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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柳云葭
☆、1,奈何桥边转了一圈
恍惚间,感觉自己身子轻飘飘的,周围一片混沌晦暗,前方像是有淡红色的微光,仙雾环绕,分辨不出是天上还是人间。仅有的破碎思绪隐约传过觥筹交错的记忆,歌舞升平的日子如昨日重现。
钟暮云用力的睁眼睛,还是什么都看不见,周身毛骨悚然的感觉让她格外的害怕。
“我……这是在哪儿啊。”
她几乎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着,却发现喉咙哽咽的连自己都听不清。
这时,身边一阵让人眩晕的笑声传了过来。
“哈哈,在哪儿?怎么你们阳间的人都是一样蠢,每个人到了这都要问我们同样的问题?”
这声音好像来自陡峭悬崖之间,又好像来自地心混沌深处,钟暮云追寻着这可怕的声音转头望去,更胆寒的感觉瞬间袭来!
身边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个五官扭曲,面目狰狞的黑袍人!
钟暮云还来不及害怕尖叫,又听见另外一边同样骇人的笑声传来:
“哈哈,是啊,这个问题我们两人已经回答了四千五百七十八年了!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这幽灵一样的声音中竟然还透着一丝委屈?钟暮云感觉自己双腿开始发软,硬撑着站在原地,只盼望这个噩梦赶快醒来!
陡然,她看见前方的雾气中隐约出现一座破的不能再破的木桥,像是吸一口气吹往里一下就要完全倒塌的那种残破。
桥上赫然的印着一排清晰的字:“奈何桥。”
钟暮云头脑发懵,下意识的扭头一看,果然就看到了一个同样五官扭曲,面目狰狞的白袍人!
黑白无常?阴曹地府!
“不对!你瞎说!老子明明记得是四千五百七十九年,你什么时候给老子少算了一年?”
“明明是孙子你记错了,还敢骂老子!”
黑白无常就这么隔着钟暮云相互谩骂起来,还带着轻微的厮缠,看来两个鬼已经完全忘记了钟暮云的存在了。
这样一来,钟暮云刚开始的恐惧减轻了很多,她确信这是一场梦。
既然是梦,那姑奶奶还怕你们做什么?
她捏着鼻子一脸嫌恶的说道:“哎,我说你们两个老怪物,要吵架回家吵去,能不横在我中间吗?口水都喷在我脸上了,臭死了!”
说着还象征性的摆摆手驱开着难闻的气味。
黑白无常同时一怔,都不约而同的看着钟暮云,且同时露出极为恐惧的神情,让他们原本可怖的脸上更加骇人。
钟暮云瞅了瞅,立刻就后悔刚刚擅自开口说话了。
时间停滞了大约三秒钟,黑无常试探性的身子往前倾了倾,眼里看着钟暮云,却在对同伴说:“伙计,你听到了没有,这个小丫头片子说我口臭?”
钟暮云挤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额,那个……”
不等她把话说出来,白无常也以同样可怜的声音哭道:“是啊,你看她还在摆手!,她居然还能自由活动双手!怎么办?”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喊道:“难道我们抓错人了?”
白无常似乎极力反驳,“不对啊,我明明看到这丫头的老公的情妇拿刀子把这丫头杀死了才抓她过来的嘛,难道她后来又活过来了?”
黑无常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埋怨道:“我说你不靠谱,你还不承认,我才走开了一会,你就给老子桶篓子,这事要是闹到阎王那里,我可不能给你说情!”
白无常也火了,伸长胳膊掐住黑无常的脖子,大骂道:“你这老妖怪,自己跑去喝酒,还反过来咬老子一口,老子告诉你,这事跟你没完!”
钟暮云眼睁睁的看着白无常的腐烂胳膊瞬间伸的一个人高那么长,而且就从自己身边擦过,这么你来我往的几下子,前世破碎的记忆侵蚀尚在意识之中的大脑,钟暮云感觉自己已经无心理会黑白无常之间像是山与山之间飘渺不透的对话,突然大脑短路,晕了过去。
在失去意识之前,她还听到黑白无常说:
“现在怎么办呀?难道把她再送回去?”
“肯定不能送回去,这丫头已经知道是谁用刀子捅她了,这要是回去了,还不找那小妞拼命?到时候多了一条人命这事情还是瞒不住,你我还得倒霉!”
“可这丫头阳寿未尽,地府也容不下她呀!”
“这还不简单,天地之大,还怕没有消遣她的地方吗?”
“说的也是,哈哈哈!”
“哈哈哈……”
☆、2。被自杀了么?
“小姐,你可算是醒过来了!”
