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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玉,你有什么打算?”白晓心疼地看着思玉,心里很不是滋味。当年她跟思玉学的都是艺术设计,思玉打算考的是珠宝鉴定,而她则打算考珠宝设计。但时光荏苒,岁月蹉跎,她阴差阳错学了珠宝鉴定,而思玉则连大学都没机会读……如今外面关于她的各种新闻更是满天飞,她能去哪里谋生呢?
思玉端起茶杯,笑了笑,“白晓,你不必为我担心。我会找到工作,然后好好照顾小布叮。”白天在墨少宇家的时候,她便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以后都不会再靠其他人,她一定要靠自己的努力给小布叮一个良好的生活,哪怕,她再苦再累……
两人聊到半夜,白晓才离开。看着窗外万家灯火,再看着床上的小布叮,纪思玉的心一点点柔软,再一点点变硬。
七天之后
“丫头,我们这里可是没有回头路的。决定来了,就不能轻易离开。”灯影缭乱的小办公室里,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躺在真皮沙发上,猩红的唇中叼着一根香烟。
“就算是你只打算做服务员,也是一样的。”浓妆女人瞥了纪思玉一眼,那青色的烟雾便从她的鼻腔里溢出来。
“我知道你原来是纪家大小姐,所以才要提醒你一句。”
“玲姐,现在已经没有纪家大小姐,只有纪思玉。”灯光明灭之下,思玉表情坚定而冷漠,“我会努力做事,只希望玲姐能帮我保密。”
玲姐笑了笑坐正了身体,渔网袜下的白腿显得格外清晰。晓我应是下。
“纪小姐,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应该比我明白。从来都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你说的秘密跟本就不是秘密。懂吗?而且,就算之前我跟乘羽认识,但你也不要指望我会照顾你,在这里,你首先要学会的便是保护自己。”
如此吗?她当然知道。像她这样的人,背负着案底与骂名,除了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之外,估计再没地方能容忍她,况且据说这里的收入很高。
“玲姐,谢谢教诲,思玉都明白。”
“明白就好,明白今晚就开始上班。不要跟客人搭讪,更不要轻易得罪客人。”玲姐说完又打量了她一眼,“去换衣服吧。”
思玉有些为难地问:“我可不可以明晚再来上班,今晚我还有些事需要交代一下。”
玲姐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摆摆手,“算了,那你明晚再来吧。记住不要总是这幅冰冷的嘴脸,像是别人欠了你几百块钱一样。”
“我知道了玲姐。”
思玉给玲姐鞠了一躬,之后才千恩万谢地离开。
从灯红酒绿中走出来,思玉转身看了看那几个璀璨的霓虹字:绿蚁酒吧。她真的已经是走投无路了,所以只能来这种地方打工。为了避开认识的或是认识她的人,她选择了这家很不起眼的小酒吧绿蚁。很早之前,她曾跟着风乘羽来这里玩过,她隐约记得乘羽哥跟这里的老板娘玲姐很熟悉。没想到玲姐真的肯收留她。
而且酒吧工作的时间是晚上九点之后到凌晨三点,这样晚上她可以把布叮哄睡之后再出来上班,白天还可以陪着她玩。白晓他们也不会起疑,思玉将一切都想得很完美。
“布叮,从明天开始妈咪要去上班了。晚上你可能要一个人在家睡觉,会不会害怕?”思玉心疼地看着儿子。
“不会,我在孤儿院也都是一个人睡啊。”布叮在孤儿院时,因为性格孤僻怪异,所以那些看护便将他一个人放在一间屋子……这些是纪思玉不知道的。
“为什么你一个人睡,不是有很多小朋友吗?”思玉诧异地问。12RYn。
布叮低下了头,小声说:“他们说我是怪物,不肯跟我一起睡。”
思玉一怔,随即将儿子紧紧抱在怀中,“对不起,儿子,一切都是妈咪的错。”她心若刀割。
为了儿子的安全,临上班的那晚,思玉又厚着脸皮跟敲开了左右邻居的门,希望他们能在她不在家的时候照顾一下小布叮,但可惜的是从这些邻居知道思玉的身份之后,便再无人敢搭理她,所以纪思玉吃了闭门羹。
“妈咪,我没事——”眼见着妈咪被人家那样粗暴的拒绝,即便布叮只有三岁半,也隐约知道妈咪委屈的缘由是因为他。他答应过墨叔叔要做个好孩子,哪里能让妈咪这样担心。
“我会乖乖睡觉等你回来的。”
