最独具一格的宫殿了,从宫门进去就是一道风格别致的影壁,影壁上面的壁画还是新漆上去的,画的是鸳鸯携游的景致,虽然不是什么复杂的壁画,可却是皇帝遣了如意馆最好的几位画师不分昼夜绘制而成的,总算是在殿选之前画完了。影壁之中是一洞月亮门,拱形上面的浮雕是江南能工巧匠雕刻而成,婉转的芷若和芊草的花瓣,华丽却不失清雅,月亮门里面更是别有洞天。
主殿空空旷旷的,与别的宫里面的主殿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一旁的偏殿,却有灯火忽明忽暗。偏殿的匾额,俨然也是新换过的, “齐眉馆”三个大字遒劲有力,说不出的华贵。忽明忽暗的灯火下,方芷芊坐在梳妆镜前,还没有卸妆,在心里暗自惴惴不安。精致的面庞上,几点泪痕犹自未干,梨花带雨的模样,更是谁见了都会心疼上几分。
倏地,妆台上的蜡烛灯花“哔啵”绽了一下,一旁的陪嫁丫鬟轻言道:“小姐,灯花爆,喜事到,小姐不必如此忧心了,一会儿这妆,还没等卸掉呢,就都要花了。”
“胭脂,你是我的陪嫁丫鬟,我的心事,你还不懂么?”方芷芊又伸出纤纤玉手拭了一下面庞上的泪痕,右半边面颊上的水粉又被泪痕冲淡了几分。
“小姐,胭脂懂得您的心事,可毕竟……毕竟这里是天家啊……小姐还是想开些好,小姐自幼体弱,大夫说了,是经不得内心郁结的。”一旁的陪嫁丫鬟用妆台上的篦子为方芷芊梳着头发,柔声劝慰着,却还是止不住自家小姐的哭泣。
“小主,陛下身边的魏公公来了呢,那可是陛下的贴身太监啊。”另外一个陪嫁丫鬟匆匆地跑了进来,面上挂着止不住的喜色。
“胭脂,快扶我起身。”
“是,小姐。”说话间,魏临渊已经步入了齐眉馆的正堂。
“俪嫔小主不必对奴才多礼,奴才这是给您道喜来了。陛下今夜召您侍寝,这可是后宫中的头一份呢。”
魏临渊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女子,皇帝和他的事情,陛下虽说给自己透露过一点,却也只是含含糊糊的,自己通过多方打听总算是弄清楚了她的来头,现在看来,这京城第一美才女的名号也绝非虚传,难怪皇帝那么多年了一直对她念念不忘的,这头一份儿的恩宠也是她的,看来自己以后少不得巴结着这位主子了。
“铮……陛下他真的召我侍寝?”
方芷芊的美眸中,又已经有晶莹涌了上来。
“这……小主您看,奴才可是带着彤史嬷嬷来的。小主请沐浴吧,待会,彤史嬷嬷会对您说一些侍奉陛下的事宜的。”
饶是方芷芊如是盼望着侍寝,听着这并不是十分含蓄的话,两颊上也泛起了两抹火烧云。
“小主请吧。”魏临渊对这位俪嫔小主,也是毕恭毕敬的。就说这崇敬皇帝的头一份恩宠,怎么也应该小心才是。更何况那些传言,未必是假的。
怀淑宫内。
“兰舒,你去打听一下,今夜,陛下翻牌子了没有?”
何凝妆坐在铜镜之前,细细的描摹着自己的容颜。论年龄,她也深知自己并不占优势,自己已经十八岁了,本来按着自己的年龄,家里或许已经给自己说了婆家。可是祖父对于自己入宫为后一事志在必得,才迟迟拖到了今日,宫中其余八人都是比自己年龄小的妃嫔,而且这一次选秀,自己并没有被封为皇后,而是和另外两人同样,被封为贵嫔。
但是她深知,自己还是有优势的,毕竟,自己的祖父是何沸,是满朝文武之中说一不二的武将,又是手握兵权,在家世上,有琴抒静的父亲的文臣,虽是太后的兄弟,但是怎么能比得上兵权重要?而唐瑾知的父亲,当初则是自己的祖父的手下,现在在朝中的力量也无法与何家匹敌。若说对钧喻铮的了解,乾祐刚刚建国的时候,母亲也总是带着自己入宫给太后请安的,从那个时候起,她就已经对这个长他一岁的皇子哥哥倾了心,那个时候皇帝也没有表现出对自己的任何厌烦,内外兼顾,自己一定可以获得她的心,后位,指日可待。
片刻之后,何凝妆的陪嫁兰舒回禀道:“娘娘,陛下今夜……今夜……”
“今夜什么?你倒是吞吞吐吐的做什么?陛下一个人独居乾元宫是不是?”
“陛下今夜……翻了……翻了俪嫔的牌子。”
“什么?俪嫔?”
“就是是太常寺卿方安豪的女儿,那个方芷芊啊,小姐您看她从来都不顺眼的,小门小户,还要跟小姐挣个高下,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出身。也不知道运气怎么就那么好,选秀的时候被人泼了墨汁。要是正常情况下,肯定会被撂了牌子呢,好像是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点染了衣服上的红梅,才最终逃过一劫。”兰舒一脸讨好和好事儿的样子附在自家主子的耳边轻轻说道。
“啪”的一声,一支白玉的簪子被摔在地上,断成了两截,何凝妆看着地上的两段,却没有一点的怜惜:“就那个小妖精,还想着墨梅来吸引皇帝,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的。”
“小姐,别生气,奴婢可听说了,太后不喜欢她的紧呢。”
“兰舒,你的意思是,太后不喜欢,陛下喜欢的紧了?”何凝妆柳眉倒竖,手中还捏着尚未来得及点染的胭脂。
“娘娘,兰舒不敢。”
“不敢?不看你是敢极了。你个下贱胚子,我让你勾引陛下,我让你占着陛下不来我的怀淑宫,我打死你……”
牛角梳,胭脂奁都劈头盖脸的朝那可怜的陪嫁丫鬟砸去,兰舒忍者身上的疼痛,却不敢哼一声出来,心里又如何不清楚呢?自家主子是当自己是俪嫔出气,可又能怎么样呢,自家主子自小养尊处优惯了,就是入宫伴读也是衣食住行无一不精,如今却让一个三品官的女儿占了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