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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空守着苍白,低头还感慨,
两个人之间毫无真心相待。
这是一首摇滚风格的曲子,虽然现在听起来显得非常不成熟,但当时确实有效地激起了小蔓对我,不,是小蔓对“叶子”的好奇心。她开始在信里表露出单纯小女孩的一面,一边问我是不是失过恋一边央求着想听到这首歌的曲子。我回信当然会义正严词地否定自己失恋,同时告诉她音乐家写歌词不一定非得是自己的情感而许多都是对别人情感的借鉴,但随即又为小蔓的要求犯了难,我诼磨着该如何才能让小蔓听到歌曲又不被发现。最后还是许超解决了问题,他拿着这首歌的曲谱在音乐学院附中的琴房里灌了磁带,之后以一顿牛肉拉面的价格卖给了我,这才让小蔓如愿以偿地听到了歌声,但遗憾也随之而来,那毕竟那不是我的声音,也许小蔓会在听到歌曲后感叹“叶子”的才华感叹,但她怎能想到那个人竟是每天出现在她身边的林楠呢?
季节更替,时间如梭,那段日子我是在等待和憧憬中度过的,“叶子”与小蔓书信往来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且信写得也越来越厚。每当我把从音乐学院附中寄来的信交到小蔓手里的时候,她的脸上总会浮现出一种特殊的表情,那表情是我原来不曾见过的,而我却仍会感到恍然如梦,似乎开始分不清虚幻与真实了。小蔓一如往昔的纯真,她会眨着大眼睛问:林楠,你想什么呢?而我却会尴尬地挠着头不知所措,同时会有一种淡淡的负罪感。小蔓这么好,为什么我要欺骗她呢?我不知道在未来的某一天该如何让故事圆满,真的不知道。此时的小蔓还是小蔓,而我已不再是我了。
任何事都是双刃剑,当我迷幻在与小蔓心灵交流之中,麻雀这个潜在的危险便浮出水面了。麻雀这个人自不必讲,基本属于人人喊打的范畴,但他还有一个更令人发指的爱好或者说是癖好,那就是拆读别人的信。常常可以在宿舍见到这个家伙眼疾手快地抢过某位被害者的书信,之后饶有兴致地进行朗读,这招虽然刚开始不为大家注意,我们还存在着借着麻雀之手听别人隐私的龌龊心理,但不料后来发展到麻雀越来越无法无天,几乎每封信都逃不过他的“魔爪”,我们纷纷得知了胡铮在信里吹嘘自己能单手开砖,艾维维与小护士在信中只用名字最后一个字称呼等等绝密,麻雀的恶性威胁到了每个人的利益,而这对我和小蔓之间的事情当然威胁更大,如果这事一旦被麻雀揭穿那后果当然不堪设想。但幸好大家开始同仇敌忾,207宿舍一时又掀起了“除四害”的热潮。为了防止麻雀的胡作非为,我们使用了打、防相集合的公安工作手段,一方面在来信时遏制麻雀的行动,一方面在麻雀窥探信件后给予重拳打击,虽然麻雀经历了一次次的惨无人道的折磨和亵渎,但效果仍不明显,最后还是大脑袋胡铮找出了问题的症结所在,那就是麻雀没有笔友了。事情是这样的,麻雀确实曾因为交了护校的四姐为笔友而着实地表现好了一阵,那时他勤于笔耕整天咬文嚼字,一时连形象也颇有改观。但在一次书信的交流中他却得知了护校四姐是从事田径运动的,就随即询问是何运动,没想到回答却是出于人之意料的,护校四姐玩的是铅球……之后的结果便老套了,麻雀猴急地向护校四姐所要芳影倩照,而寄来的魁梧身影却有别于萦绕在麻雀梦里的西施黛玉,麻雀无情无义地断了与护士四姐的联系,这也许就是如今网络交友“见光死”的雏形吧。麻雀从此开始破罐破摔,化自己的悲痛作为偷窥我们信件的力量,将痛苦转嫁于他人。得知此原因后我们便召开了对策大会,最后还是那大侠的一招解救了苍生万物,那大侠把一个他表妹的女同学介绍给麻雀作笔友,而且让麻雀第一次收信的时候就拿到对方的照片,没想到那女孩美仑美奂,麻雀当即如痴如醉,从此便打消了偷窥我们信件的心思,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了轰轰烈烈追逐美女笔友的工作中去,207便至此安宁。后来在我多次追问此事之后,那大侠才偷偷告诉我,照片上其实是某日本女星,是他让其妹做的手脚,实际那个笔友是什么样子他也不得而知。后来大侠又引用了一句《甲方乙方》里冯小刚的经典台词:“吗啡是毒品,贩卖的人是要判刑的,但如果一个人得了绝症,你是眼睁睁地看着他痛苦,还是给他注射吗啡暂时缓解他的痛苦?所以到这时注射吗啡也是人道的了。”希望如此。