看着儿子小小年纪便已如此懂事,思玉不知道该伤心还是欢喜。她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家,看着儿子那小小的一团缩在门后偷偷看她离去,她根本无法忍住眼泪。
“布叮,你会不会后悔跟着妈咪吃苦受罪?”思玉噙着眼泪,看着那亮着灯光的小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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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玉换好衣服之后,把这些酒水送到三号包厢去。”主管面无表情地将一叠散发着莫名味道的衣服劈头盖脸的扔过来。思玉打开一看,那衣服竟是……薄如蝉翼。
“这衣服能穿吗?”她惊诧地问。
那主管看着她,嘲讽地说:“思玉,玲姐没告诉你这边的规矩?给你穿这衣服已经算好的了,你去看看别的服务生穿的是什么。”
思玉尴尬地笑了笑,慌忙将那件透明的裙子套在了身上,然后端起酒水就走。五颜六色的灯光,震耳欲聋的音乐,醉醺醺的男人,浓妆艳抹的女人,思玉茫然地看着这一切,觉得自己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没有底线,没有理想,只有金钱与欲望。她下意识地看着别的服务生,只见她们穿的好像只比坐。台小姐多点,而且她们也是各个浓妆艳抹,风情万种,随时随地地与那些醉醺醺的男人调笑。男人开心了,便将一叠一叠地红票子塞进她们的胸衣。
“思玉你怎么还在这里站着,三号包厢的人都催了。”不知是谁碰了她一下,她才如梦初醒地敲了敲三号包厢的门。
刺鼻的香烟混合着浓烈的劣质香水再夹杂着酒水的味道,简直让人作呕。朦胧的灯光之下,思玉见长沙发上坐着三个男人,两个几乎被脱。光了女人就横七竖八地躺在他们中间,间或发出将人脸红的呻。吟声。
思玉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将酒水放下,转身就想走。结果一双手便啪地拍在了她的大腿上,思玉条件反射地往后一退,急忙说:“您要的酒水到了,请慢用。”
纪思玉那受惊兔子般的表情被人尽收眼底,男人狞笑着捉住了思玉的手腕,用来将她拉到腿上,“你叫什么名字?不如一起来喝一杯。”
思玉浑身僵作一团,小心翼翼地说:“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我只是这里的服务生。”
男人哪里管她说什么,愣是端起一杯酒,递到思玉唇边,又拿出两张红票子:“喝下去,这就是你的。”
思玉看着那红票子又看了看猥琐男人手中的酒,颤抖着接过酒,眼睛一闭就喝了下去。
“好样的。”男人爽快地将票子塞进了思玉的胸口,思玉忍住恶心,笑着了站了起来。
“我可以走了吗?”
“既然这么能喝,再来。”男人拿出一叠钱,扔到思玉面前,“你今晚能把这些酒都喝完,这些钱都是你的了。”
纪思玉看着那小山般的钞票,脸色刷地白了。她根本就不明白这里的游戏规则,稀里糊涂地就上船了。
“赵总,您今晚这是怎么了,思玉啊她才刚上班,你可不要吓着她。”那两个喝得七荤八素的女人中有一个好像清醒了很多,马上骑到那个为难思玉的男人身上,用一对豪。乳将他压得喘不开气。
那女人一边跟那男人调情,一边用身后的那只手朝思玉摆了摆。
思玉才明白她是在救自己,赶紧溜掉。
躲到洗手间,纪思玉颤抖着将那两张红钞票拿了出来,然后虚脱般倒在了马桶边。她这是怎么了?难道真是要堕落了吗?
浑浑噩噩地过了三个晚上,纪思玉又遇见了那位对她“拔刀相助”的女人。私下里她也打听过,那女人叫花萤,是这里很有名的坐。台小姐。而且跟她一样,是被自己最爱的男人逼进来的。
“花萤,那晚谢谢你。”思玉满脸笑容,很诚恳地说。
花萤叼着一根烟,穿着一件很短的很廉价的丝绸裙子,不屑地看着纪思玉:“没本事呢,就不要学人家拿小费,你以为那些男人的钱这么好拿吗?机灵点乖乖做你的服务生。不然,下次就没那么好运了,我也不是每次都有好心情救你的。到时候你被那些男人吃干抹净,后悔都没机会。”这番话听起来很冷酷,很无情,但思玉却觉得她似乎并没有恶意,相反,她感到了她的善意。
于是她越发乖巧地对她笑道:“花萤姐姐,谢谢你。思玉下次一定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