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笉罗斜着眼瞅他,问:“什么时辰了?”
“你总算是醒了,你睡了三个时辰还未醒,泽临担忧你的身体,但又等不及赶路,就把你抱上马车,一路飞驰咯。”蹲过来给她把脉,微微点头,上官誉困倦地躺下来,挨在她身边。半晌,冷笑了一声:“笉罗,你这苦肉计当真高明。”
“又犯浑了吧,若不是看在泽临的面子上,你以为我会救你?就那么把你当挡箭牌还差不多!”刻薄地回嘴过去,笉罗试着翻了□,背对着他的脸。
*5*上官誉无声地勾起嘴角,索性也不再逼问。昨晚他就对泽临说了自己的怀疑,但泽临半个字都不信,他也犯不着再做好心了。
*1*这两人今后时好时坏,是分是和,皆是命数,就由得他们折腾去吧。
*7*过了良久,笉罗听见上官誉发出了细微的鼾声,慢慢睁开了眼,从包袱里拿出那支从自己胸口取下的断箭。这是泽临应她的要求,留着下的,因为她说要看看沉碧国的造箭技艺是否了得。
*z*笉罗轻轻在箭羽上摸索了一阵,手指用力将其中几根羽毛扯下,从空心的缝隙之中挑出了一张薄绢。
*小*上面赫然书写着一行小字,让笉罗顿时脸色煞白、手脚发抖——诛杀盛卿遥。
*说*不,不可以!
*网*脑海里霎时闪过另一个猜测,或许这一次,在漠火县出现的大批奸细就是为了吸引他过去,他们不是要密谋什么计划,而是……只是要刺杀卿遥!
而自己歪打正着,反而还救了他。笉罗小心谨慎地将薄绢卷好,又放了回去,塞回了包袱,等回到铸钺谷再找机会销毁。
谁知一回到铸钺谷,笉罗便又病倒了。这次上官誉也觉得棘手,他偷偷告诫笉罗,如果她还不肯以自己的内力运功疗伤,这伤上加伤,在这等季节极易转成风寒。笉罗无奈,不得不在上官誉的把风下,每天寻得泽临不在的一个时辰,躲在房里运功疗伤。
这日铳儿被绛夜抱过来,与笉罗玩了一会,越发的可爱伶俐了,像是喜欢上了说话,不停地说着自己学会的几个词,时不时喊娘,又时不时喊临临,听得笉罗直乐,心情舒畅了一半。
傍晚,曾夫子带着食盒前来看望她。
笉罗赶紧起身,给曾夫子倒茶,笑了笑,问:“这几日醒来便不见殿下踪影,定然是与曾夫子在商议国事吧?”
曾夫子捋着胡须淡淡一笑,“夫人上次遇袭,殿下十分忧虑,为了把沉碧国的奸细清除干净,这几日都在思考对策。”
“那……夫子以为呢,以此挑起两国之争怕是不妥吧?”手指往掌心里攥着,全是汗水。她一直不希望两国打起来,如果正常战争能够避免,那就再好不过。
“殿下已下令,在三郡推行八甲令。有了这个计策,我相信,不久之后,沉碧国的奸细必然能够被剪除干净。顾名思义,这个八甲令就是将八家人的命运捆绑在一起,如果我们查出哪一家有沉碧国的奸细,这八家人都要受到惩处,要么被发配流放,要么加诸二十年的徭役。夫人切勿小看此法,虽然简单但容易执行,虽然看似严厉,但极为实用,就这两日,不少沉碧国奸细被人揭发供出,不出一月,他们就将在偳紫国边境的各个郡县内无处隐遁。”
他这不是逼得沉碧国尽早撕破脸皮,与他们抵死一战吗?!
眸子瞬时一冷,笉罗偏过头去,站起身将床上玩耍的铳儿抱起来,低声说道:“这个法子的确不同凡响,夫子高才啊。”
“哪里哪里,此法并非老朽想出来的,是殿下想到的,的确高瞻远瞩、行之有效……”曾夫子摇头晃脑地说着,眉宇之间都是对自家主子的钦佩骄傲之色。
笉罗却毫无欣喜的心情,忧心之色更甚过往。
她如何能想到,自己本来相处的一条活路,却硬生生变成了死路!泽临大费周章决心清剿沉碧国人,难道不正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吗?如果她没有用这个苦肉计,说不定泽临还不会有这样狠毒的心思,然而……
暗自思虑之后,她更为忧心忡忡了,抱着铳儿坐在床边就发起了呆,压根没把曾夫子接下来说的几句话听进去。
曾夫子纳罕地走过来,伸出手指逗铳儿,这才让笉罗回过神,问他:“夫子刚才……”
“夫人心事太重,还是宽心些好,凡事都有殿下给你做主,你大可不必如此啊。”接着叹息了一声,笑道:“殿下前日对老朽问起,以他现在的身份如果大婚是否符合礼制……依老朽看,殿下对夫人……真是用情至深哪!”
