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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来,也是让我们这一族不大体面的事情。
于是,我挑了个山头,借口图着清净,带着侍女羽红便住了过去。
绿水青山,倒是极适合养胎。
羽红常来打听是否肚子里是司禄星君的种,我只顾着皱着眉头,我无法与她说,那时,在幽冥司不是清浅的梦境,却是曾经有这么一位,不知使了什么幻术,让我着了道。
若是日后,让我知道,定当把生出来的这个娃摔给他去养。
但终究随着肚子里的娃出生,让我断了这份心思。
娃生出来之时,我们魔罗之域的钟鼓生生不息,更是有九只凤凰盘旋山顶愉悦争鸣。
父君喜上眉梢,抱着我怀里的娃又是亲又是啃的,可不消一会儿,却又颓了精神,我知道,他在想我的母妃。
母妃自然是爱着父君的,可天魔不两立,母妃终究还是弃了我,弃了父君。
可父君是个比任何魔都懂得事理,天魔素来爱征战斗气,父君装着缩头乌龟,自我小,便未曾见过他出战过一次。
那时父君说:“我应过她,我既然应过她的事情,自然不能反悔。”
说我是个情痴,父君却不见得比我开窍了多少。
刚想到这,来了传话的小兵,与父君说天魔两方的战事,千年一次的天魔大战,我们魔族西山的一位自小与我青梅竹马的周曲将军,莫名其妙的大病了一场,说三叔来魔罗之域找救兵。
父君体面的打发了,转过头来提点我:“魔也有魔的派头。”
这话,我听得十分顺耳。我恨司禄星君不假,可我不能因为恨他就糟践我自己的修为。
楔子-2
不过几日就听了我们魔族连连退败的战事,羽红当时摇着怀中的琼光,喋喋不休的说:“周曲听闻你生了个公主,还拖着病歪歪的身子来魔罗之域给你送了份礼。”
我点头,依然歪着头画着窗前那些素雪,在绛珠草上点上那抹朱红之后,我放下笔来:“过些日子,等琼光能跑能跳了,我们去他那地盘上叨扰叨扰。
这话头一起,便是过了有八百年开外。
琼光已经出落成个招人疼的姑娘,那眉目,羽红看来看去却说是不大像我,夜半我也疼惜的把琼光护在怀里,这孩子什么地方都挺好,唯一的是,性子有些不大活泼。
估计,是随了她那不知姓甚名谁的爹。
那天,我和羽红收拾停当,正要去魔族西山去看周曲,父君便上了山,哼哈半天才说了来意,原来是想把琼光送到蓬莱仙岛去学些精深的法术。
我目光看看琼光,她冷着脸,看不出喜怒,我又脑子里盘算了一番,转而对着父君说道:“你之前和福禄寿几位星君关系尚可,也算是沾了咱们半系是九连山的福,母妃与我从前都是九连山的神女之后,可如今……”我顺顺琼光头顶,有一下没一下的,“可如今,我们魔罗之域与九连山都断了交情,那几个说来说去,也是九重天的直近,把琼光送过去,我怕是会受了什么委屈。再说,我从前在蓬莱仙岛遇劫,那地方我很是不喜欢。”
父君拧眉,羽红也抻着脖子想办法,琼光在这当头却问了句:“魔族的法术不好吗?”
我尴尬的低眉顺眼,琼光从袖管里翻出了样东西,我凑脸一看,是她年幼时,周曲送来的魔族心法。琼光聪明的资质比起我来,自是绰绰有余,我捏着她的小脸,她皱眉往后躲了躲,我只好挺了腰板儿,冲着父君说了句:“我看,琼光说得也是有理。”
父君心思大动,去看周曲的事,便又被搁置下来,父君抱着琼光下山,出了殿门,琼光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挣开父君的怀,又跑回来,站立在我跟前儿。
印象中,这是琼光第一次与我主动亲近。
她仰头说:“我修成法术,便去找我那负心的爹。”
说完扭头便走,我哎哎了半天也没能引得她回头,羽红在我身侧惊诧的问道:“别是,别是,小公主以为?以为……”
我看着那消失的背影,喃喃自语:“这小东西。”
半晌才回过神来,问着旁边的羽红,“司禄星君这是要倒了霉?”
