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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取有还,方是交流与友好。所以修道者看起来个个都是凡,因为他们随时都处与天地的交流中,拿灵气来了,又还于天地。而修仙者个个看起来超凡脱俗,因为他们一个劲把灵力往自己的肚子里灌,不肯丝毫还于天地自然。
最后,野云道一边蹲那兴致勃勃地拨弄着田野小花,一边道:“修仙者奇怪于为何越往下的时代灵气就越稀薄,越难修仙。贫道看来,那就是废话。灵气又不是无止尽的,一代代又都只拿不还,只进不出,多得了才奇怪。”
盛沐仍旧有些奇怪:“既然如此,为何凡界的灵气也如此少?”
野云道哈哈笑道:“且再坐定,吞吐灵气与天地交流!”
过了一会,盛沐睁开眼,讶道:“这灵气虽少,竟然源源不断!”野云道笑道:“凡界灵气自天地蒸腾而生,入凡界众生之体,待其躯体故去,灵气复又再生。然而此种灵气过杂过少,修仙者无法忍受,等只是借助灵气与天地灵冥交流,与苍生意动,也不需太多太纯灵气。”
接着野云道又提起了道者之道,各不相同。
有些道者体悟世事,与天地神交,有感于雷电,故而得霹雳惩恶之道。有些则以自天地观苍生百态,悟于武道,愿镇乾坤。如此种种。
还有些,本非道者,而是凡,最后却心通大道,得入道途。比如百年前的一官吏,恰逢中原大乱,内忧外患,风雨飘摇,统治者不思抵抗,一路南逃。他的恩师几,更是助纣为虐,只顾自己的富贵,同外敌苟且。这官吏眼睁睁看着百姓被君王抛弃,异族的铁蹄下被屠杀,被剃发易服。官吏长叹一声,于是冒着被怒骂千古的后果,聚了一帮,除昏君,杀恩师,振朝堂,改政令,抚民众,提拔将领,历尽许多斗争,开始苦苦抵抗抵抗异族。
朝野齐心,艰苦卓绝。最后花了十多年,终于将异族赶出中原。
但是这个官吏始终没有自立为王。平定之后,残余的皇族伙同几个早就不满官吏的将领,密谋毒杀了当时为国操劳至积劳成疾,卧病于床的官吏。那皇族登基后以谋逆罪定名官吏,并纠结了一群腐儒,欲对其进行朱笔杀伐,使其万世恶名。
但是天道心。黎民不言,心公道。
官吏的死讯一传出。上至大夫公卿,下至贩夫走卒,无不悲痛欲绝。朝野哭嚎,举国上下,为了这么个叛逆,自发批麻戴孝。一片白色。即便是几个阴谋者,也明白众怒不可犯,无奈之下,只好默认了众以国礼葬官吏。
官吏生时强硬于外,却父母心于内。厚德于民,天下受其泽。他为国操劳,一生未婚,家中也不过小康之家。
百姓念其名,如念父母,家中遍设祭祀。民意通天,天地灵气被这冲天的族群意所裹携,道通天,使官吏死而英灵,化生文道,镇守华夏国运。是为“文帝”。
盛沐最后听野云道叹:“等道者,虽求道,师法天地,却到底是凡之身。生于,得中原气运,族气运养育,天然便欠了族因果。”
故而道者,不行之恶,自以凡居。
如果自凡来,却因此便视凡为蝼蚁。那,叫做忘本。道者所不为也。
野云道撸撸胡子,咨牙哼笑道:“忘本者,下下也。徒儿,这也是所需牢记一事。”
修仙卷之十六
那时的盛沐听罢野云道看似嘻嘻笑笑的叮嘱;一一记心里。
再后来;野云道洒然而去;叫她游历天下;以所见所闻磨砺心境,体悟众生之道;还有天道道里的投影。
盛沐送罢鬼婴;再想起当年野云道对初入修道一途的她的叮嘱,又想起陆续接触到的修仙界中,忽然起了些念头,欲往修仙界一观。
既有此念;当下便行。盛沐放开神思;运转心法,吞吐灵气;随着灵气从盛沐体内回归外界,她的神思随着灵气融入天地,一瞬间似乎身躯不存,化入天地自然中。神思灵冥于浮云间飘荡,悠悠而展,与苍穹同高,与灵气同游,然后,她敏锐地发现自己的神思触碰到了一个无形的璧障。
盛沐的神思还能感受到裹携着她神思的灵气隐隐的好奇,凡界的灵气试探地触碰着璧障,似乎好奇对面是哪里。盛沐一笑,这是她自己摸索出来的的发现:灵气并非无无知无识之物,而是自有冥冥中的意念。她私自猜测,恐怕这也是修道者可以通过吞吐灵气与天地万物交流的原因之一。