“夫子……这,这是何意?”笉罗惶然地眯起了眼,“难道他是想要……”
她的心绪更加紊乱了,泽临真心想要娶她,连这些都想到了,但是她却一直有事隐瞒着她,没有办法说出口。
轻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宛如师长郑重的嘱托,曾夫子言道:“夫人,天下有多少贤德女人可以为妃为后,但殿下其意已决……他只属意于你一人而已。我等劝说不来,殿下说人间自有香如故,人间自是有情痴,江山代有人才出,帝王不可万岁千年,但人间还有相思分哪!他私心太重,放不下,割不断,只能做个不肖子孙,娶你这一介平民女子,冒天下之大不韪了……”
有什么东西从身体深处滴漏了下去,笉罗愣愣地看着曾夫子,一时间幽肠百结,不知如何是好。
心就这般狠狠被撞击了一下,甜到了骨子里,也忧到了骨子里。
曾夫子让笉罗好好休养身体,待来年春分,好好筹备自己与泽临的喜事。笉罗一言不发地送他出去,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悲,曾夫子还以为她被感动坏了,抿嘴笑着出去,招呼兵士赶紧把泽临请回来,让这小两口好生温存温存。
这一夜,星稀小窗闲,月隐隐,伴醉眠。
两人喝了一点酒,都有了些醉意,笉罗靠在泽临怀里,手指缠在他的发丝上,一遍遍地缠绕,一遍遍地放开。直到泽临捉住她的手,贴在她耳边柔声地问:“……曾夫子,今日都与你说了吧。”
“嗯……你……真的……”想要确定,却又不敢听此刻他掷地有声的誓言,心早就乱得七零八落。
泽临从背后抱着她,嘴唇一寸寸从她的眼角移动至嘴角,吻了吻,十分平静地说:“笉罗,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想必你也不稀罕。上辈子我们已经错过了,下辈子还太遥远,我是个吝啬的人,只想……许你今生今世。”
如果今生不能相爱相守,何谈来生,前生也早就没了意义……所以,只要今生今世,不要往日,不要来生!
笉罗彻彻底底陷入了这一刻的柔情深种里,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把头更深地埋在泽临怀里,反反复复感受他传递给自己的万千情意。
翌日,笉罗精神奕奕的,几乎能蹦起来了,上官誉说她是打不死的猴子。她说要上山,上官誉只得认命地跟在她身边,看管她,照看她,以免这位祖宗再出点什么事。
回来时,笉罗心情颇好,笑眯眯地亲了铳儿一口,也吻了泽临的嘴角一下,一大一小都笑得咯咯咯。
“泽临,我竟然在山顶上发现了一棵山桑!你改日命人砍下,我想给亲手做一把弓送给你。等弓胚做好时,正好是深冬,我就每日在房中用小火来烘,可以足不出户的,好不好?”最近他都严令自己去作坊,但是笉罗手痒了,想要大干一场。
泽临吻她的头发,笑:“叫声夫君来听,本太子就准了!”
一个箭杆飞过来,差点打中他的鼻梁。笉罗纠结地看他,很是不服气,“我是要为你做弓哪,还跟我讲条件?!”
泽临摆出许久未用的痞子相,一副我就是流氓你奈我何的样子,气得笉罗伸腿就踹。踹了几脚都落空了,还累得呼呼喘气,笉罗坐到一边生闷气。泽临有点心疼了,过了一炷香见笉罗不理自己了,有些耐不住了。
刚要走过去,就见笉罗气势汹汹地起身走过来,一把拽起他的衣襟,大喊:“夫君!行了吧,我、要、做、弓!”
脑袋被吼的一懵,泽临立马甩了下头,随即坏笑着勾起嘴角,张开手臂扑了过去。
55别离伤,道是无情仍有情
一夕成环,夕夕成玦。
铸钺谷的月色似乎越来越浅淡了,不知是云层太过厚重,还是人心覆上的枷锁过于钝重。
这几日,在上官誉的每日的监督下,笉罗的病情有所好转,她开始慢慢恢复调养内息的习惯。在泽临不在的时候,把铳儿哄睡着了,心无旁骛地运转一个小周天是没有问题的。
身体好了,这心情也跟着有了不小的转变。
然而她心头的乌云仍然还在,曾夫子来看望了她好几次,似有似无把泽临最