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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自己律师的一番陈述,思玉终于微微松了口气。
原告律师笑了笑,说道:“任何人都不希望自己被人说有病,尤其是心理疾病患者。法官,我请求出示证据及证人。”
“准许。”
律师先是将一叠病例拿了上去,接着在证人席便出现了一名医生。这医生看上去很眼熟。
“自出狱以来被告纪思玉小姐便出现了焦虑、烦躁及攻击等症状,尤其是对他人的攻击,我的当事人可是受害者。经过慈安医院精神科著名专家郑教授的诊断,纪小姐已经患有严重抑郁症,且有精神分裂嫌疑。”
“胡说,我怎么会有精神分裂!”纪思玉的情绪更激动了,她挣扎着似乎想从原告席里冲出来,被两名女法警死死按住。她披头散发,面红耳赤,几乎是现身说法地证明了自己有狂躁、攻击倾向。
“法官先生,我说的是不是事情,纪小姐现在的行为就可以证明。”
“反对!”思玉的律师有几分激动地站了起来。
法官看了他一眼,漠然地说:“反对无效,请原告律师继续陈述。”
“好的,法官。这是纪小姐三次入院的病情记录,三家医院都提到了她有焦虑和抑郁倾向。现在我们只请到了慈安医院的郑教授,如还需要另外两家的,我们随时可以请出他们。”
“傅凛,你撒谎!”思玉大叫。15501139
傅凛眉心紧蹙,面容紧绷,其实,对于利用思玉心理问题做证据,他也完全不知道。这应该是母亲搞的鬼,想到这里,他不高兴地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母亲。傅母马上不屑地冷哼一声,赶紧将目光转向了纪思玉。
“你们放开我,傅凛——你好狠毒,好阴险。”纪思玉已经完全失控了,她的律师失望地摇摇头,合上了手中的文件,并抱歉地看了一眼旁听席里的季闲远。季闲远一脸阴霾,情绪不明。纪思玉看律师摇头,便知大势已去,她傻傻地怔在那里,半天,忽然歇斯理底地挣扎起来:“小布叮,我的孩子——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傅母怀中的小布叮似乎是听到了母亲的呼唤,缓缓睁开眼睛,立即放声大哭。
思玉的哭喊与孩子的哭喊交织在一起,撕心裂肺,让人不忍耳闻。
思玉满脸是泪,祈求地对身边的法警说:“那是我的孩子,麻烦你们放我过去看看他。”两名女法警都叹息着摇摇头,在她们看来,纪思玉虽然可怜,但正如原告所说,她估计是要疯了。
“小布叮,妈咪在这里。”思玉哭得肝肠寸断。
思玉的律师沉吟片刻,忽然感性地说:“主审法官,我有个不情之请。孩子已经四岁,有了基本的判断能力,我们能不能尊重孩子的意见,由他来选择跟着父亲或是母亲?”
主审法官及陪审团的成员看着思玉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实在心有不忍。而且证据在先,这个女人似乎的确有很多问题。所以一时间,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旁听席里也是一片窃窃私语,有人坚持认为纪思玉有病不能带孩子,更多的是支持孩子来选。所以在做了简单的商讨之后,法院也认为这桩案子有特殊性,便破天荒地让孩子来选,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却也是人性之举。
“小布叮,”听到让小布叮自己选择去留,纪思玉立即破涕为笑,她以为小布叮一定会选她。傅母气急败坏地说:“孩子才多大,能辨别什么是非?如果案子都这样审理,怕是都乱了套了。”
她十分不情愿地将小布叮抱给了法警。
主审法官便问:“孩子,你喜欢爸爸还是喜欢妈咪呢?”