盛沐将神思去感受璧障。
璧障。。。。。恩,厚重的,保护的,柔软的,坚韧的。盛沐的神思随之变得同样厚重柔软坚韧保护,化为璧障一般,融了进去。璧障似乎把盛沐的神思当作了自己的一部分,亲切地接纳了她。盛沐一笑,留原地的躯体随神思而动,瞬间跨过了阻隔两界的璧障。
一入修仙界,正巧落深山老林里,周围的灵气骤然浓郁了几十倍,然而盛沐实忍不住,一声干呕后,便扶着一颗树吐了起来。
修仙界的浓郁灵气里,充斥着一股悲伤至极的气息,她的神思里隐隐觉到的都是修仙界的灵气传达给她的念头,充斥着狂躁、悲愤、哀伤、。
浓重到到令她忍不住想吐的悲意。如此悲伤的灵气,与凡界欢乐活泼的灵气们,实形成了太鲜明的对比。修道者若到此,不舒服是难免。怨不得师父他们不喜往此界来。盛沐强忍住难受,开始往山下走去,只得一边走一边运用法决,吞吐灵气,先吸入灵气,体内安抚化开它们的悲伤后再使其回归空气。如此下来,盛沐方觉心中的不适浅了一些。
然而下山途中,周边草木森森,却不时能见到有一道耀目的流光刷地飞过。每当这种流光刷过,盛沐周边好不容易安静一些的灵气里就会一阵躁动,“仇恨”这种感觉就极其突兀地出现灵气传达给盛沐的意念里。
早知修仙界中颇有些荒唐之处的盛沐也不禁苦笑。能叫自己本界的灵气恨到如此境地,这一界的修士也是能耐了。她转念一思,不知怎地冒出个念头,抚掌一笑,就一抹脸,赫然就成了个最普通不过的筑基女修士,然后继续下走去。
水潺潺而流,有女郎划着竹筏,高歌。竹筏顺水而下,两岸是风过,花瓣簌簌落的桃花。空气中带着草木清香,混着水汽与微微的桃花薰然气息,令神往。
忽然,风里有一股血腥味传来,女郎一顿,停下竹筏,凭空踏着水走到岸边,绕过几株桃树,便见到了那个浑身血痕,狼狈不堪倒那的孩子。女郎走近一刹那,那孩子睁开眼,警惕地盯着她,虽然浑身伤痕累累,却是眼神如狼。
女郎叹息,拂过她的头顶,那个女孩儿就立刻蹦了起来:“是何!”待她蹦起来,却立刻有些傻眼了,左右打量自己,身上的伤痕竟然全然无踪。她的眼神却没有因此软下来,反而更加警惕,转身就跑。一转身,却被惊呆了,身后哪里是桃林?分明是一片桃妖林,一棵棵树都开了眼,盯着她瞧。这时身后传来一个温柔和悦的声音:“其实并未受伤,是这片桃林对使了幻术,使产生幻觉,以为自己受伤了。”
女孩冷笑了:“那是什么?也是幻觉?”
那小有几分姿色的女郎闻言一笑:“是也不是,自己看罢。”说着就听女郎向桃树们道:“此界修士无礼,然而此子无辜。所谓罪不及子女,诸位既愿修道,莫要造杀孽才是。”
桃树们闻言一阵低低地杂声,似乎商量,片刻后,才各退几步,又恢复成了枝繁叶茂,似乎无知无觉的桃树。女郎轻笑一声,身形淡化了女孩眼前,随后听得隔了一片落英缤纷的河流那畔,又响起了女郎的歌声,歌声清越,随着流水,渐渐远了。
女孩呆看着,许久,才反应过来。看了看四周,立刻跑了。
东修仙界的殷国,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国度。它地处偏僻,是一个由修仙者建立起的国度,国中皇族,一般就是最厉害的修仙者。最近殷国的达官贵中,传开了一个消息:殷国的三皇子正妃杀夫不成,带着幼女逃了。不知是哪个贵说漏了嘴,消息一夜之间朝野皆知,顿时殷国上下一片哗然。
说起殷三皇子,可谓国内传奇。早年不过一个难以修炼,又不得宠的废柴五灵根,一日落水醒来,突然性情大变,修为增长的速度一日千里。国内曾经盛传三皇子是被夺舍,后来这种传言不知如何就消失了。
曾经看不起三皇子那个窝囊废而退婚的世族千金顿时哭着喊着要与三皇子为妾,众皆以为三皇子不会答应,定会好好羞辱一番这势利家族。不料三皇子坦然而受,似乎对当年世族千金羞辱他之事全不意。
然后,三皇子还陆续纳了邻国公主、民间美女、皇族表妹、甚至是寡居妇。三皇子的正妃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