在此还要感谢那个曾经解救我们于大苦大难的吗啡小姐,没有你的支持何奉献就不可能有我们这些无耻之人的快乐生活。
现如今我再也没有写信找笔友的闲情雅志了,笔友这个名称似乎也随着时代的变迁写入了历史的黄页中,人们越来越注重实效,习惯用肯得基、麦当劳这些快餐迅速填饱肚子而不在乎它们是否是垃圾食品,谁还能像我们那时一样用整整一晚上时间去逐字逐句地诼磨信里的只言片语,谁还能忍受自己所提出的问题要等待一周甚至更长时间才能得到回答,谁又能做到鸿雁传书一年或是更长都见不到对方的容貌甚至听不到声音,而我们那时却都能做到,而且乐此不疲。我们这批80年前后出生的人就这样生活在这个变迁的大时代中,既体会过书信往来的感觉,也习惯着网络速成的爱情,而时代的发展毕竟快得一塌胡涂,当我们还在惊异网络聊天的便捷之时,人家初中生都已经网络视频聊天了。而我有时想想,笔友却一定是网友的雏形,也可以也说如今的网络交友的时代是从笔友时代发展而来的,虽然方式和媒介不同,但相同的都是虚拟和不真实。仔细分析起来,相同点基本如下(限异性交往):
一、笔友和网友同样虚拟,看不到容貌。最好的例子就要属麻雀和那位吗啡小姐了,他们苦苦通了三年信,吗啡小姐却在高考时考取了浙大,至今杳无音信。这让麻雀同志倍感失落,直到找到现在的女友才彻底忘掉(我和那大侠当然对当时的假照片事件守口如瓶)。
二、交笔友和网友一样是花言巧语,引人想入非非。这个共同点大约就在于人了,我不否认一定会有那种纯纯无杂念的感情,但毕竟那像古玩市场的真品一样稀有,至少我们这拨人里就不多见。而引人想入非非并不等于想象的能和实际一致,每个人的幻想往往都要高于现实,我们会在精神世界里把恐龙想象成美女,虽然我们这些青蛙早已伪装成了王子。这么说来交笔友就比网友划算了,我们可以孤注一掷地只受一次伤害,而不会产生当今那些动不动就失恋一百次的“英木花道”。所以说速成的不一定好,而传统的也并非糟粕。
三、同样的可信性低。这个道理也许并无必要多做解释,既然大家都是虚幻的,那当然与实际不会相同,所以建议要交笔友就一定得停留在纸上,要交网友就一定得停留在网上,要找对象就马上见面,或者找个热心大妈介绍也可,只要不是中介。
四、同样的浪费时间。交笔友时浪费纸张邮票是小,关键是搭上去的大块时间,写信得花时间、看信得花时间,连等信都得花时间,如果用这些时间去攻读法律,我们现在也许都能通过律考了,如果用这些时间去锻炼身体,那我们现在就都是阿诺了。网友类推,如果花去网费和电费以外,还是时间……
而不同点呢,也基本如下:
一、生命力长短不同。笔友的生命力长,动辄就是一年两年,而网友却短离谱,经常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几分钟就离离合合。这么多年我只听说过谁又十几个网友的,还找不出谁有十几个笔友的。
二、交笔友的互动性远远低于网友,这当然是时代发展的表现。那时交笔友我们常常会为了对方的一句回答而苦等一周或更长时间,而且也会为一句甜言蜜语反复诼磨,生怕语言表达不清让对方猜错了意思。而网友就发展多了,一问一答,基本做到了表达回答的同步。
三、花费不同。交网友的费用当然昂贵,在此就不必多说。而交笔友却便宜许多,邮票两毛、信封一毛、信纸一块一沓、墨水两块一瓶,这么算来一个月的花销基本可以控制在五块钱之内,而且那时我们还发明了一个偷漏国家邮费的方法,那就与笔友说好彼此在邮票上涂抹胶水,之后在收到信后便可以擦去邮戳再次利用了,无耻的麻雀就曾经这样连续将一张邮票使用过三次。但这个特权我当时却无法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