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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他可是化成灰我也认得的仇人,别说他现在蒙眼难辩面容,就是他真披着兽皮,我也能从兽堆里将他扒出来。
右边大提琴手的脸上,一条黑布斜挡住左眼和鼻子,好象独眼龙海盗船长。同样也是全身黑衣,腰间系着银光灿灿的宽腰带,通体透露着诡异。而中间的歌手,是名妖娆美女,缀有红点的黑纱只蒙住鼻子部分,唇上鲜亮的红色,艳若石榴。栗色卷发,右耳上垂下一只超大的红玛瑙耳环,浓密卷长的睫毛下,一双美丽诱惑的大眼睛,美不胜言。上身是水红色抹胸,下面是一条吉普塞女郎般的褶皱黑长裙。她的美貌和神秘,早已盖过了先前的陈晓晓。观众的视线胶着在台上,气氛空前高涨,晚会的最后一季高潮终于来到了。
妖艳美女略一抬手,灯光暗下,会场也随之静了下来。随后,低沉敦厚的乐声率先从大提琴流泻而出,忧伤缓慢的曲调即刻营造出独特的内敛哀婉的氛围。此时飘渺的歌声适时地响起,由远及近,渐渐浑厚,犹如从地狱飘出的痛苦声音,将观众带入一种真实的幽怨和悲凉。无边无际的伤感笼罩着会场。这时,悠扬舒缓的小提琴加入,歌声也由迷蒙颓废渐转为委婉抒情。小提琴和大提琴乐声揉和,如诉般地细腻缠绵,冲淡了方才观众的伤感,厚暖之感取而代之。女歌手的声音显得尤为清脆迷人,柔声百转。这时,大提琴停下,小提琴加快节奏,激|情飞扬,而歌声随之变得狂野激昂,仿佛饥渴地诉说着自己的深情,重重地震撼着在场观众的心弦。然后,大提琴再度以庄严沉重的乐声加入,女歌手在小提琴伴奏下的天堂般的歌声瞬间沉浸于地狱般阴翳氛围中,两种琴声的共舞,好似天堂与地狱间的交错,营造出难以言喻的美,萦绕在听众心头。这时候,女歌手的歌声骤然攀高,高得令人难以置信,优雅高昂且无比华丽的高音,仿佛就要冲破屋顶,同时又让人感到一种要摆脱桎梏般的撕心裂肺。所有乐声歌声于此时到达统一,高潮。突然间,歌声和小提琴声同时停下,安静了,只余下落寞的大提琴声,淡淡的,一点点,收起,落下,最后再带着我们渐渐远去。
节目鬼魅般的展开,又若有若无的结束,让观众已如中了咒语般失去抵抗能力。音乐结束,会场有几秒钟静寂无声,随即便爆发出前所未有雷鸣般的掌声。这百转鬼魅的音乐,灵异至极的歌声,让观众情绪完全蔓延,声音叙事和宣泄情绪达到了完美结合。
灯光再次亮起,此时的舞蹈垂首站在聚光灯之下,性感得令人窒息,而他此时正对我露出他鬼魅般的微笑。我的心跳快得无法遏制,心跳声清晰入耳。而大提琴手此时目光柔和,微眯着眼睛,另有味道,再加上那拥有天籁嗓音的魔鬼女歌手,三人光芒四射,各显风采,谁也无法掩盖他人的光芒。
台下女生已疯狂地涌向前排,而坐在演员前排的我,也感觉有种情感必须宣泄,否则就会窒闷而死。我下意识地向前走去,竟是奔着舞蹈的方向。舞蹈将小提琴从肩上放下,嘴角轻扬,眼睛异常明亮,仿佛暗夜晴空中的明星般闪耀。我脚下一顿,与舞蹈的视线迅速错开,绕过女歌手前拥挤的男生们,直奔大提琴手。
挤到台前,好巧地又碰到上次被我抢了几朵花的那名女生,她见是我,立即将她手里的花藏到身后。我冲她嘿嘿一笑,解下自己的红围巾。我有备而来的!我向大提琴手高高挥舞红围巾,果真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侧望了下舞蹈,然后笑眯眯地向我走来。哈!我这模样到哪里都能引起别人的注意,真幸福!就是象赵本山我也认了!
他蹲下身时,我红着脸说:“哥哥,这个送给你!”
“小蓉,那我就收下了!”
这声音好似晴天霹雳,将我劈得倒退一步,这人竟是眼镜恶魔张大夫,我不可置信地惊呼:“张……夫!”可是由于太过惊讶,“大”字竟梗在我的喉中没说出来。张大夫接过红围巾,调笑我道:“小蓉,别这么快就叫我丈夫啊,我比较喜欢慢慢发展的!”
