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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定定地看着床榻上的女子。明明只有十三四岁的年纪,又出身宫婢,怎么就可以如此七窍玲珑?
床榻上的女子未着寸缕,自然也是低位妃嫔侍寝的规矩。只是,同别的女人不一样,乐兰舒的身上,尽是用靛蓝色颜料勾勒的怒放的青花,这些青花开在女子圣洁无瑕的胴体之上,说不出的妖娆妩媚。
不会有人想到,这些青花所掩盖的,是八年来在何淑媛手下为奴为婢所拥有的旧痕新伤。
皇帝的手,抚上这个如同青瓷一样的女子姣好的面庞,这个女子那么美好,为什么一定要到这里来?不由得长叹一声。
兰舒看着皇帝紧蹙的眉头:“皇上,可是有烦心事?”
又是一声长叹:“你不懂……”
“臣妾不懂得那些大道理,可臣妾母亲在臣妾小时候就教导臣妾,今朝有酒,今朝醉。”
“今朝有酒今朝醉?那朕今朝可是要一醉方休……”说罢,又是一阵苦笑,自顾自的除去外袍,只着明黄色的亵衣。还没待乐兰舒反应过来,男子已经翻身在她身上,当炙热的龙御进入她体内的时候,那种痛,撕心裂肺,痛到刻骨铭心,胜过何凝妆的每一次责打。
痛,又如何,就如她选择了曲锦衣,就如她愿为青瓷舞倾城,这些痛,也是她选择的,再痛,也要甘之如饴。
☆、第二十二章 暗语传信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章 暗语传信
皇帝二十寿诞的家宴,荷露身子不适并没有陪着锦衣参加,却也早早听闻了锦衣被封为美人的事情。
锦衣甫一回宫,便看到了迎接在沉香馆门口的荷露。
“奴婢恭贺小主晋升之喜。”
锦衣面露疲态:“起来吧荷露,有什么好恭贺的,宫中人人都有晋封,本小主也不过是从常在晋封到美人而已。正七品和从六品,也差不了什么的。”
“可是明日小主娘家的夫人和小姐可以入宫来看望小主呢,这可是咱们宫里独一份,可是上上荣宠呢,小主还有什么不开心呢?”
“没有不开心,我不过是一个还没有过恩宠的美人,难为你,这么尽心尽力的服侍我。”
锦衣微微苦笑了一下,用手把荷露散在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你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年纪,模样也端正俏丽,就不想有朝一日飞到枝头变凤凰?”
荷露面色如常:“小主说笑了,奴婢认为,这人啊,个人有个人的命数,是自己的,怎么跑也跑不掉,不属于自己的,怎么求也求不来。奴婢的长相,放到这宫里面不说跟小主娘娘比,就是埋在宫婢堆儿里都是不显眼的。奴婢又粗手笨脚的,也没有像乐更衣那样的歌声舞艺,自然不是当凤凰的命。人各有志,奴婢呢,就一心想着把主子伺候好,将来主子也不能忘了奴婢就是。”
“是啊,宫里的女人,一旦成了皇上的女人,就再也没有自由可言了。看看你多好,有朝一日兴许还能出宫,找个好人家嫁了,也许还能为人正室,可这些,却是我们天子妃嫔一生都不能想的奢求了。”
荷露听了锦衣这话,赶忙摇了摇头:“小主,奴婢不出宫,奴婢一直跟着小主,小主可不能嫌弃奴婢啊。”
“看你这傻丫头,女儿家哪有不嫁人的,本小主不过十五岁,一生就拴在这宫里面了,还不知要多少个年头。天色晚了,可本小主却还睡不着,你去把本小主的针线奁拿来吧,本小主给妹妹绣个肚兜,明日好给她,本小主能赏什么,都不是我这个做长姊的自己的心意。”
荷露却并没有照办:“小主,晚上做针线活伤眼睛,奴婢还是服侍您安置吧。”
“不必了荷露,叫你去拿就拿吧,这一次本小主和家人见面都是极难得的恩典,还不知道这一辈子有没有下次了呢。”
“是,小主。”
夜晚的冷风,吹开了沉香馆的窗扇,曲锦衣看着荷露走过去把窗扇重新掩好,心也随着才吹进的冷风,凉到了骨髓里。
皇帝寿诞的第二日,明明是一个天色极好的日子,可整个怀淑宫内,却有着一股压抑到不能再压抑的气氛。
“嫔妾给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兰舒恭敬的神色之下,难掩的是疲倦,昨夜不知道多少次的水□□融,已让她身心俱惫。