眼睛微迷睁开的时候,钟暮云只觉得头昏脑涨,望着床边一脸欣悦声音却带着浓重哭腔的丫鬟,只觉得十分茫然。
“三夫人都哭了好几天了,大夫也说如果今天人再不清醒,就……”
丫鬟肩膀抽搐着嗫嚅,钟暮云还没来得及理清她话里面的意思,就见到她乍的一声站了起来自言自语喃喃道:“我现在就去请三夫人过来……”她胡乱的原地转悠一圈,摇头道:“应该先去请大夫!”
暮云看着这丫鬟喜极而泣的摸样,恍惚之中,雾气薄绕的场景此时不知不觉换做了古色古香的屋子,即便是头痛欲裂,也能分辨的出,这分明还是人世间,可天与地似乎大变了摸样,这场景熟悉又陌生,但只要稍稍思考便头痛欲裂,双耳嗡嗡的,根本不能做出任何反应来。
屏风身后的门吱呀一声,进来一个墨绿色衣着的妇人,小碎步徐急而优美的穿过屏风,脸颊上还有残留的泪痕,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粉雕玉琢般的小女孩。
少女忙迎了过去搀扶妇人,一边说着小姐刚刚醒过来的话,稍稍缓了缓,钟暮云此刻约莫理清了思绪,知道眼前这个握着自己的手直流泪的美丽妇人便是刚刚那个丫鬟口中的三夫人。
暮云刚想开口说句话,却发现嗓子哑得不成声,周身浮肿动弹不得,心里便泛出一丝恐慌来:难道半身不遂了?
三夫人发现了暮云脸上的惊愕,她抬起纤纤素手,直抚暮云的脸颊,泣不成声道:“我的儿,你可算活过来了,娘素来知晓你性情刚烈,却料不到你竟会执着到此,早知你会这样,娘即便是拼上了这条性命,也定会让你如意的啊……”便别过脸去悄然拭泪。
秀儿笑着劝慰道:“夫人,二小姐此刻已经醒过来了,夫人应当高兴才是。”
三夫人这才擦泪笑着,伸手接过秀儿端上来的汤药,笑道:“瞧我,可不是糊涂了么,人已经醒了,还说那些个做什么。”一边挑起来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才递到暮云唇边,柔声说道:“娘方才在煎药,听到动静急忙跑了过来,老天保佑!你果然还是醒了过来!”
秀儿也笑着在一旁说道:“大夫说了,这药得熬上两个时辰才能出锅,三夫人硬要自己亲自煎熬,不肯假手于人,说是心诚则灵,终究感动了菩萨,二小姐此刻已然无恙,真是天大的喜事了!”
暮云木然的看着这一切,虽然看那表情可以肯定眼前的几个人应该都是发自内心的关心着自己,还是忍不住要泼冷水问道:“你们谁能告诉我,这是在哪儿?”
三夫人和丫鬟瞠目结舌,不敢置信的看着暮云,眼中透出惊惶之色,身后那个女娃娃惊愕的看了暮云一眼,便哭着拉着三夫人的衣袖说道:“娘,二姐姐这个样子怕是不成了……怎么办呀?”
暮云便转移视线看这个十来岁摸样的女娃娃,丫鬟慌忙的想要伸手捂住女娃娃的嘴,大约觉得失礼又倏然放开,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偷偷打量暮云的脸色。
三夫人也停止了哭泣,定定的看了暮云一会,想必也认同那孩童脱口而出的话,用力的擦干脸上的泪痕,站了起来,决然对暮云说道:“孩子,你放心,娘即便是粉身碎骨也会为你做主的!”
“夫人!”
丫鬟似乎想要伸手去阻拦,三夫人已经拂袖而去,女娃怔在那里,看看娘亲的背影又回望暮云,似乎在思考是否要跟着出去。
暮云蹙眉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只觉得心绪跳跃,脑海中的所有碎片记忆齐聚心头,像一柄柄尖利冰刀直穿而来!
恍惚中似乎又置身差旅中在飞机上疲惫小憩,新装修的三居室里面的油漆味还没完全散去,虚门掩藏不住男欢女爱的罪恶声音,眼睁睁的看着明晃晃的尖刀直刺胸前……
而眼前分明是真实可触的古香古韵,盛怒中却举止依旧斯文的三夫人,殷勤得体的丫鬟,还有眼前这个睁着一双水汪汪的黑眸无措的看着自己,称自己为二姐姐的女娃娃……
我到底是谁?我这是在哪儿?
☆、3。你们是知道我的手段的
暮云只觉眼前一黑,身子软绵绵的倒在床头,耳边还伴有女娃尖细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