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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岁的儿子在一边吓得“哇哇”大哭,也没有人理会了。
那个足有小孩拳头大的扳子落到手上胳膊上,潘商兰清楚地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其实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清脆,很沉闷地一声“喀嚓”,她就会感到一阵剧烈的疼。
等到邻居听到声音踹开门把他们拉开的时候,潘商兰的胳膊和手已经血肉模糊了,被打断的骨头就那么支棱在外面。
“看好孩子……”潘商兰说着头一歪就昏迷了过去。
等她在医院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上午了,经过手术,她的胳膊勉强保住,被层层纱布裹得大腿般粗。
“宝晨呢?我的儿子呢?”她吃力地转过脸,四下里寻找着。
旁边照顾她的邻居家周婶赶紧凑过来低声说:“宝晨好好的,上幼儿园去了,你好好养伤吧。”
“武大郎是个畜生,我一定要和他离婚!”潘商兰咬牙切齿地说着,欲起身。
四、
周婶赶紧扶住她说:“行行行,我们支持你和他离婚,但你总得先把伤养好了啊,这个样子哪儿也去不了,怎么离?听话,孩子我们会给你照顾好的,你先把伤养好了再说离婚的事情。”
潘商兰想想也是,自己这个样子医生估计也不让出去,还是先把伤养好再说吧。便躺了下来,并一再嘱咐周婶:
“婶,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好宝晨,我求你了!最好把他接到这里来,千万不能让武大郎那个畜生把他藏起来了!”
“行,没问题。武大郎现在也藏不了他了,他已经被警察带到派出所了,等宝晨放学我就把他接到这里来。”
潘商兰这才放心下来,头一歪,闭上眼睛,欲哭无泪。
周婶看了看时间,说:“我给你准备饭去,你自己好好休息吧。”
潘商兰无力的点点头,周婶出去了。
“你这是怎么了?”旁边床上的女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潘商兰眼也没睁咬着牙说:“被我老公打的。那个家伙他妈的不是人!”
“哦,天哪!”女人感叹一声,向她这边靠了靠,关切地问了问伤势。
伤势不轻,潘商兰至少要有一段时间做不了什么了。但不管怎么样,离婚是定了的,哪怕什么也没有,只要把孩子带走呢。
“唉!现在的男人啊,真是靠不住呢。结婚前说得天花乱坠,一结婚,本来面目就露出来了。我家那口子也是,整天不着家,就跟没这个家一样,也像这个家里没这个人一样。唉!”女人说着叹息连连。
“那你怎么不离婚呢?我是宁可只要孩子,也要跟他离婚的!”潘商兰咬着牙说。
女人苦笑着摇了摇头:“你不懂啊!我看你比我小多了,就叫你妹妹吧。”
“我姓潘,我叫潘商兰。三十一岁。”潘商兰立刻说。
女人点点头:“哦,那你比我小多了,我叫公翠翠,都四十三了。老了。想当年一结婚就跟着老公拼天下,千辛万苦拼下这家业,怎么可能说分就分呢?我不觉得我比他出力少,他不觉得他比我出力少,而现在,有很多帐目我还不是很清楚,这需要时间,另外,离婚我觉得太便宜他了,钱少了些,但还可以赚,他不损失什么呀。而且,成就了他的好事,我哪那么傻啊?!就耗着吧。”公翠翠说着不断的叹息摇头。
潘商兰想想也是,离婚有离婚的无奈,不离婚也有不离婚的无奈啊。
“那你是怎么回事啊?他怎么下这么重的手打你?”公翠翠复又惊讶地看着潘商兰被纱布层层裹住的胳膊。
不问还好,一问,潘商兰满腔的委屈立刻化做了眼泪。叹了口气,她说:
“姐姐,我也不怕丢人了,我那口子,是个人渣啊!他要本事没本事,要容貌没容貌,要良心也没良心!当然,我也不好。认识他以前,我在夜总会里坐台,有时候也出台,反正,不是个好人。几年前,大概有五年了吧,一次我在逛夜市的时候突然生病,正好他碰上了,把我送到医院,从那我们就认识了。他知道我干那个,就劝我说那也不是长久之计,还不如找个人嫁了,过后半生的安稳日子。我还没想好呢,他就开始向我求婚。”
五、
“唉!你真不知道当时在医院里他向我求婚闹得多么大啊,几乎人人都知道了,病人医生连很多家属,都说他大义,不嫌弃我。可是,从来就没有人说我该不该嫌弃他。
我非常嫌弃他,又矮又黑又丑,正好他姓武,外号就叫武大郎,你可以想象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别人都在劝我,说他那样,一定会把我当仙女一样养着的。说真的,开始我根本就没有相中他,可是后来医生说我的身体实在是太差,需要好好修养,于是就打算跟他结婚算了,相夫教子的日子也不错。于是就这样我跟着他去了他家。
姐姐你真的无法想象啊,他没有什么能耐,也没有什么家业,只是一个小门面房修摩托车而已。虽然我不是个好女人,可我……可我也不愿嫁给那么个人啊!”潘商兰说着忍不住又哭了起来,俏丽的眉眼因为激动而涨红起来。
公翠翠离开自己的床,来到潘商兰床前坐下,揽住了她的肩说:
“妹妹,姐姐我能理解你。女人,都有自己梦中的白马王子,何况你在那种地方什么优秀的男人没见过呀,不爱他也是理所当然的了。那后来呢?你就跟他过了?”
