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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给包上,你去付钱。”她胳膊肘捣了一下叶介之。叶介之正盯着如此“顺从”的女儿,心道,她要真这样沉默下去,收下这个玉镯,他和田艳秋也算面子有光了。
他回过神,忙去付款。
众太太小姐一看没有热闹可看就散开了。
田艳秋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子,翠绿色的衣服使她看起来像一株亭亭玉立的小树,尚未发育完满的身材已经玲珑有致,不施粉脂光洁的肤色,黝黑明净的双眼,年龄虽然不大,但满身的光华已经呼之欲出。很难想象,再过几年,这该是一个如何绝顶的美人儿。
田艳秋从精致的盒子里取出翡翠手镯,递给叶青然。
叶青然右手接过,左看看,右看看,道,“160个银元,你说要买,我爸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你知道我们姐弟三人和妈妈一个月才花他多少钱吗?”
田艳秋满脸不屑。
青然樱唇微抿冷笑,手一松,玉镯砰然着地,碎了。
“抱歉,手滑,没拿住。”叶青然故意叹了口气。
“你——你是故意的——”田艳秋回过味来。
“茉茉,怎么这样不小心!”叶介之跑过来。
“她是故意的,介之。”
叶青然冷眼看着父亲。
叶介之盯着还带着狡黠笑意的女儿,看看地上碎成几半的玉镯,咬住了下唇。
他压抑住内心的怒火,沉声道,“茉茉,马上给艳秋姨娘道歉。”
叶青然恨恨道,“我只有妈妈,没有姨娘!”
叶介之面子顿失,挥手打向叶青然。
“叶先生,消消气。”一只修长而有力的手钳住叶介之的手。
叶介之霍然回首,立马满脸堆笑,“宗先生,遇到您可真巧。”
叶青然扫了眼对她伸手相救的男子,一副宜嗔宜喜幽昧的面相透着一股邪魅不羁,似曾相识。
“青然,怎么了?”钟淑淑也匆匆赶来。
叶青然冷冷看了眼叶介之,拉起淑淑,声音哽咽道,“我们走。”
钟淑淑恋恋不舍地回头看向宗元,喊着,“你不是要给叶妈妈买礼物吗?买完再走嘛!哎——青然,我遇到熟人了,说几句话再走。”
叶青然放开花痴钟淑淑,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田艳秋对宗元露出得体的笑容,“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今儿让宗先生看笑话了。”
“哪里,哪里。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宗元看了看地上摔成几段的玉镯,饶有兴趣的问。
“怪就怪叶某人教女无方。”叶介之脸上有些不自然,忙着转移话题,“宗先生今日得空吗,我想请您喝杯茶。”
“叶先生开口,宗元不该推辞。就晚上吧,目前有几桩事需要我处理,晚上我做东去‘长鸣轩’,到时候介绍唐先生和你认识。”宗元华眸一闪。
宗元办事,一向都是高效率。唐承珣昨天对他说了,要从叶介之下手,今天他就“适时”出现在叶介之面前,因为叶介之要投身地产买卖,需要一大笔钱。正巧,十几天前,他“遇到”了浦光银行的大股东——宗元,从宗元的口气里他嗅到了在浦光借钱的可行性。今天宗元的出现,无疑给叶介之打了一剂强心针,他要做的就是抱紧眼前金光闪闪的佛脚,借出钱来,赚更多的钱。
叶介之笑笑,“哪里需要宗先生破费,如果能结交堂堂的二十三师师长,叶某人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一定会的。”宗元不怀好意地笑了,“我有一种预感,你和唐先生会成为挚交,像家人一样和睦相处的。”
“但愿如您吉言。”叶介之谄笑点点头。
钟淑淑好容易插上嘴,她白了眼田艳秋,愤愤地问,“叶爸爸,你刚才是不是要打青然?”
