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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带着练武场的兵士们,齐齐行礼,高声道,“给九王爷、九王妃请安!”
薛缜摆了摆手,“不必多礼,你们继续,本王和王妃在这儿看着就好!”
蓟博川闷声道,“王爷和王妃请便,只是此间简陋,却是没有椅子的。”
薛缜依旧笑着摇手道,“无妨无妨!”,倒是沈璇玑冷冷地瞧了蓟博川一眼。
蓟博川心里一紧,只觉得这位王妃目光冷硬,和她娇滴滴的外表十分不相称。
在场的兵士多是蓟老将军的下属,心里自然觉得和蓟博川是一起的,何况薛缜长得俊秀白皙,自然不入这些武人的法眼。其中几个对了对眼神,就定好了计策,准备给这位九王爷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虽然他是天子之子,可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要是想认真使唤爷们,就是打错了算盘!
蓟博川自然对他们的心思是了若指掌,并且乐见其成。
他看似随意地指了指其中两个,“你,还有你,将方才练的招式给王爷和王妃演练一遍,可要花力气!”
薛缜很开心地背着手站在场边,等着二人过招。
那二人得令,又对着彼此挤了挤眼,双双大喝一声,扑了上去。
沈璇玑看他俩你来我往的,招式虽然雄奇,可确是没有什么根基的搏命打法。她自小看父亲、方尘和沈鸣远麾下的兵士们过招的,只觉得大同小异,却不敢挪开眼睛,生怕他们波及薛缜。
果不其然,只见那二人打着打着竟然跑到场边牛皮大鼓的鼓架之下。也算是二人有些牛力,合力一击,看起来是对打,可是目标都是场边的薛缜。
只见那大鼓向着薛缜飞来,这下不光沈璇玑慌了神,连蓟博川都暗骂废物,只是给薛缜一个下马威,不是让你们杀了他!他真的死了,如何向皇帝交代?!
“王爷!”沈璇玑合身扑到薛缜身上,却只感觉被人轻轻一推,原退回原地了。而薛缜,不知何时已经飞身而起,立在那面大鼓之上。他双臂微微展开,好似一只毛羽淡青的大鸟,衣袂随风舒展,帷帽落在地上,午后的阳光洒在他头发上、脸上、衣服上,让人觉得他身周有一圈光,挟着他不知道要御风去到何处。
“放肆!”蓟博川见他没事,转过来骂比武的二人,“敢对九王爷不敬,不想活了吗?来人,将这二人拉下去,各打十、不,二十鞭!”
“算啦!”薛缜从鼓上跳下来,“过招的时候拳脚无眼,二位有此神力,何必要罚?依本王看,倒是要赏呢!”
那二人本来以为自己必死,没想到薛缜轻轻放过,连忙跪地道,“都是小的学艺不精,险些伤到了王爷!”
薛缜表示不要客气但是本王累了,将嘴巴张大到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的九王妃拉走了。
“王爷,你什么时候偷学的武艺?我在琼江的时候怎么都不知道呢?”
“琼江不是有姓霍的小子?本王打打杀杀的,搞得一身臭汗,你肯定就不喜欢我了呀!”……
第五十三章 求生
薛缜自以为在练武场露了脸,可是几日过去,蓟博川还是像往常那样对他不理不睬。他很气闷,回来对沈璇玑抱怨,“这个人,怎么这样油盐不进的?”
沈璇玑本来不欲打击他,可是实在撑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指着薛缜道,“你这个人,功利心也忒强了点!”
薛缜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将胁下夹的书信丢在沈璇玑面前,“你看看这个,就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心急火燎的了。”
沈璇玑接过书信,一看封皮上头没有署名,打开了也不认得笔迹,只是看内容才知,是霍祁钺从琼江寄来的。
霍祁钺为人放浪倜傥,倒是写了一笔规规矩矩的好字,信里都是他在琼江用尽各种手段打探得知的关于萼邑的情况。沈璇玑看着看着便眼睛红了,抬起头来望着薛缜,“霍统领真是有情有义之人。”
薛缜点点头,“我和他之间,若说报答,也太生分了;可他这样,也实在让我感动。”
沈璇玑也道是,接着往下看,却皱起眉头,“信上说,皇上的身子越发孱弱,可是精神却是越发好了。这个情形比起咱们离开琼江之时,并没有好转啊!”
