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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打我？”金素雅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倪久久。
“故意伤人罪，你去告我啊。”倪久久双目赤红的看着眼前的金素雅，过去的五年，她便是背负着这个罪名在监狱里呆着。
原本的谋杀因为安琪儿的仁慈改判为故意伤人，这是她欠安琪儿的，永远都无法还清的。
如今金素雅就这样轻易的揭开她那血肉模糊的伤疤，她怎能不失去理智？
“倪久久，你会后悔的。”金素雅没有还手打倪久久，而是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捂着脸转身往卫生间外走去。
她不是好人
“倪久久，你会后悔的。”金素雅没有还手打倪久久，而是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捂着脸转身往卫生间外走去。
看着她离开前的表情，倪久久可以断定接下来她应该是去向倪浩哲告状了。
虽然她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但是却不得不在意倪浩哲，这个世界上，如今能让她伤心难过的人，也仅有他了。
哥，我又伤害了你喜欢的女人，你会更恨我吗？
她在心底无声的问，紧接着，闭上眼睛，抬起手，用力的狠狠扇了自己两个耳光。
当她睁开眼睛看向镜子里面时，原本漂亮的脸蛋上此刻挂着明显的手掌印，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疼。
回到包厢的时候，她果然看到金素雅正扑在倪浩哲的怀里哭泣，那模样，好委屈，而倪浩哲更是一脸铁青不发一言。
当倪久久走进包厢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脸上，一时间，大家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本来按照金素雅的说法，是倪久久在洗手间里因为下午打高尔夫的事情怀恨在心，报复性的打了她。
可是眼下看到倪久久脸上比金素雅更重的伤势，大家不由得又做出了其他的联想。
“久久，你的脸是怎么回事？被人打了吗？”蒋涵宇最先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关心的问道。
“没……没有，我自己不小心摔倒了……”倪久久连连摆手，做出一副不愿提起的表情。
“摔倒能把脸摔成这样？”王少忍不住疑惑道，他的表情摆明了是不相信。
金素雅此时也止住了哭泣，当她看清倪久久脸上的伤痕时，再看看在座的几位，发现大家都在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自己，于是立刻向倪浩哲解释道：“浩哲……不是我……我没有打她……我真的没有……”
倪久久也适时的开口道：“是啊，不关素雅姐的事，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倪浩哲却不开口，只豁然起身，走到倪久久面前，拽着她的手就往外走去……
“浩哲……”金素雅慌忙起身，似乎想追上去。
蒋涵宇则一把拦住她，沉声道：“这个时候你觉得你去了能做什么？”
“我没有打她。”金素雅强忍怒气的说。
蒋涵宇听她这么说，却不再做声，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你不相信？”金素雅瞪大眼睛，她觉得自己很冤枉。
“没人会相信。”蒋涵宇摇了摇头，然后道：“或许你该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你对久久的敌意，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你们都被那个女人给骗了，她不是好人……”金素雅有些气急败坏的道。
王少有些看不下去了，他起身，走到金素雅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状似安慰道：“或许你该自己好好冷静一下，我们……先走了。”
说完，就带着自己的女伴往外走去，同时还给蒋涵宇递了个眼色。
蒋涵宇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金素雅那一脸挫败的样子，还是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同王少一起走出了包厢。
一场本就不怎么愉快的聚餐就这样不欢而散，留下金素雅一个人，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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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吗？
倪久久被倪浩哲从包厢内拽出来，直接乘坐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将她带上了一辆银灰色的宾士。
