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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脸如被雷劈,当场呆住了。
慕吟风见他傻了,忙喝一声:“还不快谢恩!”
娃娃脸这才回过神来,竟重重地扑通一声,五体投地道:
“奴才谢太子殿下恩典!”
就在这时,外边突然传来一声高亢的通报:
“姝妃娘娘驾到!”
白兔捧住茶杯的手顿了顿,心里惊讶、意外、狐疑,还带了点其他的复杂情绪。总之他的心跳突然加快。
一语未了,身穿一件蜜合色大朵簇锦团花芍药纹宫装的姝妃从外边进来。
白兔上前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儿臣给母妃请安。”
兰墨凉二人问了安便退出去,宫女上茶来。
姝妃谁也没理,仿佛大家全不存在一样,转身,冷漠地坐在一张椅子上,数着手里的念珠。沉默了半晌,才垂着眼睛,不尴不尬地说出一句:
“你现在是太子了,皇后娘娘让我过来看你。”
一瞬间,白兔忽然觉得对她有所期待的自己就像个傻瓜。
一言不发地坐在姝妃对面,他饮茶不语。
母子二人就这么硬邦邦地呆了好半天,连周围的宫女太监都受不了这种僵硬的气氛,全都大气不敢喘。
姝妃呆呆地坐了一会儿,忽然让宫人全退下去,还是没看白兔的脸,数着念珠说:
“皇后娘娘还吩咐,让你有空多去无极宫坐坐,也吩咐了让华三小姐经常过来重华宫看你。昨儿的事整个后宫都知道了,你出了无极宫就给华三小姐没脸。皇后娘娘虽然没说什么,反而劝我,说你们小儿女只是在闹着玩,但皇后娘娘心里必是生气的。你别以为你大了,现在又是太子了,就可以忤逆皇后。晋国历代皇后都姓‘华’你还记得吧。华三小姐凤凰蛋似的人物,你可别薄了人家。”
白兔听得一阵心烦,抬起头,冷冷地看着她,与她十分肖似的鲜艳红唇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问:
“对于五年没有见过的儿子,你想说的就只有这些?”
姝妃要么是不在意他说的话,要么就是没弄明白他的意思,总之她把他的话直接无视了,自顾自地接着说:
“我听说这五年你在外边已经娶妻生子了?”
“是又怎么样?”白兔不耐烦地皱皱眉。你难道还会关心我娶妻生子的事吗?
姝妃皱了皱细长的眉,反对、憎恶又瞧不起地说:
“你是金枝玉叶,又是未来的一国之君。那种乡下女人还是趁早处理了,留着只会辱没你的身份。孩子也不用留下,流着庶民血统的孩子,怎么配成为皇族的皇子,光身子里流的血就脏死了!你要谨言慎行。抹掉对你不利的传闻,别给人留下话柄,让我和皇后娘娘丢脸!”
她说这些话时,那高高在上地鄙视姿态,仿佛她尊若菩萨,其他人则全都秽如粪土。
白兔怒火中烧。却只能忍耐发不得。这个节骨眼儿上,若是他和自己的生母起冲突被人拿住话柄,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因而他也只能把心窝里的火气全压下去。顿了顿,冷漠地道:
“儿臣还有折子要批,若母妃没有别的要紧的事情,儿臣想先批折子了。”
姝妃听他这么说,也不气恼。站起来冷淡地道:
“我要说的说完了,皇后娘娘的吩咐也转达完了。你既忙着,我就回去了。”
说罢,转身,毫不留恋、脚不沾地、匆忙地离开了。
白兔的怒火已经从心脏燃烧到眼睛里。
“慕吟风!”他叫了一声,顿了顿,沉声问,“带来的那母子三人情况怎么样?”
“昨儿刚送到城郊的宅子,宅子附近就多了四五波各方的探子。其中一波是华府的人,应该是皇后授意的。”
白兔沉默了一下,低声吩咐道:
“悄悄送到别的地方去安置,让人在探子的眼皮子底下消失。”
“是。”慕吟风应了,顿了顿,说,“若殿下实在担心夫人和小公子的情况,要不要微臣给那边传个信去问问?”
“不必了。”白兔淡淡回答,现在断绝联系才是最安全的。
……
在桌前足足批了一天的奏折,还剩下三大摞。
天已经快亮了,白兔却整夜都没有合眼。
终于,他头昏脑涨地从黄灿灿的奏折山中抬起头来,眼前冒着金星,晃晃悠悠地走到床边,一头扎进软绵绵的被子里,再也不想动弹。
迷蒙的月光从窗外投射进来,属于南国的湿润空气在夜晚里泛着一股淡淡的香甜。他将手放在胸口处,双眼直勾勾地望着窗外的月亮。
他并不怕疲累,可是在这样寂静晴朗的夜晚,他却忽然觉得很寂寞。
发了一会呆,他忽然把手伸进被子底下,摸了摸,赫然从里面拎出一只一人多高的人偶!