薛缜冷哼一声,“那个妖人就是他们找来毒害皇上的,只怕他们母子之心,庙堂江湖都已尽知了,只有皇上还在自己骗自己。”
沈璇玑没说话,薛缜知道她为着春绰惨死,心底恨毒了皇上。他蹲下握住沈璇玑的手,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
沈璇玑强笑道,“他毕竟是你父皇,我知道。”
薛缜无话,沈璇玑只好又接着读信,看到最后的时候,眼泪一下子滚了出来。泪水落在信纸上,打湿了“沈二姑娘安好”几个字。
薛缜将信纸从她手里取下来,沈璇玑犹自呜咽,“这个狠心的丫头,她就不能给我来个信儿么?”
薛缜已经从霍祁钺口中得知了沈璎珞毁面失踪的真相,虽然那人也未将他是如何搭救沈璎珞的事情对他和盘托出,可他知道的,毕竟比沈璇玑多一点。
他认为沈璇玑此时,也没有必要知道沈璎珞已经毁容,一是他们此刻人在萼邑,与琼江隔着千里;二是霍祁钺身边有神医在替沈璎珞调治。薛缜对神医的医术有信心,等到沈璎珞复原了再对沈璇玑说,总好过现在让她觉得有心无力。
“你放心,她有‘金乌卫’统领照看着,不会有事的。”薛缜安慰沈璇玑。
沈璇玑转念一想,沈璎珞在霍祁钺身边,比她在卫府还要安全,也就慢慢放下心来。
薛缜见她平复了情绪,原捡起前面的话头,“此地荒蛮原也在我意料之内,只是他们想将咱们困死在这儿,怕也没那么容易。”
沈璇玑笑一笑,“他们也不必将我们困到老死,说句大不敬的话,只要那妖医继续这样给皇上用药……到了那时,你我就是不被困死也要死,无非是安个什么罪名的差别罢了。”
“虎符尚在皇上自己的手里。”薛缜没头没脑地道。
沈璇玑呼出一口气,谢天谢地,看来他还没昏聩得一塌糊涂。
“三王爷和六王爷的意思呢?”沈璇玑问道。
“他们不敢送信来,祁钺说,三王兄除了上朝,也见不到皇上的面,六王兄更不必提。”薛缜皱着眉头,“六王嫂倒是有胆识,咱们走了之后,还想进宫去见皇上,也被八王妃拦下了。”
“八王妃不是卧病多日,怎么又能去宫里拦人?”沈璇玑奇道。
“此八王妃非彼八王妃。”薛缜冷笑,“八王妃病死不过七日,她就又替她儿子娶了安平将军胡进的小女儿。”
沈璇玑心里一凉,虽然她和八王妃向来不合,也讨厌她为虎作伥,可是想一想,她也不过二十几岁,居然就已经黄土埋了白骨。
“难道就为着上次,世子一句无心的话吗?”沈璇玑喃喃道。
“世子无心,八王妃未必无意。”薛缜道,“他们母子的心性你还不清楚吗?奸似狐、毒如蛇,八王妃动了歪心思,他们还能放过她吗?”
“她也可怜。”沈璇玑对早亡的八王妃下了和薛缜一样的评价。
“他现在有了手握兵权的岳丈,怕是更加得意了。”沈璇玑深觉危机。
“兵不在多,而在精。”薛缜倒是一笑,“说起来此地除了贫瘠,还有一个天然的好处,就是离‘卫家军’驻守之地近。”
“哼,离穆托也近。”沈璇玑白他一眼,“你就不怕落个乱臣贼子的千古骂名?”
“在我心里,让百姓民不聊生的君王,才是乱臣贼子。”薛缜道,“咱们一路行来,你也见了,离琼江近些的地方还好,越往这边来,越是贫瘠荒凉。萼邑是人少,不然,也会像前几个州郡一样,路有饿殍。”
“我若是能早知道,也不会视野那么狭窄,只看着琼江了。”薛缜深悔,“如今再要耽搁,怕是无辜累死的人命,就更多了。”
这已经是大不敬犯~上的言论,可是沈璇玑听得眼睛亮亮的,“不如我们反上京去?”
薛缜无奈,“你从哪儿学了这些山贼马匪的话?”
沈璇玑细细想来,“似乎是,我和方大哥带着弟妹们上琼江的路上……”
薛缜摸摸她的头,“我好生和你说话。”
沈璇玑捉住他的手,“我也好生和你说话,情势如此,你我不过求生而已。除非皇上自己起疑,否则八王爷登基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到了那时,咱们、我外祖家、玉郎、璎珞还有珊瑚,都会没命的。”沈璇玑没那么天真,她从来不觉得如果自己死了,向远和向姨妈还会善待珊瑚,多半是将她交出来,和卫玠一样,做个大义灭亲的好表率。
“我还年轻,我不想死。”她将头靠在薛缜身上,“我们还有一生一世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