潘商兰点点头,抹把泪说:“是啊,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想着只要他对我好就算了,反正好男人也不会要我。”
“妹妹别这么说,女人,不管做了什么,都是这个社会逼的。真正的好男人是会理解你的。他对你好吗?”
“开始很好,百依百顺的。但我受不了的是,他总跟别人炫耀,说他老婆多么多么漂亮,多么好,总带人回家喝酒,很陶醉的样子。”
公翠翠笑了:“呵呵,那也没关系啊,反正妹妹本来就是漂亮。”
“可是,姐姐,你想想,别人会说他娶了个好媳妇,但会说我什么呢?他们一定说:白长那么好看,还不是找了个武大郎?!我跟他一起上街都觉得丢人啊!丑、矮也就罢了,偏偏他形象也让人无法恭维,跟他上街和跟叫花子上街没什么两样啊!后来矛盾越来越大,就开始吵,一吵,他就揭我的老底,说他不嫌弃我就不错了,我竟然还嫌弃他!姐姐,你说,我还怎么容忍他呢?!”
“是啊,明明是他向你求婚的,现在反而说嫌弃你,也太过分了,真让人伤心。那妹妹,如果实在过不下去,就离婚吧,现在离婚好象也不是很难。”
“难是不难,我豁出去什么不要呢,但我得要孩子。我在那种地方待了那么久,很伤元气,医生说我想要再生个孩子都不容易了,所以我必须要带走儿子,可是他也想要孩子,所以就麻烦了。”
“不给他!”公翠翠忿忿地说,“孩子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舍得给他?!再说,他对你都下手这么狠,很难说会不会对孩子好。”
潘商兰点点头,说:“是啊,我也这么想,可是,他也有病,他不能生,所以他也想要孩子。”
“他不能生?”公翠翠吃了一惊,“那孩子哪来的?”
“试管啊,用的别人的种。医生说他的种都是死的!”潘商兰说着笑了笑,是一种颇为恶毒的笑,“报应!”
“那你就更不能给他了!”公翠翠叫道,“不是他的骨肉,怎么能相信他会永远对孩子好呢?!”
潘商兰点着头,咬着牙说:“恩,放心,就算我被他打死,我也不会把孩子给他的!”
“对!妹妹,不能给他,孩子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反而是他的一种耻辱,谁敢肯定他会对孩子真的好呢?!我支持你!但你也要小心,他好象是个比较暴力的人。”
“不是人,是畜生!”潘商兰摸了摸胳膊上缠着的绷带,恨恨地说。
六、
公翠翠傍晚就出院了,潘商兰整整在医院里住了十天,然后按医生的嘱咐回家修养。
伤筋断骨一百天,潘商兰估摸着自己这两三个月里不会有好日子过了,但如果能在这段时间里把婚离了,胳膊也就值得了。
武强壮在派出所里关了几天,更加对潘商兰没好脸色了。这个当初向她求婚的时候跪在她脚下痛哭流泣的小矮子,现在看她时冷漠和仇视的眼神足够她的心死上几次。
心死了,就不觉得痛了!现在唯一重要的是儿子。
两个人仿佛有了某种默契,都比赛一样的对儿子好了起来,买这买那,要怎样就怎样,儿子在突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