“她太不懂事,艳秋刚给她买了镯子,我前脚付账,她后脚就摔了。”叶介之犹有怒火。
钟淑淑反驳,“青然一向懂事,那样做自有她的道理。说不定是看某人不顺眼——”
田艳秋冷笑一声。
宗元未语先笑,打着圆场,“不就是个镯子吗,叶小姐摔就摔了,让店员把钱退给叶先生。”
“使不得,使不得。”叶介之摆摆手。
女店员很快就拿着一个小钱袋递给叶介之,恭恭敬敬地道,“这是您的160银元,请您收好。”
叶介之还要推辞,宗元已把钱袋塞到他手里,笑着道,“叶先生,我先告辞,晚上‘长鸣轩’不见不散。”
钟淑淑撩起裙摆,追着宗元下了楼。
田艳秋看到失而复得的160银元,心中无限唏嘘。
------题外话------
我的颈椎病又犯了,请大家都来留个言安慰一下吧······
☆、第十五章 偶遇
叶青然快步跑出万安百货,心中五味杂陈。
亲眼看到父亲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的震撼远远大于道听途说,他们看起来那么亲密幸福,而妈妈每日见不到爸爸,常常偷偷以泪洗面的痛楚谁又能知,她恨他们!
就这样漫无目的得走着,她来到霞飞路一栋很别致的洋房别墅旁,倚在洋楼外铁艺围墙上,委屈的泪水一涌而至。刚才她拼命压抑自己的感情,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在那个女人面前输了阵势,可现在,她终于憋不住了。
想哭就哭个痛快吧!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从她雪白的脸颊滑落。
哭,真是软弱的表现,她狠狠抹去眼角那廉价的液体。
良久,她昂起头,望向蔚蓝的天空,有几只鸽子飞过。
已近中午,太阳有些刺眼。自己这个样子不能让妈妈看到,叶青然擦了擦红肿的眼睛,瞅到别墅门口有一个不小的假山和喷泉,真是太好了,先洗洗脸,等眼睛的红肿消下去再回家吧。
这是谁家的洋房啊,虽然地处繁华喧闹的霞飞路,可它却像隐藏在熙熙红尘中的世外桃源,幽静而神秘,铸铁大门口竟然有荷枪实弹的士兵站岗。
叶青然用手接了点喷泉上的水,敷到脸上,闭上灼热的双目。清凉的水舒缓了眼睛的红肿,真舒服。
一阵极有韵律的脚步声微微响起,叶青然似有所感,猛然睁眼,只见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已站在她身侧,递向她一个雪白的手帕。
双目相交,叶青然第一次清楚而真切地看到了他的面容。狭长的桃花眼若春水荡漾,鼻若悬胆,薄唇上荡起一抹不明的笑容,风流奕奕。他着一身合体的国民政府高级将领军装,眼神专注而犀利,脸上如刀刻斧琢般的线条彰显着男子天煞王者的罡气与久居高位的气定神闲。
又是他!
唐承珣。
叶青然一脸惊恐,转身就走。
“到家门口了,进去喝杯茶?”唐承珣失落的收起手帕,嘴角依旧噙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望向她。
天哪,三转两转,竟然转到他家大门口了,光看房子就是大手笔,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叶青然头也不回往回走。她刚才的无助和伤心他都看在眼里,她的伶牙俐齿,她的倔强脾气,统统不见,展现在他面前的只有梨花带雨的落寞,他身边的女人都是缠绵多情的,像她这样一见面就和他划清界限的,她是第一个。她胸有成竹的演讲,英姿飒爽地跳墙,发怒咬他那一幕幕交替出现,她的无助伤心,刺痛了他的双眼,心弦上似乎有什么被拨动,久久不能平息。
望着快要消失的身影,他不甘心!
一次一次的躲避和视而不见,他受不了!
他大步追上,一把扯住她。
叶青然冷冷的望着有些怒气的男子。
唐承珣直视她的双眼,“我们谈谈?”
“唐先生,我们很熟吗?有什么需要谈的吗?无非是我的容貌激起了一向风流成性的你的猎艳之心,或许对于很多女孩子来说,能让你青眼有加,是万分荣幸的事,但是对于我而言,只是觉得恶心。”叶青然不留情面的说着。
唐承珣自嘲地笑了,“恶心?真抱歉,叶青然,我只带给了你恶心。初次见你,出于男人的本性,我不否认有猎艳的心理在作祟,但是,当我把玄铁令给你戴上的时候,你觉得我仅仅把你看成猎艳的目标?知道吗,玄铁令可以掌控我和炎龙堂的生死!我把它交给你,就等于把我的生命和炎龙堂的存亡交给你!”
炎龙堂,叶青然听说过,最近几年从云南流入上海的大帮派,一直从事着烟土和军火的买卖,它旗下不光有无数赌馆和妓院,还有大型银行和百货公司。没想到,唐承珣是他的幕后操纵者,但这一切,和自己有关系吗?
摆脱眼前这个难缠的男人,就真的没关系了。
“唐先生,请放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