由丝绸和棉花制成,椭圆形的小脸、乌黑的长发、葫芦形的身子、长条形四肢。人偶的身上穿了一件精心缝制的桃红色衣裙,衣裙上赫然用金线绣了两个大字——娘子。
他把完全仿照真人身高做成的娃娃放在身上,摸着她的头发注视了一会儿,忽然一把搂紧她的腰身,在粉红色的小嘴上梆梆梆连续猛亲了好几下,用力把她抱在怀里,良久,惆怅又伤感地低喃了句:
“娘子,我好想你!”
娘子篇 第二十六章 艰难,“孤”儿“寡”母
晋国立储的消息在汉国民间大面积流传开来,已经是好几个月后了,那时天气正开始逐渐转凉。
白兔走后,为了双胞胎的安全,冷凝霜带孩子在谢府住了两个月,直到确定应该没有危险了,才从谢府又搬回檀溪村的农家小院。
白兔临走前给她留下三个护卫,据说全部隶属于慕吟风父亲的麾下。最大二十出头,最小的刚十八岁,分别叫钟良、云蔷、雷电。
这三个人皆是百里挑一的好手,终日黑衣。除了雷电那个小个子还算爱笑,其他两人终日绷着一张扑克牌脸。
冷凝霜赶他们也赶不走,索性全都留下。
她现在最担心的不是摘花宫还会不会回来除掉他们,既然白兔敢走,摘花宫的事他必会处理好,这一点她还是相信的。
她现在最担心的是晋国皇室的态度,傲慢的皇室是不会允许皇子拥有平民血统的、若真是那样,双胞胎的处境会很危险。
这或许也是白兔留下三名护卫的原因,作为最后一道贴身保护的屏障。
冷凝霜有时会想,也许她该带孩子离开这里。但她担心自己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离开护卫的保护,会更不安全。
还是等过一段时间看清形势再说吧。
她告诉自己,她肯继续留在小院里,绝不是因为要等白兔回来。
可是……
好吧,她承认,对于这一点,她自己也搞不太清了。
自从白兔离开,她就很少再让自己往他身上去想,即使偶尔不由自主地想到,也会马上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冷凝霜把客房收拾出来给云蔷住。又将双胞胎从西厢房挪到正房的东厢内。和孩子住在一个屋子里她能更安心。
至于雷电和钟良,冷凝霜没放他们住进来,两人只好去住兰墨凉他们曾住过的姚家小院。
姚仙仙知道他们是白兔留下照顾冷凝霜的护卫,也就没收房租,让他们白住着,自己隔三差五就过来瞧冷凝霜,怕她胡思乱想。
对于白兔的身份,姚仙仙只听说是官宦子弟。
或许是因为有心理阴影,姚仙仙对官宦子弟非常反感,钱满贯则完全相信“男人有钱就变坏”的铁律。两个人现在很担心冷凝霜的处境,生怕白兔一去就不回来了。二人有空就过来陪她闲聊,生怕她自己一个人在家乱想。
白兔是富家少爷的消息在村子里传得沸沸扬扬。连丽州城里和她相熟的人也都陆续全部知道了。一时间流言蜚语、同情揣测一股脑儿地涌来,说什么的都有。
冷凝霜却照旧我行我素,管谁说什么,她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双胞胎已经重新回蒙学馆去读书,映月绣楼的活计是不能接了。集风院和文墨书斋的春宫生意她仍然照接不误。
几次下来,郭掌柜和岑老板心中有些知觉,其实都想问这笑笑生的春宫画到底是谁画的。可看着她成天绷着一张冷脸,即使再好奇,他们都觉得还是别问的好。
手头的店铺经营得全很顺利,今年田地里的收成也不错。她还学会了种菜等一些粗重的家务。这些事以前一直都是白兔干。
只可惜厨艺依然没有长进,成天水煮菜让双胞胎吃得直想吐。
总体来说,她现在的生活过得还算平静。除了冷不防听见晋国立储的消息,还有双胞胎动不动就问她“爹爹什么时候回来”这种让她心烦的问题。
“娘,爹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该不会不回来了吧。”二兔骑在小木马上,一边背唐诗一边心不在焉,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