面对这么多人,小布叮一点都不紧张,他刚才哭,是因为看见妈咪在哭。
“都喜欢。”小布叮诚恳地回答,“我希望爸爸妈咪在一起。”
孩子的话音一落,偌大的法庭瞬间安静下来。傅凛面无表情地垂下眼眸,思玉则是一怔。
“现在爸爸妈咪你必须选一个,你选谁?”法官问。
布叮为难地看了看纪思玉,又看了看傅凛,最后孩子却沉默了。
“小布叮……回答爷爷的话。”
布叮再次抬起头来,像是鼓足了勇气,扁着嘴看了看纪思玉,带着哭腔道:“我选爸爸——”
说完,他哇地一声哭了。场内一片哗然,思玉却面如死灰地双眼一闭,万念俱灰的倒在了地上。如果这世界上还有什么让她留恋,那一定是小布叮。可现在,连他都不要她了……
这一声“我选爸爸”对她的伤害,甚至胜过四年前傅凛那句证词。
白晓与季闲远手忙脚乱地扑了过去,但纪思玉已经昏迷了。
小布叮撕心裂肺地哭着,朝她的方向张望,傅母心疼地将他抱在怀中,反复安慰。傅凛神情复杂地看着白晓他们将思玉带出去,心像是挖出了一个巨大的血洞。
“回去吧。”傅母兴高采烈地看着儿子,傅凛冷眼看她,漠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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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掉进螺旋梯,无休止的下滑,无止境的黑暗,忽然眼前一片耀眼,思玉睁开了眼。她下意识地想翻身,竟发现动不了,定睛一看,竟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绑在了病床上。一瞬间如坠深谷,她讽刺而凄凉地笑了。原来,大家真的以为她疯了。
“思玉——”白晓拎着水壶从外进来,一见她醒了立即走了过来,“你,你感觉怎么样啊?”
思玉漠然地一笑,沉声问:“晓晓,是不是你也以为我疯了?”
白晓面色一沉,迭声否认:“不是啊,思玉,是你之前清醒的时候总是发狂地挣扎,医生们实在没办法了……”
“之前清醒?我睡了几天了?”思玉有些意外地问。
白晓叹了口气,低声说:“快一周了,这一周你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情绪一直不稳。”
思玉听完肝胆俱裂,这些怎么自己一点意识都没有?难道自己真的疯了?
“我……到底……”思玉自嘲地一笑,眼泪就落了下来。
白晓看着揪心,赶紧安慰她说:“不要紧的,你不要乱想,医生只说你有焦虑及狂躁倾向,住几天院就没事了。”
看了看手腕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针孔,思玉心酸地叹了口气。
“布叮的事……”白晓神色黯然,“那孩子还小,你不要往心里去。”
再听到布叮,纪思玉不禁心如刀绞。她惨淡地笑了笑,低声说:“他是对的。”跟着一个有能力抚养他的父亲,小布叮的选择一点都没错,之前的确是她太自私了。
“你能这样想,就好了。”说着,白晓就要帮她把手腕上的绳子解开,这时护士忽然走进来,厉声制止:“没医生的允许,你不能解开她的绳子。”
“她现在没事了……”白晓声辩。
“谁能保证!昨天清醒的时候还打伤了我们护士长……”
思玉难以置信地看着白晓,惊恐地看着她:“晓晓,我真的……”
白晓为难地红了眼圈,护士则非常不客气地说:“吃药的时间到了。”
思玉脑中一片迷茫,打伤了护士长,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不可能!
护士近前来想要掰开她的嘴巴,她愤怒地低斥道:“我没疯,我不吃药!滚开!”
那护士便非常不客气地当着白晓的面狠狠地抽了思玉两个耳光,还对白晓说:“这就是没事了?”
白晓也一脸怒意,厉声道:“那你也不能打她!”
护士微微一笑,如恶魔般走了出去,再回来已经带着两个强壮的护工以及针剂。
“按住她!”
纪思玉大惊失色,求助地看着白晓:“晓晓,我没疯,我不要打针,快帮帮我!”白晓流着泪,握着她的手哽咽道:“思玉,求求你不要这样……”
纪思玉瞬间心如死灰,麻木地笑了笑,“原来,我真的疯了。”
手腕上一阵刺痛,那冰冷的药水流进了她的血管,瞬间,她再次跌入黑暗。
再次醒来,已经不知是多少天之后,也不知道在这些日子里医院都给她吃了什么药,她开始变得神情恍惚,连记性都变差了。手腕上依然绑着粗粗的布绳子,病房外天色阴沉,她隐约能听到各种稀奇古怪的叫喊声,纪思玉心中一颤,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住进了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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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
从打赢了官司之后,傅凛便再也没见到纪思玉,他强压住心中那份疯长的思念与依恋,将自己变回之前的冷酷。他相信只要时间,自己总有一天会彻底忘记纪思玉。官司结束之后,柳晴也搬了回来,对于傅家来说,一切都圆满了。但对小布叮来说,似乎一切才刚刚开始。让傅家上下不安的是,那孩子自从离开法院,便再也没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