羽红连连点头:“看这架势,她是以为,司禄星君便是她亲爹了……”
我咬唇半天,心内很是无奈,我无法告诉琼光司禄星君不是她爹,我若说了,她必然会追问,不是他是谁。常日里我与羽红说话不大避忌,叨念最多的也就是司禄星君,她还当天魔不两立,舍弃了我们母女。
弃了我倒是真,可弃了她的,我却不知道是谁。
楔子-3
羽红在我耳根子又说,“你当真不知道她爹是谁啊……”我白了她一眼,扭身回了殿里,坐在桌前板正了身子喘口气,羽红跟进来,嘴里一路碎碎念,“要说,你若是真心去找,定是能找得到的。小公主的真身是只红狐,红狐想来也不多见,青丘山,招摇山都是有的……”
我半天没有答话。
这一场露水姻缘,在生下琼光之时,我只当,能把她抚养大,便是好的,从未有过去寻露水相公的念头。
但如今,我想,我该给她速速的找个替身的爹才是,又或者该让谁去九重天给司禄星君传个信儿。
若是开头清明,便称不上是什么误会,虽说我原本打算转生之时怨念极重,恨不能剥他的皮抽他的筋,但让他担着负心爹的名声总归是担得有些憋屈,我华楚虽遁入魔道,但毕竟还明着事理。
于是,万般不情愿还得往来一回。
羽红仙根稳固倒是传信的好人选,当我与她说之时,她扁着嘴的一万个不乐意:“我虽说还顶着九连山的胎,可总归,总归,我现在是跟了你们魔族的人,这算来算去,千年天魔战事又要近了,我混去九重天,万一万一被当成内奸,我可就……”
我挥挥手,止住她惜命的说辞,羽红法术再不济也不会不济到这种地步,我脑子转了转,“或者,你去寻琼光的亲爹?”
羽红乖乖的闭了嘴。
羽红当日便收拾东西动了身,难得的清静。这一静下来,想的却又多了些,夜晚凉薄,在榻上翻来覆去,想的最多的还是关于司禄星君的那一桩。
可实至今日,竟然发现不如头些年的那么怨恨他,琼光的到来扯了我太多的心力,她是我温暖的依靠,母女连心,倒忘了还有情爱的种种纠葛。
又或者,如今境地,都因为我没了心。
想到此处,我动手摸摸心口,这里边镇着的是魔罗之域的黑糴石,万千风花雪月,也敌不过如今一个心硬如石。
不会痛,自然也不会欢喜。
这么一想,倒说什么也睡不下了,起了身子我见一斜明媚月光溜进到了榻尾,缠绕在我的脚腕,这情景有些像,那个夜,司禄星君来谴摇光到蓬莱仙岛找我,我也是半睡半醒,摇光说:“司禄请你去一趟。”
我自然是万分欢喜,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反倒是摇光欲言又止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就算是奔丧也没有你这么急切的奔法。”
是了。众仙皆知道的内情,我在爱字当头却全然不知。
若我当初便知司禄星君有那么前情的一段戏码,断然不会半路里趟上这波浑水,我历来都是有操守有德行的仙儿。可,他没有让我知道。
甚至,让我到如今境地,才有领悟,当年蓬莱仙岛的日夜浇灌,不过是千方百计也来要我这颗可以救命的心。
外头的天空凉薄非常,绕着月光星星点缀,我依然能清晰的辨认司禄那颗在何处当值,若是有朝一日,愿意算这烂账,我真该去问问他,这些年来,过得可是安心。
怎能如初见—1
羽红走的时日有些久长。
这期间,毗邻的小仙儿来魔罗之域挑衅,我还好气的去看了热闹。
琼光已有小大人的气势,立在那俩半大不小的小龙面前,也有些威风,看了半天我才搞明白,这是孩芽之间理不清的恩怨。
琼光想选个坐骑,魔罗之域群兽说来也算品种丰富,可怎么说呢?我那闺女有些清高,偏要挑着高贵的来,竟然从父君的眼皮子底下溜达出去,到临近的北海妄图驯服一向不大安分的小龙。
于是,这俩小龙一路的追了过来。
我担心的倒不是琼光如何,而是觉得当前来的这俩小娃,脑子不大如我们家琼光智慧,毕竟是我生养的,我懂得她故意把他们引入魔罗之域要把两只小龙轮番骑的心思。
侧目看着琼光布催魂阵,我看着她那脸上神情,忽然有种熟悉之感。
那冷冷的不怎在意,一幅胜算的信心满满,我从前肯定是在哪里见过。
我慌神的功夫,琼光已引了那俩娃入阵,叽喳的叫喊就在耳边,我那出息的闺女,不过半刻便把他们绑了个紧实,不愿听他们呱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