“很好啊乐更衣,你真的是很能耐,从你六岁起,你就伺候本宫,跟了本宫八年了,也算是知根知底的人儿,本宫怎么就没有想到你还有这么高的心性呢?青瓷舞,漂亮啊!还知道去找曲美人,她曲锦衣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绣坊坊主的女儿,入了宫不过是一个常在,竟然如此的不知天高地厚,还有你这种人前去攀附,好啊,你做的多好啊?”庄贵嫔背对兰舒而坐,牛角梳胭脂盒兜头盖脸的砸向兰舒。
兰舒也不敢躲闪,眼泪断了线儿的珠子一般流了出来:“娘娘,不是这样的,嫔妾的性格您还不知道么?伺候您八年,嫔妾甚至连话都不多说一句,嫔妾怎么会有忤逆娘娘的心意呢?只是那一日,嫔妾在闲暇时候跳舞被曲美人看到了,她正愁着在皇上寿诞不能献上合适的寿礼,又知道嫔妾的长姊是霓裳坊的绣娘,这才要挟嫔妾,倘若嫔妾不从,嫔妾长姊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娘娘,容嫔妾说一句真心的话,您知道的,嫔妾的父亲是何府的二管家,人前人后必要装几分气派,也纳了两房妾室,嫔妾母亲就是妾室。一个下人的庶出女儿能有什么好日子?若不是遇到了娘娘,嫔妾可能一直在马厩喂马呢。所以嫔妾私心里一直想好好伺候娘娘,有朝一日请娘娘赐婚让嫔妾作个正室,可如今……”
兰舒一边说着,一边抽噎,直到再也说不下去。
“你说的话可当真?”庄贵嫔半信半疑。
“娘娘,嫔妾所言句句属实。娘娘,您想一想,如今嫔妾是您宫里的人,平时做什么不都要听娘娘的么?如今嫔妾还可以帮娘娘固宠,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呢。”
庄贵嫔若有所思:“恩,你说得倒也不错,好了,是本宫错怪你了,想必你昨晚也累了,刚才又去给太后请过安,你先回去休息吧。”
“嫔妾谢娘娘不责怪之恩。”
乐兰舒转过身去,露出了一个极难察觉的微笑。
沉香馆中,锦衣坐在妆台前,自己给自己描眉。想着不一会就可以见到自己的义母和妹妹,虽然不是骨肉至亲,但总算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感情还是有的,不禁弯了弯嘴角,看着镜中的自己,最后一笔轻轻落下。
“小主,夫人和小姐来了呢。”
“参见曲美人。”霓裳坊坊主夫人和辛云裳齐齐跪下请安。
锦衣双手搀起坊主夫人:“母亲快快请起,妹妹也起来。女儿实在不愿意让你们给女儿行礼,只是这宫里的规矩……母亲,终归是女儿不孝,不能承欢母亲膝下,还要让母亲为女儿操心。”
“小主不必如此,儿行千里母担忧,等小主做了母亲,便会明白母亲的心情了。”
锦衣又拉过云裳,几个月不见,眼前的妹妹,明显比自己入宫之前成熟了不少,但依旧稚气未脱:“妹妹,让长姊看看,长姊入宫四个月,妹妹长高没有?”
“长姊……妹妹可长高了不少呢,总是得让娘新裁衣服给我……”
“好了好了,你这可是在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过啊,你也不想想咱们家是做什么营生的,咱们家里就算缺什么也不会缺了衣服就是了。不过啊,长姊还亲手给你绣了件肚兜,你一说你身量长了,长姊都不知道做的合不合适呢。”锦衣刮了一下云裳的鼻子,云裳受痒,咯咯一笑。
“小主如今是天子妃嫔千金贵体,云裳怎么有福分让小主亲自做这些事情?”坊主夫人谦恭地道。
“再是天子妃嫔,也改不了云裳是我的妹妹,长姊为妹妹做点什么,也是应该的。来,云裳,看看长姊给你做的。”
说着,曲锦衣从柜子里取出一件肚兜,叠整齐交到了辛云裳的手中:“云裳,记住了,这件肚兜,不能穿了也不要丢掉。咱们姊妹今生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相见了,这点东西,就算长姊留给你的念想吧。”
“妹妹知道了。”云裳浅浅一笑,虽然还很小,也能看出将来必是倾城之色。
“小主,按照宫里规矩,夫人和小姐不是您有身孕进宫照拂,所以只能在宫中待半个时辰,如今时候已经差不多了,您看……”荷露在一旁小声提醒。
“母亲,妹妹,宫里有规矩,我也不能多留你们了,只是……这一分开,不知道又要何年何月了。”到了分别的时候,锦衣忍不住抽出帕子揩泪,而一旁的云裳则更是激动。
“长姊……长姊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