倪久久没有挣扎，也没有问他要带自己去哪里，她只是一路沉默着，等待他的爆发。
车子以极快的速度离开地下停车场，倪浩哲熟练的打着方向盘，往前方笔直的马路上开去。
倪久久看着倪浩哲那神色冷峻的侧脸，一时间，竟觉得仿佛时间退回到了五年前，那个让她永远无法忘记的日子，他也是同样一副表情，开着车，将她送到了警察局。
“哥……”她小心翼翼的开口，声音微微发颤。
倪浩哲没有理会她，只是猛踩脚下的油门，将车速开到最快。
“哥……你要带我去哪里？”她突然就害怕了，双手死死的抓住头顶的扶手。
回答她的依旧是倪浩哲的缄默，他的眉头紧紧拧着，似乎思绪在挣扎，握着方向盘的手关节微微泛白，可见他有多用力。
十五分钟之后，车子在人迹罕至的湖边停下，倪浩哲将车钥匙拔下，然后走下车，跟着又绕到副驾驶座的车门旁，将车门拉开，把车内的倪久久拽了出来。
倪久久下车之后，看到眼前的寂静的湖泊，在银白色的月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冷光，她下意识的脚步后退，不愿被他拉扯。
“哥，你想做什么？”她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想挣脱他的手。
可是倪浩哲握着她手腕的力气却不曾松懈，他用力的拽着她，一步步朝湖边走去。
“哥……”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倪久久的心头，她知道自己今天大概是把他惹毛了，或许早在她回来的第一天，就已经惹到他了。
将她拖到湖岸边，倪浩哲的手终于松开，他的脸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出英挺的轮廓，却看不清具体的表情。
“哥，你不要生我的气，我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从前的我错了，现在的我也错了，我知道自己不该回来，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你永远都不会原谅我，可是怎么办？我舍不得你，就算是被你恨着，我也希望能呆在你身边……”倪久久小声的说着，语气可怜得就像是在乞讨，希望他能施舍一点好心给她，让她呆在他身边。
因为舍不得，所以即便是知道自己被恨，被厌恶，却还是要死乞白赖的呆在他身边。
倪浩哲静静的看着她，半晌，才缓缓抬起手抚上她的脸颊，将她脸上的泪痕轻轻擦拭：“疼吗？”
他的声音是那样的温柔，温柔得好像小时候他们第一次见面，他说会保护她的时候。
倪久久有些恍惚的看着他，心底最坚强的部分仿佛瞬间被一股暖流化开，她愣住了。
“你的眼泪，还能骗得了多少人？”他突然垂下头，视线直逼向她的眼睛，虽然此处并没有灯光，但是倪久久却能感觉到他犀利的眼神中传递出来的浓浓鄙夷和恨意。
原来，刚刚的一切，不过是错觉。
“知道这里十二月的湖水有多冷吗？”倪浩哲指着面前平静无波的湖面，声音冷酷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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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她死
“知道这里十二月的湖水有多冷吗？”倪浩哲指着面前平静无波的湖面，声音冷酷的问道。
倪久久摇头，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
“拜你所赐，安琪儿知道了，我也知道了。”倪浩哲深吸了一口气，他隐匿在黑暗之中的眼眶变得有些赤红，那是他永远都不想再回忆的过去。
倪久久闻言，表情顿时一变，她知道他的意思，安琪儿曾经在十二月从这里跳下去过，而那时候，他也跟着跳了下去。
“对不起……”她依旧只是掉眼泪，然后说着这苍白无力的三个字。
“你摧毁了安琪儿的人生，摧毁了我的家庭，可是妈妈临终前还是将你托付给了我，让我一定要照顾你，不可以赶你走。”倪浩哲的声音中充满的隐忍，可以想象，要如此平静的说出这番话，对他来说，有多困难。
恨到了极致却又无法毁灭，这是比活在地狱还要痛苦的感觉，此刻，他便在经受着。
“哥，你是想要我死吗？”倪久久泪眼婆娑的看着眼前的倪浩哲，她不怕死，但是她在这世上还有牵挂，她舍不得死。
“是！”他点头，简单的一个字，残酷得如同腊月的寒霜，冻结了她对他全部的爱。
“我死了，哥能幸福吗？真的可以做到吗？”倪久久怔怔的看着他，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还是舍不得眨眼睛。
“你活着，便不能。”倪浩哲似乎断定了她不会去死，又或者他是发自内心的真的希望她就此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所以他的回答一丝一毫的余地都没留。
“好，哥，记住你答应我的，一定要幸福。”倪久久说着，深吸一口气，将脚上的鞋子脱下，然后转身，一步步朝冰冷的湖水中走去。
倪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