我脸一黑,这次学聪明了,管好自己手脚,只心里暗叫了声BT!谁知旁边那上次被我抢花的女生却猛然将她的花砸到了我的头上,怒道:“你怎么每个都要抢!”说完她掩面跑掉了,留我一人呆站于众目睽睽之下。我也赶紧抢回张大夫手里的红围巾,围在脸上跑了。跑的时候,眼角扫到张大夫一脸笑意地看向舞蹈,而舞蹈除了那闪烁不定的亮眼,面无表情。
小余一回寝室,便劈头盖脸地问我:“你什么时候连丈夫都找到了?”我自知这次再劫难逃,只得坦白。在公布舞蹈和张大夫的身份后,小余惊讶万分,不过也同时对神秘三人乐队失去了兴趣。贾画还是象往常那般静静地听着,不发表任何想法,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难道她是面瘫?
临睡前,贾画通知我们,因为刚开学,很多外地同学不回家过节,系里后天组织出去烧烤,也为增进新同学之间的了解。
这晚,我再次难眠,想到自己痛失电脑不说,还因舞蹈关系当众出丑。所幸胸衣的失误无人发现,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不过心里还是隐隐不安。真想病了,明天躺床上一天,但张大夫的笑脸忽然闪现眼前,我立即一个激灵,不行,我得健健康康的,吃药吃药,宁做不生病的傻瓜,千万不能做张大夫的病人。于是,再度恢复精神,安然入睡。梦中,一片沉寂的黑暗中,有一双闪亮异常的眼睛望着我,说不出的感觉,还有那浅淡的笑容,越发清晰摄魄,透着一股邪魅,也许那就是传说中……魔鬼的微笑。
(后记:神秘女歌手那日起便引起巨大轰动,众多男生为之痴狂,而她却再未出现过,从此匿迹于舞台,可怜男生们苦苦追寻了整整四年,最后仍为不能知晓其真面目而饮憾毕业。)
拼酒险胜
早上起来,对奖品死心的我决定回家找老妈A钱买,在家门口又碰到闲来无事的神经刺激高手张奶奶。我正想着要不要围上红围巾冲过去呢,谁知就被张奶奶发现了。哎,她老人家这么老了,闲也就闲了,眼神还这么好,太祸害了。张奶奶指着我说:“赵……”不是吧,我撒腿就跑,就听张奶奶继续说,“照镜子!”我这才停住脚步,原来是让我照照镜子啊,难道是我脸上有东西,我接过张奶奶手中的小镜子一照,果然脸上蹭脏了,擦了下刚想道谢,就见她咧嘴一笑,“是不是照着,也觉得自己象赵本山啊?”
=_= 张奶奶,您是不是要去疯人院怕没人照顾您,非想办法把我也弄进去啊?真想象大话西游里那样还没等你开口就先扁你一顿。
回到家,和老妈说起节目失手的事,老妈突然对舞蹈特别感兴趣起来。幸好还没和她具体提起过张大夫,否则该视为知音了。苦口婆心说了半天,将电脑在学习中的必需性进行了超彻底的分析,但老妈仍不同意批钱给我,最后我只得道出实情,“现在外观条件不好的女生钓男朋友都要通过网络,不能上网就无法聊遍天下男人。你也知道,我和一千个男人聊天也许才能搂到一个缺心眼子的和我谈朋友,所以,你说我该买电脑吗?”
“买!买最好的!”老妈扔出一叠钱,继续说:“我看你至少得聊上一万个!另外,记帐!等你骗到缺心眼子的后,记得让他把这钱给我报销了啊!”
我即刻出发去买了电脑搬回寝室。电脑刚刚装好,小余回来了,说是今天下午舞蹈带同学去采购明天烧烤所需物资。回来时,我班的男生建议请我们女生吃晚饭,当然也请上范彩。所以,小余来叫范彩,既然我也回来了就让我一同前去。
到了饭店,才发现男生来了二十多个,饭店不大,已全部坐满我们班的男生,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因为我和范彩进来的时候,很多男生在微笑。而最引起我警惕的却是魔鬼的微笑,自然是来自最里边桌子的舞蹈,袁悦则坐在他旁边。此时舞蹈正斜歪在那里望向我,接触到他目光的那刻,我竟感到莫名紧张,匆匆打过招呼,望了下袁悦,找张离他们最远的桌子坐下,随后瞥到舞蹈嘴角斜扬起,似乎很满意的样子。舞蹈为什么来了?不过也好,先一起吃一顿侦察状况,这样单独请他时也好有所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